第十二章：碑內乾坤，林海詭影
    在山洞休整的一日裏，霧虞的大部分心神都沉入了混沌無極碑之中。
    她站在那座九層玉塔前，感受著自己對這片空間的絕對掌控。心念一動，便能感知到空間的每一個角落——荒蕪的土地，稀薄的混沌靈氣，以及角落裏那幾株因為空間初步激活而煥發出一絲生機的不知名靈草根莖。
    “鳳爺，這時間流速調節，我現在可以用了對嗎？”霧虞問道。
    站在她肩膀上的小胖雞鳳爺的對外形象）打了個哈欠：“嗯，最高1：10。不過要維持時間加速，消耗的是碑內儲存的混沌靈氣或者你自身的靈力。以你現在這點微末道行和這破碑的破爛狀態，維持塔內第一層十倍流速，大概能撐……嗯，外麵一天吧，然後就得歇菜，等碑自己慢慢吸收外界靈氣恢複。”
    霧虞眼睛一亮。即使隻能維持一天，那也是十天的修煉時間！這無疑是巨大的優勢。
    她嚐試將心神沉入玉塔第一層。塔內空間不大，隻有一間靜室大小，但這裏的混沌靈氣比外麵空間濃鬱數倍，顯然是修煉的絕佳場所。她將身上大部分靈石、以及之前獲得的《周天星辰觀想法》玉簡、星輝凝神丹蘇淺語給的那瓶她自己留著）、窺天鏡等重要物品都移入了塔內第一層。
    “這儲物功能倒是方便，意念一動即可收取，比儲物袋安全多了。”霧虞很滿意。她甚至嚐試將山洞裏的一塊石頭收進去，也輕而易舉。
    “哼，區區儲物算什麽？等碑體修複，自成一方世界，演化萬物那才叫本事！”鳳爺不忘吹噓一下輝煌前景，雖然現在看起來遙不可及。
    “還有，這裏的土地。”霧虞走到那片荒蕪之地，抓起一把泥土，雖然看起來貧瘠，但她能感覺到泥土深處蘊含著一絲微弱的生機，“可以種植靈藥？”
    “當然可以！而且生長速度會受時間和靈氣濃度影響！不過現在這鬼樣子，種了也是白搭，得先找靈脈或者靈泉眼滋養這片土地才行！”鳳爺撲棱著翅膀，“所以主人，我們趕緊去搜刮吧！靈脈！靈泉！天材地寶！通通搬進來！”
    霧虞無奈地笑了笑，這鳳爺真是個催收小能手。
    一日後，霧虞狀態恢複至巔峰，甚至因為混沌無極碑的認主和對《周天星辰觀想法》的初步參悟，神識又有精進，靈力也更加凝練。
    她與蘇淺語離開了山洞，再次上路，目標直指南方的枯寂林海。
    有了窺天鏡的輔助和鳳爺偶爾的提點它雖然力量沒了，但見識還在，能辨認一些特殊的地形和潛在危險），她們避開了許多麻煩，行進速度很快。
    幾天後，一片望不到盡頭的黑色森林出現在地平線上。那就是枯寂林海。
    與名字不符的是，這片森林並非毫無生機，隻是所有的樹木、藤蔓都是詭異的漆黑色，枝葉扭曲，如同張牙舞爪的鬼怪。林中彌漫著淡淡的灰色霧氣，能見度很低，連神識探查都受到了一定的壓製。
    “師姐，這林子感覺好詭異。”蘇淺語握緊了劍，有些緊張。就連蹲在霧虞肩膀上的鳳爺，也稍微收斂了那副傲嬌模樣，豆豆眼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小心些，跟緊我。”霧虞催動窺天鏡，鏡麵上顯示的林海內部能量斑駁雜亂，有許多代表危險的紅點若隱若現。
    兩人小心翼翼地踏入林海。腳下是厚厚的、鬆軟的黑色落葉，踩上去悄無聲息，更添幾分陰森。林中異常安靜，連蟲鳴鳥叫都聽不到。
    行進了一段距離，除了感覺靈氣中摻雜著一絲令人不適的陰冷死氣外，並未遇到實質性的危險。偶爾看到一些年份不錯的陰屬性靈草，兩人也都謹慎地采集了一些。
    “咦？前麵有打鬥的痕跡？”蘇淺語指著前方。
    隻見幾棵黑色的怪樹被攔腰斬斷，地麵上有法術轟擊的焦痕和點點血跡，空氣中還殘留著微弱的靈力波動。
    霧虞蹲下身，仔細檢查痕跡：“是劍氣和……一種很陰寒的靈力。血跡未幹，應該剛發生不久。”
    她借助窺天鏡向四周探查，鏡麵波紋蕩漾，顯示右前方數百米外，有微弱的生命氣息和強烈的能量衝突！
    “那邊有人，過去看看，小心隱匿。”霧虞低聲道。
    兩人收斂氣息，悄無聲息地靠近。穿過一片密集的黑色灌木，眼前的景象讓她們一怔。
    隻見一小片空地上，三名穿著天機閣服飾的弟子正背靠背結陣，苦苦支撐。他們身上都帶著傷，臉色蒼白。而圍攻他們的，並非是其他宗門弟子，而是七八具行動迅捷、渾身覆蓋著黑色鱗甲、眼冒紅光的詭異人形怪物！
    這些怪物指甲鋒利如刀，口中發出“嗬嗬”的低吼，不斷衝擊著天機閣弟子的防禦陣法，每一次撞擊都讓陣法光幕劇烈搖晃。
    “是‘陰煞傀’！”蘇淺語低呼一聲，語氣帶著恐懼，“據說是由這林海中隕落修士的殘魂怨氣，結合此地特有的陰死之氣凝聚而成，沒有理智，隻知道殺戮，而且物理攻擊很難對它們造成致命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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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虞也皺起眉頭，她感覺到這些陰煞傀身上的死氣極其濃鬱，而且似乎……殺不死？被天機閣弟子的飛劍斬傷後，傷口會迅速被周圍的灰色霧氣修複！
    “主人，這些玩意是陰死之氣和殘魂的聚合體，普通法術效果不大。用你的混沌真火或者至陽至剛的雷法效果最好！”鳳爺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此時，場中情況危急，天機閣的防禦陣法眼看就要被攻破。
    “救人！”霧虞當機立斷。天機閣與青雲宗關係尚可，而且同為正道，不能見死不救。
    她示意蘇淺語準備用水係法術從旁幹擾，自己則深吸一口氣，雙手掐訣，一縷凝練的混沌真火在掌心浮現。這一次，她根據《禦火九章》的法門，將其形態變化，化作數隻僅有拇指大小、卻靈動非凡的混沌火鳥！
    “去！”
    隨著她手一揮，數隻混沌火鳥發出一聲無聲的清鳴，如同離弦之箭，精準地射向那幾具陰煞傀！
    “嗤嗤嗤——！”
    混沌真火至陽至剛，又蘊含分解萬物的特性，正是這些陰邪之物的克星！火鳥撞在陰煞傀身上，瞬間爆開一小團混沌火焰，如同跗骨之蛆般蔓延開來！
    “嗬！！！”陰煞傀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在混沌真火的灼燒下迅速消融、汽化，那周圍的灰色霧氣也無法修複！轉眼間，三四具陰煞傀便被燒成了虛無！
    剩下的陰煞傀似乎感受到了天敵的恐懼，攻勢一緩，猩紅的眼睛轉向霧虞的方向。
    天機閣弟子壓力大減，驚喜地看向援兵方向。
    霧虞毫不遲疑，再次凝聚混沌火鳥，同時對蘇淺語喊道：“蘇師妹，用冰封法術限製它們行動！”
    蘇淺語立刻施展玄冰法術，寒氣彌漫，讓剩下的陰煞傀動作變得遲緩。
    趁此機會，霧虞操控著混沌火鳥，如同精準的獵手，將剩餘的陰煞傀一一點燃、淨化！
    不過片刻功夫，七八具難纏的陰煞傀便被清理一空，隻留下幾縷即將消散的黑煙。
    那三名天機閣弟子劫後餘生，癱坐在地，大口喘著氣。為首的一名青年掙紮著起身，對著霧虞和蘇淺語深深一禮：
    “天機閣墨辰，多謝青雲宗兩位師姐救命之恩！”他認出了在會武上大放異彩的霧虞，語氣更是恭敬。
    “墨師兄不必多禮，同舟共濟而已。”霧虞擺了擺手，目光卻看向那些陰煞傀消失的地方，眉頭微蹙。這些怪物，似乎比資料上記載的更加難纏和……活躍了。
    枯寂林海，似乎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第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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