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沙海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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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變的小黑被一桶原味蛋白粉“物理淨化”後,重新變回了那個拳頭大小、嚶嚶怪狀的果凍體,被薇拉用特製的、刻滿了封印符文的金屬盒子關了起來,準備帶回實驗室進行“切片研究”薇拉原話)。
    經過這場突如其來的、帶著榴蓮味和蛋白粉味的內部叛亂,隊伍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同時也多了幾分詭異的滑稽。大家清理著身上黑一塊白一塊的汙漬,看著彼此狼狽的模樣,忍不住都有些想笑。
    “看來,在這鬼地方,連自己養的寵物都靠不住。”李傲天一邊用沙子擦拭著他心愛的烈焰杠鈴,一邊悻悻地說道。
    “能量汙染比我們想象的更可怕,”星織望著遠方起伏的沙丘,眼神深邃,“這片沙漠的‘遺忘’特性,或許不僅僅是指地理上的隔絕,更可能是一種……對秩序和理性的侵蝕與遺忘。”
    她的話讓我們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聯想到源核碎片中看到的扭曲景象,這片沙漠恐怕比炎鑄族長描述的還要危險。
    我們繼續向著地圖標記的、可能存在遺跡的方向前進。沙漠的白天酷熱難當,夜晚卻驟然變得刺骨寒冷。晝夜交替間,巨大的溫差足以讓普通修士肉身崩裂。即便對我們而言,也需要時刻運轉氣血之力來抵抗。
    第三天正午,我們在一座巨大的、如同彎月般的沙丘背陰處短暫休整,躲避著一天中最毒辣的日光。
    突然,王大石猛地抬起頭,如同警惕的獵犬:“有動靜!很多……從沙子裏來的!”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我們周圍的沙地如同沸騰般翻滾起來!
    “噗!噗!噗!”
    數十個身影從沙層下猛地鑽出,將我們團團圍住。
    這些人……或者說,這些“生物”,外形極其奇特。他們身材矮小精悍,普遍隻有常人一半高,但四肢粗壯,肌肉線條分明,顯然擁有極強的肉體力量。他們的皮膚呈現出一種長期暴曬後的深褐色,並且覆蓋著一層細密的、如同沙子般的角質層,幾乎與沙漠環境融為一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們的眼睛,沒有眼白,完全是漆黑的,如同兩顆打磨光滑的黑曜石,在烈日下反射著幽光。他們身上穿著簡陋的、由某種堅韌獸皮和破碎金屬片拚接的衣物,手中握著骨製或石製的長矛、彎刀,武器粗糙,但刃口閃爍著寒光,顯然經常打磨。
    他們無聲無息地出現,動作協調一致,充滿了獵殺者的默契,漆黑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們,帶著毫不掩飾的警惕、敵意,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貪婪?
    “是沙民!遺忘沙漠的土著!”蘇婉清低聲道,冰璃劍已然出鞘半寸,寒氣四溢。
    為首的沙民,比其他同類要高上半頭,脖子上掛著一串由各種奇異獸牙和某種黑色晶石穿成的項鏈,他上前一步,用一種極其嘶啞、拗口,但依稀能分辨出是大陸通用語的語言喝道:“外……來者!踏足……聖域!留下……水和……力量!或者……死!”
    他的通用語磕磕絆絆,但“水”和“力量”這兩個詞卻說得異常清晰和渴望。
    我眉頭微挑,看來這群沙民的日子不好過,把我們當成肥羊了。不過,他們身上並沒有明顯的陰影能量汙染痕跡,這算是個好消息。
    “各位沙海的朋友,”我上前一步,臉上露出標準的、金牌銷售的職業微笑,“我們並無惡意,隻是路過此地,尋找一些古老的遺跡。水和食物,我們可以分享一部分,但‘力量’嘛……”
    我拍了拍自己結實的胸肌,發出砰砰的響聲:“我們的力量,來自於日複一日的艱苦鍛煉和科學飲食,恐怕沒法直接給你們。”
    那沙民首領漆黑的眼珠轉動了一下,似乎無法理解“鍛煉”和“科學飲食”是什麽意思,但他捕捉到了“分享水”的信息,喉嚨明顯滾動了一下,周圍的沙民們也出現了一陣細微的騷動。水,在沙漠中是比黃金更珍貴的存在。
    然而,就在氣氛稍有緩和之際,異變再生!
    沙民首領脖子上那串項鏈中央,一顆約莫雞蛋大小、通體漆黑、內部仿佛有液體流動的晶石,突然毫無征兆地爆裂開來!
    不是物理性的爆炸,而是能量層麵的爆發!一股精純、冰冷、充滿吞噬欲望的陰影能量如同黑色的衝擊波,瞬間席卷全場!
    “呃啊!”
    沙民首領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他脖子被炸得血肉模糊,更重要的是,那股陰影能量並未消散,反而如同有生命般,瘋狂地鑽入他以及周圍幾個沙民的身體!
    他們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畸變!皮膚下的肌肉不規則地蠕動、膨脹,將覆蓋的沙質角質層撐裂,露出下麵漆黑扭曲的血肉!他們的指甲變得尖長烏黑,口中發出非人的嗬嗬聲,漆黑的眼珠裏最後一絲理智被暴戾和瘋狂取代!
    “聖甲蟲……叛變了!?”一個沒有被波及的沙民發出驚恐的尖叫,連連後退。
    叛變!又是叛變!而且這次叛變的,似乎是這些沙民供奉的、蘊含著力量的“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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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陰影能量侵蝕的沙民——現在或許該叫他們陰影沙獸——發出了瘋狂的咆哮,首先攻擊的,竟然不是我們這些外來者,而是他們曾經的同伴!
    一隻陰影沙獸猛地撲向旁邊一個年輕的沙民,速度快得驚人,烏黑的利爪直掏心窩!
    “小心!”我大喝一聲,腳下發力,沙地炸開一個淺坑,身體如同炮彈般射出,後發先至,一記樸實無華的直拳,帶著撕裂空氣的爆鳴,狠狠砸在那陰影沙獸的側臉上!
    “嘭!”
    如同熟透的西瓜被砸碎!那陰影沙獸的腦袋瞬間變形、碎裂,黑色的血液和腦漿混合著破碎的骨茬四處飛濺!無頭的屍體被巨大的力量帶飛出去,撞倒了另外兩個衝上來的陰影沙獸。
    血腥!暴力!毫無花哨!
    這一拳,不僅鎮住了那些正常的沙民,連我身後的弟子們都愣了一下。他們很久沒見我如此直接、狂暴地出手了。
    “還愣著幹什麽?!”我甩了甩拳頭上的黑血,對著李傲天他們吼道,“清理這些叛徒!保護還能溝通的!”
    “哈哈!得令!”李傲天興奮地狂吼,燃燒的杠鈴舞動起來,如同一個巨大的風火輪,直接將一個陰影沙獸攔腰砸斷,斷口處焦黑一片,卻沒有多少血液流出,仿佛體內的液體都被蒸幹了。
    王大石如同人形坦克,直接撞進陰影沙獸群中,雙臂一攬,就將兩個沙獸死死箍住,然後猛地發力!
    “哢嚓!哢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那兩個沙獸如同被液壓機碾壓,瞬間變成了兩灘扭曲的肉泥!
    蘇婉清劍光如虹,每一次閃爍,都精準地削飛一個沙獸的頭顱或者四肢,冰寒劍氣甚至將噴濺的黑色血液都凍結成了冰碴子。
    星織則懸浮在半空,雙手揮灑,道道星輝如同利箭般落下,精準地點殺那些試圖從沙地裏偷襲或者逃跑的陰影沙獸。
    薇拉沒有參與正麵戰鬥,而是躲在一個沙丘後,拿著一個類似掃描儀的裝置,對著戰場和那破碎的黑色晶石聖甲蟲)殘留能量瘋狂記錄:“能量爆發模式……寄生轉化效率……太棒了!第一手數據!”
    戰鬥幾乎是一麵倒的屠殺。這些剛剛畸變的陰影沙獸,力量速度雖然提升了不少,但戰鬥技巧混亂,在我們這群專業的“肌霸”和劍修麵前,根本不夠看。
    短短幾分鍾,十幾隻叛變的陰影沙獸就被清理一空,黑色的血液浸染了大片沙地,散發出濃鬱的腥臭和腐蝕性的黑煙。
    殘存的沙民們,看著我們如同看著怪物,眼神中的敵意被恐懼和敬畏取代。他們看著滿地同族雖然是叛變後的)的殘肢斷臂,身體微微顫抖。
    那個首領雖然重傷,但似乎因為陰影能量的爆發反而驅散了部分侵蝕,保住了一絲清醒,他捂著脖子,艱難地抬起頭,用充滿恐懼和一絲希冀的眼神望著我,嘶啞道:“強……強大的……外來者……救救……我們的部落……聖甲蟲……都……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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