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炎龍酒陣鎖瘋犬,本尊一怒血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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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沉如鐵。
    韓家府邸那份維持了數百年的威嚴與靜謐,被一道不似人聲的、壓抑著極致痛苦與瘋狂的嘶吼,驟然撕裂。
    “吼——!”
    祠堂地底的石門,轟然炸裂!一道渾身繚繞著不祥血光的黑影,如同一顆隕石般衝天而起,重重地砸在祠堂前的青石廣場之上,留下一個蛛網般龜裂的深坑。
    月光下,那道身影緩緩站直。
    他,已不能稱之為人。
    滿頭黑發已化作枯敗的灰白,皮膚之下,一條條扭曲的黑色血筋如同活過來的毒蛇般緩緩蠕動。他的雙目,燃燒著純粹的、不含一絲理智的猩紅,嘴角咧開一個非人的弧度,涎水混合著血絲,不斷滴落。
    正是墮入魔道的韓天!
    “韓……宇……”
    他從喉嚨深處擠出這兩個字,每一個音節都充滿了刮骨般的怨毒。他猛地一吸氣,方圓十丈之內的草木,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凋零,化作最精純的生機,被他吞入腹中。
    “敵襲!有邪魔闖入!”
    兩名負責巡夜的韓家護衛駭然色變,舉起長刀,鼓動全身靈力,一左一右地劈了過來!他們都是凝氣後期的好手,刀法淩厲。
    然而,韓天甚至沒有看他們一眼。
    他隻是隨意地,揮了揮手。
    兩道凝如實質的血色爪影,後發先至,瞬間撕裂了空氣,也撕裂了那兩名護衛的護體靈光。
    “噗嗤!”
    血光閃過,兩名護衛的身體,如同被巨獸利爪撕碎的布娃娃,瞬間化作漫天血肉碎塊,連一聲慘叫都未能發出。
    秒殺!
    這血腥的一幕,徹底引爆了韓家的警報係統。刺耳的鍾鳴聲響徹夜空,無數道身影從各處院落中衝出,驚駭地望向祠堂的方向。
    但韓天對此,恍若未聞。他的猩紅雙目,死死地鎖定著一個方向——那座都城中最破敗、最不起眼的院落。他能嗅到,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靈魂,就在那裏!
    他雙腿猛地一蹬,腳下青石板徹底化為齏粉,整個人如同一發出膛的血色炮彈,無視了所有阻攔,朝著韓宇的院落,直線衝去!沿途的牆壁、假山、回廊,在他那不講道理的魔軀麵前,皆如紙糊般被輕易撞碎!
    一場屬於韓家的、前所未有的噩夢,開始了。
    ……
    破敗的院落內,萬籟俱寂。
    韓宇就那麽靜靜地站在院子中央,他麵前擺著一張石桌,桌上溫著一壺酒。他沒有看那道正以雷霆之勢急速逼近的血光,隻是低頭,用一塊幹淨的白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中的酒杯,仿佛在等待一位遲到的老友。
    蘇九兒早已被他收入寰宇空間,而葉小釵的身影,則如同一尊石雕,隱匿在屋簷最深的陰影之中,氣息全無。
    “轟——!”
    院落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連同整麵土牆,被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轟然撞碎!
    韓天那魔物般的身影,挾著漫天煙塵與血腥之氣,終於降臨。
    他猩紅的雙目,在看到那個悠然自得的身影時,瞬間被無盡的殺意所填滿。
    “死!”
    他嘶吼著,沒有絲毫廢話,五指成爪,一道比之前更加凝練、更加巨大的血色爪影,帶著撕裂神魂的厲嘯,當頭抓下!
    然而,就在他踏入院落範圍的刹那,韓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將手中擦拭得晶瑩剔透的酒杯,輕輕地,放在了石桌之上。
    “叮。”
    一聲輕響,如同一個約定好的信號。
    “陣起!”韓宇輕聲吐出兩個字。
    刹那間,風雲變色!
    堆積在院落四周的那數百個酒壇,在同一時間,齊齊破碎!三千斤烈酒,化作濃鬱到近乎實質的酒霧,衝天而起!那酒霧並未散去,而是在一股無形力量的牽引下,迅速交織、旋轉,化作一道巨大的、半透明的、流淌著暗紅色符文的結界,如同一個倒扣的巨碗,將整個院落,徹底籠罩!
    外界的鍾鳴、呼喊、窺探的神識,在這一刻,被完全隔絕。
    院內,自成一方天地!
    緊接著,那彌漫的酒霧之中,一縷縷幽藍色的火焰,憑空而生!火焰遇酒則燃,瞬間化作滔天火海!但那火焰卻不向內焚燒,而是沿著結界的內壁,瘋狂盤旋、匯聚,最終,竟凝聚成一條長達十丈、通體由幽藍火焰構成的猙獰炎龍!
    九轉炎龍陣,成!
    韓天那誌在必得的一爪,在撞上那炎龍吐出的一口龍息時,竟“滋啦”一聲,被焚燒得青煙直冒,威力大減,最終被韓宇側身輕易躲過。
    “吼——!”
    炎龍盤旋於結界之上,巨大的龍首低垂,一雙由火焰構成的龍目,冰冷地鎖定著下方的韓天,恐怖的高溫,讓院內的空氣都為之扭曲。
    “這是……什麽?”韓天那被殺戮欲望充斥的腦海中,第一次,浮現出了一絲名為“困惑”的情緒。
    “送你上路的風景,喜歡嗎?”
    一個冰冷、淡漠、充滿了無盡嘲弄的聲音,從他對麵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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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天猛地抬頭。
    他看到的,是一雙他從未見過的眼睛。
    那雙眼睛裏,再沒有絲毫的慵懶與癡傻,隻有如同萬年玄冰般的冷靜,與看待死物般的漠然。眼前的韓宇,不知何時已經站直了身體,他那總是帶著幾分懶散的姿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同出鞘利劍般的挺拔與鋒銳。
    他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辱的廢物,也不是那個裝瘋賣傻的福將。
    他,是審判者。
    “不可能……你……你是誰?!”韓天嘶吼道,他感覺自己麵對的,仿佛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靈魂。
    “我?”韓宇笑了,那笑容,充滿了神蠱溫皇式的邪魅與譏誚,“我就是你最看不起的那個廢物堂弟啊。隻不過,你這隻井底之蛙,又怎能窺見天龍的全貌?”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
    “真是可悲啊,韓天。你用你的神魂,你的壽元,你的未來,換來的,就是這麽一點可憐的力量嗎?”他的聲音,如同最鋒利的手術刀,精準地切割著韓天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經,“你的劍心,本就脆弱得像一張紙,被我稍稍一碰,就碎了。你所謂的驕傲,不過是建立在家族光環之上的空中樓閣。現在,你連這最後一點可笑的東西都舍棄了,變成了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怪物。”
    “你……閉嘴!閉嘴!!”韓宇的每一句話,都如同最惡毒的詛咒,讓韓天痛苦得抱住了頭。他最不願麵對的現實,被韓宇血淋淋地揭開,讓他那剛剛暴漲的力量,都出現了不穩的跡象。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他徹底瘋狂了,不再有任何章法,渾身血光大盛,如同一頭真正的凶獸,朝著韓宇猛撲而來!他的速度快到了極致,雙爪揮舞間,帶起道道血色殘影,將空氣都撕扯得發出陣陣哀鳴。
    然而,麵對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韓宇的身影,卻變得飄忽不定。
    他沒有硬抗,而是施展出一種極其詭異的身法,如同風中柳絮,總能在毫厘之間,避開韓天的致命攻擊。他的腳下,步法玄奧,時而如鬼魅般閃爍,時而又如靈蛇般遊走,竟在韓天那密不透風的攻勢中,閑庭信步。
    這,正是神蠱溫皇的獨門身法——“虛絕真玄”!
    “太慢了……太弱了……”
    韓宇一邊閃避,一邊用那冰冷的聲音,不斷地刺激著韓天。
    “你的力量,隻是單純的疊加,毫無技巧可言。”
    “你的招式,充滿了破綻,簡直是在邀請我來殺你。”
    “憤怒,並不能讓你變強,隻會讓你死得更快。”
    就在兩人身形交錯的瞬間,韓宇的指尖,悄無聲息地彈出數枚細如牛毛的銀針,針尖之上,閃爍著幽綠色的微光。
    “叮叮叮!”
    銀針刺在韓天那黑鐵般的魔軀之上,竟發出了金鐵交擊之聲,盡數被彈開!
    “沒用的!我已經刀槍不入!你的任何攻擊,都傷不了我!”韓天獰笑著,一爪抓向韓宇的心口!
    然而,韓宇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誰告訴你,我的針,是用來傷你的?”
    話音未落,那些被彈開的銀針,竟在半空中“噗”的一聲,爆開,化作一團無色無味的、極其細微的綠色粉末,瞬間融入了空氣之中。
    韓天一爪落空,正欲再次追擊,卻忽然感覺自己的動作,遲滯了百分之一刹那。一股奇異的麻痹感,正順著他的呼吸,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這是……毒?”
    “恭喜你,答對了。”韓宇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三丈之外,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柄從儲物戒中取出的、毫不起眼的精鐵長劍。
    “你的魔軀,確實能抵擋物理攻擊。但你,終究還是要呼吸的。”
    “你!”韓天又驚又怒,他瘋狂地催動體內的血煞之氣,想要將那股毒素逼出體外,卻發現那毒素如同跗骨之蛆,根本無法驅除。
    “別白費力氣了。”韓宇將長劍斜指地麵,眼神中充滿了貓戲老鼠般的玩味,“這毒,名為‘三息百花醉’,不會要你的命,隻會讓你的反應,比平時慢上……那麽一絲絲。”
    他頓了頓,整個人的氣勢,在這一刻,轟然再變!
    那份屬於神蠱溫皇的邪魅與算計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屬於劍者的、純粹的、孤高的殺意!
    “而這一絲絲的遲滯,對我來說……”
    “已經足夠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的身影,消失了。
    下一刻,一道快到極致,也冷到極致的劍光,如同撕裂黑夜的第一道閃電,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韓天的脖頸之側!
    韓天那猩紅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本能地想要躲避,但那“三息百花醉”的毒性,卻讓他的動作,慢了那致命的百分之一刹那!
    “你的劍……怎麽會……”
    “噗嗤——!”
    劍光,一閃而逝。
    韓天那不可一世的魔軀,僵在了原地。
    一道細細的血線,從他的脖頸處,緩緩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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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宇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收劍而立,白衣勝雪,纖塵不染。
    他用冰冷的聲音,回答了韓天那未問完的問題。
    “你的爪很快……”
    “但是,我的劍,更快。”
    劍光,一閃而逝。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那極致的鋒銳所凝固。
    韓天那狂暴前衝的魔軀,僵在了原地。他那雙燃燒著猩紅火焰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前方那個收劍而立、白衣勝雪的身影,充滿了極致的、無法理解的駭然。
    一道細細的血線,從他的脖頸處,緩緩浮現,如同一條精美的紅玉項鏈。
    “你的爪很快……”
    韓宇的聲音,冰冷而淡漠,如同九幽之下的寒風,為這場血腥的鬧劇,落下最後的判詞。
    “但是,我的劍,更快。”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道血線驟然擴大!
    “噗——”
    韓天的頭顱,竟被那道無匹的劍氣,齊頸斬斷,高高飛起!斷頸處,噴湧而出的,並非鮮紅的血液,而是一種如同石油般粘稠、散發著惡臭的黑血!
    結束了?
    屋簷的陰影下,葉小釵那握著刀劍的手,微微鬆弛了半分。寰宇空間內,風采鈴也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韓宇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鬆懈。他那雙冰冷的眸子,依舊死死地鎖定著那具失去了頭顱、本該倒下的無頭魔軀。
    果然,下一刻,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具無頭的屍身,非但沒有倒下,反而猛地一震!從它那平滑的斷頸創口處,竟“噗噗”地鑽出了數十條扭曲、滑膩、如同毒蛇般的黑色血肉觸手!這些觸手在半空中瘋狂舞動,發出“嘶嘶”的怪響,隨即精準地纏住了那顆正在下落的頭顱,猛地向回一拽!
    “哢嚓!”
    頭顱被強行按回了脖頸之上。那些血肉觸手如同最詭異的縫合線,在其間瘋狂蠕動、交織,將斷裂的脖頸,以一種令人作嘔的方式,重新連接了起來!
    “桀桀桀……哈哈哈哈!”
    韓天那張重新“長”回去的臉上,露出了比魔鬼還要瘋狂的笑容。他活動了一下脖子,發出一陣陣骨骼錯位的恐怖聲響,猩紅的雙目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狂喜與怨毒。
    “殺了我?韓宇,你太天真了!”他嘶吼著,聲音變得更加沙啞和扭曲,“接受了幽神大人的恩賜,我就是不死的!你那點可笑的劍術,除了給我撓癢癢,還能做什麽?!”
    他猛地張開嘴,一道凝如實質的血色能量炮,帶著腐蝕一切的惡毒氣息,朝著韓宇當胸轟來!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驚變,韓宇的臉上,卻連一絲一毫的驚訝都沒有。仿佛這一切,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死?”他嗤笑一聲,那笑容中充滿了無盡的憐憫與嘲弄,“真是可悲的認知。你根本不明白,你失去的,到底是什麽。”
    他腳尖一點,身形如鬼魅般橫移三尺,輕易地躲過了那道血色能量炮。能量炮轟在後方的結界之上,激起一陣劇烈的漣漪,卻未能傷其分毫。
    “你所謂的‘不死’,不過是那九幽之下的邪神,在你體內種下的一道‘寄生魔念’罷了。”韓宇的聲音,在空曠的院落中悠悠回蕩,每一個字,都像一柄重錘,敲擊在韓天那早已混亂的神魂之上。
    “現在的你,連一個獨立的‘人’都算不上了。你的身體,是它的巢穴;你的力量,是它的食糧;你的意誌,是它無聊時的玩物。你以為你掌控了力量,實際上,你隻是一個連死亡都無法自己選擇的、可憐的傀儡。”
    “住口!你給我住口!”韓宇的話,精準地戳中了韓天內心最深處的恐懼。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變得越來越陌生,那股不屬於自己的暴虐意誌,正在瘋狂地侵蝕、同化著他最後的一絲理智。
    “吼!”
    他徹底放棄了思考,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渾身血光暴漲,皮膚之下的黑色血筋如同充血般高高鼓起,整個人的體型竟又膨脹了一圈!他放棄了所有花哨的招式,隻是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朝著韓宇發起衝鋒、揮爪、撕咬!
    一時間,整個九轉炎龍陣內,血影翻飛,勁氣四溢。韓宇的身影,在那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中,如同一葉飄搖在怒海中的孤舟,看似隨時都會被吞沒,卻總能在最驚險的刹那,化險為夷。
    “主上在做什麽?”寰宇空間內,風采鈴忍不住問道,“以葉小釵的實力,或是催動陣法全力絞殺,明明可以瞬間結束戰鬥。”
    “不。”素還真撫著長須,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看穿了韓宇的真正意圖,“主上在‘喂招’,更是在‘煉心’。”
    “他繼承了神蠱溫皇與任飄渺的能力,但那終究是‘外物’。他需要一場真正的、酣暢淋漓的生死之戰,來將這些能力,徹底地、完美地融入自己的骨血,化作屬於他‘韓宇’本人的東西。同時,”素還真的目光變得深邃,“他也是在借韓天這塊磨刀石,磨礪他那顆屬於強者的、殺伐果決的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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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親手,埋葬自己的過去,斬斷與韓家的最後一絲因果。”
    戰場之上,韓宇的眼神,變得越來越亮,越來越冷。
    他從一開始的完全閃避,到逐漸開始嚐試反擊。他的指尖,時而彈出無聲無息的毒蠱,在韓天的魔軀上留下一片片焦黑的斑點;他的劍鋒,時而劃出刁鑽詭異的弧度,在韓天的身上添上一道道無關痛癢的傷口。
    他在熟悉,在適應,在掌控。
    他在享受這場屬於他自己的、第一次毫無保留的戰鬥!
    終於,在又一次交錯之後,韓宇的身影,停在了院落的中央。
    “熱身,結束了。”他淡淡地說道。
    韓天那猩紅的眸子,閃過一絲困惑。他雖然神智混亂,但戰鬥的本能卻告訴他,眼前的韓宇,和剛才不一樣了。如果說剛才的韓宇是一柄藏在鞘中的絕世名劍,那麽此刻,這柄劍,已經徹底出鞘,鋒芒畢露!
    “那麽,作為你陪我‘玩’了這麽久的謝禮……”韓宇緩緩抬起手,掐了一個玄奧的法印,“就讓你見識一下,這座酒池,真正的風景吧。”
    “九轉炎龍,聽我號令——焚天!”
    “吼——!”
    盤旋於結界之上的那條巨大炎龍,發出一聲震動神魂的咆哮!它那龐大的身軀猛地一擺,竟從結界之上俯衝而下,如同一座燃燒的山嶽,朝著韓天當頭壓去!
    恐怖的高溫,瞬間將地麵炙烤得一片焦黑!
    韓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機!他瘋狂地催動全身的血煞之氣,在身前形成了一麵厚達數尺的血色護盾!
    “轟——!”
    炎龍與血盾,轟然相撞!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令人牙酸的“滋啦”聲。那足以抵擋金丹真人一擊的血色護盾,在至陽至剛的龍炎麵前,如同遇到了烈日的冰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瓦解!
    “不!不可能!”韓天發出了絕望的嘶吼。
    炎龍巨大的身軀,轟然落下,將他死死地盤繞、鎖住!幽藍色的火焰,如同跗骨之蛆,瘋狂地灼燒著他的魔軀,焚燒著他體內那汙穢的血煞之氣。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結界。韓天在那龍炎的絞殺下瘋狂掙紮,卻根本無法掙脫分毫。他那所謂的“不死之身”,正在被一點一點地,煉化成虛無。
    然而,韓宇知道,這還不夠。
    那寄生魔念,狡猾無比,隻要有一絲殘存,便有可能卷土重來。
    他一步一步,緩緩走到那被龍炎包裹、不斷發出慘嚎的“火人”麵前。
    他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這一次,他的劍上,沒有附著任何屬於任飄渺的劍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屬於他自己的、融合了溫皇之毒、任飄渺之劍、以及他那一絲現代人靈魂的、純粹的“毀滅”意誌!
    “你最大的錯誤,不是選擇與我為敵。”
    韓宇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而是,你不該……動我的人。”
    話音落下,他一劍刺出。
    這一劍,平平無奇,卻又仿佛蘊含著天地間最本源的寂滅至理。
    劍尖,沒有刺向韓天的身體,而是精準無比地,點在了他那顆在火焰中扭曲、嘶吼的頭顱的眉心之處——那裏,正是寄生魔念的核心所在!
    “嗡——”
    一股無形的、灰色的寂滅之力,從劍尖之上轟然爆發!
    韓天那淒厲的慘叫聲,戛然而止。他那雙猩紅的眸子,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神采,隻剩下無盡的空洞與死寂。
    寄生魔念,連同他那早已殘破不堪的靈魂,在這一劍之下,被徹底地、從根源之上,完全抹殺!
    “轟!”
    失去了意誌支撐的魔軀,再也無法抵擋龍炎的焚燒,轟然爆開,在半空中,便被那幽藍的火焰,徹底燒成了最微不足道的飛灰。
    風,吹過。
    院落內,隻剩下一片焦黑的土地,和一個持劍而立的白衣身影。
    韓宇緩緩收回長劍,他看了一眼那條在半空中盤旋,氣息減弱了許多的炎龍,心念一動。
    “散。”
    巨大的炎龍,發出一聲不甘的低吼,隨即轟然解體,重新化作漫天酒霧。那籠罩著整個院落的結界,也隨之光芒一斂,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消散於無形。
    院外的喧囂與燈火,再次湧了進來。
    而院門口,那片被韓天撞碎的廢墟之外,數十道身影,正呆若木雞地,站立在那裏。
    為首一人,須發皆白,身著華貴的家主長袍,正是韓家的定海神針,韓家族長——韓擎蒼。他的身後,是韓家所有的長老與核心子弟。
    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片如同被天火焚燒過的廢墟,看著那滿地的狼藉,以及……那個站在廢墟中央,白衣之上,連一絲灰塵都未曾沾染的、他們最看不起的旁係子弟。
    韓宇緩緩轉過身,那雙冰冷、淡漠、不含一絲感情的眸子,對上了他名義上的“族長”那雙充滿了震驚、駭然、與無盡困惑的眼睛。
    一時間,四目相對,萬籟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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