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死國降世開年紀,一念烽火燃北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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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寰宇空間之內,韓宇那句開啟【死國年紀】的命令,如同一道創世法旨,瞬間引動了整個空間的本源之力。
    那剛剛才因吞噬了禦靈仙山萬載底蘊而變得生機勃勃的世界,在這一刻,劇烈地顫抖起來!琉璃仙境的湖泊,泛起驚濤;拂櫻齋的竹樓,風鈴狂響;葉小釵的劍塚,更是發出了陣陣不安的劍鳴!
    韓宇神色不變,他能感受到,係統中那積攢到天文數字的能量點與天命值,正在以一種堪稱恐怖的速度,被瘋狂地抽取、燃燒!
    在他的意念引導下,這股龐大的能量,沒有湧向已有的仙境,而是,衝向了寰宇空間最邊緣,那片始終被混沌與死亡氣息籠罩的、未開化的荒蕪之地。
    “轟——隆——!!!”
    一聲不似來自外界,而是直接在靈魂深處炸響的轟鳴!
    那片荒蕪的大地,其上所有象征著“生”的法則,在這一刻,被一股更高維度的、充滿了絕對“終結”意誌的力量,徹底抹除!土壤,在瞬間失去了所有水分與生機,化作了幹裂、慘白的貧瘠鹽堿。天空,那剛剛才凝聚出的點點星辰,被一層厚重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黑雲所遮蔽。一輪散發著清冷、死寂光芒的、殘破的黑色月亮,緩緩升起,將這片新生的土地,映照得如同九幽之下的冥土。
    緊接著,大地開始隆起!
    一根根巨大無比的、仿佛由神魔骸骨打磨而成的慘白色石柱,拔地而起,支撐起一座座充滿了死亡美學、風格冷硬孤高的黑色宮殿。沒有雕梁畫棟,沒有亭台樓閣,隻有最純粹的、象征著“終結”與“寂滅”的線條。一座通體由黑曜石構成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線的巨大王城,在這片土地的中央,悄然成型。
    【死國】,降臨了。
    隨著王城的出現,兩道身影,一左一右,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王城的最高處。
    左邊一人,身著銀白戰甲,手持鐮刀,周身環繞著永恒的黑夜,正是死國戰神之一,【夜神】。右邊一人,身姿曼妙,麵覆輕紗,沐浴在清冷的月華之下,正是另一位戰神,【月神】。他們如同兩尊最完美的雕塑,沉默,卻又散發著足以讓仙神都為之窒息的恐怖殺機。
    但,他們,並非今日的主角。
    在王城最深處,那座象征著死國最高權柄的王座之上,一個身影,緩緩凝聚。
    他一頭及地的雪白長發,麵容俊美得不似生靈,皮膚蒼白得仿佛萬載冰雪。他身著一襲象征著無上權柄的白色神袍,手中,捧著一本厚重的、仿佛記載了萬物終結的黑色法典。他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裏,整個死國,那狂暴的死亡法則,便瞬間變得溫順、有序,仿佛找到了它們唯一的主宰。
    他,便是死國至高無上的君主,執掌“死之章”的——【天者】!
    “遵從契約,死國之君,天者,向至高的創造者,致以敬意。”
    天者緩緩睜開雙眼,那是一雙不含任何感情,隻有絕對的理智與死亡哲學的眼眸。他沒有像其他召喚人物那般,對韓宇表現出絕對的“忠誠”,而是,用一種平等的、仿佛在與另一位“道”之化身交流的語氣,平靜地開口。
    韓宇對此,並不意外。死國的存在,本就特殊。
    “天者。”韓宇的聲音,直接在他的識海中響起,“我需要你,與你的死國,為我,去做一件事。”
    “請講。”
    “北境凜荒洲,不周山遺跡,有一枚【聖魔元胎】。”韓宇言簡意賅,“我需要你,率領死國大軍,降臨北境。你的任務,不是奪取,也不是毀滅。而是,以‘第三方’的身份,出現在那裏。”
    “讓北冥玄府,讓百煉玄宗,讓所有窺伺元胎的勢力都明白,這件‘至寶’,有了一位,他們誰也惹不起的……新主人。”
    天者的眼中,那萬古不變的死亡哲學,第一次,閃過了一絲奇異的光芒。他仿佛瞬間便理解了韓宇這步棋的真正用意。
    這不是爭奪,這是……“控盤”!
    是將所有棋手,都強行拉到自己所製定的規則之下,進行遊戲!
    “如您所願。”天者緩緩合上了手中的黑色法典,“死亡的劇本,將按照您的意誌,開始譜寫。”
    ……
    與此同時,至聖學宮。
    那場由疏樓龍宿掀起的“風流儒學”之辯,其風暴,才剛剛開始發酵。
    “學海無涯”之上,早已不複往日的平靜。成百上千的學宮弟子,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麵紅耳赤地,進行著激烈的爭辯。
    “荒謬!簡直荒謬!將聖人克己複禮之道,曲解為追求欲望的借口!此乃魔言!是足以動搖我儒門根基的魔言!”一名老成持重的博士弟子,手捧聖賢書,氣得渾身發抖。
    “可……可師兄,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堅守的苦修,真的有意義嗎?”一名年輕的弟子,眼中充滿了迷茫與掙紮,他小聲反駁道,“我們十年寒窗,為的是什麽?難道不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像那位龍宿先生一樣,一言驚天下,一扇動風雲,享受那極致的尊榮與風光嗎?若是修到最後,還是一身布衣,兩袖清風,那與山野村夫,又有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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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你……你竟已被那邪魔所惑!修身,為的是‘仁’,豈是為了‘欲’!”
    “可那位龍宿先生也說了,‘仁’,不正是為了讓更多的人,能過上‘富足’而‘體麵’的生活嗎?我們自己都活得不體麵,又如何去教化他人?”
    這樣的爭論,在學宮的每一個角落,同時上演。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以最瘋狂的速度,生根發芽。那些被壓抑了無數年的、屬於年輕人的野心、欲望與叛逆,在疏樓龍宿那充滿了致命誘惑力的理論引導下,徹底爆發了!
    一座偏僻的書院之內,律法天君負手而立,他靜靜地聽著窗外那嘈雜的爭辯聲,那張冰冷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了深深的疲憊與無奈。
    “大人。”一名心腹儒生,憂心忡忡地走了進來,“如今學宮之內,人心惶惶。支持那‘異端邪說’的弟子,竟已不在少數!尤其是那些新入門不久的年輕弟子,幾乎被全數動搖!再這樣下去,不出十年,我學宮,恐怕就要……就要從內部,徹底分裂了!”
    律法天君沒有說話,他隻是,緩緩地,抬起了頭,望向了那座由韓宇親手築起的、散發著詭異氣息的黑色講壇。
    他知道,這,還僅僅隻是開始。
    今日,是疏樓龍宿的“儒”。明日,或許便是劍子仙跡的“道”。後日,更有那佛劍分說的“殺生佛法”!
    這三股截然不同,卻又同樣強大到極致的“道”,將如同三柄最鋒利的刻刀,在這座聖地之上,刻下永不磨滅的痕跡。
    “傳我命令。”許久,律法天君,終於開口,聲音沙啞,“開啟【辯道台】,劃定區域。凡參與‘百家爭鳴’者,無論身份,無論立場,皆需在辯道台之上,進行辯論。任何人,不得在台下,私自械鬥,或以修為壓人。”
    “違者,無論是我學宮弟子,還是那三位‘講師’,一律,由我天刑殿,拿下問罪!”
    “……是!”那心腹儒生雖然心有不甘,卻也隻能,躬身領命。
    律法天君知道,自己這個決定,無異於飲鴆止渴。但這,已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將這場注定會失控的風暴,勉強約束在“可控”範圍之內的……辦法了。
    他,終究還是,成了這場“異端”盛宴的……秩序維護者。
    ……
    北境凜荒洲,風雪連天。
    一座由巨大玄冰構成的堡壘之內,百煉玄宗的宗主,被譽為“神匠”的矮人王——歐炎,正赤裸著上身,揮舞著一柄比他身體還要巨大的神錘,狠狠地,砸在一塊燒得通紅的星辰鐵之上。
    “鐺——!!!”
    火花四濺,震耳欲聾!
    就在這時,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斥候,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
    “宗主!不好了!我們派去‘黑石礦脈’的運輸隊,在‘悲風峽穀’,遭遇了……魔族的伏擊!”
    “魔族?”歐炎手中的巨錘,猛地一頓,他那雙如同熔岩般燃燒的眼眸,瞬間眯起,“北冥玄府的那群長毛怪,又在搞什麽鬼?”
    “不……不是北冥玄府的魔崽子!”那斥候的聲音,充滿了驚恐,“是……是一群從未見過的、真正的域外天魔!他們自稱……【異度魔界】!”
    斥候一邊說,一邊呈上了一枚記憶水晶。水晶之上,正記錄著一場慘烈的戰鬥。隻見一群身形詭異,魔氣衝天的魔族戰士,正瘋狂地攻擊著運輸隊。最終,運輸隊全軍覆沒,隻有一名斥候,在一位護衛拚死掩護下,才僥幸逃脫。
    而在畫麵的最後,那位拚死掩護的護衛,在臨死之前,抓住了一名看似是小頭目的魔族戰士,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吼出了他從那魔族口中,聽到的、斷斷續續的幾個詞:
    “……不周山……巨靈……祭壇……神魔……之胎……”
    歐炎看著那段影像,呼吸,漸漸變得粗重。他那張粗獷的臉,因為激動與貪婪,而漲得通紅!
    “神魔之胎……”他喃喃自語,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眸,望向了不周山的方向,其中,迸射出無盡的、足以將玄冰都為之融化的……熾熱野心!
    他猛地將手中的神錘,往地上一頓!
    “傳我命令!”
    “召集所有長老!開啟最高等級的……【戰爭熔爐】!”
    “北冥玄府的那群長毛怪,竟敢瞞著我們,在不周山,偷偷搞這種好東西!”
    “這一次,老子,要讓他們,連人帶山,一起給老子……吐出來!”
    一場足以將整個北境都拖入戰火的導火索,已然,被悄然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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