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比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間傳遍了回春宗各個角落。不同於招生時的熱鬧，這次更多了幾分劍拔弩張的緊張——畢竟，贏了不僅有豐厚獎勵，還能在長老麵前露臉，說不定直接被提拔到內門。
    丙字房的氣氛卻有點跑偏。
    “林師弟，你明天可得好好表現！”張師姐一邊擦著她那麵寶貝銅鑼，一邊給林風打氣，“把咱‘回春通絡操’的威風亮出來，讓那些內門弟子看看，外門也有能人！”
    旁邊一個正在壓腿的“老頭”趙師兄，修為年齡12歲）附和道：“就是！我昨天用通絡操的‘擴胸式’結合吐納，居然引動了一絲靈氣，林師弟這法子，簡直是咱們這些‘慢熱型’修士的福音！”
    林風坐在一旁，手裏拿著根樹枝，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地上畫圈，心裏七上八下的。他哪會什麽打架？在地球時連架都沒吵過幾次，更別說修仙界的宗門大比了。
    “我要是輸了咋辦？”林風小聲問。
    “輸了就輸了唄！”張師姐滿不在乎地揮揮手，“反正你修為年齡0歲，輸了不丟人，贏了那就是驚天大冷門！到時候我給你敲鑼慶祝！”
    林風：“……” 這安慰還不如不說。
    小豆芽從外麵跑進來，手裏攥著個皺巴巴的紙條，獻寶似的遞給林風：“林老頭，我從刑堂王長老那兒偷來的！是明天的對戰名單！”
    林風趕緊接過來，展開一看，上麵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對戰表，他的名字赫然在列，對戰的正是——劉武。
    “還真是他。”林風歎了口氣，怕什麽來什麽。
    “劉武？就是那個總找你茬的小矮子？”張師姐湊過來看了一眼，撇撇嘴，“他修為年齡15歲，比你高不少，但論靈活度肯定不如你！你到時候多扭幾下，晃暈他！”
    “晃暈他？”林風愣了，“這是打架，不是跳廣場舞。”
    “咋不是？”張師姐振振有詞，“打架講究的是出其不意！你突然給他來套‘左右擺頭’，他肯定不知道你要幹啥，這不就贏了？”
    林風被她這套歪理說得啞口無言，隻能默默把鬼醫婆婆給的“防揍丹”揣進懷裏——這玩意兒現在是他唯一的底氣了。
    第二天一早，演武場就擠滿了人。
    高台上端坐著掌門和幾位長老，還是那幾個“小孩”，穿著比平時正式點的錦袍，努力板著臉裝嚴肅，隻是小師叔公懷裏還揣著個沒吃完的靈果，時不時偷偷咬一口。
    蘇清晏坐在長老席旁邊，依舊是那身月白道袍，手裏拿著本記錄冊，眼神平靜地看著台下，仿佛周圍的喧鬧都與她無關。
    林風抱著小豆芽，縮在人群後麵，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豆芽卻興奮得不行，指著台上喊：“林老頭，你看！孫長老坐在那兒呢！他今天沒敲腰鼓！”
    林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孫長老果然坐在長老席，穿著一身黑色勁裝，板著臉，隻是時不時下意識地想扭腰，又強行忍住，那模樣看得林風直想笑。
    “第一場，外門弟子劉武對戰……林風！”負責喊場的是周師兄，他念到“林風”兩個字時，明顯頓了一下，語氣裏帶著點同情。
    全場頓時響起一陣議論聲。
    “劉武？他修為年齡15歲，在新弟子裏算不錯的了。”
    “林風？就是那個跳通絡操的0歲老頭？這還用比嗎？”
    “我賭一個銅板，林風撐不過三招！”
    劉武得意洋洋地走上台，對著台下拱了拱手，眼神掃過林風的方向，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林風深吸一口氣，把小豆芽交給張師姐：“幫我看好他。”
    “放心去吧！”張師姐拍著胸脯，“輸了也沒事，我給你準備了靈米餅壓驚！”
    林風：“……” 他現在更慌了。
    他一步步走上台，感覺腿都在打顫。台下的目光像針一樣紮在他身上，有同情，有嘲諷，還有好奇。
    “林風，沒想到你真敢來。”劉武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勸你還是主動認輸吧，免得等會兒被我打傷了，連通絡操都跳不了。”
    “認輸？”林風定了定神，想起張師姐的話，突然笑了，“說不定誰輸還不一定呢。”
    “嘴硬！”劉武冷哼一聲，擺出起手式，“看招！”
    他身形一動，朝著林風撲了過來，拳頭帶著淡淡的靈氣，顯然是練過基礎拳法的。
    林風哪見過這陣仗？嚇得趕緊往旁邊躲，結果動作太急，差點摔倒，手腳並用地爬了兩步，樣子狼狽極了。
    台下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
    “哈哈哈！這是在打地滾翻嗎？”
    “我就說他不行吧，連站都站不穩！”
    劉武也被他這反應逗笑了，攻勢卻沒停，一腳踢向林風的腰。
    林風下意識地往地上一趴，躲過了這一腳，同時想起了“回春通絡操”裏的“俯身式”，順勢在地上打了個滾，不僅躲開了劉武的追擊，還順手在他腳踝上摸了一把——不是故意的，純屬滾得太急沒控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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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武被他摸得一激靈，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跳起來：“你幹什麽？！”
    “沒……沒幹什麽。”林風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心裏卻有點發慌——這打法完全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找死！”劉武被激怒了，雙手結印，低喝一聲：“靈拳！”拳頭周圍的靈氣更濃了，帶著破空聲砸向林風。
    林風眼看躲不過去，心裏一橫，想起懷裏的“防揍丹”，趕緊掏出來塞進嘴裏。丹藥入口即化，一股熱流瞬間湧遍全身，尤其是胳膊和腿，感覺充滿了力氣，就是肚子有點隱隱作痛——果然有副作用。
    “來得好！”林風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大吼一聲，腦子裏一片空白，身體卻下意識地動了起來。
    他先是一個“擴胸式”，雙臂猛地張開，正好架住了劉武的拳頭；接著是“扭腰式”，借著腰力往旁邊一擰，把劉武的力道引偏；最後是“高抬腿”，雖然抬得不算高，但正好踹在劉武的膝蓋彎上。
    這套動作行雲流水，完全是“回春通絡操”的升級版，卻被林風硬生生打出了幾分章法。
    劉武被他這怪異的招式弄懵了，拳頭被架住，膝蓋又被踹得一軟，頓時失去了平衡，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
    台下的哄笑聲停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這是什麽招式？”
    “看著像通絡操啊？還能這麽用？”
    高台上的掌門也看直了眼，手裏的撥浪鼓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出來的）“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孫長老卻看得連連點頭，還下意識地跟著林風的動作扭了扭腰，嘴裏念叨：“對！就是這個發力點！氣沉丹田，隨腰而動……”
    蘇清晏握著記錄冊的手頓了頓，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複了平靜，隻是嘴角似乎微微上揚了一下。
    劉武站穩腳跟，又驚又怒：“你耍詐！用的什麽歪門邪道？”
    “這叫‘回春通絡操’，掌門都批準推廣的，怎麽是歪門邪道？”林風喘著氣說，剛才那幾下看似輕鬆，其實耗了不少力氣，肚子也越來越疼了。
    “胡說八道！”劉武不信，再次撲了上來，招式比剛才更狠了。
    林風現在有了力氣，膽子也大了，索性把“回春通絡操”的招式全用上了。他一會兒“左右擺頭”躲開劉武的拳頭，一會兒“擴胸展臂”架開他的腿，實在躲不過去就往地上一滾，用“俯身式”化解攻勢。
    整個演武場的人都看傻了。
    這哪是宗門大比？分明是一場“廣場舞batte”！一個用正經靈拳，一個用通絡操，打得亂七八糟，卻又莫名地有點好看。
    “加油！林老頭！”小豆芽在台下舉著撥浪鼓大喊，“扭他！用你最擅長的！”
    張師姐也敲起了銅鑼：“咚——鏘——咚——鏘——”給林風打節奏。
    林風被這節奏一帶動，動作更順了，甚至還在躲避間隙加了個“轉體”動作，看得劉武眼花繚亂。
    “夠了！”劉武被他這無賴打法氣得渾身發抖，凝聚全身靈氣，一拳砸向林風的胸口，“給我倒下！”
    林風肚子越來越疼，感覺快要忍不住了，也顧不上那麽多了，猛地吸了一口氣，使出了“回春通絡操”的終極殺招——“全身抖動式”。
    這招原本是用來放鬆全身、促進靈氣流通的，此刻被林風用出來，就像打擺子似的，渾身抖個不停，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有點晃動。
    劉武的拳頭眼看就要砸中他，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抖動弄得一懵，拳頭的力道頓時泄了一半。就在這時，林風突然感覺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一股難以抑製的衝動湧了上來——
    “噗——”
    一聲響亮的屁，在寂靜的演武場上回蕩。
    這屁不僅響，還帶著一股奇特的氣味，有點像鬼醫婆婆那碗“黑暗料理”的味道，又夾雜著靈米發酵的酸氣，朝著劉武撲麵而來。
    劉武正好湊得近，被這股“生化武器”迎麵熏了個正著，頓時臉色煞白，捂著鼻子連連後退，咳嗽不止：“你……你放什麽東西？！”
    林風也沒想到會這樣，又尷尬又著急，偏偏肚子還在疼，隻能捂著肚子，一臉痛苦。
    就在這時，裁判周師兄終於反應過來，趕緊宣布：“劉武師弟受……受幹擾，暫時失去戰鬥力！本輪，林風勝！”
    全場先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哄笑和掌聲。
    “贏了！林老頭贏了！”小豆芽跳起來歡呼。
    張師姐敲著銅鑼，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就說他行吧！連放屁都這麽有殺傷力！”
    高台上的掌門笑得直拍桌子，小師叔公嘴裏的靈果都噴了出來，孫長老更是笑得咳嗽起來，一邊咳一邊說：“好……好一招‘聲東擊西’！妙啊！”
    隻有蘇清晏，默默地轉過身，肩膀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在憋笑還是在歎氣。
    林風捂著肚子，在一片哄笑聲中，幾乎是逃也似的衝下了台。剛到台下，就感覺肚子裏的“防揍丹”副作用徹底爆發了，他顧不上跟張師姐和小豆芽說話，捂著肚子就往茅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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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老頭！你等等我！”小豆芽趕緊追上去。
    張師姐看著兩人的背影，笑著搖搖頭，又敲起了銅鑼：“咚鏘咚鏘！慶祝林風師弟旗開得勝！”
    演武場上，劉武還在那兒捂著鼻子，臉色鐵青，估計這輩子都有心理陰影了。
    這場離譜的對戰，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回春宗，成為了繼“回春通絡操”之後的又一大笑談。
    而此時的林風，正蹲在茅房裏，欲哭無淚。
    鬼醫婆婆誠不欺我，這“防揍丹”的副作用，是真的猛啊！
    但不管怎麽說，他贏了。
    以一種誰也想不到的方式，贏了第一場。
    林風看著茅房頂上漏下來的一縷陽光，突然覺得，這修仙界的日子，雖然離譜，卻也……挺刺激的。
    他摸了摸肚子，心想下次再用這“防揍丹”，可得先找好茅房的位置。
    至於接下來的比賽……
    林風歎了口氣，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他現在已經有了新的“製勝法寶”——說不定，“回春通絡操”結合“防揍丹”，真能讓他在這宗門大比裏，再創奇跡呢？
    外麵的銅鑼聲和歡笑聲還在繼續，林風聽著，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或許，他這天生絕脈的百歲老頭，真的能在回春宗，活出點不一樣的精彩來。
    而這場由廣場舞和屁引發的勝利，僅僅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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