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滴在秘密基地的茅草頂上，淅淅瀝瀝像在打鼓。林風正蹲在新搭的石桌前，用砂紙慢悠悠地打磨桌麵，王鐵蛋昨天鑿好的青石桌麵邊緣還帶著毛刺，得磨光滑了才好放東西。
    “老東西，你磨得太慢了，跟蝸牛爬似的。”小豆芽蹲在旁邊，手裏拿著根樹枝在地上畫圈，“我來幫你！”說著就想用他那把小破刀去刮石桌，結果“哢嚓”一聲，刀刃崩了個小口，嚇得他趕緊把刀藏在背後。
    “祖宗，你可別添亂了。”林風哭笑不得地奪過他手裏的刀，“這石桌是咱們未來下棋、吃點心的地方，得精細點，不然硌得慌。”
    “下棋？你會下棋？”小豆芽眼睛一亮，立刻忘了崩刀的事，“我跟你說，想當年我當老祖時，下棋從沒輸過，連那個什麽棋聖都得敬我三分……”
    “是是是，你最厲害。”林風敷衍著，心裏卻在琢磨——等會兒得讓王鐵蛋找塊木板來，他記得地球上的象棋規則，正好畫一副棋盤，以後沒事就能跟他們殺兩盤。
    正磨著，王鐵蛋背著捆木柴回來了，額頭上全是汗：“風哥，木柴劈好了，夠燒好幾天的。蘇師姐說今天會來，要不要我去把昨天剩的靈米團子熱一下？”
    “去吧去吧，記得多加點靈泉水，別煮糊了。”林風頭也不抬，手裏的砂紙在石桌上磨出“沙沙”的聲響，陽光透過茅草頂的縫隙照在桌麵上，把打磨出的石粉照得像金粉似的。
    王鐵蛋剛把靈米團子放進陶罐，就見小豆芽突然蹦起來，指著基地入口喊：“有人！陣法響了！”
    林風趕緊停下手裏的活，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入口處的驚雀陣樹枝輕輕搖晃，葉子相互碰撞發出“沙沙”聲，顯然是有人靠近了。他心裏一緊：難道是哪個弟子誤闖進來了？
    “別慌，我去看看。”林風拄著拐杖走到入口處，扒開草叢往外瞧，結果愣住了——外麵站著個梳著總角的小孩，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灰道袍，手裏拿著個棋盤，正踮著腳往裏麵瞅，臉上還帶著點好奇。
    這小孩看著也就七八歲的模樣，可林風心裏卻咯噔一下——回春宗的弟子等級按外貌年齡來算，越是小孩模樣，修為越高。這總角孩童，說不定是哪位長老！
    “請問……裏麵是在蓋房子嗎？”小孩的聲音脆生生的，帶著點奶氣，可眼神卻清亮得很，不像普通孩童。
    林風趕緊堆起笑臉，擺出晚輩該有的恭敬：“是、是晚輩們瞎折騰，不知長老駕臨，有失遠迎。”
    “長老？”小孩愣了一下，突然咯咯笑起來，“你這人真有意思，我可不是長老，我是來找人下棋的。”他晃了晃手裏的棋盤，“聽說後山有熱鬧，就過來看看，沒想到藏著這麽個好地方。”
    這時王鐵蛋也走了過來，看到小孩手裏的棋盤，眼睛一亮：“小……小師父，你也喜歡下棋？”他在家時跟村裏的老頭學過幾手，就是總輸。
    “略懂一二。”小孩仰著下巴，擺出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我看你們這石桌不錯，正好能擺棋盤，要不要來一局？”
    林風正猶豫，腦子裏的係統提示音突然響了：
    【每日任務發布：與神秘孩童下一盤“和棋”。任務要求：既不能贏也不能輸，需在第三十手時達成平局。任務獎勵：“靈木棋盤”一副自帶微弱聚靈效果），棋藝熟練度+50】
    【任務失敗懲罰：未來三天下棋必輸，且每次輸棋都會被對手嘲笑“老糊塗”】
    林風看著任務失敗懲罰，嘴角抽了抽——他本來棋藝就不怎麽樣，要是再加上必輸buff，怕是以後連王鐵蛋都下不過了。他趕緊拱手：“既然小師父有興致，晚輩奉陪到底。”
    “別叫我小師父，我叫李玄，你們叫我李師兄就行。”小孩說著就鑽進基地，眼睛在石桌、茅草棚、發光蒲公英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林風磨了一半的石桌上，“這桌子不錯，就是有點糙，我來幫你們整整。”
    說著他伸出小手在石桌上輕輕一抹，一股柔和的靈力湧出來，原本帶著毛刺的桌麵瞬間變得光滑如鏡，連林風剛才磨出的劃痕都消失了。林風、王鐵蛋和小豆芽看得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王鐵蛋結結巴巴的，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厲害的手法。
    李玄拍了拍手，一臉得意：“小意思，這點微末伎倆算什麽。”可他眼底的小得意卻藏不住，顯然很享受這種被驚歎的感覺。
    林風心裏卻明鏡似的——這哪是微末伎倆，能這麽輕鬆地用靈力打磨青石，至少是金丹期的修為，看來這李玄十有八九是位返童到孩童模樣的長老，就是脾氣有點……孩子氣。
    “李師兄好本事！”林風趕緊送上彩虹屁，“快請坐，我們這就擺棋。”他讓王鐵蛋趕緊去找塊木板，自己則從係統空間裏翻出昨天獎勵的“靈泉水”，倒了一碗遞過去，“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李玄接過水碗，喝了一口眼睛一亮：“這水不錯啊，比膳堂的靈泉水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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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喜歡就多喝點，我們這兒還有。”林風笑著說，心裏卻在琢磨象棋規則——逆生界的棋和地球不一樣，他得想個辦法把規則往象棋上引，不然第三十手和棋根本沒戲。
    王鐵蛋很快找來了木板，林風拿起炭筆，憑著記憶畫起象棋棋盤，一邊畫一邊說：“我們家鄉有種棋叫‘象棋’，規則簡單，講究排兵布陣，李師兄要不要試試？”
    “哦？新棋？”李玄頓時來了興致，湊過來看，“這格子怎麽畫得方方正正的？還有這‘楚河漢界’是什麽意思？”
    “這是兩軍對壘的意思。”林風開始講解規則，“馬走日，象走田，車走直線炮翻山……”他故意說得慢點，還時不時問一句“師兄聽懂了嗎”，其實是在偷偷算步數——要在第三十手和棋，每一步都得算計著來。
    小豆芽趴在桌邊，聽得直點頭，時不時插嘴：“那我能不能當將軍？我要當最大的那個！”
    “你這小不點，就當個兵吧，一步一步往前挪。”李玄笑著彈了下他的腦門，眼神卻沒離開棋盤，顯然已經被吸引住了。
    王鐵蛋在旁邊生火煮團子，時不時探頭看兩眼，嘴裏還念叨：“風哥，你這棋看著比宗門的‘星羅棋’簡單，我回頭也學學。”
    第一局開始，李玄執紅，林風執黑。李玄顯然是棋癡，一上手就攻勢淩厲，馬炮齊出，沒多久就吃了林風一個兵。林風心裏有數，故意讓了兩步，然後開始穩紮穩打，用車護住老將，慢慢把兵力往中間挪。
    “你這走法怎麽磨磨蹭蹭的？”李玄皺著眉，“跟個老頭似的，一點都不果斷。”
    “師兄說笑了，我這叫穩紮穩打。”林風笑著跳馬，吃掉對方一個過河卒，“你看，這不就有機會了？”
    兩人你來我往，石桌上的棋子碰撞出清脆的響聲。小豆芽在旁邊看得著急，一會兒喊“紅棋加油”，一會兒又幫黑棋支招：“老東西，用炮打他的車啊！笨死了！”
    李玄被他吵得頭疼，伸手把他扒拉到一邊：“小屁孩別搗亂，再吵就讓你去喂蚊子。”
    小豆芽不服氣，剛想頂嘴，就見王鐵蛋端著陶罐過來了：“靈米團子煮好了，要不要先吃點？”陶罐一揭開，豆沙餡的甜香混著靈米的清香飄出來，小豆芽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伸手就要抓。
    “先洗手！”林風拍開他的手，從係統空間裏拿出塊香皂——這是上次完成任務獎勵的“清潔皂”，據說用靈脂做的，洗手特別幹淨。
    李玄看著他們忙忙活活，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他拿起個靈米團子咬了一口，眼睛更亮了：“這團子味道不錯啊，比膳堂的好吃。”
    “師兄喜歡就多吃點，王鐵蛋的手藝，杠杠的。”林風也拿起個團子，趁李玄吃東西的功夫，偷偷挪了一步棋——這步棋看似平淡，卻為三十手和棋埋下了伏筆。
    吃完團子繼續下棋，李玄的攻勢放緩了些，大概是覺得林風的棋藝雖然一般，但思路很特別，不像宗門裏那些老古板，總按套路來。他時不時問一句：“你這‘馬走日’的規矩是怎麽想出來的？挺有意思。”
    “家鄉的老祖宗傳下來的，說是當年打仗就是這麽排兵布陣的。”林風胡謅，心裏卻在數步數——已經第二十五手了，還差五步。
    小豆芽吃飽了，又湊過來看棋，突然指著李玄的棋盤喊：“你這裏有個洞！棋子會掉下去！”
    眾人低頭一看，果然見李玄那邊的石桌邊緣有個小坑，是昨天王鐵蛋鑿石頭時不小心留下的。李玄笑了笑，手指在坑邊一抹，靈力閃過，小坑瞬間被填平了：“好了，這下掉不下去了。”
    林風心裏暗歎——這修為，果然是長老級別的。他趁機走了第二十六手，吃掉對方一個象。
    李玄挑眉：“喲，敢吃我的象了？”說著跳馬，威脅林風的車。
    “師兄承讓。”林風趕緊把車撤回來，心裏算著——二十七手。
    兩人又走了兩步，到了第二十九手，棋盤上的棋子已經所剩無幾，紅方剩一將一馬一兵，黑方剩一帥一車一卒，正好形成對峙。林風看著棋盤，深吸一口氣——最後一步了，成敗在此一舉。
    他拿起卒，往前挪了一步，正好擋住李玄的馬腿：“師兄，承讓了。”
    李玄看著棋盤，愣了半天，突然拍著大腿笑起來：“好！好一個平局！我居然沒看出來你在算計步數，最後這步卒走得妙啊！”
    林風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剛想謙虛兩句，就聽係統提示：
    【每日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靈木棋盤”一副，棋藝熟練度+50】
    【檢測到宿主與李玄互動良好，觸發隱藏任務：邀請對方成為秘密基地“榮譽會員”。任務要求：需讓對方留下一件“信物”作為會員憑證。任務獎勵：李玄好感度+20，“低階聚靈陣”陣盤一個】
    【任務失敗懲罰：未來一周李玄會天天來找你下棋，且每局都讓你輸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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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風看著任務失敗懲罰，打了個寒顫——要是天天被虐棋，他這老臉可受不了。他趕緊笑著說：“李師兄，你看我們這秘密基地雖然簡陋，但勝在清淨，以後你要是想下棋、想清靜，隨時來，我們給你留門。”
    “哦？邀請我當常客？”李玄挑眉，眼裏閃過一絲玩味，“那我可不能白來，得留點東西當‘門票’。”他從懷裏掏出個小巧的玉墜，上麵刻著個“棋”字，“這個給你，以後要是有人敢來搗亂，報我的名字，或者把這玉墜亮出來，保管管用。”
    林風接過玉墜，入手溫潤，顯然不是凡品。他心裏樂開了花——這哪是門票，分明是護身符啊！
    【隱藏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李玄好感度+20，“低階聚靈陣”陣盤已存入係統空間】
    【檢測到基地氛圍融洽，觸發隨機事件：蘇清晏即將到達，攜帶“意外禮物”】
    林風剛把玉墜收好，就見入口處的驚雀陣又動了，這次的動靜比剛才大，顯然是熟人來了。王鐵蛋笑著說：“肯定是蘇師姐來了！”
    果然，蘇清晏的身影出現在入口，她今天穿了件淡青色的道袍，手裏還提著個竹籃，看到裏麵的李玄時愣了一下：“李長老？您怎麽在這兒？”
    “李長老？”林風、王鐵蛋和小豆芽異口同聲地喊出來，眼睛瞪得溜圓——果然是長老！
    李玄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別叫長老，叫我李師兄就行。我來下盤棋，順便看看你們這秘密基地，挺不錯的。”他看向蘇清晏，“你帶什麽好東西了？聞著挺香。”
    蘇清晏這才回過神，把竹籃放在石桌上：“我娘烤了些靈麥餅，讓我送來給你們嚐嚐。”她打開籃子，裏麵放著兩摞金黃色的麥餅，上麵還撒著芝麻，香氣撲鼻。
    “靈麥餅！我的最愛！”小豆芽歡呼著就要去抓，被林風一把按住：“先給李師兄！”
    李玄拿起一塊麥餅咬了一口，眯著眼睛點頭：“不錯不錯，比膳堂的烤得脆。”他看了看林風，又看了看蘇清晏，突然笑著說：“你們這小基地挺有意思，有吃有喝有棋下，比我那煉丹房熱鬧多了。”
    蘇清晏看著石桌上的象棋棋盤，又看了看林風，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林師兄還會下棋？我以前怎麽不知道。”
    “略懂略懂。”林風謙虛道，心裏卻在想——等會兒得用李玄給的玉墜試試，看看能不能在基地裏布置個聚靈陣，這樣修煉起來也能快點。
    李玄又吃了兩塊麥餅，站起身拍了拍肚子：“我該回去了，再不走那幾個老東西該來找我了。”他看向林風，“明天我再來下棋，你可得準備好了，別輸得太慘。”
    “一定一定。”林風趕緊應著，心裏卻在祈禱——千萬別觸發失敗懲罰啊。
    李玄走後，小豆芽立刻撲到靈麥餅旁邊，一手抓一個往嘴裏塞，含糊不清地說：“原來他是長老啊，我還以為是哪個小屁孩呢……”
    “小聲點！”王鐵蛋趕緊捂住他的嘴，“長老的壞話也敢說，小心被聽到。”
    蘇清晏看著他們緊張的樣子，嘴角彎了彎：“李長老脾氣最好，不愛計較這些。”她拿起一塊麥餅遞給林風，“嚐嚐？我娘特意多加了靈蜜。”
    林風接過來，咬了一口，甜絲絲的麥香在嘴裏散開，還帶著點奶香，比他以前在地球吃的餅幹還好吃。“好吃！你娘手藝真好。”
    “喜歡就多吃點，籃子裏還有不少。”蘇清晏說著，目光落在石桌上的象棋棋盤上，“這棋叫什麽？我能學學嗎？”
    “當然能！”林風眼睛一亮，正愁沒人陪他下棋，“我教你，很簡單的……”
    他拿起炭筆，在木板背麵又畫了一副棋盤，開始給蘇清晏講解規則。陽光透過茅草頂照在兩人身上，把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落在光滑的石桌上，像幅安靜的畫。
    王鐵蛋在旁邊收拾殘局，把吃剩的靈米團子放進陶罐，小豆芽則抱著靈麥餅，趴在發光蒲公英旁邊，一邊吃一邊數花瓣，嘴裏還哼著不成調的歌。
    林風講得認真，蘇清晏聽得專注，偶爾問一句“那炮一定要翻山才能打嗎”，林風就耐心解釋：“對，這是規矩，就像修煉不能急於求成一樣。”
    蘇清晏愣了一下，抬頭看他，眼裏帶著點驚訝：“你倒是挺有感悟。”
    “那是，也不看是誰教的。”林風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心裏卻在想——這大概就是係統說的“棋如人生”吧，就算走得慢，隻要步步紮實，總能走到想去的地方。
    石桌上的靈麥餅還冒著熱氣，驚雀陣的樹枝在微風中輕輕搖晃，遠處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林風看著身邊認真學棋的蘇清晏，看著埋頭吃餅的小豆芽，看著哼著小曲收拾東西的王鐵蛋，突然覺得，這慢悠悠的日子，比什麽修煉突破都讓人踏實。
    至於明天要不要跟李玄下棋……
    林風咬了口靈麥餅，心裏嘀咕：下就下，大不了耍賴皮——反正他這百歲老翁的身份，耍賴也沒人敢說什麽，對吧？
    陽光越升越高，把整個秘密基地照得暖洋洋的，石桌上的棋盤在陽光下泛著光，仿佛藏著無數種可能，就像他們這群“夕陽紅小隊”的未來，雖然走得慢，卻一步都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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