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煉丹爐前裝老憨,一掌驚翻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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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剛打濕藥圃的石階,林風就揣著千年返童花蹲在了青焰爐前,腦袋上扣著頂破草帽,遮住大半張臉,露出的下巴上還沾著點灶灰——活脫脫一個守爐的老雜役。王鐵蛋蹲在旁邊給他扇風,炭火燒得響,把兩人的臉映得紅撲撲的。
風哥,真要在這兒煉啊?王鐵蛋瞅著周圍來往的弟子,壓低聲音,昨兒周成被執法堂拖走時,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他徒弟說不定正盯著咱呢。
林風往爐裏添了塊靈炭,草帽沿壓得更低: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他慢悠悠地掏出個豁口的瓦罐,把千年返童花的花瓣一片片撕下來,動作慢得像在數米粒,你看那棵老槐樹底下,穿藍布褂子那小子,腳底下沾著丹堂的滑石粉,不是周成的人是誰?
王鐵蛋一瞅,果然見個瘦高弟子正假裝看靈草,眼角卻不住往這邊瞟。他剛要瞪眼,被林風一把按住:別露相。林風抓起把枯草根扔進爐裏,嗆得自己咳嗽兩聲,聲音嘶啞得像漏風的風箱,咳...這破爐子,燒了三十年還是這麽嗆人...
這話剛落,就聽有人嗤笑:張老頭,你這破瓦罐能煉出啥好東西?別糟蹋了那點靈草。
來人是周成的大徒弟錢通,穿著身體麵的錦袍,手裏把玩著個玉扳指,身後跟著兩個小跟班,走路帶風地停在爐前。他斜眼瞥著林風手裏的瓦罐,見裏麵除了些枯草根就是幾片蔫巴的花瓣,嘴角撇得更高:我說老東西,昨兒執法堂來抓人時,你是不是躲在柴堆裏嚇得尿褲子了?
林風佝僂著背,咳嗽得更厲害了,手裏的瓦罐差點掉地上:錢...錢師兄說笑了...我這老骨頭...哪敢看那些...他故意把老骨頭三個字說得顫巍巍的,草帽底下的眼睛卻亮得很。
王鐵蛋在旁邊急得直搓手——風哥這裝得也太像了,昨兒在密室裏捏碎周成手腕時那股狠勁,跟現在這副慫樣比,簡直判若兩人。
錢通身後的跟班跳出來,抬腳就往炭盆邊踢:老頭,識相點就趕緊把爐子挪走,這地方是你該待的?
別別別!林風慌忙用身子護住爐子,肩膀被那跟班撞得一歪,草帽掉在地上,露出張溝壑縱橫的老臉其實是用偽裝麵具變的),這爐藥是給蘇師姐煉的...她等著用呢...
蘇清晏?錢通眼睛一亮,突然換了副嘴臉,假惺惺地扶了林風一把,早說啊!蘇師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他話鋒一轉,往瓦罐裏瞅了瞅,不過你這藥材也太差了點,我那兒有剛從丹堂領的凝神草,要不...我替你送去?
林風心裏冷笑——這小子是想借機攀蘇清晏呢。他故意露出受寵若驚的樣子,手抖得像篩糠:那...那太謝謝錢師兄了...隻是...隻是這藥得用老法子煉才有效...我怕...怕您嫌麻煩...
麻煩啥?錢通拍著胸脯,蘇師姐的事,再麻煩我也樂意!他說著就要去奪瓦罐,手指剛碰到罐沿,突然聽林風喊了聲:小心燙!
林風中往後一躲,瓦罐裏的藥渣灑了錢通一袖子,混著炭灰在錦袍上印出個黑手印。錢通一聲跳開,看著袖子上的汙漬,臉瞬間漲成豬肝色:老東西!你故意的!
對不住對不住!林風連忙鞠躬,腰彎得像隻蝦米,我這手抖的毛病又犯了...要不...要不我給您擦擦?他摸出塊黑乎乎的抹布就往前湊。
滾開!錢通嫌惡地躲開,一腳踹在炭盆上,火星子濺了林風一褲腿,給我等著!他甩著袖子走了,跟班臨走時還惡狠狠地踢翻了旁邊的靈草筐。
王鐵蛋氣得要追上去,被林風拉住:急啥。他慢悠悠撿起草帽戴上,拍了拍褲腿上的火星,你看老槐樹下那小子,是不是跟上去報信了?
果然見那藍布褂子弟子偷偷摸摸跟了上去。王鐵蛋這才明白:風哥,你是故意讓他去報信?
林風往爐裏添了塊沉香木,火苗突然竄起半尺高,帶著股異香:周成的徒弟裏,就數錢通最蠢還最貪。他肯定會去丹堂搬救兵,說我拿了好藥材故意刁難他——等會兒人來齊了,才好唱戲。
正說著,就見蘇清晏提著藥箱走來,看到翻倒的靈草筐,眉梢挑了挑:這是怎麽了?
林風立刻換上委屈臉,聲音比剛才更啞:蘇師姐...我...我不小心把錢師兄的袍子弄髒了...他指了指青焰爐,您要的凝神散快煉好了...就是...就是被他們踢了一腳,不知道還有效沒...
蘇清晏何等聰明,掃了眼炭盆裏沒燒盡的沉香木,就知道這老雜役的是裝的。她忍著笑蹲下身,故意提高聲音:不礙事,張老伯的手藝我信得過。上次我那株千年雪蓮,不就是您用這破瓦罐煉出藥效的?
這話一出口,周圍假裝路過的弟子都豎起了耳朵——千年雪蓮?用破瓦罐煉?這老雜役有點東西啊!
王鐵蛋在旁邊憋笑快憋出內傷,心說風哥這招高啊,借蘇師姐的嘴往外一放,等會兒來的人越多,等下揭穿時就越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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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半炷香的功夫,錢通果然帶著人回來了,身後跟著丹堂的兩個管事,還有七八個周成的舊部,一個個橫眉豎眼,把青焰爐圍了個圈。為首的高個管事叫劉猛,是周成的拜把子兄弟,三角眼瞪得像銅鈴:哪個老東西敢在丹堂門口撒野?
錢通指著林風,添油加醋地喊:劉管事!就是他!拿著些破爛藥材冒充好東西,還故意弄髒我的袍子,分明是沒把丹堂放在眼裏!
林風縮著脖子躲到蘇清晏身後,聲音抖得像秋風裏的落葉:我沒有...我就是...就是給蘇師姐煉點藥...
給蘇師姐煉藥?劉猛冷笑一聲,抬腳就往青焰爐上踹,就這破爐子?也配?
他腳還沒碰到爐子,突然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擋住——蘇清晏不知何時站到了爐前,手裏的銀針轉得飛快:劉管事,欺負一個守爐的老伯,傳出去不怕讓人笑話?
蘇師妹別護著他!劉猛顯然沒把她放在眼裏,這老東西剛才還說,能用破瓦罐煉出千年雪蓮的藥效,這不是嘲諷丹堂的煉丹術嗎?
周圍的弟子頓時議論起來:
真的假的?破瓦罐煉雪蓮?
我看是吹牛吧,丹堂最好的紫金爐都未必能行...
這老頭怕不是老糊塗了?
林風在蘇清晏身後偷偷拽了拽她的袖子,蘇清晏會意,故意露出為難的神色:張老伯確實煉過...隻是...隻是方法比較特別...
特別?我看是胡來!劉猛上前一步,唾沫星子噴了林風一臉,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麽叫真正的煉丹術!他衝身後喊,把我的赤銅爐抬來!
兩個弟子立刻抬來個半人高的紅銅爐,爐身上刻著繁複的火焰紋,一看就不是凡品。劉猛得意地拍著爐身:看見沒?這是用火山赤銅煉的,能聚火,能鎖氣,就你那破瓦罐,給我提鞋都不配!
林風縮著脖子,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唾沫,小聲嘟囔:爐子好...不代表手藝好...
你說啥?劉猛眼睛一瞪,老東西,敢不敢跟我比一場?就煉凝神散,誰煉的藥效好,誰就贏!輸的人,給對方磕三個響頭!
周圍頓時起哄:比!比!比!
錢通更是跳得最高:劉管事加油!讓這老東西知道厲害!
林風還是那副慫樣,一個勁擺手:不比不比...我這老骨頭...經不起折騰...
不敢了?劉猛步步緊逼,剛才不是挺能吹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會煉丹,全是蘇師妹幫你吹的?
這話戳到了蘇清晏的痛處,她皺眉道:劉管事說話注意點!
怎麽?被我說中了?劉猛笑得更得意了,要麽比,要麽現在就磕頭認錯,滾出回春宗!
林風被逼無奈,慢慢直起腰,歎了口氣:好吧...隻是...我這瓦罐...怕是比不過您的赤銅爐...
少廢話!劉猛已經讓人備好了藥材,全是上好的凝神草,還特意用玉盤端著,我讓你先選,免得說我欺負你!
林風慢悠悠地從瓦罐裏掏出些枯草根、幹樹葉,還有幾片沒撕完的千年返童花花瓣混在裏麵,誰也沒注意),往瓦罐裏一扔,又舀了勺井水:我...我就用這些吧...
哈哈哈!劉猛笑得直不起腰,老東西,你是來搞笑的嗎?就這破爛,能煉出藥來?
錢通跟著起哄:我看他是嚇傻了!
林風沒理他們,蹲在爐前,用根燒黑的木棍慢悠悠地攪著瓦罐,嘴裏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那悠閑的樣子,不像在煉丹,倒像在熬粥。
劉猛不耐煩了,大喝一聲:看我的!他手捏法訣,指尖彈出三道火星,精準地落在赤銅爐下的炭上,火苗地竄起,把爐身映得通紅。他又抓起玉盤裏的凝神草,手腕一抖,草葉均勻地撒入爐中,動作行雲流水,引得周圍一片叫好。
看見沒?這叫控火術!劉猛得意地瞥向林風,火候差一絲,藥效就差三成!
林風還在慢悠悠地攪著瓦罐,瓦罐裏的水剛冒泡,他就把罐子從火上挪開,用塊破布裹著罐口,晃了晃:我的...好像好了...
好了?劉猛差點笑掉大牙,前後不到一炷香,你這是煉藥還是煮茶?我看你就是想耍賴!
是不是耍賴...試試就知道了。林風把瓦罐往地上一放,誰先來試試?
錢通自告奮勇:我來!他先走到劉猛的赤銅爐前,劉猛打開爐蓋,一股濃鬱的藥香撲麵而來,裏麵是顆顆圓潤的青色藥丸。錢通拿起一粒服下,閉眼運功片刻,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青石上,的一聲,石麵裂了道縫:好!劉管事的凝神散,力道至少增了三成!
周圍又是一陣叫好,劉猛的臉都快笑爛了。錢通得意地走到林風的瓦罐前,故意用腳踢了踢罐子:老東西,我倒要看看你這破玩意兒有啥效果。他捏著鼻子掀開罐蓋,裏麵是些黑乎乎的糊糊,散發著股焦味。
這...這能吃?錢通皺著眉,被劉猛推了一把:吃!怕啥?毒死了算我的!
錢通隻好捏起一小塊糊糊塞進嘴裏,剛嚼了兩下,突然眼睛瞪得像銅鈴,臉地漲成紫色,渾身的青筋都爆起來了,像隻充氣的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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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咋了?劉猛嚇了一跳。
錢通說不出話,突然一嗓子蹦起來,一拳砸向旁邊的老槐樹——一聲,合抱粗的樹幹竟被他砸斷了!他自己也被反震得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嘴裏還冒著白氣。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個小弟子怯生生地說:這...這力道...至少增了十倍吧?
劉猛的臉僵在那裏,嘴角抽了抽:不...不可能!這老東西肯定加了禁藥!
我可沒加。林風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剛才那副佝僂的樣子全沒了,腰杆挺得筆直,臉上的皺紋像潮水般退去,露出張三十多歲的俊朗麵容,哪還有半分老雜役的樣子?
你...你是誰?劉猛指著他,聲音都在抖。
林風摘下草帽,隨手扔在地上,拿起瓦罐晃了晃,裏麵的糊糊發出聲:忘了告訴你,我這老法子,講究以藥養氣,以氣催力,用千年返童花的靈氣打底,再配上三十年的陳艾根...哦對了,剛才加的井水,是淩晨三點的靈脈泉眼水。
他走到目瞪口呆的劉猛麵前,突然抬手,看似輕飄飄地往赤銅爐上一拍——
半人高的赤銅爐竟被拍得翻了個底朝天,裏麵的藥丸滾了一地,爐身還裂了道縫。林風拍了拍手,像拍掉點灰塵:至於你的控火術...他瞥了眼地上的碎爐,火候是夠了,就是缺了點。
劉猛徹底傻了,張著嘴說不出話,周圍的弟子們更是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這哪是守爐的老雜役?這分明是個深藏不露的大佬啊!
林風沒理他們,走到還在地上哼哼的錢通麵前,蹲下身:滋味咋樣?要不要再嚐點?
錢通嚇得連連搖頭,嘴裏直冒白沫:不...不了...前輩饒命...
剛才不是挺橫嗎?林風笑了笑,突然提高聲音,周成用禁藥作弊,你們這些當徒弟的不但不勸,還敢在這兒仗勢欺人...真當回春宗沒人管了?
這話像驚雷似的炸在眾人耳邊,那些周成的舊部頓時慌了,有幾個想偷偷溜走,被蘇清晏帶來的執法弟子攔住。
劉猛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前輩饒命!我們都是被周成蒙蔽的!求前輩高抬貴手!
林風沒理他,轉頭衝王鐵蛋眨眨眼:鐵蛋,把剩下的裝起來,回去給趙師兄他們分分,就當...添道小菜。
王鐵蛋憋著笑,拿個小陶罐把瓦罐裏的糊糊裝起來,路過劉猛身邊時,故意不小心踩了他一腳。
蘇清晏走到林風身邊,看著滿地狼藉,無奈地搖搖頭:你啊,每次都把事情鬧這麽大。
林風聳聳肩:對付這種人,就得讓他們知道疼。他突然湊近她,壓低聲音,對了,我現在這模樣,比趙師兄帥吧?
蘇清晏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耳根卻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林風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劉猛和圍觀弟子們那又驚又怕又恨的眼神,心裏美得不行——裝叉裝到這份上,這趟回春宗沒白來!
陽光穿過槐樹葉,在他身上灑下斑駁的光點,青焰爐裏的火苗還在跳動,像在為這場漂亮的反轉鼓掌。王鐵蛋湊過來,笑得一臉燦爛:風哥,接下來咱幹啥?
林風摸了摸下巴,目光投向丹堂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周成不是還有個師父在閉關嗎?聽說...他手裏有本《九轉還魂丹》的秘方...
“風哥,你膽子也大了吧?人家可是元嬰修士,我可不想陪你瘋了,我修煉去,我要突破金丹,變年輕才是我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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