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辣條為餌,靈晶作媒,禍事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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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把青雲鎮的屋簷染成了蜜色,林風拄著那根磨得發亮的棗木拐杖,一步三晃地走在最前頭。他特意穿了件洗得發白的灰布短褂,領口還打了個補丁,配上那滿臉深刻的皺紋和花白的胡子,活脫脫一個走兩步就得喘三喘的糟老頭。
    “我說蘇仙子,你看前頭那棵老槐樹,枝繁葉茂的,底下肯定涼快。”林風用拐杖指著不遠處的樹蔭,聲音透著股老氣橫秋的疲憊,“咱歇會兒再走?我這老腿啊,快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腳程了。”
    蘇清晏停下腳步,她此刻仍是花甲老嫗的模樣,隻是眉宇間的清冷被夕陽柔和了幾分。她瞥了眼林風鼓鼓囊囊的布包,那裏麵裝著從靈礦帶出來的極品伴生靈晶,靈力波動隱約外泄,顯然是件寶貝。
    “林掌櫃,再往前過兩條街就是鬼醫堂了,何必在此耽擱?”她的聲音平穩,聽不出情緒,“你那布包裏的東西靈氣太盛,若是引來宵小之輩,反倒麻煩。”
    “哎,麻煩啥?”林風往路邊的石頭上一坐,還不忘招呼王鐵蛋,“鐵蛋,把筐放下,讓胳膊也歇歇。咱們有蘇仙子這等高手在,還怕什麽宵小?再說了,我這把老骨頭,除了這身皮囊,啥值錢的也沒有,誰看得上?”
    王鐵蛋憨憨地應了一聲,把裝著靈晶碎塊的筐子放在地上,自己則蹲在旁邊,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他如今是金丹五層的修為,生理年齡看著像個四十多歲的壯漢,可在林風麵前,依舊是那個聽話的“小老弟”。
    趴在林風懷裏的小豆芽探出頭,嘴裏叼著塊林風偷偷塞給他的靈果糖,含混不清地說:“師父,我聞到辣條的味道了,就在前麵。”
    “你這小鼻子,比靈犬還靈。”林風笑著捏了捏他的臉蛋,心裏卻暗自嘀咕:這小家夥鼻子倒是挺尖,幸好係統兌換的零食都用特殊油紙包著,不然靈力波動早就暴露了。他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係統的存在,哪怕是身邊最親近的人。
    蘇清晏看著他們師徒倆的互動,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彎:“既然小豆芽都聞到了,那就快點走吧,免得鬼醫婆婆又發脾氣。”
    “得嘞!”林風慢悠悠地站起身,故意踉蹌了一下,仿佛腿腳真的不利索,“聽蘇仙子的,咱們這就走。說起來,蘇仙子你最近修煉是不是遇到點瓶頸?我看你昨日練劍時,靈力運轉似乎滯澀了一瞬。”
    蘇清晏腳步微頓,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看得仔細。確實,卡在金丹圓滿有些時日了,總覺得差了點什麽,難以觸及元嬰門檻。”
    “正常正常,”林風擺了擺手,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金丹圓滿到元嬰,那是質的飛躍,哪那麽容易?我聽……聽一位老友說過,這種時候啊,往往需要外物輔助,或者心境上有所突破。”他差點把“我師傅”三個字說出口,趕緊改口,幸好反應快。
    王鐵蛋也湊了過來,苦著臉說:“風哥,我也卡著呢,卡在五層,感覺靈力在丹田裏打轉轉,就是不往上走。”
    林風心裏有數,這倆人的修為都是靠他偷偷往靈水裏摻金丹升階丹催上來的,根基難免有些虛浮。他摸了摸下巴上的假胡子,沉吟道:“這簡單,回頭我給你們配點‘養生湯’,用幾種溫和的靈草熬的,喝幾副試試,說不定就有效果。”
    他說的“養生湯”,其實是係統商城裏兌換的“蘊靈丹液”,稀釋後混入靈水,既能穩固境界,又不會顯得太過突兀。這種事他做得熟門熟路,早就想好了說辭。
    蘇清晏不置可否,隻是淡淡道:“那就多謝林掌櫃了。”
    四人一路閑聊,很快就到了鬼醫堂門口。這藥鋪說是堂,其實就是間低矮的木屋,牆皮斑駁,門口掛著塊歪歪扭扭的木牌,寫著“鬼醫堂”三個字,旁邊還拴著一隻瘦骨嶙峋的土狗,見了人也隻是懶洋洋地搖了搖尾巴。
    還沒等敲門,木門“吱呀”一聲就開了,一個穿著紅肚兜、梳著兩個羊角辮的三歲女童抱著一根糖葫蘆,仰著小臉站在門口。正是鬼醫婆婆。
    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林風的布包,小鼻子嗅了嗅,奶聲奶氣地說:“帶來了?”
    林風笑眯眯地走上前,把布包遞過去:“婆婆慧眼,剛從靈礦裏尋到點好東西,您老瞧瞧。”
    鬼醫婆婆一把搶過布包,迫不及待地打開,當看到那塊人頭大小、散發著濃鬱靈氣的紫色晶體時,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小嘴張成了“o”形,抱著靈晶就像抱著寶貝似的,轉身就往屋裏跑,嘴裏嚷嚷著:“等著!給你們拿好東西!”
    王鐵蛋看得目瞪口呆,拉了拉林風的袖子:“風哥,這就成了?極品伴生靈晶換零食,是不是太虧了?”
    “虧?”林風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找了個門口的石凳坐下,“你懂什麽?這叫人情投資。跟這位婆婆打好關係,以後咱們缺個傷藥、少個丹方的,那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再說了,修煉再忙,也得有點生活樂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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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清晏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屋內那個小小的身影上,若有所思。她總覺得這鬼醫婆婆不簡單,明明看著是個稚童,身上卻有種讓人看不透的深邃感,尤其是那雙眼睛,偶爾閃過的精光,絕非普通孩童所有。
    沒一會兒,鬼醫婆婆抱著一個陶罐跑了出來,往門口的石桌上一放,“砰”的一聲,罐口的木塞都震掉了。
    “喏,都給你們。”她叉著腰,小臉上滿是得意,“二十包辣條,三種口味;還有五包薯片,燒烤味的;外加三瓶可樂,冰鎮的!夠意思吧?”
    林風探頭一看,陶罐裏果然塞滿了用油紙包好的零食,還有三瓶冒著白氣的玻璃瓶,正是係統商城裏的可樂。他眼睛一亮,剛要伸手去拿,卻被鬼醫婆婆一把按住了陶罐。
    “等等!”鬼醫婆婆仰著小臉,一本正經地說,“我有條件。”
    “婆婆請講。”林風心裏了然,這老太太或者說老怪物)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鬼醫婆婆指了指街對麵,那裏有個賣糖葫蘆的老漢正在吆喝:“看到沒?那個老頭,今天搶了隔壁小花的糖葫蘆,把小花都弄哭了。你去把他的攤子掀了,這些東西就歸你。”
    林風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賣糖葫蘆的老漢看起來慈眉善目,正笑著給一個小孩遞糖葫蘆,怎麽看也不像搶小孩東西的人。
    王鐵蛋有些猶豫:“風哥,這……不太好吧?萬一弄錯了呢?”
    “弄錯?”鬼醫婆婆立刻噘起了嘴,眼睛裏泛起了水光,“我親眼看見的!他把小花手裏的糖葫蘆搶過來,還說小孩子吃多了壞牙齒,然後自己啃了一大口!太過分了!”
    林風一看這架勢,知道不答應是不行了。他歎了口氣,慢悠悠地站起身:“行吧,誰讓我這人心軟,見不得小孩受委屈呢。鐵蛋,跟我來。”
    他拄著拐杖,一步一晃地走到糖葫蘆攤前,故意咳嗽了兩聲,聲音沙啞:“老人家,你這糖葫蘆……甜不甜啊?”
    賣糖葫蘆的老漢抬頭一看,見是個顫巍巍的老頭,臉上堆起笑容:“甜!剛蘸的糖漿,新鮮得很!大爺您來一串?”
    “來一串也行,”林風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突然一拍大腿,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出門急了,靈石忘帶了!這可咋整?”
    老漢愣了一下,剛想說“沒關係”,就見林風湊近了些,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要不這樣,我給你表演個節目,你送我一串?我這節目啊,保證你從沒見過。”
    老漢被勾起了好奇心,點頭道:“哦?什麽節目?我倒要瞧瞧。”
    林風清了清嗓子,突然把拐杖往旁邊一放,雙手叉腰,扭動起了腰肢。伴隨著他自己哼出的“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的調子,他那百歲老翁的身軀竟跳起了極具節奏感的廣場舞。
    那扭動的姿勢,那揮舞的手臂,配上他滿臉的皺紋和花白的胡子,簡直滑稽到了極點。周圍路過的行人紛紛停下腳步,指著他哈哈大笑,連那隻土狗都湊了過來,歪著頭看稀奇。
    王鐵蛋在旁邊看得臉都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蘇清晏背過身去,肩膀卻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顯然是在憋笑;鬼醫婆婆趴在門框上,笑得直拍肚子,手裏的糖葫蘆都差點掉地上。
    賣糖葫蘆的老漢被他跳得暈頭轉向,手裏的糖葫蘆簽子都快握不住了,哭笑不得地說:“老……老先生,您這是……跳的哪門子舞啊?”
    林風跳得正起勁,聞言突然停下,湊到老漢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別裝了,我都知道了。你搶了小花的糖葫蘆,對吧?我可告訴你,那小花是鬼醫婆婆罩著的,你要是不想明天渾身長疹子,現在就把糖葫蘆送回去,再賠兩串新的,不然有你好受的!”
    老漢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臉色微微發白。顯然,他知道鬼醫婆婆的厲害。他趕緊從攤上拿起兩串最大的糖葫蘆,塞到林風手裏:“誤會!都是誤會!我這就給小花送過去!這兩串您拿著,算我賠罪!”
    林風接過糖葫蘆,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對了嘛,做人要厚道。”
    他轉身回到鬼醫堂門口,把糖葫蘆遞給鬼醫婆婆:“搞定,那老頭說以後再也不敢了,還讓我給小花帶兩串賠罪。”
    鬼醫婆婆接過糖葫蘆,立刻眉開眼笑,把那個陶罐往林風懷裏一推:“歸你了!”
    林風剛把陶罐抱穩,腦海裏就響起了係統的提示音:【叮!完成特殊委托“替小花出頭”,獎勵壽元+20天,解鎖“丹方殘卷基礎)”一份。】
    他心裏美滋滋的,麵上卻不動聲色,抱著陶罐對鬼醫婆婆拱了拱手:“多謝婆婆慷慨,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改日再來拜訪。”
    “記得帶新口味的零食!”鬼醫婆婆啃著糖葫蘆,含糊不清地喊道。
    四人剛走出沒幾步,就見一群穿著青色道袍的修士氣勢洶洶地堵住了街口。為首的是個麵容陰鷙的中年男人,眼神銳利如刀,腰間掛著一塊刻有“青雲宗”字樣的玉佩,修為赫然是元嬰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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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三正跟在他身後,臉上帶著報複的快意,指著林風尖叫道:“李長老!就是這老東西!他搶了張會長的靈晶,還……還炸了我的褲子!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那李長老的目光掃過林風、蘇清晏和王鐵蛋,最後落在林風懷裏的陶罐上,眉頭一皺,冷哼一聲:“區區幾個金丹修士,也敢在我青雲宗的地盤撒野?把從靈礦搶來的伴生靈晶交出來,再自斷一臂,本座或可饒你們一條狗命。”
    王鐵蛋頓時就急了,握緊了手裏的鐵鎬:“你胡說!那靈晶是我們自己挖的!”
    蘇清晏也悄悄握住了劍柄,周身靈力開始運轉,隨時準備動手。她雖然隻是金丹圓滿,但憑借回春宗的精妙劍法,未必沒有一戰之力,隻是對方是元嬰初期,勝算實在不大。
    林風卻顯得異常鎮定,他甚至還慢悠悠地把陶罐遞給王鐵蛋,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後佝僂著腰,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聲音都帶著顫音:“長……長老息怒啊!我們就是幾個挖靈晶的普通人,哪敢搶什麽東西?這其中肯定有誤會,誤會啊!”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給蘇清晏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李長老哪裏肯信,眼中寒光一閃:“誤會?趙三親眼所見,還能有假?看來不動點真格的,你們是不會說實話了!”
    說著,他抬手就向林風抓來,五指成爪,帶著淩厲的靈力,顯然是想先擒下這個看起來最好欺負的老頭。
    周圍的行人嚇得紛紛後退,都以為這糟老頭要遭殃了。趙三更是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林風被廢的慘狀。
    就在李長老的手即將抓到林風衣領的瞬間,林風原本佝僂的身軀突然微微一側,動作看似緩慢,卻恰好避開了這一抓。同時,他右手看似隨意地往地上一按,一枚不起眼的黃色符紙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李長老腳邊。
    “嗯?”李長老一愣,沒想到這老頭居然能躲開,剛想再次出手,腳下突然亮起一陣微弱的黃光。
    “嗡——”
    一道土黃色的光牆突然從地麵升起,正好將李長老和他身後的幾個青雲宗弟子罩在裏麵。光牆並不厚實,看起來甚至有些簡陋,但上麵流轉的陣法紋路卻讓李長老臉色一變。
    “基礎困陣?”他有些難以置信,這等低級陣法,居然能困住自己?
    他運起靈力,一掌拍在光牆上,光牆劇烈晃動了一下,卻並沒有破碎。
    “有點意思。”李長老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冷哼,“雕蟲小技!”
    他正準備再次發力,突然聽到光牆內傳來幾聲驚呼。原來,林風剛才那符紙不僅布下了困陣,還混了點“料”——係統商城兌換的“癢癢粉”,此刻正隨著陣法啟動,化作細微的粉末彌漫開來。
    那幾個青雲宗弟子頓時渾身發癢,忍不住手舞足蹈地抓撓起來,場麵一時變得極為滑稽。李長老也覺得脖子後麵傳來一陣奇癢,忍不住想去抓,卻又礙於身份,臉色憋得通紅,別提多難受了。
    林風站在光牆外,臉上早已沒了剛才的怯懦,反而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他甚至還對著光牆裏的李長老拱了拱手:“長老,不好意思,這‘迎賓陣’簡陋了點,還請多擔待。我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告辭!”
    說完,他對蘇清晏和王鐵蛋使了個眼色,三人帶著小豆芽,趁亂鑽進了旁邊的小巷,轉眼就沒了蹤影。
    李長老在光牆裏又氣又癢,費了好大勁才破陣而出,可哪裏還有林風等人的影子?隻有趙三愣在原地,看著空蕩蕩的小巷,一臉呆滯。
    “廢物!一群廢物!”李長老氣得暴跳如雷,一掌拍在旁邊的牆壁上,將那土牆拍出一個大洞,“給我追!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老東西找出來!”
    而此時,林風四人已經繞到了鬼醫堂後麵的柴房裏。
    王鐵蛋把陶罐放在地上,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風哥,您太厲害了!那李長老臉都氣綠了!還有那什麽粉,太管用了!”
    蘇清晏也看著林風,眼神複雜:“你那陣法和粉末……很特別。”她實在想不通,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老頭,怎麽會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手段。
    林風嘿嘿一笑,打了個哈哈:“都是些旁門左道,登不上大雅之堂,用來唬唬人還行。咱們先在這兒躲躲,等風頭過了再走。”他可不能說是係統來的,隻能含糊其辭。
    小豆芽從林風懷裏探出頭,舔了舔嘴角:“師父,我們什麽時候吃辣條啊?”
    “現在就吃!”林風打開陶罐,拿出一包辣條,遞給小豆芽,又分給蘇清晏和王鐵蛋各一包,“邊吃邊等,我倒要看看,那李長老能不能找到這兒來。”
    柴房外傳來青雲宗弟子氣急敗壞的叫喊聲,柴房內,林風卻慢悠悠地撕開辣條包裝,濃鬱的香味彌漫開來。他咬了一口辣條,眯起眼睛,心裏暗道:想抓我?還嫩了點。這逆生界的日子,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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