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藥渣堆裏的“老神醫”與不請自來的“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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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的煙囪又堵了。
林風舉著根竹篙,踮著腳捅了半天,灰倒是落了一身,煙該冒還是冒,嗆得他直咳嗽,花白的胡子上沾著點點黑灰,活像個剛從煤堆裏爬出來的老礦工。“他娘的,這破煙囪比李長老的脾氣還強。”他嘟囔著放下竹篙,彎腰捶了捶後背——這具百歲老軀的腰杆子,經不住這麽折騰。
“林老頭,你再捅下去,屋頂該塌了。”小豆芽抱著個比他還大的藥碾子,邁著小短腿從藥房挪出來,粉雕玉琢的臉上沾著草藥渣,“我剛煉的‘返童散’都被你嗆得變味了,本來能年輕五歲,現在估計隻能年輕三天半。”
林風扭頭瞪他:“三天半不錯了,你上回煉的‘壯骨丹’,給王鐵蛋吃了,那老小子竄稀竄得站都站不穩,差點以為自己要返璞歸真變嬰兒。”
“那能怪我嗎?”小豆芽把藥碾子往地上一墩,“誰讓他偷吃三粒的?說明書上寫了‘每日一粒,空腹服用’,他非說‘老胳膊老腿抗造’,現在知道厲害了?”
正說著,院門外傳來“吱呀”一聲,王鐵蛋扶著門框挪進來,臉白得像宣紙,走路順拐,活像隻被雨打蔫的大鵝。“風…風哥…豆芽小師父…”他喘著氣,手裏還攥著個油紙包,“剛…剛從回春宗藥堂搶…搶的‘固本膏’,據說…據說能治竄稀…”
林風瞅著他那副模樣,突然捂著肚子笑起來,笑到彎腰扶膝,胡子上的煙灰簌簌往下掉:“你這哪是竄稀,你這是被藥渣給‘醃’入味了,走出去人家得以為回春宗新出了‘酸筍味’修士。”
“還笑!”王鐵蛋把油紙包往石桌上一拍,氣鼓鼓地坐下,“都怪小豆芽!要不是他煉的破藥,我能被劉長老當反麵教材嗎?說什麽‘金丹修士竟被丹藥反噬,可見根基虛浮’,我看他就是嫉妒我返童比他快!”
小豆芽踮腳把藥碾子往王鐵蛋麵前推了推,奶聲奶氣地說:“那你別吃我的‘固本膏’啊,反正我這藥是給林老頭煉的,他昨天搶了張寡婦的靈米糕,吃壞了肚子,正需要這個。”
“我啥時候搶張寡婦靈米糕了?”林風眼睛一瞪,隨即又垮下來,嘟囔道,“那是她主動給的,說我幫她修了籬笆,謝禮…再說我那是拉肚子嗎?我那是…那是腸胃在適應新靈力!”
三人正吵得熱鬧,院門外突然響起陣清脆的鈴鐺聲,叮鈴叮鈴,襯得這破院子都多了幾分仙氣。林風眼皮一跳,拽著王鐵蛋往藥渣堆裏鑽,又把小豆芽塞進倒扣的藥簍子,壓低聲音:“快藏好!多半是宗門巡查的,上次我用廣場舞糊弄他們說在練‘上古吐納術’,還沒找我算賬呢!”
王鐵蛋一頭紮進藥渣堆,灰頭土臉地問:“那你呢?”
“我?”林風扯了扯皺巴巴的衣襟,往臉上抹了把鍋底灰,拄著竹篙顫巍巍地站到門口,活脫脫一個快散架的老藥農,“我應付他們,你們千萬別出聲。”
門被推開,走進來個穿月白道袍的少女,梳著雙環髻,腰間掛著串銀鈴——正是回春宗的天才弟子蘇清晏,此刻雖還是花甲老嫗的模樣,眼角的皺紋卻比上次見淡了些,顯然返童又進了一步。她手裏提著個食盒,看到林風這副模樣,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林前輩?您這是…在玩‘藥渣埋屍’?”
林風佝僂著腰,咳嗽兩聲,嗓子眼裏卡著似的:“咳咳…蘇小友來了啊…老朽這不是…這不是在給藥渣‘接地氣’嘛,你看這靈草,采下來就得沾點土氣,煉出來的藥才管用…咳咳…”他故意把竹篙往地上一頓,差點沒站穩,順勢往蘇清晏身邊倒了倒。
蘇清晏往旁邊挪了半步,躲開他這“碰瓷”的架勢,把食盒往石桌上一放:“宗主讓我送些‘凝神丹’,說你上次回來後靈力不穩。”她瞥了眼藥渣堆裏露出來的王鐵蛋的鞋,又看了看藥簍子底下晃悠的小豆芽的腳,嘴角抽了抽,“您這院子…倒真是‘生機勃勃’。”
“那是自然!”林風挺直腰板,又趕緊彎下去,“老朽這院子,一草一木都是藥,連空氣裏都飄著靈草香…哎?蘇小友你這發髻歪了,老朽給你整整?”他說著就伸手,被蘇清晏一把拍開。
“不必了。”蘇清晏打開食盒,裏麵是個玉瓶,“丹藥放這了,您…您繼續‘接地氣’吧。對了,三日後宗門大比,您若是再用‘廣場舞’當招式,劉長老說…說要罰您去掃三個月茅房。”
林風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笑得像朵菊花:“哪能呢!老朽最近新悟了套‘太極推手’,那可是我那神秘師傅傳的,比廣場舞…啊不,比上古吐納術厲害多了!到時候讓蘇小友開開眼!”
蘇清晏顯然不信,又瞥了眼藥渣堆——王鐵蛋不知什麽時候憋不住,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嚇得他趕緊往藥渣裏鑽,結果動靜太大,帶起一陣灰,把自己嗆得直咳嗽。
“那是…藥渣成精了?”蘇清晏挑眉。
“咳咳…那是靈草在‘吐納’!”林風趕緊圓場,往藥渣堆裏踢了塊石頭,“你看,這靈草有靈性,知道蘇小友來了,高興得…咳咳…咳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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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藥簍子裏的小豆芽突然喊了聲:“林老頭!我的‘返童散’糊了!”
林風:“……”
蘇清晏:“……”
王鐵蛋從藥渣堆裏探出頭:“風哥,我幫你把火踩滅了?”
蘇清晏扶著額,轉身就走:“我突然想起還有事,丹藥您自己收著吧。對了,劉長老說,茅房的掃帚已經給您備好了。”
“哎別啊蘇小友!”林風追了兩步,腳底一滑,“哎喲”一聲摔在地上,正好摔在藥渣堆裏,濺了王鐵蛋一臉灰。他幹脆順勢往地上一躺,捂著腰哼哼:“哎喲我的老腰…看來這大比是參加不了了…老朽這把骨頭,怕是經不起折騰了…”
蘇清晏的腳步聲頓了頓,沒回頭,卻丟下句話:“您那神秘師傅要是真有本事,不如先教您怎麽走路不摔跤。”說完,鈴鐺聲叮鈴叮鈴地遠了。
林風等她走遠了,“噌”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哪還有半點老態龍鍾的樣子:“搞定!這下不用去掃茅房了。”
王鐵蛋從藥渣堆裏爬出來,滿臉黑灰,隻剩倆眼珠子轉悠:“風哥你這招‘碰瓷’真高!就是這藥渣太嗆了,比小豆芽的屁還臭。”
“你才放臭屁!”小豆芽從藥簍子裏鑽出來,舉著塊燒焦的藥渣,“我的‘返童散’全糊了!你賠我!”
“賠就賠,”林風從懷裏摸出個小瓷瓶,拋給小豆芽,“這是我那神秘師傅給的‘清心丹’,比你的返童散管用,能年輕五歲呢。”他湊到王鐵蛋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至於你,竄稀剛好,就別惦記劉長老的寡婦了,小心他讓你掃半年茅房。”
王鐵蛋臉一紅:“誰惦記了!我那是…那是看她籬笆壞了,想幫她修修…”
“哦——”林風拖長了調子,衝小豆芽擠眼睛,“修籬笆,送靈米糕,下一步是不是該給人修屋頂了?”
小豆芽抱著瓷瓶,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王大叔要娶張寡婦啦!到時候我要當小花童!”
“去去去!”王鐵蛋作勢要打,卻被林風拉住。
林風望著蘇清晏離去的方向,突然笑了:“三日後宗門選拔大比前50名,我還真得讓他們開開眼。”他從藥渣堆裏撿起根枯枝,在地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太極圖,“這‘太極推手’,可比廣場舞厲害多了——至少不會被當成瘋子。”
王鐵蛋湊過來看:“這玩意兒能打人?看著像麵團。”
“你懂個屁,”林風用枯枝敲了敲他的腦袋,“這叫‘以柔克剛’,比如劉長老要是用‘烈焰掌’,我就這麽一推——”他比劃著畫了個圈,“讓他的靈力自己打自己,保管他滿臉開花,還說不出我一句不是。”
小豆芽啃著清心丹,含糊不清地說:“那要是他不用烈焰掌呢?”
“那就用這個。”林風從懷裏摸出個油紙包,打開一看,裏麵是半包辣條,“我那神秘師傅說,這叫‘斷魂椒’,抹在兵器上,保管對方哭著喊娘,還查不出毒來。”
王鐵蛋咽了咽口水:“風哥,你這神秘師傅…到底是何方神聖啊?啥都有。”
林風摸了摸胡子,一本正經地說:“他老人家雲遊四海,居無定所,上次給我留了句話,說三日後大比,讓我把‘太極推手’和‘斷魂椒’結合起來,保準能拿第一。”
其實他心裏想的是:係統商城裏的“太極入門教程”剛花了50積分,“魔鬼辣條”更便宜,10積分能買三包。至於劉長老的烈焰掌?他早就用係統查過,那掌法看著厲害,實則有個破綻——每次發功前,劉長老的左腳都會下意識地踮一下。
“到時候你們就看著,”林風把辣條揣回懷裏,拍了拍胸脯,“我這把老骨頭,非得讓那些年輕小輩知道,什麽叫‘薑還是老的辣’——哪怕這薑是用係統…呃,是用神秘師傅給的‘返老還童水’泡過的。”
灶房的煙囪還在冒煙,藥渣堆散發著古怪的味道,王鐵蛋在旁邊比劃著太極推手,差點把自己絆倒,小豆芽則抱著藥碾子,偷偷往裏麵撒辣條碎——據說這樣煉出來的丹藥,吃了能打飽嗝冒火。林風看著這倆活寶,突然覺得,就算天天掃茅房,好像也沒那麽難熬。
至少,現在沒人知道他懷裏揣著個能兌換辣條和太極教程的係統,也沒人知道,這個看起來隨時會散架的百歲老翁,心裏正盤算著怎麽用一包辣條,在三日後的大比上,把不可一世的劉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
“等著吧,”林風對著藥渣堆喃喃自語,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老東西?很快就讓你們知道,老東西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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