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蹲在逆生小鋪的門檻上，手裏把玩著顆灰撲撲的石子，眼神卻黏在係統麵板上沒移開過。麵板上那行“修為：金丹境十層圓滿）”的字樣，看得他老眼都快笑成了一條縫——要不是係統逼著他必須維持八十歲老頭的偽裝，他現在能原地翻三個後空翻，再吼一嗓子“老子也是金丹大佬了”。
    “係統，確定是十億下品靈石，能把那堆技能都砸到圓滿？”他在心裏嘀咕，指尖無意識地在膝蓋上敲著算盤。這十億靈石是他前陣子跑遍三大坊市，把係統兌換的“改良版辟穀丹”吃了不餓但會不停打嗝）和“靜音符”貼上後打呼像打雷）忽悠出去賺的，每一分都浸透著他裝瘋賣傻的智慧，花起來那叫一個肉痛。
    【宿主放心，係統出品，童叟無欺。】係統的機械音帶著點幸災樂禍，【武道天階身法《踏風步》、劍法《碎星斬》、拳法《崩山拳》，當前均為八階，升滿需三億靈石；丹道、符道、陣道、器道當前五階，升至六階各需一億七千萬，合計十億整。】
    林風嘖了一聲，從懷裏摸出個鼓鼓囊囊的儲物袋，往桌上一倒——嘩啦啦，一堆亮晶晶的下品靈石滾出來，堆得像座小山。他數都懶得數，直接對係統道：“兌！都給老子兌了！省得看著這堆石頭鬧心。”
    【兌換開始……技能升階丹發放中……】
    白光一閃，桌上憑空多出十幾個小玉瓶。林風擰開一個，裏麵躺著三枚龍眼大的丹藥，黑乎乎的，聞著一股燒焦的糊味。“係統，你確定這玩意兒能吃？別不是你昨晚煉丹糊了的廢料吧？”
    【警告！宿主質疑係統產品，將觸發懲罰任務：原地學狗叫三聲。】
    “別別別！我吃我吃還不行嗎！”林風連忙拿起一枚塞進嘴裏，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順著喉嚨往下滑，直奔四肢百骸。他原本有些僵硬的關節突然活絡起來，腦子裏還憑空多了些畫麵——《踏風步》的每一個轉折、《碎星斬》的每一次揮劍、《崩山拳》的每一寸發力，都清晰得像刻在骨子裏。
    “嘿，還真有點東西！”他試著抬抬胳膊，原本需要拄拐杖才能站穩的身子，居然能輕鬆地做個擴胸運動。正想再試試《踏風步》，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林老頭！滾出來！”
    林風探頭一看，謔，門口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是個穿青袍的老者，看著像七十歲，麵色不善——正是青雲宗的外門長老張啟明，前幾天在坊市被他用“靜音符”坑了靈石，這會兒帶著弟子找上門來了。
    “張長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林風連忙佝僂起背，拄著拐杖慢悠悠迎上去，臉上堆著褶子笑，“是不是上次那符好用，想再來點？我這兒新到了一批‘醒腦符’，貼了保證您罵人像開了擴音喇叭……”
    “少廢話！”張啟明一甩袖子，築基後期的威壓散開，吹得林風的白胡子都飄了起來，“上次你賣我的破符，說好能靜音，結果我閉關時打呼差點把丹房震塌了！今天要麽退我靈石，要麽我拆了你這破鋪子！”
    他身後的幾個青雲宗弟子也跟著起哄：
    “就是！這老東西就是個騙子！”
    “看他那弱不禁風的樣，一巴掌就能拍死！”
    “張長老，別跟他廢話，直接動手吧！”
    林風縮著脖子，一副嚇得快哭的樣子：“張長老息怒啊，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嚇……要不這樣，我給您打個折，再送您十串糖葫蘆？我家神秘師傅說，吃糖葫蘆能消氣……”
    “你還敢提你那狗屁神秘師傅！”張啟明氣得臉都紅了，“上次你說你師傅是渡劫期大佬，我看就是個街邊賣假藥的！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這老廢物能躲到哪去！”
    他說著就要動手，林風卻突然往旁邊一滑，動作看著慢悠悠，卻恰好避開了張啟明的手掌。這一下用的正是剛升滿的《踏風步》，看似笨拙，實則精妙絕倫，連林風自己都愣了愣——這身法，比他以前偷偷練的廣場舞吐納法靠譜多了！
    “咦？你這老東西還會躲？”張啟明愣了一下，又揮拳打過來，拳風帶著靈力呼嘯聲，顯然沒留手。
    林風心裏嘿嘿一笑，表麵卻慌得一批：“哎呀！打人啦！青雲宗長老欺負百歲老翁啦！”他一邊喊，一邊腳下踩著《踏風步》，像個陀螺似的在張啟明身邊繞圈。張啟明拳拳落空，累得氣喘籲籲，林風卻連衣角都沒被碰到，還時不時用拐杖敲敲他的腿：“張長老，慢點，小心閃了腰，我這兒有膏藥……”
    “氣死我了！”張啟明怒吼一聲，祭出一把飛劍，靈力灌注下，劍身發出嗡嗡的響聲，“老東西，接我一招‘青雲刺’！”
    飛劍帶著寒光射向林風，速度快得隻能看到殘影。圍觀的人都驚呼起來，心想這老頭這下肯定完了。王鐵蛋從後屋衝出來，急得直跺腳：“風哥！小心啊！”鬼醫婆婆抱著糖葫蘆，眯著眼睛看好戲，小嘴角偷偷往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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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風看著越來越近的飛劍，臉上的慌亂突然一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慢悠悠舉起拐杖，看似隨意地往飛劍上一敲——用的正是《碎星斬》的起手式，隻是把劍換成了拐杖。
    “叮！”
    一聲脆響，飛劍像被敲中的鈴鐺，居然打著旋飛了回去，“哐當”一聲插在張啟明腳邊的地上，劍身上多了個明顯的凹痕。
    全場死寂。
    張啟明瞪著地上的飛劍，又看看林風手裏那根毫發無損的木拐杖，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你……你這拐杖……”
    “哦，這是我家神秘師傅用雷擊木做的，說是能辟邪。”林風又佝僂下去，咳嗽兩聲，“張長老，您這飛劍質量不太行啊，我這老骨頭都沒使勁呢……”
    “不可能！”張啟明猛地反應過來，“你不是隻有煉氣三層嗎？怎麽可能擋住我的飛劍！”他突然想到什麽，眼睛一瞪，“你隱藏了修為？你到底是誰！”
    林風攤攤手，一臉無辜：“我就是個開雜貨鋪的老頭啊，可能……可能是您今天狀態不好？要不歇會兒，喝杯靈茶再打？”
    “休要狡辯！”張啟明咬著牙，這次他沒再留手，全身靈力鼓蕩，青袍獵獵作響，“老東西，接我最強一拳‘崩山式’！”
    這一拳帶著開山裂石的氣勢，直逼林風麵門。王鐵蛋嚇得閉上了眼，鬼醫婆婆卻舔了舔糖葫蘆，眼睛亮了亮。
    林風深吸一口氣，心裏默念：“係統誠不欺我，這《崩山拳》可別掉鏈子。”他不再躲閃，反而往前踏了一步，同樣一拳揮出——動作緩慢，拳頭軟綿綿的，看著像老頭捶背。
    兩拳相撞，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哢嚓”一聲脆響。
    張啟明突然慘叫起來，抱著右手連連後退，他的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是骨頭斷了。而林風還保持著揮拳的姿勢，慢悠悠收回手，揉了揉胳膊：“哎喲，張長老，您這拳頭怎麽跟豆腐似的？我這老骨頭都硌得慌。”
    這下不光是張啟明，連他身後的弟子和圍觀的修士都炸了鍋——築基後期的長老，居然被一個煉氣三層的老頭一拳打斷了手？這世界怕不是瘋了！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張啟明又驚又怒，眼神裏充滿了恐懼。他現在終於明白，這老頭根本不是什麽廢物，而是個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林風拄著拐杖，慢悠悠走到他麵前，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語氣說：“我？我就是個開雜貨鋪的老頭。不過張長老，下次想找茬，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我家神秘師傅說了，打壞了我的東西，得賠十倍靈石。”
    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威懾力。張啟明看著林風那雙看似渾濁卻藏著精光的眼睛，突然打了個寒顫，哪裏還敢多話，捂著斷手對弟子們吼道：“走！我們走！”
    一群人屁滾尿流地跑了，連掉在地上的飛劍都忘了撿。
    圍觀的修士們看看跑遠的青雲宗弟子，又看看門口那個還在咳嗽的“百歲老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覺得後脖頸發涼——這林老頭，也太邪門了！
    “風哥，你太厲害了！”王鐵蛋衝上來，激動得滿臉通紅，“剛才那招太帥了！比我偷偷練的‘鐵頭功’厲害多了！”
    鬼醫婆婆也走過來，仰著小臉，用糖葫蘆指著林風：“老東西，藏得挺深啊。剛才那拳，是你家神秘師傅教的？”
    “那是自然。”林風得意地翹翹胡子，又開始裝模作樣，“我家師傅說了，做人要低調，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忽悠絕不打架……”
    正吹著牛，係統麵板突然跳出來：【檢測到宿主成功裝叉，獲得“氣人值”1000點，可兌換“極品辣條”一包。】
    林風嘴角抽了抽——這係統，還真是時時刻刻都不忘坑他。不過看著地上那堆靈石換來的實力，還有遠處張啟明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背影，他突然覺得，這十億靈石花得值！
    “走，鐵蛋，關門打烊！”林風拍了拍王鐵蛋的肩膀，拄著拐杖往屋裏走，“今天高興，給你燉靈米粥，放兩包辣條當調料！”
    “啊？辣條燉粥？風哥，那能好吃嗎？”
    “不好吃也得吃！我家神秘師傅說，這叫創新！”
    夕陽透過窗戶，照在林風佝僂的背影上，卻莫名讓人覺得，這老頭的骨頭裏，藏著一股誰也壓不住的精氣神。而那些被他氣到咬牙切齒的人，怕是還不知道，這個他們眼中的“老廢物”，才剛剛開始他的折騰之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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