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在一陣劇烈的靈力衝擊中猛地睜開眼，胸腔裏像是塞了團燒得正旺的靈火，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熱的氣浪。他下意識地抬手按向丹田，指尖觸及小腹時，分明感覺到一股比金丹期渾厚十倍不止的靈力在經脈裏奔騰——那是元嬰初成的征兆，溫潤如玉，卻又暗藏雷霆之力。
    “成了？”他啞著嗓子低喃，掙紮著坐起身，視線掃過床頭銅鏡時頓住了。鏡中映出的男人約莫四十許，眉眼間褪去了金丹期的青澀，添了幾分沉穩銳利，下頜線繃得緊實，連鬢角新冒出的胡茬都透著股英挺。林風對著鏡子挑了挑眉，正想抬手摸摸這張“新臉”，突然渾身一沉，像是被無形的巨石壓住了脊梁。
    “哎喲——”他踉蹌著往前撲，膝蓋重重磕在床腳，疼得齜牙咧嘴。再抬眼看向鏡子，鏡中人竟瞬間變了模樣：頭發花白如霜，眼角堆起層層皺紋，腰背佝僂得像株被狂風壓彎的老竹，連抬手都變得遲緩，指關節“哢吧哢吧”響個不停。
    【係統提示：元嬰期偽裝強化啟動。新增特效“咳嗽帶喘”“關節作響”，觸發概率100。附贈被動技能“碰瓷式跌倒”，非戰鬥狀態每行走三步強製觸發一次踉蹌，完美貼合90歲高齡修士人設。】
    冰冷的機械音在腦海裏炸開，林風扶著床頭好不容易站穩，對著空氣齜牙：“黑心係統！我突破元嬰容易嗎？就不能讓我對著這張臉多帥三秒？哪怕一秒也行啊！”
    話音剛落，喉嚨裏突然湧上一陣癢意，他捂著嘴劇烈咳嗽起來，咳得腰都直不起來，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好不容易止住咳，剛想挪步下床，腳下突然一軟，差點栽倒在地——正是那該死的“碰瓷式跌倒”技能生效了。
    “這破技能是生怕別人看不出我是‘老骨頭’是吧？”林風扶著牆喘粗氣，眼角餘光瞥見門口探進來個腦袋，是王鐵蛋端著個藥碗站在那兒，臉上還帶著傷愈後沒褪盡的紅暈。
    “風哥，您醒啦？”王鐵蛋快步走進來，把藥碗放在桌上，視線在林風身上打了個轉，眉頭皺成個疙瘩，“您這是咋了？突破咋跟被人按在地上揍了一頓似的？昨兒我看您還紅光滿麵的，今早就成這樣了……”他說著伸手想扶，卻被林風擺擺手擋開。
    “沒事，”林風努力挺直腰板，剛站直兩寸，又被一股無形的力按得彎了下去，關節“哢啦啦”響得像散了架的舊家具，“就是……突破後遺症，正常。”他這話半真半假，元嬰期靈力暴漲是真，被係統強行套上“老骨頭”殼子也是真。
    王鐵蛋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可您這咳嗽聲，聽著比後山那棵快枯死的老槐樹還虛弱。我給您燉了點靈參湯，您趕緊趁熱喝了補補？”他把藥碗往林風麵前推了推，碗裏飄著根胖乎乎的參須，靈氣氤氳。
    林風看著那碗湯，正想接過來，剛伸出手，突然腳下一絆，身子直挺挺往前倒去——“碰瓷式跌倒”技能又觸發了。虧得王鐵蛋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他的胳膊，才沒讓他真摔在地上。
    “哎喲風哥！您慢點！”王鐵蛋嚇得臉都白了，扶著他坐穩，“您這後遺症也太邪乎了，要不叫鬼醫婆婆來看看？”
    林風被扶到床邊坐下，喘了半天才順過氣，心裏把係統罵了千百遍，嘴上卻道：“不用，過兩天就好。”他端過靈參湯，剛想喝，喉嚨又是一陣癢，忍不住偏頭咳嗽，湯碗晃了晃，灑了點在衣襟上。
    “您看您，”王鐵蛋趕緊拿帕子給他擦，“我就說讓婆婆來看看吧。對了風哥，您突破元嬰，靈力是不是漲了老多？剛才我在後山練拳，老遠就感覺您房裏靈力跟浪頭似的翻湧，差點把我震飛了。”
    提到靈力，林風心裏一動。他端著湯碗，趁王鐵蛋轉身收拾灑出來的藥汁時，悄悄運轉起新得的元嬰之力。那股力量溫順又強悍，在經脈裏流轉時，帶著種打通任督二脈的暢快感。他試著將靈力聚在腳下，想飄離地麵半寸試試——這在金丹期都能輕鬆做到。
    可靈力剛到腳底，就被一股更強的力量拽了回來，同時膝蓋“哢”地響了一聲，他控製不住地往前一傾，差點又把湯碗扣在自己身上。
    【係統提示：非戰鬥狀態禁止展示元嬰期實力，違者將觸發“老年癡呆”特效——隨機忘記剛說過的話。】
    “你大爺的……”林風咬著牙低罵，把湯碗往桌上一放，不喝了。
    王鐵蛋剛好轉過身，沒聽清他罵啥，隻當他是喝嗆了：“風哥，您慢點喝，沒人跟您搶。對了，葉丫頭他們聽說您醒了，都想來看看您，我說您剛醒得靜養，就沒讓他們來。”
    林風點點頭，心裏卻在盤算：得找個機會試試這元嬰之力到底有多強。總不能真被這破係統困成個走兩步就得喘的老頭。他瞥了眼窗外，日頭剛爬到樹梢，後山的竹林在風裏沙沙響，倒是個僻靜的好去處。
    “鐵蛋，”他慢悠悠地開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蒼老些，“我想去後山曬曬太陽，你扶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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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鐵蛋一聽樂了：“這主意好！曬曬太陽補補陽氣，對您這‘後遺症’有好處。”他小心翼翼地攙著林風的胳膊，跟扶著易碎的瓷器似的，“您慢點，台階滑。”
    兩人剛走出房門，林風的腳就跟被石頭絆了一下，踉蹌著往前撲，王鐵蛋趕緊死死拽住他。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林風順著話茬歎氣，心裏卻在翻白眼：三步一踉蹌，這係統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是“老骨頭”啊。
    王鐵蛋還以為他是真感慨，跟著歎氣：“風哥您別這麽說，您這是厚積薄發，元嬰期大佬都這樣，低調！”
    林風被他逗得差點笑出聲，剛想接話，喉嚨又癢起來，忍不住咳了個天昏地暗，咳得腰都弓成了蝦米。陽光透過門廊的雕花窗欞落在他花白的頭發上，倒真像個風燭殘年的老者。
    “您看您，還說沒事。”王鐵蛋急了，“要不咱還是回去躺著吧？等會兒我把湯給您端到窗邊，您隔著窗戶曬也行啊。”
    林風擺擺手，好不容易止住咳：“沒事，走，去後山。”他心裏憋著股勁——今兒非得試試這元嬰期的《踏風步》，哪怕被係統懲罰也認了。
    後山的竹林果然僻靜，翠綠的竹葉遮天蔽日，把陽光篩成細碎的金點。王鐵蛋扶著林風在一塊光滑的青石上坐下，自己則在旁邊的空地上比劃著新學的拳法，時不時偷瞄林風，生怕他又突然“碰瓷”跌倒。
    林風假裝眯著眼曬太陽，手指卻在膝蓋上悄悄掐了個訣。趁王鐵蛋轉身踢腿的功夫，他猛地將靈力灌進雙腿，《踏風步》的口訣在心裏默念——
    “起！”
    身形一晃，他像片葉子似的飄了出去，掠過三棵竹子，速度比金丹期快了何止三倍！風聲在耳邊呼嘯，靈力在經脈裏歡騰，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簡直妙不可言。林風正想再加速，突然渾身一僵，像是被人從背後狠狠推了一把。
    “哎喲！”他控製不住地往前撲，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蹲，疼得他齜牙咧嘴。
    王鐵蛋聽見動靜趕緊回頭，嚇得臉都白了：“風哥！您咋摔了？沒事吧？”他飛奔過來扶人，卻見林風捂著屁股，一臉憋屈。
    【係統提示：違規使用元嬰期速度，觸發懲罰“屁股蹲”一次。溫馨提示：老頭就該有老頭的樣子，跑那麽快趕著投胎啊？】
    林風：“……”他現在不僅想投胎，還想把這破係統揪出來揍一頓。
    “沒事，”他揉著屁股站起來，努力維持著老者的淡定，“腳滑，腳滑。”
    王鐵蛋扶著他仔細檢查了半天，見沒摔傷才鬆了口氣：“您可嚇死我了。我說風哥，您要是想活動，咱就慢慢走，別逞能。”
    林風點點頭，心裏卻暗自發誓：今晚夜深人靜，非得把這元嬰之力遛遛不可。哪怕被係統罰個“老年癡呆”，也得知道這新得的本事到底有多厲害。
    他看著王鐵蛋在空地上練拳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布滿“皺紋”的手，忍不住歎氣。這元嬰是突破了，可咋看都像給自己套了個更沉的枷鎖。
    “黑心係統，你給我等著……”林風對著竹林低聲罵了句，剛說完就忘了自己要罵啥，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得，“老年癡呆”的懲罰提前來了。
    王鐵蛋剛好練完一套拳，走過來問：“風哥，您剛說啥等著？”
    林風眨眨眼，一本正經地回答：“哦，我說這竹子長得真好，等著長高呢。”
    王鐵蛋：“……”這後山的竹子不是百年老竹嗎？還咋長高啊？風哥這後遺症，好像比他想的還嚴重些。
    陽光穿過竹葉落在林風臉上，他眯著眼，嘴角卻悄悄勾起一絲笑。管他呢，元嬰期都到手了，還怕治不了這破係統？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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