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透，回春宗的演武場就飄起了辣條的香味。林風拄著拐杖，佝僂著背，正“費勁”地把一碟靈蜜辣條擺在石桌上——這是他跟王鐵蛋約定的“早課報酬”。昨夜係統彈窗還在跳：【偽裝穩定度92，請宿主維持晨練蹣跚步，避免過度伸展引發懷疑】，氣得他半夜偷偷用靈力給係統界麵貼了張“閉嘴符”方燦燦畫的，據說能讓電子音失靈三刻鍾）。
    “風哥！我來啦！”王鐵蛋背著比人還高的防禦盾，“咚咚咚”地跑過來，胸口的焦痕還沒完全消退上次硬抗焚天掌的後遺症），65歲的臉上堆著笑，“今兒練啥？是‘老頭推車’還是‘老樹盤根’？”他說的是林風教的“偽裝版”基礎拳，招式名字被改得老氣橫秋，實則藏著《崩山拳》的發力訣竅。
    林風剛要開口，演武場入口突然傳來“嗤”的一聲笑。蘇清晏抱著劍站在那裏，白衣被晨露打濕了幾分，袖口的花紋在晨光裏泛著微光：“林老倒是清閑，大清早就讓弟子陪著玩這些‘養老把戲’。”她目光掃過石桌上的辣條，眉頭微挑，“這就是您能煉出逆生丹的‘秘方’？”
    林風心裏咯噔一下——這女人怎麽來了？昨晚山洞裏她還聽著《小星星》哼了兩句，今兒就又擺起清冷架子。他故意咳嗽兩聲，拐杖往地上一頓：“蘇小友不懂，這叫‘以形養氣’，老骨頭就得慢慢磨。”說著抓起一根辣條塞進嘴裏，辣得直縮脖子，“咳咳……鐵蛋，來，咱練‘老龜翻身’！”
    王鐵蛋咧嘴一笑，扛起防禦盾就往林風身上“壓”——這是他們練了百遍的招式，看似鐵蛋用盾壓製，實則是林風借他的力道舒展筋骨。誰知今日鐵蛋剛靠近，就聽“哢嚓”一聲，他背上的盾突然裂開道縫，靈力像漏氣似的往外冒。
    “咋回事？”鐵蛋慌了，這盾是林風用秘境鐵木給改的，據說能扛住化虛期一擊。林風眯眼一看，盾縫裏卡著片亮晶晶的東西——竟是枚淬了腐靈水的銀針。
    “有人搞偷襲！”王鐵蛋瞬間把林風護在身後，65歲的身子板繃得筆直，倒比年輕弟子還精神。蘇清晏已拔劍出鞘，劍尖指著演武場東側的槐樹：“出來！”
    樹後慢悠悠走出個穿灰袍的老頭，是丹堂的劉長老，平日裏總愛湊過來討逆生丹方子。此刻他手裏捏著個藥瓶，臉上堆著假笑：“誤會，都是誤會，老朽練暗器走火了，沒傷著林老吧？”
    林風心裏冷笑——這老東西上周還求他給顆高階丹“孝敬”烈火穀，被他用“煉廢了”懟回去，今兒準是來報複的。他故意往地上一坐，捂著腰哼哼：“哎喲……我的老腰……劉長老這‘走火’，怕是想讓老夫直接躺進棺材吧？”
    王鐵蛋氣得臉通紅，舉著半破的盾就要衝上去：“你故意的！”劉長老眼珠一轉，突然提高嗓門：“大家快來看啊！林老用旁門左道煉藥，連弟子的盾都染了邪性，這要是煉出毒丹，全宗門都得遭殃！”
    這嗓子喊得真及時——晨練的弟子們剛到，聞言都圍了過來，指指點點。劉長老更得意了，掏出個瓷瓶：“這是從林老丹房撿的廢料，裏麵有股怪味，定是用了什麽禁術！”
    林風暗自點頭——來了，三大聖地的套路，先潑髒水再搶方子。他慢悠悠爬起來，拐杖往劉長老藥瓶上一敲，瓶塞“啵”地彈開，一股餿味飄出來——正是上次拍賣會假丹方煉出的“綠色糊糊”味兒。
    “劉長老鼻子不好使？”林風聲音不大，卻帶著靈力傳遍全場，“這是百草堂上周拍去的‘寶貝丹方’煉的吧？聽說他們煉出這玩意兒，長老當場暈過去了，您咋還撿來當寶貝？”
    人群裏爆發出笑聲。百草堂買假方的事早成了全界笑柄，劉長老臉漲成豬肝色：“你胡說！這明明是你的……”
    “是我的又怎樣？”林風突然挺直腰板，40歲的身形在晨光裏一閃而過，快得讓人以為眼花。他抓起一根辣條，屈指一彈，精準地飛進劉長老嘴裏，“嚐嚐？這是‘藍星靈椒’做的，提神醒腦，比某些人藏的腐靈水幹淨多了。”
    劉長老被辣得直跳腳，嘴裏嗚啦嗚啦說不出話。蘇清晏突然收劍入鞘，走到林風身邊，看似無意地幫他理了理歪掉的衣襟：“林老的‘秘方’，怕是比某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幹淨。”她袖口的玉佩晃了晃，林風瞥見上麵的紋路——竟和時光秘境入口的符文有三分相似。
    王鐵蛋反應最快，舉著破盾喊：“劉長老用腐靈水害師父！還想汙蔑他煉毒丹！”弟子們頓時炸開了鍋，有上次被劉長老克扣過丹藥的，當場就罵了起來。
    林風適時地又佝僂下去，咳嗽著擺手：“算了算了，老東西眼神不好，許是拿錯了……鐵蛋，扶我回去，辣條沒了，心口疼。”他故意往蘇清晏那邊踉蹌了一下，低聲道：“謝了，蘇小友。”
    蘇清晏沒看他，隻是望著劉長老被弟子們圍住質問的背影，淡淡道：“我隻是看不慣有人借刀殺人。”可林風分明看見，她耳根紅了。
    回丹房的路上，王鐵蛋摸著破盾歎氣：“風哥，這盾還能修不？”林風拍他肩膀——這次沒裝手抖：“能，用辣條煉的靈膠補，比原來還結實。”他瞥了眼係統界麵，【偽裝穩定度88】，後麵跟著行小字：【檢測到宿主與蘇清晏互動，觸發“情愫萌芽”支線，獎勵辣條十包】。
    林風嘴角勾起個弧度，又趕緊壓下去，繼續拄著拐杖“蹣跚”前行。晨光穿過樹梢，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像個真正的老者。可隻有他自己知道，那影子裏藏著把快要出鞘的劍，和一顆被辣條辣得發燙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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