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餿味餘波與“童子尿藥引”的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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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透過回春宗丹堂的窗欞,在青磚地上畫出格子狀的光斑。林風拄著棗木拐杖,慢悠悠地踱到藥架前,指尖劃過一排排貼著標簽的藥瓶,突然在一個貼著“癢癢草籽”的小陶罐前停住——罐口還沾著點綠渣,正是鬼醫婆婆上次撒去百草堂的“禮物”。
    “風哥,您瞅啥呢?”王鐵蛋扛著剛擦幹淨的玄鐵盾從外麵進來,盾麵亮得能照見人影,隻是湊近了還能聞到點沒散盡的餿味。他昨天突破金丹五層後,整個人精神得很,走路都帶著風,不像之前總佝僂著背。
    林風沒回頭,拿起小陶罐晃了晃,裏麵的草籽“沙沙”響:“鐵蛋,你說百草堂那群老東西,今兒會不會來尋仇?”
    “來就來唄,”王鐵蛋把玄鐵盾往牆角一立,盾沿撞在石頭基座上,發出“哐當”一聲,“我昨兒新練了‘盾旋術’,保準一盾把他們撞回百草堂門口,讓他們知道啥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他說著還得意地轉了個圈,腰間的儲物袋甩得老高,裏麵裝著林風給的“獎勵”——三袋椒鹽花生。
    正說著,方燦燦端著個托盤從月亮門進來,托盤上擺著兩碗清粥和一碟醬菜,鼻尖還沾著點麵粉:“師父,鐵蛋師叔,早飯好啦。對了,剛才前殿來傳話,說百草堂的人來了,還帶了個挺大的木箱子,說是給您賠罪的。”
    “賠罪?”林風挑眉,放下手裏的陶罐,慢悠悠地往堂屋走,“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王鐵蛋趕緊跟上,玄鐵盾被他拖在地上,劃出“吱呀”的聲響:“說不定是裝了炸藥,想炸咱們丹堂!風哥您別急,我去拆了它!”
    “回來。”林風用拐杖頭敲了敲他的盾牌,“急什麽,好戲還得慢慢看。”
    三人剛走到堂屋,就見百草堂的兩個小弟子正拘謹地站在門檻邊,腳邊放著個半人高的木箱子,用紅布蓋著。見林風進來,兩個小弟子趕緊拱手:“林長老安好,我家堂主讓我們送點薄禮,算是賠罪——前些日子……是我們不懂事,擾了貴宗清淨。”
    林風在主位上坐下,指了指木箱子:“這裏麵裝的啥?該不會是你們堂主拔光的胡子吧?”他昨天聽方燦燦說,百草堂長老氣得當眾拔胡子,愣是把自己薅成了“斑禿”。
    兩個小弟子臉都白了,慌忙擺手:“不是不是,是……是我們堂新煉的‘清心丹’,說是能壓一壓……那股味。”他們說著還偷偷瞟了眼王鐵蛋,顯然是想起了玄鐵盾上的餿味。
    王鐵蛋一聽就不樂意了,擼起袖子就要理論:“你們那破丹能有啥用?我風哥煉的‘靜心散’才叫厲害,上次……”
    “鐵蛋。”林風用拐杖輕輕敲了敲地麵,王鐵蛋立刻閉了嘴,隻是還梗著脖子,像隻鬥輸了的公雞。
    林風看向兩個小弟子:“東西留下吧,回去告訴你們堂主,管好自己的人,別總惦記著別人家的藥田。再有下次,我就讓鐵蛋扛著盾,去你們百草堂門口‘站崗’。”
    “是是是,”兩個小弟子如蒙大赦,扔下木箱子就跑,連門檻都差點絆倒。
    王鐵蛋湊到木箱子邊,伸手就要掀紅布:“風哥,我瞅瞅這‘清心丹’長啥樣,別是用‘癢癢草’做的吧?”
    “急啥。”林風喝了口粥,醬菜的鹹香混著米粥的清甜,在舌尖散開。他瞥了眼木箱子,突然想起拍賣會那張假丹方上的“童子尿藥引”,嘴角悄悄勾起個弧度。
    方燦燦端著碗粥,小口小口地喝著,突然“噗嗤”笑出聲:“師父,您說百草堂的人會不會真信了那丹方裏的‘童子尿’啊?昨天萬寶樓的夥計來傳話,說百草堂長老拍了假丹方回去,連夜召集弟子煉藥,折騰到後半夜,丹爐裏冒出的味,半座城都聞見了。”
    “能不信嗎?”林風慢悠悠地夾了一筷子醬菜,“他們那群老頑固,就信‘古法秘傳’,何況那丹方上還蓋著我畫的‘靈紋章’——雖然是照著鐵蛋的鞋底畫的。”
    王鐵蛋一聽樂了,蹲在木箱子邊拍著大腿:“怪不得呢!我說您那天咋非讓我脫鞋,原來是拓印我這‘金丹期鞋底紋’啊!風哥您這招太絕了,比我的‘餿味盾’還損!”
    正說著,木箱子突然“咚”地響了一聲,像是裏麵有東西在動。王鐵蛋立刻站起來,抓起玄鐵盾擋在林風麵前:“啥動靜?我說他們沒安好心吧!”
    方燦燦也緊張起來,手裏的粥碗都差點捏碎:“該不會真有炸藥吧?”
    林風放下粥碗,用拐杖頭戳了戳木箱子:“別慌,聽動靜不像炸藥。鐵蛋,掀開看看。”
    王鐵蛋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抓住紅布一角,猛地一掀——紅布落地,露出裏麵的東西,三人都愣住了。
    箱子裏沒裝炸藥,也沒裝丹藥,而是蹲著個九十歲的老娃娃,穿著百草堂的灰色短褂,梳著兩個歪歪扭扭的發髻,手裏還攥著個小瓷瓶,正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他們。
    “你是誰家的娃?”王鐵蛋把玄鐵盾往旁邊挪了挪,語氣放緩了些,“咋躲在箱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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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娃娃眨巴眨巴眼,突然“哇”地一聲哭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長老爺爺說……說要煉‘極品逆生丹’,缺個‘童子尿藥引’,就把我塞進來了……嗚嗚嗚我要回家,我娘還等著我給她采野菊花呢……”
    “童子尿藥引?”王鐵蛋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笑得直拍玄鐵盾,“哈哈哈!百草堂那群老糊塗蛋,還真信了!風哥,您聽見沒,他們把娃當藥引抓來了!”
    方燦燦也又氣又笑,趕緊從懷裏掏出手帕,蹲下去給老娃娃擦臉:“小弟弟別怕,沒人會拿你當藥引的,姐姐給你糖吃。”她說著從儲物袋裏摸出顆水果糖,剝開糖紙遞過去。
    林風的臉色卻沉了沉,拐杖在地上戳出個淺坑:“百草堂這群老東西,為了煉丹連老娃娃都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看向王鐵蛋,“鐵蛋,把這娃送回去,順便告訴百草堂長老,再敢胡來,我就把他拔胡子的事寫成話本,讓全宗的娃娃都知道。”
    “得嘞!”王鐵蛋把玄鐵盾往肩上一扛,伸手要抱小老娃娃,卻被那家夥躲開了——大概是還記著他昨天那餿味盾的“威名”。
    “我自己走。”老娃娃攥著方燦燦給的水果糖,梗著脖子站起來,短褂下擺還沾著草屑,“我娘說,男子漢大丈夫,不隨便讓人抱。”
    王鐵蛋被逗樂了,撓撓頭:“行,那哥哥帶你去找你娘,順便讓你見識見識哥哥的‘盾旋術’,比你們百草堂的‘龜縮功’厲害多了。”
    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老娃娃的腳步聲“噠噠”的,跟在王鐵蛋身後,像隻小尾巴。玄鐵盾拖在地上的“吱呀”聲漸漸遠了,堂屋裏隻剩下林風跟方燦燦。
    方燦燦收拾著碗筷,突然想起什麽:“師父,您說百草堂會不會真煉出那‘綠色糊糊’了?昨天萬寶樓的夥計說,煉到後半夜,丹爐裏冒的不是青煙是綠煙,還飄著股……餿味。”
    林風拿起那個裝著癢癢草籽的陶罐,倒出幾粒在手心,陽光透過指縫落在草籽上,泛著油亮的光澤:“說不定是用了鐵蛋沒擦幹淨的盾麵當‘藥碾’——那餿味,三天都散不去。”
    他說著突然笑了,拐杖往地上一頓,起身往藥架走:“對了,燦燦,把上次剩的‘臭豆腐丹’拿來,我給百草堂的‘賠罪禮’添點料。”
    方燦燦眼睛一亮:“師父,您要往清心丹裏塞臭豆腐丹?”
    “不然呢?”林風回頭,棗木拐杖在掌心轉了個圈,“禮尚往來嘛。他們送‘童子尿藥引’的烏龍,咱們總得回個‘餿味回禮’,才算對得起他們熬夜煉丹的‘誠意’。”
    陽光越升越高,丹堂裏飄起淡淡的藥香,混著方燦燦找出的臭豆腐丹的臭味,形成一種奇特的味道。林風慢悠悠地將臭豆腐丹碾成粉,小心翼翼地往木箱子裏的清心丹瓶裏倒,嘴角的笑意像水波似的,一圈圈蕩開。
    王鐵蛋送完娃娃回來時,正撞見林風往丹瓶裏撒“料”,玄鐵盾“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風哥,您這招比‘童子尿藥引’還絕!百草堂長老吃了這丹,怕是得三天不敢出門!”
    林風拍了拍手上的藥粉,拿起一瓶“加料”清心丹聞了聞,滿意地點點頭:“讓他知道,回春宗的便宜不是那麽好占的。對了鐵蛋,你那盾再去沾點癢癢草汁,下午隨我去趟萬寶樓——聽說烈火皇朝的人也在那兒,正好讓他們長長記性。”
    王鐵蛋眼睛一亮,扛起玄鐵盾就往外跑:“哎!我這就去!保證沾得足足的,讓他們聞見味就腿軟!”
    方燦燦站在藥架邊,看著林風將“加料”清心丹重新裝箱,忍不住笑道:“師父,您說這箱子送回百草堂,他們會不會以為是鬼醫婆婆的新‘禮物’?”
    林風拿起拐杖,慢悠悠地往門口走,拐杖頭在地上劃出淺痕:“管他以為是誰的,隻要能讓他們安分點,就算是‘童子尿藥引’的烏龍,也值了。”
    丹堂外的老槐樹上,幾隻麻雀嘰嘰喳喳地叫著,像是在議論昨天百草堂的笑話。林風抬頭看了看天,陽光正好,適合“回禮”。他掂了掂手裏的木箱子,突然覺得,這江湖仇殺什麽的,偶爾來點餿味烏龍,倒也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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