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爬到樹梢時，林辰終於把辣條提純裝置拚得像模像樣了。那鐵架子雖然歪歪扭扭，齒輪卻能順暢轉動，導流槽也按蘇清晏說的角度焊好，隻是接縫處還在往下滴靈油——林辰說這是“潤滑裝置，正常現象”。
    “師父！您看！”林辰得意地搖動手柄，裝置“哢啦哢啦”轉起來，頂端的漏鬥裏倒進去的辣條碎末，還真從底部的導管裏流出了橙紅色的油狀液體，就是那味道……辣得人眼睛發酸。
    王鐵蛋湊過去聞了聞，猛地後退三步，打了個噴嚏：“乖乖！這玩意兒比烈火椒還衝！要是噴在人臉上，不得把鼻子辣掉？”他說著“哐當”一聲把防禦盾立在裝置前，“我先擋著點，別等會兒濺到師父。”
    林風拄著拐杖，站在三步開外“觀摩”——係統規定“非戰鬥狀態需維持安全距離”，說白了就是怕他這“老頭”被飛濺的辣油誤傷。他看著那橙紅色的辣油，心裏琢磨著該往裏麵加點什麽，能讓效果更“驚喜”。
    “加點癢癢草粉末咋樣？”林辰看出他的心思，獻寶似的從丹爐旁拿起個小瓷瓶，“又辣又癢，保證讓烈火穀的人哭爹喊娘！”
    “我看行！”王鐵蛋舉雙手讚成，“再加點臭豆腐丹的渣子，又臭又辣又癢，完美！”
    兩人一拍即合，正要動手，方燦燦舉著張符紙從外麵跑進來，符紙上還沾著朱砂，跑得小臉通紅：“師父！不好了！大長老帶著幾個執事來丹房了，說是……說是要檢查咱們的煉丹廢料！”
    林風心裏咯噔一下。大長老向來和烈火穀眉來眼去，上次還想拿寒心鐵換他的丹方，這次借著“檢查廢料”的名頭來，準沒好事。
    “慌啥。”林風慢悠悠地拄著拐杖往院門口走，係統的“關節響”隨著腳步“哢噠哢噠”響，“老夫行得正坐得端，還怕他檢查？”
    剛走到門口，就見大長老背著手，領著三個執事站在院外。大長老穿著一身錦緞道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著就陰陽怪氣的。
    “林師弟，”大長老的目光掃過院子裏的辣條裝置，嘴角撇了撇，“聽說你最近在搗鼓些奇怪的東西？宗門規矩，丹房不得私煉旁門左道之物，我特來看看。”
    “旁門左道？”林風故作茫然，咳嗽兩聲，“大長老說笑了，老夫隻是煉些護丹的油脂，免得烈火穀的人再來搗亂。”
    “哦？護丹油脂？”大長老走進院子，眼睛在裝置上轉了一圈，突然冷笑，“我怎麽看著像……用零食煉的玩意兒？林師弟，你這丹房，怕是快成雜貨鋪了吧？”
    身後的執事們跟著哄笑起來，語氣裏滿是嘲諷。
    王鐵蛋看不下去，往前一步，防禦盾“哐當”一聲立在地上：“大長老說話客氣點！師父這是為了回春宗好，免得被外人欺負！”
    “一個金丹五層的莽夫，也配插嘴？”大長老斜了王鐵蛋一眼，眼神裏滿是不屑，“回春宗的臉麵，都被你們這群不務正業的人丟盡了。”
    蘇清晏不知何時站在了院門口，手裏還拿著本藥草圖譜，聽到這話，眉頭一皺：“大長老，林師弟煉製逆生丹救助平民，怎麽就不務正業了？倒是某些人，整天盯著丹房的動靜，不知道安的什麽心。”
    大長老被噎了一下，臉色沉了沉：“蘇長老，我是按宗門規矩辦事，你別摻和。”他轉向林風，語氣更冷，“把你這裝置拆了，再把近期的煉丹廢料交上來，我要帶回庫房查驗。”
    林風心裏冷笑——這是想找借口搜查丹房，看看有沒有真的逆生丹丹方。他慢悠悠地說：“廢料都在後院堆著呢，大長老自便。至於這裝置……”他故意頓了頓，“是老夫用來防備外敵的，拆不得。”
    “你敢抗命？”大長老眼睛一瞪，靈力威壓散開，逼得林辰和方燦燦後退半步。
    就在這時，林辰腳下不知被什麽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去，正好撞在辣條裝置的手柄上。那裝置“哢啦”一聲卡住，緊接著“砰”的一聲爆了，橙紅色的辣油混合著癢癢草粉末，像噴泉似的噴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全澆在大長老和三個執事臉上。
    “啊——！”
    尖叫聲瞬間響徹丹房。大長老捂著眼睛，臉上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一邊跳一邊撓，癢得直吸氣，辣得眼淚直流，哪還有半點長老的樣子。三個執事也好不到哪去，互相抓著撓，衣服上全是橙紅色的油點子，狼狽不堪。
    “對、對不起啊大長老！”林辰嚇得臉都白了，手忙腳亂地想去幫忙，又被地上的辣油滑了個趔趄，“我不是故意的……”
    王鐵蛋憋笑得肩膀直抖，用防禦盾擋著臉，假裝幫忙：“大長老您沒事吧？我這有清水，要不要洗洗？”
    蘇清晏轉過身，肩膀微微顫抖，顯然是在憋笑。
    林風拄著拐杖，看著眼前的“翻車現場”，心裏樂開了花，臉上卻擺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哎呀！這可咋整！大長老，您沒事吧？咳咳……都怪這破裝置，回頭老夫一定拆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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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長老哪還聽得進話，又辣又癢，恨不得在地上打滾。他指著林風，嘴裏“嘶嘶”吸著涼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等著……嘶……我要、要告訴宗主……”
    說完，帶著三個同樣狼狽的執事，跌跌撞撞地跑了，跑的時候還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個狗吃屎。
    看著他們的背影，院子裏瞬間爆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大長老的臉像個紅屁股！”林辰笑得直拍大腿，“還有他撓癢癢的樣子，跟被靈蟲咬了似的！”
    “小聲點！”方燦燦捂著他的嘴，眼睛卻笑得彎成了月牙，“被別人聽見！”
    王鐵蛋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我就說這裝置厲害吧！沒噴到烈火穀的人，先給大長老來個下馬威！”
    蘇清晏轉過身，眼底還帶著笑意：“你們啊，也太能惹事了。不過……”她看向林風，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大長老最近確實盯得太緊，這次也算是給了他個教訓。”
    林風看著滿地的辣油，心裏鬆了口氣。剛才那一下雖然是意外，卻歪打正著，既讓大長老吃了虧，又沒留下把柄——畢竟是“裝置意外”。
    係統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宿主利用“意外”化解危機，觸發“老謀深算”人設獎勵：獲得“碰瓷式跌倒”技能熟練度+10。溫馨提示：下次可主動觸發技能，增加真實感哦~】
    林風：“……”
    這係統，是真把他往“碰瓷老頭”的路上帶啊。
    “師父，這裝置還修不？”林辰指著散架的鐵架子，眼裏滿是期待。
    林風看著那堆零件，又看了看笑得一臉燦爛的徒弟們，突然覺得，就算這裝置再翻車十次，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修！”林風一揮手，係統的“老氣橫秋”語氣拉滿，“不僅要修，還要加固！下次爭取讓烈火穀的人嚐嚐，什麽叫真正的‘辣到靈魂出竅’！”
    “好嘞！”林辰立刻拿起錘子，幹勁十足。
    王鐵蛋也湊過去幫忙，防禦盾“哐當”一聲靠在牆上，陽光照在盾麵，反射出的光斑落在眾人臉上，暖融融的。
    蘇清晏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轉身拿起藥草圖譜，輕聲道：“我先回藥圃了，要是大長老再來找麻煩，記得喊我。”
    “放心吧清晏師姐！”方燦燦揮揮手，“我們保證把裝置修得更‘驚喜’！”
    蘇清晏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院子裏的敲打聲、嬉笑聲再次響起，混著淡淡的辣油味，成了回春宗丹房裏，獨一份的熱鬧。
    林風拄著拐杖，站在廊下，看著這一切，係統的“咳嗽”特效偶爾響起，但這次，他沒覺得厭煩。或許，當元嬰大叔的日子，也不全是江湖仇殺和係統刁難，偶爾的翻車和歡笑，也挺讓人期待的。
    至少，下次大長老再來，他知道該往裝置裏加點什麽了——比如，林辰新煉的“超級臭豆腐粉”。想想那畫麵，林風忍不住笑出了聲，嚇得係統趕緊觸發“咳嗽”特效救場。
    這元嬰大叔的江湖路，果然越來越“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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