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墨比烏斯卻不慌不忙，隻側過頭望向古斯特，眼中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古斯特，你是‘自願’接受這場決鬥的嗎？”
    古斯特迎上他的目光，瞬間心領神會，挺直脊背清晰答道：“不，我拒絕。我正式駁回你的決鬥申請。”
    “你看，”墨比烏斯攤了攤手，語氣輕鬆地轉向布德鳥，“沒有‘自願’，自然就不存在決鬥。那我自然也談不上‘越界’了吧，這位……布穀鳥導師？”
    “是布德鳥·格雷西！”，布德鳥氣得臉色發青，他沒料到對方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還故意念錯他的名字。
    “又是那個死什麽梅西家的人！”，墨比烏斯都無語了，格雷西家的還真是愛搞事！
    “你！”，布德鳥被噎住，看來墨比烏斯這塊骨頭很難啃，於是轉向古斯特說道，“古斯特同學，你可要想清楚！臨陣退縮意味著對魔法的畏懼，這樣的心態將來在魔法一途上難有成就！我會如實向你的直係導師奧斯瓦爾德報告，你是個缺乏勇氣之人！”
    “我想得非常清楚，”古斯特毫不退縮，聲音朗朗，“讓我一個剛接觸魔法兩周的新生，去和一位學習了三年魔法的同學決鬥——這難道是藿蕾蒂倡導的公平？還是說，貴族的臉皮特別厚，又或者，你們始終覺得我們平民學生的智商不夠用？”
    這一番話邏輯清晰又帶有銳氣，頓時噎得布德鳥說不出話來。
    他臉色一陣青白，轉而怒視貝坦吉幾人：“即便不論決鬥，你們幾個在公共區域擅自施展魔法，波及他人，必須接受處分！”
    貝坦吉等人被他淩厲的視線壓得渾身一顫。
    “嘖，”墨比烏斯再度悠悠開口，“布穀鳥導師，如果我沒記錯，《學院行為守則》裏寫明，若學生衝突未造成嚴重影響，可優先協商解決。更何況尼布菊同學已經提出了他的處理方案——你這算不算是濫用導師職權？越界的人，恐怕是你吧？”
    “你——！”布德鳥一時語塞，狠狠瞪了尼布菊一眼，“你提了什麽條件？”
    尼布菊頓時心虛，聲音也低了下去：“‘5金幣’賠償……或者，讓莫伊拉同學做一學期傭人抵債……”
    “你——！”布德鳥簡直要被這個蠢貨氣暈，他強忍怒意，看向貝坦吉幾人：“那你們有錢賠嗎？”
    “我們……”幾個平民學生麵麵相覷，麵露難色。
    “古斯特有。”，墨比烏斯忽然出聲，隨手拋給古斯特一個沉甸甸的小錢袋，“我借他的！怎麽樣，布穀鳥導師？現在可以了結了嗎？”
    “……好，算你狠！”布德鳥臉色鐵青，自知已徹底落入對方節奏，再糾纏下去隻會更丟顏麵。他狠狠瞪了尼布菊一眼，拂袖而去，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古斯特將錢袋拋給尼布菊。尼布菊手忙腳亂地接住，隻覺得那五枚金幣前所未有地燙手——他知道自己徹底玩砸了，從今往後，恐怕十米、二十米內都不會再有人願意靠近他了。
    .....
    “古斯特，這錢我隻借你一次！”，墨比烏斯緩緩傳音說道，“算是你幫助小萊拉的回報，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借！”
    “我借！”，古斯特沒有一絲絲遲疑，此刻他已經開始摸到平民應該如何在這強敵環伺魔法世界生存了！
    “很好！”，墨比烏斯欣慰地回到，人生總需要一次困境之下地決絕來改變自己，古斯特，是個有前途地年輕人啊——不愧是覺醒了命輪的潛力股，未來會如何強大，就看自己如何引導了！
    ……
    “嗬，還以為能見識到一場別開生麵的魔法決鬥。”不遠處的廊柱後，豪爾良·麥當基推了推眼鏡，低聲自語，“墨比烏斯·艾德瑟……活躍於世界各地的雇傭兵？生活閱曆遠超常人，魔法與劍術根基都深厚得很。怪不得他學習魔法進度如此驚人。想要解決他，恐怕得用些非常規的手段了。”
    豪爾良·麥當基的身影自廊柱後悄然隱去，仿佛從未出現過。
    大廳中央，隻剩下古斯特、墨比烏斯，以及那個捏著燙手錢袋、臉色青白交加的尼布菊。
    墨比烏斯仿佛無事發生，隨手拍了拍古斯特的後背，力道不輕不重：“走了，還發什麽呆？該幹嘛幹嘛去。”
    他目光轉向失魂落魄的尼布菊，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錢貨兩清，此事到此為止。那麽——”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像一柄冰冷的匕首，驟然刺入尼布菊心中——看來他的魔法師生涯，還沒開始就要斷送於此了！
    “是……我知道了。”，尼布菊滿心頹喪地低下頭，轉身就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你是初級部三年級的學生吧，”，墨比烏斯卻忽然叫住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選修課定了嗎？有沒有興趣……跟我學點劍術或戰鬥魔法？”
    尼布菊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望向墨比烏斯那張看不出玩笑意味的臉：“導師……您是在取笑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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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一心想選豪爾良·麥當基的課程——那位導師曾在選課前宣言“魔法知識不應受年級所限，人人皆有平等受教育的權利”。
    可結果他落選了，補選時又被所有導師忽略，仿佛被整個世界拋棄。
    正因如此，他才愈發偏激，試圖用各種極端方式引起注意，或至少發泄這份不甘。
    “墨比烏斯老師，他這種人怎麽……”，古斯特徹底懵了，忍不住脫口而出。
    “導師，您這是……”，貝坦吉和莫伊拉他們也震驚不已——這人剛才還在惡意勒索他們！
    “如果你已有選修，就當我沒提。”墨比烏斯依舊淡定，完全無視了幾人詫異的目光。
    “我……我真的可以嗎？”尼布菊聲音發顫，眼中已有淚光閃爍。他這樣一個頑劣不堪、陷害同窗的人，竟還能被給予機會？
    “導師！他品行如此不堪，您怎麽能……”古斯特仍試圖勸阻。
    墨比烏斯低頭瞥向他，唇角微揚：“古斯特，是你在教我做事？還是說，你已經是導師了？”
    “我……”古斯特一時語塞，在他的目光下不自覺避開了視線。
    貝坦吉和莫伊拉麵麵相覷，仍是一臉無法相信。
    “很難回答嗎，尼布菊·富林德？”，墨比烏斯語氣依舊平穩，“一句話的事。”
    “我願意！”，尼布菊重重點頭，仿佛用盡了所有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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