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望著列娜眼中閃爍的希冀，不由得看呆了，臉頰悄悄爬上一抹緋紅，小聲嘀咕：“列娜還好不是個男孩子，不然……”
    列娜聞言一愣，隨即笑道：“巧了，之前也有人跟你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哦？是誰呀，眼光這麽好！” 茉莉好奇地追問。
    列娜的表情微微一頓，避開了這個問題：“沒什麽，我們繼續逛吧，一會我就得回去了。”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聊著，小吃街上人潮湧動，熱鬧非凡。
    突然，列娜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拿著肉串的金發少女，身體踉蹌了一下，對方及時伸手扶住了她。
    “抱歉抱歉，人太多了，沒看到你。” 金發少女笑著道歉。
    “沒事，是我沒注意。” 列娜愣了愣又擺了擺手。
    金發少女沒再多說，牽著身邊一個年幼的女孩繼續往前走。
    列娜無意間看向那個幼女，對方恰好也抬頭看她。
    就在那一瞬間，列娜隻覺得大腦突然一陣發麻，像是被什麽東西抽走了意識。
    等她回過神來，想再找那兩人時，街上早已沒了她們的蹤影。
    “列娜，你怎麽了？” 茉莉見她臉色發白，擔憂地問道。
    列娜想起賓特曾提醒過她 “神師層次之間若是相差過多便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喃喃自語：“我剛才明明沒撞過她…… 也沒感受到她的神力波動……” 冷汗順著她的鬢角滑落。
    “到底怎麽了？” 茉莉更著急了。
    列娜猛地回過神，三兩口吃完手裏的小吃，急促地說：“抱歉茉莉，我得提前回去了，有急事要跟……”
    話沒說完，她突然頭暈目眩，等眼前的眩暈感散去，茫然地問：“剛剛發生什麽了？我怎麽會在這裏？”
    小吃街深處的胡同角落，金發少女看向身邊的幼女：“她察覺到了？”
    幼女的聲音稚嫩卻冰冷：“察覺到了，但我已經抹除了她剛才的記憶。”
    晴雨抱臂靠在牆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挺厲害的嗎，那個小姑娘，拉法說的沒錯，她確實很有帶回去的價值。”
    拉瑞歪著頭問：“那我們為什麽不直接動手？”
    晴雨抱懷靠在牆邊笑了笑“那樣就太無趣了，我有了更好的計劃，說不定還能趁此機會一舉拿下羅希。”
    羅希大街十號的宅邸前，茉莉將列娜送了回來。
    她能感覺到，列娜似乎被某種力量影響，丟失了剛才的記憶，可無論怎麽解釋，列娜都一臉茫然。
    茉莉給她檢查了身體，卻沒發現任何異常，本想帶她去皇宮找禦醫進一步檢查，卻被列娜拒絕了。
    “我之後會自己找地方看看，但現在不行，今天太特殊了。” 列娜說。
    “可是……” 茉莉還是不放心。
    列娜笑了笑，轉移話題：“晚上的慶功宴，你會來吧？”
    茉莉點點頭。
    “那我們晚上再聊，下次還得麻煩你，帶我好好逛逛斐倫。”
    茉莉瞬間露出笑容：“好呀！”
    “晚上見，茉莉。”
    “晚上見，列娜！”
    目送茉莉的馬車離開，列娜走進宅邸，曲若早已等候在門口：“列娜小姐，您回來了。”
    “簡還沒回來嗎？” 列娜問。
    “簡要采購的東西不少，估計得晚上才能回來。”
    “好，給我單獨準備一間房間。”
    曲若聽後麵露難色：“您…… 要不要先去見見艾琳小姐？她從回來就一直在等您。”
    列娜皺了皺眉，卻沒拒絕：“她在哪？”
    “在二樓。”
    話音剛落，一道溫柔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列娜，我在這裏。”
    列娜抬頭，隻見艾琳坐在輪椅上，正笑著看向她。
    她沒說話，徑直走上樓梯，在距離艾琳還有一兩級台階時停下，平視著她：“一直在等我？”
    “嗯，有點想你了。” 艾琳的笑容依舊溫柔。
    “可你今天做的事，讓我很生氣。” 列娜的語氣帶著一絲冷意。
    艾琳卻突然伸手，握住列娜的右手，嘴角彎起：“那我就負責哄好我的‘白馬王子’嘍，好不好？”
    列娜沒有抽回手，推著艾琳的輪椅走進房間。
    兩人走進房間後，列娜將艾琳推到沙發前並將對方放在沙發上後，便打算坐在了另一側的沙發上。
    就在她打算坐到另一側時，艾琳及時抓住了她。
    “就坐這裏吧，我有話想跟你說。”
    列娜也就隻好順勢坐在了她的旁邊。
    “剛剛跟茉莉殿下去哪了？這麽晚才回來。” 艾琳輕聲問。
    列娜側過頭，語氣帶著疏離：“去附近的小吃街逛了逛。”
    “是嗎？那一定有很多好吃的吧。”
    艾琳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列娜，下次也帶我去好不好？”
    列娜低下頭，輕輕 “嗯” 了一聲。
    艾琳見狀，順勢摟住她的胳膊，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滿意地笑了：“嘿嘿，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
    沒過多久，曲若端著茶壺和兩個杯子走進來，給兩人倒上紅茶後便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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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娜喝了一口熱茶，放下杯子，認真地問：“現在可以說正事了吧？為什麽要答應那門婚約？是不是因為我？”
    艾琳靠在她肩上，語氣帶著一絲愁緒：“列娜，你還記得昨天晚上我們說的話嗎？”
    列娜靠在沙發上，回想昨夜的對話，點了點頭：“記得，怎麽了？”
    艾琳輕輕笑了笑，笑容裏帶著惆悵：“我們是朋友，是‘姐妹’，是因為背負的使命才走到一起的，對不對？”
    列娜沉默著點頭，艾琳繼續說：“就像你昨天說的，我們總有一天，也會分道揚鑣。”
    她突然握住列娜的雙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感受著掌心的溫度，輕聲道：“很奇妙吧？明明我們才認識幾個月，可在我心裏，你已經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陛下早就想把外公重新納入皇室的掌控，而控製我，就是最直接的辦法。”
    艾琳的聲音低沉了些：“列娜，就算沒有你，我也會走到這一步，這一切都是必然的。”
    列娜皺起眉頭，剛想開口反駁，艾琳卻將手指輕輕按在她的唇上，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或許在你看來，這一切都很荒唐，很不講道理，可你也明白，這世間本就沒有那麽多‘道理’，不過是弱肉強食罷了。”
    她頓了頓，看著列娜的眼睛：“就像當初在萊頓的審判庭，審判莫瑞父親的時候，你也看到了，那時的我們。”
    列娜想起那天的場景，審判官和法官都要等艾琳點頭，才能繼續流程。
    那時她也是第一次真正意識到，艾琳手中掌握著怎樣的權力。
    想到這裏，她無奈地笑了笑，怒氣散去，心中隻剩下一絲複雜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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