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把禁忌知識當小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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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夜扛著那把比他還高的概念性蛛網掃帚,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三步,然後就被地上突然凸起的一根咒語藤蔓絆了個狗吃屎。
    【回檔次數+1,當前22。】
    “……起步價又漲了是吧?” 楚夜麵無表情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熟練地繞開了那個死亡點。
    他算是發現了,在這破地方,fag無處不在,呼吸節奏不對都可能觸發即死劇情。
    但懷裏那本《靈魂烙印》沉甸甸的重量,又像是一針強心劑,讓他那顆在反複去世中逐漸麻木的心髒,重新泛起一絲詭異的期待。
    “女王親自解鎖…這操作太騷了…她到底圖啥?總不能是真想鼓勵我造反吧?”
    他一邊機械地進行著“打理”工作——比如用特製的陰影軟布擦拭一本不斷流口水的怪獸圖鑒防止口水腐蝕書架),或者給一排躁動不安的預言詩集播放安撫性的深淵白噪音用的是他自己都快聽吐了的、上次任務錄下的暗影狼嚎叫)——一邊腦子裏瘋狂頭腦風暴。
    “兩種方法…她主動收回,或者我力量超過她…前者除非她瘋了,後者除非我開了g權限…”
    “等等!” 他猛地停下給一首正用亡靈語尖叫的搖滾樂譜施加靜音結界的手。
    “她當時念那段話的時候,語氣是不是有點…太標準了?就像…” 楚夜眯起眼睛,努力回憶洛菲絲那毫無波瀾的語調,“就像是在念一段設定好的程序說明?或者…某種提示?”
    一個荒謬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中了他。
    “難道…解除烙印的關鍵,並不在於這兩種方法本身,而在於…‘理解’?”
    “理解烙印的本質,理解它如何運作,理解它與施印者之間的聯係…然後,找到其中的‘漏洞’或者‘後門’?”
    這個想法讓他心跳驟然加速。
    “對啊!她可是女王!直接給我解鎖了書,還‘恰好’念了那段總綱…這簡直像是在考試前劃重點啊!”
    “雖然這重點劃得跟天書一樣…”
    他立刻掏出那本厚書,也顧不上髒不髒了,一屁股坐在相對安全的地麵上確認了三遍沒有陷阱和掉落物),如饑似渴地翻閱起來。
    裏麵的內容依舊晦澀難懂,充斥著“靈魂波長同步率”、“意誌編碼”、“根源性契約”之類的鬼畫符。
    但這一次,有了洛菲絲那句“總綱”作為指引,他看書的視角完全不同了。
    他不再執著於尋找那種一步登天的“解除咒語”,而是開始嚐試去理解這些複雜理論背後的基本原理。
    這個過程極其痛苦。他的大腦無數次因為過度思考而宕機,靈魂仿佛被扔進知識的攪拌機裏反複摩擦。
    【回檔次數+1,當前23。試圖理解‘悖論錨點’概念,邏輯鏈崩潰導致腦死亡。】
    【回檔次數+1,當前24。強行模擬靈魂波長同步,引起烙印反噬,靈魂震蕩消散。】
    【回檔次數+1,當前25。……】
    死亡以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式接踵而至。
    但楚夜卻越死越興奮!
    因為他發現,每一次回檔後,他對那些知識的理解,似乎就深刻了一點點!雖然每次死亡的痛苦都是真實的,但那些用命換來的“知識點”,卻仿佛被某種力量強行烙印在了他的靈魂深處!
    “這…這算什麽?死亡回檔限定版深度記憶學習法?!” 楚夜一邊揉著再次因為知識過載而刺痛的太陽穴,一邊齜牙咧嘴地笑著,“這破係統總算幹了件人事…雖然過程有點費命…”
    他甚至開始主動作死…啊不,是主動進行高風險實驗。
    比如,他會故意去招惹一本記載著危險靈魂法術的書,在死亡前拚命記下其中一個符文的片段。
    【回檔次數+1,當前26。被《碎魂七章》的序言瞪死了。】
    “記住了!第三個扭曲節點的能量流向是逆向的!”
    或者,他會嚐試調動一絲微不可查的自身能量,按照書中描述的某種方式,去小心翼翼地“觸碰”眉心的烙印,觀察其反應。
    【回檔次數+1,當前27。能量控製失誤,烙印判定為背叛,瞬間淨化。】
    “有反應!雖然結果是死…但確實有反應!閾值大概在0.3個暗影單位左右!”
    他像一塊被扔進知識海洋的海綿,瘋狂地吸收著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盡管這海洋裏充斥著硫酸和炸藥。
    漸漸地,一些零碎的、不成體係的“知識點”開始在他腦中拚接。
    他對“忠誠烙印”有了更深的認知:它並非簡單的靈魂控製,更像是一種深層次的、基於規則和契約的綁定。女王的力量是根源,但維持運轉,依賴於一套複雜的、近乎本能的規則體係。
    “規則…隻要有規則,就可能有漏洞!”
    這個發現讓他精神大振。
    他開始更加瘋狂地翻閱禁庫裏的其他書籍,特別是那些關於契約、規則、漏洞、悖論的禁忌知識。他不再懼怕死亡,反而將每一次回檔都視為一次寶貴的“付費學習”機會付費的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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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書館風險等級提示:中高→高宿主靈魂正頻繁接觸高危禁忌知識,烙印活躍度異常升高,被關注度持續提升)。】
    係統不斷彈出警告,但楚夜已經顧不上了。
    他甚至開始利用“打理”工作的便利,偷偷“借用”一些不那麽起眼的禁忌物品來做實驗。
    比如,他用一根能吸收情緒能量的“靜默羽毛筆”,嚐試吸收自己麵對烙印時的恐懼情緒,看看是否能降低烙印的敏感度。
    結果羽毛筆因為吸收到過於強烈的“臥槽又要死了”的情緒而直接爆裂,碎片把他紮成了刺蝟。
    【回檔次數+1,當前28。】
    又比如,他找到一麵能映射出靈魂本質碎片的“真實之鏡碎片)”,想看看自己靈魂上的烙印到底長啥樣。
    結果鏡子碎片裏映出的是一片無盡的、將他靈魂緊緊纏繞的冰冷紫色鎖鏈,隻看了一眼,他的靈魂就差點被那鎖鏈散發的威壓震碎。
    【回檔次數+1,當前29。】
    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但楚夜卻樂此不疲。每一次失敗都排除了一種錯誤答案,都讓他離那個可能的“漏洞”更近了一步。
    他甚至開始下意識地,將一些理解了的、極其細微的規則碎片,嚐試應用於和烙印的“互動”中。
    比如,他發現當自己內心對女王的“忠誠”信念達到某個極其虛假但峰值極高的瞬間比如想到“女王陛下真是英明神武居然給我書看”時),烙印的束縛力會有一絲極其微弱的、幾乎不存在的鬆動。
    又比如,當他完成某個“打理”任務,感受到一絲微弱的“滿足感”和“成就感”雖然主要是終於沒死)時,那冰冷的連接似乎也會短暫地變得…稍微溫暖那麽一丁點?
    這些發現微不足道,甚至可能是他的錯覺。
    但卻像黑暗中的螢火蟲,指引著方向。
    這天,他接到了一個離譜的“打理”任務:將“回響深淵”區域那些因為互相爭吵而打起來的、記載著互相矛盾曆史真相的書本分開。
    這活兒簡直不是人幹的。他剛拉開兩本為了“第三任魔王到底有沒有禿頂”而打得不可開交的金屬厚皮書,旁邊兩本為了“上古龍語裏‘你好’到底該怎麽發音”而互相噴射語法閃電的典籍又把戰場擴大化了。
    楚夜在混亂的書本大戰中疲於奔命,死了七八次才勉強摸清一點規律。
    【回檔次數+1,當前30。被一本飛來的《千年戰爭史》砸碎了頭蓋骨。】
    【回檔次數+1,當前31。被一道錯誤的龍語語法閃電誤傷,變成了結巴。】
    【回檔次數+1,當前32。拉架時被兩本書同時認定為對方幫凶,遭遇混合雙打。】
    再一次回檔後,楚夜累得像條死狗,靠在一個書架旁,看著眼前再次恢複“戰前”狀態、但火藥味十足的書籍們,感到深深的絕望。
    “這特麽比調解居委會大媽吵架還難!”
    就在他準備放棄治療,讓這些破書自己打生打死的時候,他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回想起之前看過的關於“規則漏洞”和“悖論”的零星知識,又結合了對“烙印”規則的理解。
    一個大膽作死)的想法誕生了。
    他深吸一口氣,沒有再去 py 拉架,而是集中精神,調動起這些天被禁忌知識反複蹂躪後變得堅韌了一絲的靈魂力量,模仿著某種規則的韻律,對著那兩本即將再次為魔王發型大打出手的金屬書,發出了一道極其微弱、卻帶著特定頻率的靈魂訊息:
    “爭議內容…符合‘無盡分歧’條款第7條第3款…自動觸發‘擱置爭議,共同存檔’程序…”
    這道訊息微弱得幾乎不存在,甚至算不上法術,更像是一種基於對底層規則理解的…“忽悠”。
    那兩本已經撞在一起的金屬厚皮書,猛地頓住了!
    它們書頁上的文字瘋狂閃爍、流動,似乎在檢索、驗證這條突如其來的“指令”。
    楚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直冒。“失敗了嗎?要被打了嗎?”
    幾秒鍾後,兩本書身上的光芒漸漸平息了下來。它們互相“瞪”了一眼如果書有眼睛的話),然後居然真的緩緩分開了,各自飛回了原來的書架位置,陷入了沉默,仿佛進入了某種“待機”狀態。
    楚夜:“!!!”
    “成…成功了?!我居然忽悠住了兩本成精的書?!”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然這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甚至可能隻是巧合,但卻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利用“知識”和“對規則的理解”,成功地影響了這個恐怖世界的事物!
    這種憑借自身作弊來的)智慧取得成功的感覺,比單純依靠回檔躲過死亡,要美妙無數倍!
    他興奮地如法炮製,嚐試用類似的方法去“忽悠”其他吵架的書籍。
    成功率不算高,十次裏麵能成功一兩次就不錯了,而且一旦“指令”被識破,往往會遭到更猛烈的反擊導致回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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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一點點的成功,卻極大地鼓舞了楚夜。
    他沉浸在這種“知識就是力量”的奇妙體驗中,甚至暫時忘記了恐懼。
    直到…
    一股熟悉的、冰冷的威壓再次毫無征兆地降臨。
    所有的書籍瞬間安靜如雞。
    楚夜一個激靈,猛地回頭。
    隻見幽夜女王洛菲絲,不知何時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不遠處。
    她這次沒有看那些書,而是目光平靜地看著楚夜。那雙深邃的紫眸中,似乎比上次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審視和…探究?
    她看到了多少?
    楚夜的心髒瞬間漏跳了一拍。
    他剛才…好像是在用她禁庫裏的禁忌知識,嚐試鑽空子?
    這算不算…另一種形式的作死?
    他下意識地立正站好,露出一個標準的、帶著八顆牙的、無比心虛的笑容:
    “陛下!您…您又來視察工作啦?屬下正在努力調解…呃,促進學術交流和諧發展!”
    洛菲絲沒有回答。
    她隻是緩緩抬起手,指向楚夜剛才成功“忽悠”停戰的那兩本書所在的書架區域。
    然後,用她那清冷無波的聲音,淡淡地說了一句:
    “那裏的‘規則漏洞’,修補一下。”
    楚夜臉上的笑容,瞬間石化。
    “她…她知道了?!她連我忽悠書的底層代碼都看穿了?!”
    “還讓我自己去補?!這是什麽人間酷刑?!”
    洛菲絲說完,不再看他,身影緩緩淡去,再次消失。
    隻留下楚夜一個人,站在原地,風中淩亂。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兩本剛剛被他“忽悠”成功的書。
    “所以…我剛才不是在鑽空子…”
    “我特麽是在幫老板測試係統bug?!”
    “這破班…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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