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酒館，方昊在費亞市的街道之中轉了很多圈。
    這麽做，是為了防止有人跟蹤自己。
    方昊也順便給自己換了一件衣服。
    那件棕色的皮夾克實在是太顯眼了。
    隻要一穿上，加上方昊作為阿茲特人的身份，毫無疑問是告訴所有人，昨天晚上搶劫那些黑幫成員的就是方昊。
    雖然自己需要在酒館之中，靠著這件衣服來震懾他人。
    但是，在獲得超越常人的力量之前，方昊還不想和那些擁有火槍的幫派正麵對上。
    方昊在一家服裝店之中，買了一件黑色風衣，並且直接換上。
    然後，他才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旅館之中。
    接下來，隻要等到第二天下午就行。
    …………
    第二天。
    下午兩點半。
    碼頭區的喧囂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蒸汽起重機的轟鳴、工人的號子、海鷗的啼叫交織成一片。
    鹹濕的海風裹挾著煤煙味撲麵而來。
    方昊按照指示，來到碼頭最東側，這裏堆放著不少廢棄的建材和破損的貨箱，顯得相對冷清。
    他就如同一個正常散步的路人，在海岸邊行走著。
    方昊很快就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那條木船。
    它比想象中還要破舊，船身油漆斑駁。
    唯一顯眼的，是桅杆上懸掛的一麵小小的、毫不起眼的灰色旗幟，在海風中無力地飄動著。
    “不是，這也太寒酸了吧。”
    方昊深吸一口氣，戴上一張蒼白的麵具，然後踏上了搖晃的甲板。
    木板發出吱呀的聲響。
    方昊走到緊閉的艙門前，沉聲道：“是老煙鬥讓我來的。”
    話音落下，艙門沒有任何人操作，卻發出“哢噠”一聲輕響。
    船艙的門自動打開了。
    方昊沒有猶豫，進入船艙。
    船艙內部比外麵看起來要寬敞一些，但也十分簡陋。
    就在方昊踏入艙內的瞬間，身後的門“砰”地一聲自動關緊，隔絕了外界的所有光線和聲音。
    幾乎在同一時間，船艙四壁的幾盞老舊黃銅燭台上，蠟燭芯自行點燃，騰起幽藍色的火焰，將艙內映照得一片詭異。
    隻見，在船艙中央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此人戴著做工精巧的海鷗麵具。
    “歡迎。”戴著海鷗麵具的人說道。
    這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你好，如何稱呼？”方昊友善的打了一個招呼。
    同時，方昊的右手看似隨意地垂在身側，實則已經悄然靠近了別在腰後、用皮夾克下擺巧妙遮掩住的左輪手槍。
    在這個詭異的地方，方昊沒有絲毫大意。
    “你叫我海鷗就行。”戴著麵具的人語氣低沉，有種神秘的感覺。
    海鷗先生淡淡地問道：“老煙鬥介紹的人，通常都有點‘麻煩’。說說看，你想尋求什麽？知識，解脫，還是……力量？”
    方昊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說：“我想要知道關於神秘的知識。”
    “當然可以，”海鷗先生語氣溫和的說道：“五金鎊，我能為你講解神秘世界中最基礎的知識。”
    五金鎊！？
    還隻是最基礎的知識。
    你怎麽不去搶？
    聽到這個價格，方昊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按照蒙特祖瑪還是碼頭搬運工時候的收入，五金鎊絕對算得上是一筆巨款。
    不過，還好有那些搶劫犯和幫派人員做貢獻，現在的方昊也是可以拿出五金鎊。
    方昊拿出來五金鎊的紙幣，隻不過都是零錢組成的。
    “可以，我想要知道那些知識。”
    聽到方昊爽快地答應，海鷗先生麵具下的嘴角難以抑製地微微上揚。
    五金鎊可不是小數目，看來老煙鬥這次介紹來的，是隻“肥羊”。
    他輕咳一聲，壓下心中的愉悅，用刻意營造出的神秘而莊嚴的語調開始了講述：
    “很好，求知者是邁向真理的第一步。”
    海鷗先生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幽藍的燭光在他麵具的眼孔後跳躍，有一種神秘的氛圍。
    “在看似平凡的世俗之下，隱藏著一條通往超凡脫俗的路徑。我們稱之為非凡途徑。”
    “想要踏入這條路徑，脫離凡胎，唯一的方法，就是吞服對應的魔藥。”海鷗先生的聲音低沉而清晰。
    “每一種魔藥，都對應著一條途徑的一個特定階段，我們稱之為序列。從低到高，序列9是絕大多數非凡者的起點，也是你目前唯一需要考慮的層次。”
    方昊屏息凝神，將這些關鍵信息牢牢刻印在腦海中。
    魔藥，序列……這果然是一種體係化的力量。
    海鷗先生繼續說道，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告誡的意味：“但朋友，你必須明白，非凡之路並非坦途，它充滿誘惑，更布滿荊棘與瘋狂。其中一條至關重要的禁忌，關乎生死，也關乎理智。”
    海鷗先生身體微微前傾，燭光將他的影子拉長，投在艙壁上，顯得有幾分猙獰。
    “那就是——非凡核心！”
    “每一位非凡者，其力量的核心都凝聚為一種實質化的東西，我們稱之為非凡核心。當一位非凡者死亡後，這份核心會從他體內析出。”
    聽到這裏，方昊心中一動，這似乎是一種可以繼承力量的方式？
    但海鷗先生接下來的話，立刻澆滅了他剛剛升起的念頭。
    “然而，析出的非凡核心，絕不可以直接作為魔藥吞服！”海鷗先生的語氣變得極其嚴肅。
    “因為那份核心裏，殘留著原主人死亡時的精神印記、破碎的記憶，乃至瘋狂的靈魂碎片！直接吞服，你的自我意識將會被這些混亂而強烈的外來者衝刷、汙染，最終，陷入瘋狂。”
    “隻有那些神靈教會，或者強大的超凡者，才能夠清除非凡核心之中的精神殘留。”
    “正好，我這裏有一份序列9戰士的魔藥，沒有任何精神汙染，隻要四百金鎊，你買不買？”
    方昊沒想到，海鷗先生在講解這些神秘知識的時候，居然突然話語一變，開始推銷起來。
    四百金鎊！
    方昊都不知道自己要搶多少搶劫犯，才能賺這麽多錢。
    方昊歎了口氣：“四百鎊太貴了。”
    而海鷗先生隻是笑著說：“想要獲得非凡的力量，總是需要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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