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方昊的腦海中幻象紛呈。
    他仿佛看到了摩卡扭曲猙獰的麵孔在眼前咆哮。
    若是尋常的非凡者，此刻恐怕已經精神失守，陷入癲狂。
    要麽自我意識被衝散，變成瘋子。
    要麽被摩卡的殘魂影響，性格大變，甚至開始認同死神教團的理念。
    但方昊的意識核心，如同風暴中屹立不倒的礁石。麵對這洶湧的精神衝擊，他的內心一片冰冷和清明。
    那些撲上來的怨毒碎片、恐懼低語、瘋狂信仰，在接觸到方昊帶著超然本質的意誌時，如同遇到了克星。它們嘶吼著、掙紮著，卻無法撼動其分毫.
    方昊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摧毀這些精神殘留。
    摩卡依附在非凡核心之中的精神殘留，頓時全部破碎。
    整個過程看似漫長，實則在外界不過短短十幾分鍾。
    當最後一絲屬於摩卡的精神殘留被徹底碾碎、淨化吸收後，方昊猛地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眸深處，仿佛有淡藍色的靈光一閃而逝，變得更加深邃和睿智。
    腦海中紛繁複雜的藥劑學知識已經井然有序地歸類整理，成為了他自身知識體係的一部分。
    身體內奔騰的力量也漸漸平複，如同溫順的江河，隨時可以聽從調遣。
    他成功晉升了！
    序列8——藥劑師。
    “果然如此，死神教團居然真的想要在七月份的時候，召喚出死神的意誌。”
    “而且，在之前的不斷殺戮之中，死神教團早就積累了足夠的死亡氣息。”
    “死神教團已經可以召喚出死神的意誌，隻不過他們要等到七月份的時候，在這個代表了死亡的月份之中，死神的力量會得到強化。”
    摩卡依附在非凡核心之中的記憶裏，也擁有著摩卡的一部分記憶。
    這些記憶全部都是零散的碎片。
    但即使如此，方昊也能通過這些記憶碎片，猜測出死神教團的全部計劃。
    想要召喚死神的意誌降臨，那麽就需要足夠的死亡來獻祭。
    這就需要進行大量的殺戮。
    但是死神教團卻有著一個非常特殊的方法。
    那就是提前分批進行殺戮。
    每一次殺戮獻祭，都能積蓄一些死亡的氣息。
    死神教團能夠收集和保存這些死亡的氣息。
    直到關鍵時刻，把所有死亡的氣息作為祭品，就能召喚死神意誌的降臨。
    “原來如此，我說為什麽死神教團要提前進行殺戮獻祭。”
    方昊頓時明白了一些以前自己疑惑的地方。
    原本的蒙特祖瑪，就是死在這樣的獻祭之中。
    “看起來，再過不久，整個費亞市，都會陷入一場極大的災難之中。”
    “我也應該做一些準備了。”
    方昊想了想，然後拿出一張紙和筆，開始書寫起來。
    …………
    午後的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在費亞公立大學莊嚴的鐵藝大門前投下斑駁的光點。
    門衛巴頓如同往常一樣，像一尊沉默的雕像般站立在崗亭旁，銳利的目光掃視著進出的人員。
    他總是這樣。
    走在校門口的學生們也沒有多大的意見，反而相當有安全感。
    這時，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怯生生地走到了大門前。
    他赤著腳，褲子短了一截，露出瘦削的腳踝，手裏緊緊攥著一個的信封。
    男孩抬頭看了看高大威嚴的巴頓，眼睛裏閃過一絲畏懼，腳步躊躇著不敢再上前。
    巴頓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沒有催促，也沒有嗬斥，隻是平靜地看著。
    不過單單是這種目光，也能讓人感覺到很大的壓力。
    小男孩似乎鼓足了勇氣，小跑著來到巴頓麵前，將手裏的信封高高舉起，用帶著稚氣和緊張的聲音說道：
    “先生，有人讓我把這封信交給校長維林先生。”
    男孩頓了頓，努力回憶著交代的話。
    “是一個叫蒙特祖瑪的人給我的。他說，一定要交給校長本人。”
    說完，他像是完成了什麽重大使命，又像是害怕巴頓，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小手不安地搓著衣角。
    為了這封信，男孩得到了三先令的報酬。
    這對他和他貧困的家庭來說，是一筆意想不到的巨款。
    如果不是因為這三先令，他也不會冒險來到這片與他格格不入的“上等人”區域。
    對於他們來說，公立大學也算得上是上等人的區域。
    聽到“蒙特祖瑪”這個名字，巴頓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這個名字他記得，是校長親自安排種植曼德拉草的那個人。
    還是一個阿茲特人。
    他接過信封，觸手感覺紙質粗糙，上麵沒有任何署名，隻有“維林校長親啟”幾個略顯潦草的字跡。
    “知道了。”巴頓的聲音依舊低沉沙啞，他沒有任何為難小男孩的意思，隻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小男孩如蒙大赦，飛快地轉身，一溜煙就跑沒了影。
    巴頓拿著信，沒有過多耽擱，轉身便朝著校長辦公樓走去。他的步伐依舊沉穩，但速度比平時稍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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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長辦公室內，維林校長正伏案批閱著文件。
    他還戴著金框眼鏡，目光專注而睿智。
    敲門聲響起，在得到允許後，巴頓推門而入。
    “校長先生。”巴頓將那個粗糙的信封放在寬大的紅木書桌上。
    “門口一個小孩送來的，指明要交給您。他說，是一個名叫蒙特祖瑪的人讓他轉交的。”
    “蒙特祖瑪？”
    維林校長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放下羽毛筆，伸手拿起了信封。
    “維林校長閣下：”
    “承蒙信任，委以培育之責，感激不盡。然突生變故，瑣事纏身，恐難繼續勝任溫室工作。”
    沒有解釋具體原因，沒有提及後續安排，隻是一封幹淨利落，甚至顯得有些突兀的辭職信。
    維林校長拿著信紙，沉默了片刻。他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透過鏡片，凝視著那幾個簡單的句子，仿佛要從中讀出字麵之外的信息。
    在維林校長看來，自己給方昊種植曼德拉草的工作，待遇相當優越。
    按理來說，對方也不太可能直接辭職。
    難不成，他知道了什麽？
    維林校長有些無奈的搖了搖發生頭。
    如果對方是害怕七月份死神教團搞事情的話，完全沒必要走。
    如果真的威脅費亞市的危機，那麽費亞公立大學毫無疑問是這座城市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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