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乳海尋蹤與金蓮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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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辨之林,菩提樹下。阿瑜陀將封印著寂滅氣息的梵光球交給智慧尊者梵衍那,並迅速告知了焦炎裂穀之戰的細節以及自己與林風那短暫的共鳴感應。
    梵衍那接過光球,指尖智慧之光流轉,仔細探查著其中那縷精純的灰色氣息,麵色愈發凝重。“此力精純古老,直指存在之終,與尋常魔氣、業力截然不同。操控魔物,不過是其最淺顯的運用。其真正可怕之處,在於侵蝕法則,改寫概念。”他看向阿瑜陀,“林風尊者所中之‘概念之毒’,恐怕比我們想象的更為棘手。尋常淨化之法,如同以水洗墨,難觸根本。”
    “尊者,可有何良策?”阿瑜陀心中焦急,“林風道友危在旦夕,玄界同盟亦需他主持大局。”
    梵衍那沉吟片刻,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虛空,望向了梵界那最為古老神秘的起源之地:“概念之毒,需以同等級別的‘概念’之力化解。輪回之力,可消解業障,淨化汙穢,或有一線生機。然,尋常輪回梵光,恐力有未逮。”
    他頓了頓,緩緩道:“傳說,在梵界本源之海——‘乳海’的最深處,由維係之神毗濕奴大人沉睡時的呼吸與創世梵天散落的意念交織,孕育著一朵‘輪回金蓮’。此蓮蘊含最為純淨的輪回本源,能洗滌一切後天附著之‘概念’,使萬物回歸其最初始、最純粹的狀態。或可化解林風尊者體內那‘終結’的標記。”
    “輪回金蓮?”阿瑜陀眼中燃起希望,但隨即意識到,“乳海浩瀚無垠,深處更有太古禁製與守護之靈,那金蓮蹤跡縹緲,如何尋找?”
    “緣法所在,心至則蓮現。”梵衍那目光深邃地看著阿瑜陀,“你身負梵天輪鑰碎片,乃梵天意誌眷顧者,本身便與乳海有著極深的淵源。或許,唯有你,才能感應並接近那朵金蓮。但切記,乳海深處,考驗的並非僅僅是力量,更是心性與智慧。沉淪其中者,縱是主神級存在,亦不乏先例。”
    阿瑜陀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堅定:“無論如何,我必須一試。請尊者為我指明方向,並暫代主持梵界同盟事務。”
    “可。”梵衍那頷首,手中木杖在空中虛劃,一道蘊含著乳海坐標與部分禁忌知識的智慧流光沒入阿瑜陀眉心,“速去速回,梵界局勢,暗流洶湧,恐不會平靜太久。”
    阿瑜陀不再耽擱,向梵衍那鄭重一禮,周身輪回梵光暴漲,化作一道金色長虹,撕裂虛空,朝著那梵界傳說中孕育了無數神物與靈藥的起源之海——乳海,疾馳而去。
    ……
    與此同時,玄界昆侖。
    得益於阿瑜陀那跨越晶壁的梵光呼應,以及醫官們不惜代價的救治,林風的情況暫時穩定了下來。那潛藏的寂滅陰影似乎收斂了侵蝕的鋒芒,不再瘋狂吞噬生機,轉而變得更加隱秘,如同潛伏在暗處的毒蛇,與林風自身的意誌及梵盤之鑰雛形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或者說……對峙。
    他依舊昏迷,但意識不再完全沉淪於混亂的心魘。偶爾,他的手指會無意識地顫動,眉心時而緊蹙,時而舒緩,仿佛在夢境中進行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抗爭。
    莎珥長老、太白金星、明鏡道人等核心成員不敢有絲毫鬆懈,輪番守候,同時調動同盟資源,全力調查與“歸墟之隙”、“墟核”相關的一切古籍記載,並加派精銳巡邏隊,監控玄界各處的異常動靜,尤其是西部不滅昆侖的方向。
    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籠罩在每一個知情者的心頭。
    ……
    梵界,乳海。
    並非尋常意義上的海洋,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由純粹的生命能量與創造法則凝聚而成的光之海洋。海水平靜無波,呈現出溫潤的乳白色,散發著令人心曠神怡的芬芳與磅礴無盡的生機。然而,在這片祥和寧靜的表象之下,隱藏著的是足以同化神明意誌的古老威壓與無數玄奧莫測的時空褶皺。
    阿瑜陀懸停在乳海邊緣,即使身負輪鑰碎片,感受到那浩瀚無邊的本源氣息,也不由得心生敬畏。他按照梵衍那所授法門,靜心凝神,將自身輪回梵光與梵天輪鑰的波動,小心翼翼地融入乳海的氣息之中。
    起初,並無任何回應。乳海依舊平靜,仿佛亙古如此。阿瑜陀並不氣餒,他知道,尋找金蓮並非依靠蠻力搜尋,而是一種心境的契合,一種對輪回真意的共鳴。
    他閉上雙眼,不再用神識去“看”,而是用心去“感”。他回憶起與林風並肩作戰的點點滴滴,回憶起兩人從敵對到信任,再到為了共同守護的信念而結成牢固同盟。他回憶起林風在東海麵對卡爾基時,那為了保護“當下”而迸發出的“刹那永恒”的信念光輝。
    守護、堅持、過程、當下……這些與“終結”、“寂滅”截然對立的概念,在他心間流淌。
    漸漸地,他周身散發的輪回梵光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再僅僅是梵界的輪回意韻,更融入了一絲源自林風、源自玄界盤古斧鑰的“界定當下”、“守護過程”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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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異變發生!
    前方原本平靜無波的乳海海麵,忽然蕩漾起一圈圈柔和的金色漣漪。漣漪中心,一道微弱卻純淨無比的金色光柱,自海底深處透射而出,仿佛在回應著阿瑜陀身上那獨特的、融合了雙界守護信念的輪回之意!
    “有反應了!”阿瑜陀心中一動,立刻朝著金色光柱指引的方向,緩緩飛入乳海。
    進入乳海,仿佛置身於一片溫暖的生命母胎之中。周圍不再是海水,而是濃鬱到化不開的生命精華與創造法則。在這裏,空間與時間都失去了常理,可能一念千裏,也可能寸步難行。無數光怪陸離的幻象開始浮現,有梵天創世的恢弘,有濕婆滅世的舞蹈,有毗濕奴千般化身救世的史詩……這些景象帶著強大的精神感染力,試圖將闖入者的意識同化,使其沉淪於這無盡的法則信息流中。
    阿瑜陀緊守心神,以輪回之盤虛影定住自身意識,不為幻象所動,隻遵循著心中那一點與金色光柱的微弱聯係,堅定不移地向著感應到的方向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是千年。周圍的乳白色光芒漸漸變得更加純粹、更加濃鬱,那磅礴的生機甚至讓阿瑜陀感到自身的梵光都在被同化、提純。
    終於,在穿越了一片如同水幕般的濃鬱生命屏障後,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這是一片位於乳海核心的奇異空間,仿佛一個巨大的氣泡。空間中央,並非實地,而是一團不斷旋轉、收縮的乳白色混沌氣流。而在那氣流的最中心,一株金色的蓮莖緩緩搖曳,破“水”而出,頂端,一朵含苞待放的金色蓮花,正靜靜懸浮!
    那蓮花並非實體,更像是由最純淨的輪回法則與生命本源凝聚而成,通體剔透,散發著溫暖而威嚴的光芒。花瓣之上,天然銘刻著無數細密玄奧的輪回符文,每一次輕微的呼吸般的顫動,都引動著周圍整個乳海本源的共鳴!
    輪回金蓮!
    阿瑜陀心中湧起難以抑製的激動。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朵金蓮所蘊含的力量,遠超他目前所能理解的範疇,那是一種觸及宇宙根本法則的淨化與回歸之力!
    然而,就在他試圖靠近的刹那——
    那團包裹著金蓮的乳白色混沌氣流猛地劇烈翻滾起來!一股龐大、古老、帶著一絲不悅與審視的意誌,如同蘇醒的巨獸,緩緩降臨!
    “妄動本源者……止步!”
    一個宏大的意念,直接響徹在阿瑜陀的神魂深處!並非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震得他周身梵光一陣搖曳!
    乳海的守護之靈,或者說,是這朵輪回金蓮自身的意誌,被驚動了!
    阿瑜陀停下身形,麵對那浩瀚的意誌,不卑不亢,躬身行禮,以神念傳遞出自己的來意與懇求:“晚輩阿瑜陀,身負梵天輪鑰,為救摯友,對抗寂滅之劫,特來求取金蓮一縷淨化之力,望尊者成全!”
    那混沌氣流翻滾不休,宏大的意誌帶著審視:“寂滅……乃定數。掙紮……亦是徒勞。汝等……何苦逆天?”
    “非是逆天,乃是守護!”阿瑜陀抬起頭,眼中輪回之盤虛影旋轉,信念無比堅定,“萬物有始有終,此乃天道。然此‘終’,當循其自然軌跡,而非由外力強加,扼殺一切過程與希望!晚輩與摯友所願,非阻終末,乃是護住那終末來臨前,值得珍惜的每一個‘當下’!”
    他體內梵天輪鑰碎片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決絕信念,與他周身融合了雙界守護之意的輪回梵光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一道微弱卻堅韌的金光,主動射向那朵含苞待放的金蓮。
    嗡——!
    輪回金蓮輕輕一顫,一片最外圍的、略顯虛幻的金蓮花瓣,似乎受到了某種牽引,悄然脫離了花苞,化作一道純淨無比的金色流光,緩緩飄向了阿瑜陀。
    那宏大的意誌沉默了片刻,混沌氣流的翻滾漸漸平息。
    “緣法……已至。”
    “取此一瓣……去吧。”
    “記住……淨化……亦是新生之始……”
    意念消散,那龐大的威壓如同潮水般退去。
    阿瑜陀小心翼翼地接住那片金色花瓣,花瓣入手溫潤,仿佛沒有重量,其中蘊含的純淨輪回淨化之力,卻讓他神魂都為之一清。
    他不敢久留,對著金蓮與混沌氣流再次深深一拜,轉身化作金光,循著來路急速離去。
    金蓮已得一片,救治林風有望。但阿瑜陀心中清楚,真正的挑戰,或許才剛剛開始。乳海守護之靈那句“淨化亦是新生之始”,似乎蘊含著更深的寓意。而梵界與玄界,在即將到來的“寂滅”風暴中,又將迎來怎樣的“新生”?
    第70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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