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以身作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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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鎮北將軍府,他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這以後該何去何從?
    想起獨眼老人師祖、師父雖年輕時候,均闖出一番名頭,可到頭來還是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來,被悟道子師祖虛無縹緲之語所困,在不甘的死去。
    再想想前世,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有何用,最終還不是年紀輕輕就病死在不甘怨憤之中。
    追求這些曇花一現的富貴,百年之後又是一捧黃土?
    萬一人到得意之時,又陷入絕症的夢魔中,那才叫悲劇。
    所以,這權勢富貴不是他想要的。
    搖了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驅出大腦,一心思作起畫來。
    點、皴、染,細筆勾勒,墨色淺淡相宜,留白恰到好處,雪山之巔一輪紅日,卻是用的杏兒的胭脂。
    一幅巨大的石澗崖構圖躍於紙上。
    杏兒端著的茶水都忘了放下,驚歎道:“少爺,您畫得好美,好像!”
    然後她仔細看過去,中間房屋前的一男一女,還有幾隻猴兒。
    “這是我嗎?”杏兒驚喜的指著那畫中女子問道。
    蘇小樓點點頭
    杏兒心裏竊喜,這才將茶放下,開心跑出去了,哼著木南鎮的民謠:小小的花兒,莫凋謝……
    忽然蘇小樓覺得,這樣也挺好。
    不過當前棘手的事,還是外麵那些想殺他的人。
    這些人分布在將軍府周圍,虎視眈眈,就等著蘇小樓落單之時。
    鎮北將軍府答應抽調府中內衛配合他,但是他並不放心將軍府的內衛,倒不是怕有奸細,是怕他們實力不夠強,人殺不到抓不到,反而打草驚蛇。
    鎮北將軍府直接管轄的陌刀軍已經全部調往鐵門寒關。
    木南府府衙的府兵魚龍混雜,是萬萬不能用。
    剩下的就是端木王府管轄的虎奮營、巡撫司下轄的鐵劍營。
    但這些力量,鎮北將軍府都不好調遣,加上虎奮營兩千餘將士被蕭十一帶到了河間府,就更不可能了。
    唯一合適的就是陷陣營。
    但是調動陷陣營很敏感,蕭十一為陷陣營五品前鋒副將,邊境內行動調動陷陣營,都不能超過三百人,而且行動都要上報朝廷。
    未打仗時期,朝廷對軍隊的管控極其嚴厲,動用軍隊政治風險很高,這還是建立在木南府地位環境特殊的情況下。
    蕭十一就是嫌調動陷陣營士兵手續麻煩,才從端木王府借調軍隊。
    所以此事頗為棘手,要想將將軍府周圍這些人一網打盡,最少需要四五百精銳軍士,也才有可能抓住一兩條大魚。
    這也是蘇小樓遲遲未同意徐管家行動的原因,思慮了幾日不得要領,也頗為煩悶,莫非要等到蕭十一回來。
    他又拿起鎮北將軍府情報體係對於府外的詳細探查記錄,最後還有一份在交南城的調查簡報。
    看著簡報的內容,蘇小樓懊惱拍了拍自己腦袋,自己怎生把這麽重要的事忘記。
    當即提筆寫了一封信,斟酌幾番修改後,重新謄寫了一遍,交給徐管事。
    心裏忐忑等了幾天。
    這日一大早,徐管事就急匆匆的找到蘇小樓。
    “公子,上麵批了。”徐管事一臉好奇的將批文遞給了他。
    蘇小樓仔細閱讀著蠟封的批文,見徐管事站在邊上伸著腦袋想瞧得批文內容,不禁失笑。
    這人才能不俗,為何隻在鎮北將軍府做些雜事,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徐管家估計也不敢把他放出去。
    “徐兄若是有興趣,可一起參詳參詳!”
    徐管事一愣,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可以嗎?”
    “當然,徐兄又不是外人,而且見徐兄做事,滴水不漏,如何不可。”
    聞言,他臉上多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得色。
    被人重視,讓他自信感急劇膨脹,不管何事,總要使十二分力氣才行,萬不能被人看輕。
    蘇小樓便將事情前因後果說給了他聽。
    聽得蘇小樓去跟陷陣營那監軍借兵,嚇得心裏一哆嗦。
    關鍵還借到了。
    他作為鎮北王府聯絡陷陣營的主要人員之一,可是再清楚不過那太監的可怕之處,當下對蘇小樓也不禁刮目相看,不知不覺中言語之間也開始恭敬起來。
    晚上,陷陣營來了兩名偏將,六名千夫長,偏將中並無上次一起那高大青年。
    徐管家因有其他要事,並不能參與該項行動,不過將軍府內衛任蘇小樓差遣。
    於是,蘇小樓與陷陣營八人,將軍府內衛統領參將,徐管事幾人,掛上地圖。
    仔細研究抓捕事宜,直到後半夜才將各種細節敲定下來。
    待幾人散去之後,蘇小樓又看著以將軍府為中心的地圖,仔細重複推敲一番,確定沒有明顯的漏洞和缺陷之後,才打坐入定。
    此局,他要以身作餌,將對方一網打盡。
    這麽久了,這些人未尋到機會殺自己,恐怕已是心浮氣躁。
    人一旦失去應有的從容冷靜,就會犯下錯誤。
    往後幾日,鎮北將軍府的內衛在逐漸減少,不論是大門口的規模還是進出的數量。
    直至十日後,鎮北將軍府從外到內都讓人覺得正常後,蘇小樓才決定開始行動。
    第一日,先帶著杏兒與數十名明裏暗裏的內衛在城中閑逛;第二日開始減少內衛規模......直至第五日,他上了馬車,從鎮北將軍府後門往北城門方向而去。
    北城門方向是一條寬闊的街道,街道兩旁都是茶葉、糧油鋪子居多。
    由於進出的載貨馬車頻繁,所以不允許擺攤,人流並不大,相對其他地方來說比較安靜。
    過程中,蘇小樓還掀開了馬車的窗簾,確保別人知道自己在馬車內。
    馬車行到了街道岔口處,蘇小樓忽然心裏一跳,一支箭貫穿車夫肚子後飛入車內。
    箭上真氣之磅礴,用手抓住箭前箭杆都被磨破了皮。
    箭尖堪堪停在自己胸前,刺破了皮膚,一陣刺痛感傳入大腦。
    在車夫倒地痛苦哀嚎,蘇小樓大感不妙。
    當即拿起一塊厚厚的生鐵製的圓形盾牌,跳出馬車。
    隻聽腦後破空箭矢之聲,當即滾到糧油店大門前的柱子角落,將沉重的盾牌支起。
    三支箭矢像是大錘砸在盾牌上一般,一股巨大的力道朝他擠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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