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符籙?塗鴉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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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堂那場由“報菜名”引發的鬧劇,如同在雜役區這潭死水裏投下了一塊巨石,激起的漣漪久久未平。
    陳狗剩作為風暴的中心,卻對此毫無自覺。
    他覺得今天的“福利活動”收獲頗豐,不僅拿到了“榮譽工牌”,還領到了一套“塗鴉藝術套裝”。
    “人多的地方太吵,影響藝術創作的靈感。”
    他嘟囔著,揣著自己的“畫具”,離開了人群,在後山尋覓一個新的、更具藝術氣息的“工作室”。
    最終,他在一處向陽的山坡上,找到了一個被廢棄的哨塔。
    塔身半塌,但剩下的部分正好能遮風擋雨,視野開闊,還能曬到太陽。
    “嗯,頂層觀景病房,不錯。”
    陳狗剩滿意地爬了上去,將自己那幾個儲物袋當成坐墊,興致勃勃地攤開了那套“塗鴉藝術套裝”。
    一小疊碼放整齊的空白符紙,在他看來是“高級素描紙,質感不錯”。
    那一小瓶裝著暗紅色液體的劣質朱砂,則被他視為“醫院新發的進口水彩顏料,顏色挺正”。
    “該開始我的藝術創作了。”
    他盤腿坐下,臉上露出一種藝術家特有的、神聖而又專注的表情。
    他回憶起之前在“閱覽室”裏翻過的那幾本“圖畫書”——也就是《符籙初解》之類的典籍。
    書上那些鬼畫符般的符文,在他混亂的記憶裏,被扭曲成了各種簡筆畫和表情包。
    “先畫個笑臉,祝願所有病友都能笑口常開,早日康複。”
    他擰開朱砂瓶,用食指蘸了點暗紅色的液體,開始在光滑的符紙上塗抹。他沒有筆,手指就是他創作的工具。
    他將微弱的靈力,混雜著朱砂,在符紙上信手塗鴉。
    他畫的笑臉歪歪扭扭,兩隻眼睛大小不一,嘴巴咧到了耳朵根,像個充滿了邪典氣息的詭異符號。
    “嗯,抽象派!充滿了後現代主義的解構精神!”他對自己第一幅作品非常滿意。
    他又拿起一張符紙。
    “再畫個太陽,象征著光明與希望。”
    他畫的太陽,光芒四射,卻像一隻張牙舞爪的海膽。
    “野獸派!充滿了原始的生命力!”
    他越畫越起勁,將自己貧乏的藝術細胞發揮到了極致。
    一張張符紙在他手下變成了各種奇形怪狀的塗鴉,有的是小人書,有的是小動物,還有的幹脆就是一團看不出名堂的紅色墨跡。
    若是任何一個符師看到這一幕,恐怕會當場氣到吐血。這哪裏是在繪製符籙,分明是在褻瀆藝術!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在他胡亂塗抹的過程中,係統那股無人能察覺的力量,如同一個最頂級的藝術導師,在暗中悄然引導著他指尖那絲靈力的輸出。
    每一次看似隨意的塗抹,每一次毫無章法的按壓,靈力的流轉都被係統以一種極其微妙的方式進行了微調。
    大部分的“畫作”依舊是廢紙一張。
    但其中,竟有那麽一兩張鬼畫符,在係統這神來之筆的幹預下,陰差陽錯地,將那絲混亂的靈力與朱砂的效力,勉強封印在了符紙之中。
    一張畫著“笑臉”的符籙,蘊含了一絲極其微弱且不穩定的“粘滯”效果。
    另一張畫著“海膽”的符籙,則封印了一團隨時可能熄滅的“小火星”。
    這些“藝術品”的效果極其怪異,激發方式不明,威力更是微乎其微,但它們,確確實實地,成了符籙。
    ……
    哨塔百丈之外的陰影裏,任平之的呼吸幾乎停滯。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正玩得不亦樂乎的瘋子,眼中充滿了駭然與不敢置信。
    “他……他在製符?”
    任平之的心髒狂跳。
    他親眼看到陳狗剩拿出了空白符紙和朱砂,看到了他用手指在上麵塗塗畫畫。
    雖然那手法荒誕得如同三歲孩童的塗鴉,但當那幾張“畫作”完成的瞬間,他分明感應到了一股極其微弱、卻又真實存在的能量波動!
    一個瘋子,沒有傳承,沒有教導,甚至沒有符筆,僅憑一根手指,就成功製作出了符籙?
    這已經不是“機緣”二字可以解釋的了。
    這是妖孽!是怪物!
    任平之心中的恐懼與貪婪,如同兩條互相撕咬的毒蛇,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撕碎。
    他想到了之前那個瘋癲懺悔的辰,想到了那個在礦洞裏啃牆的林卯,想到了那個道心破碎、修為跌落的李執事……
    所有的理智都在警告他:快跑!離這個怪物越遠越好!
    但那股對力量、對秘密的極致渴望,卻如同最惡毒的魔鬼,在他耳邊瘋狂地嘶吼:
    “拿下他!隻要得到他身上的秘密,你就能一步登天!你就能擺脫這該死的雜役身份!你就能成為人上人!”
    貪婪,最終戰勝了恐懼。
    任平之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瘋狂。
    他看到陳狗剩似乎“創作”完畢,正將那疊“畫作”收起來。
    機不可失!
    他不再猶豫,將斂氣術運轉到極致,身形如同一道貼地而行的鬼影,悄無聲息地朝著哨塔猛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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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標很明確——搶走那疊符紙,然後立刻遠遁!
    ……
    陳狗剩正對自己今天的“藝術成果”感到非常滿意。
    “不錯,不錯,今天的藝術熏陶課收獲頗豐。”他將那疊“畫作”小心翼翼地收好,準備回去貼在自己的“床位”牆上,當成裝飾品。
    就在這時,一道惡風自身後襲來!
    陳狗剩被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回頭,便感覺一隻手閃電般抓向他懷裏的那疊“畫作”。
    “有賊!”
    這是他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他下意識地死死護住自己的“藝術品”,另一隻手則胡亂地向後揮舞,試圖把“小偷”打開。
    他慌亂中,隨手抓起一張剛畫好的、畫著那個詭異笑臉的“作品”,想也不想,就朝著身後那張湊近的臉,“啪”地一下,拍了上去!
    “別搶我的畫!”
    那張蘊含著微弱粘滯效果的符籙,結結實實地糊在了任平之的臉上。
    接觸,發生了!
    任平之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隻感覺臉上像是被潑了一大盆冰冷的、黏稠的漿糊,那張符紙如同長在了他臉上,任他如何撕扯都紋絲不動。
    緊接著,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極致的混亂意念,如同決堤的洪水,悍然衝入他的腦海!
    係統,啟動!
    “阿……阿嚏!”
    任平之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一股難以抑製的騷癢感從他的鼻腔深處直衝天靈蓋。
    “阿嚏!阿嚏——!!!”
    他鬆開了搶奪的手,雙手捂住臉,開始瘋狂地打起噴嚏。
    每一個噴嚏都驚天動地,震得他頭暈眼花。
    眼淚鼻涕不受控製地狂飆而出,與臉上那黏糊糊的朱砂和符紙混合在一起,糊成了一片狼藉的、紅白相間的調色盤。
    陳狗剩看著眼前這個突然開始“發病”的“病友”,一臉的嫌棄與驚恐。
    “過敏?這麽嚴重?”
    他趕緊後退幾步,生怕被對方的飛沫傳染。
    “我告訴你啊,我這顏料可是醫院發的,絕對無毒無害,你這是自身免疫係統的問題,可別想碰瓷我!”
    就在他後退的瞬間,一塊通體烏黑、散發著微弱空間波動的“小石頭”,無聲無息地從那個還在瘋狂打噴嚏、幾乎要將肺都咳出來的任平之身上,“掉”了出來。
    是那枚用於追蹤的“子母感應石”的子石。
    陳狗剩眼疾手快,彎腰將“小石頭”撿了起來。
    “喲,過敏還掉裝備?”
    他將石頭揣進懷裏,看了一眼還在原地涕淚橫流、狼狽不堪的任平之,搖了搖頭。
    “唉,這屆病友的體質真是一屆不如一屆。”
    他不再停留,覺得這個“工作室”也被汙染了。
    他拿起自己剩下的那疊“畫作”,小心翼翼地繞開那個還在打噴嚏的“過敏源”,頭也不回地溜下了哨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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