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贈藥藥王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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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劫的餘威徹底散去,藥王穀上空重現清明,陽光灑落,卻照不見往日的鬱鬱蔥蔥。穀中央那片巨大的焦黑坑洞和周圍被摧殘得七零八落的靈藥田,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場天威的恐怖。
周易站在焦土之中,身上破碎的青衫無風自動,新生的第五曲真氣在體內流暢運轉,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靈與強大感。他稍稍適應了一下暴漲的力量,便舉步走出了坑洞。
早已等候在遠處的藥王穀眾人立刻圍了上來,以穀主藥歸遙為首,所有人看向周易的眼神已經不僅僅是敬畏,更像是看待一位降臨凡間的神隻。硬抗三重天雷而突破,這等景象,他們隻在最古老的傳說裏聽過。
“恭喜掌門!賀喜掌門!神功蓋世,安然渡劫!”藥塵激動得聲音發顫,帶頭就要再次跪拜。
周易袖袍輕輕一拂,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微風托住了所有人,讓他們無法跪下。“不必多禮了。”他目光掃過周圍狼藉的山穀,看著那些被天雷餘波毀掉的靈藥,臉上露出一絲歉意,“此番煉丹渡劫,卻是將你這藥王穀千年積累,毀去了大半。是我之過。”
藥歸遙聞言,連忙擺手,急切地道:“掌門萬萬不可如此說!莫說這些藥材,便是整座山穀因掌門而毀,也是我等弟子的榮耀!能親眼見證掌門煉製神丹、渡過天劫,此等機緣,萬載難逢!我藥王穀隻有感恩的份,絕無半分怨言!”
他這話是發自肺腑。藥材毀了可以再種,但能攀上內門掌門這根高枝,見證這等神跡,對藥王穀而言,是多少藥材都換不來的天大機緣。
周易搖了搖頭,他行事自有原則,不願虧欠。他心念一動,三個小巧的玉瓶出現在手中,正是剛才盛放那三種逆天丹藥的瓶子。
“這三種丹藥,皆是很難再煉製的神藥。”他將玉瓶遞向藥塵,“此番耗你穀中大量底蘊,這三枚丹藥,便留於你藥王穀,作為補償,也算是一份香火傳承。或許他日,你穀中能有人憑借此丹,窺得一絲大道機緣,或救危難於頃刻。”
藥歸遙和所有弟子眼睛瞬間瞪得滾圓,呼吸都停止了!
三……三枚逆天神丹?!就這麽給他們了?!
藥歸遙的手抖得像篩糠一樣,根本不敢去接:“掌…掌門!這太貴重了!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這……這可是能引起整個江湖武林腥風血雨的寶物啊!”他這不是推辭,是真的覺得承受不起。
“給你,便拿著。”周易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好生保管,慎用。也算不枉費你穀中靈藥的一片心血。”
藥歸遙見周易態度堅決,這才顫抖著雙手,如同捧著世間最珍貴的聖物般,接過了三個玉瓶。他老淚縱橫,撲通一聲到底還是跪了下去,哽咽道:“藥王穀……叩謝掌門厚賜!此恩此德,永世不忘!我等必定以性命守護此丹,非到萬不得已,絕不動用!”
他身後的弟子們也激動萬分地跟著跪下磕頭。有了這三枚丹藥,藥王穀就有了真正的鎮派之寶和底蘊!
激動過後,藥歸遙抬起頭,眼中充滿了無比的渴望和堅定,他深吸一口氣,鄭重無比地懇求道:“掌門!經此一事,我等更加確信,藥王穀本就是逍遙派的一部分!求掌門開恩,允準我藥王穀一脈,重歸逍遙派門牆!我等願世代奉內門為主,永為附庸,供掌門驅策!”
周易看著眼前這些眼神熾熱而虔誠的藥王穀門人,沉默了片刻。他緩緩道:“你們祭拜葛洪子祖師千年,堅守祖訓,精研藥道,懸壺濟世。在你們心中,早已是逍遙派之人。又何須我再來允準?”
他這話一出,藥歸遙先是一愣,隨即巨大的狂喜和榮耀感淹沒了他!掌門這是……承認了他們!承認藥王穀是逍遙派的一部分了!
“多謝掌門!多謝掌門!”藥歸遙激動得無以複加,隻能連連磕頭。千年夙願,終於在今日達成!
“都起來吧。”周易再次用真氣托起他們,“此間事了,我也該離開了。”
聽到周易要走,藥歸遙臉上立刻露出強烈的不舍,但他知道不可能留住掌門。他像是忽然下了什麽決心,轉頭對身後人群中輕聲喚道:“紫兒,你過來。”
隻見一個穿著淡綠色衣裙、年紀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怯生生地從人群後走了出來。這少女容貌清麗,不施粉黛,眼神清澈中帶著一絲羞澀和緊張,氣質溫婉,如同山穀中一株含苞待放的靈草。她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令人心曠神怡的藥香,修為似乎不高,但根基頗為紮實。
“掌門,”藥歸遙拉著女兒的手,對周易懇切地說道,“這是小女,藥紫,自幼在穀中長大,精通藥理,性子也還算乖巧細心。掌門身邊雖有侍女,但江湖奔波,難免有不便之處。懇請掌門允許小女隨行,在身邊伺候起居,打理些瑣事,也能代為煎藥煉丹,略盡綿力。也算是我藥王穀對掌門的一點心意。”
藥紫俏臉微紅,偷偷抬眼看了下周易那俊朗出塵的麵容和深邃的眼眸,心跳驟然加速,連忙低下頭,聲如蚊蚋地行了個禮:“藥……藥紫,見過掌門。願……願隨侍掌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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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看了看藥歸遙,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明顯有些緊張卻眼神純淨的少女。他明白藥塵的心思,既是真心想派人照顧他,也是一種更緊密的聯結和表態。他身邊有阿碧伺候,確實周到,但阿碧更偏向音律和日常,有個精通藥理的跟在身邊,似乎也不錯,尤其自己剛得了丹爐和傳承。
他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也好。那便跟著吧。”
藥歸遙大喜過望,連忙對女兒道:“晨兒,還不快謝過掌門!以後跟在掌門身邊,定要盡心盡力,不可有絲毫怠慢!”
“多謝掌門!”藥紫也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連忙走到阿碧身邊站定。阿碧對她友善地笑了笑。
事情都已交代完畢,周易不再停留。他對藥塵及一眾藥王穀弟子微微頷首,算是告別。
然後,他袖袍一拂,一股無形的清風卷起阿碧、郭岩以及新加入的藥紫,四人身影如同融入風中,變得模糊起來,下一刻,便已出現在數十丈之外的山穀出口。
再一晃,便徹底消失在蜿蜒的山道盡頭,隻留下滿穀的藥香和一段注定要流傳千年的傳說。
藥歸遙帶著全體弟子,久久跪伏在地,直到再也感受不到周易絲毫氣息,才激動又悵然地抬起頭。
藥王穀千年歸宗之夢圓了,還得了三枚神丹,但最重要的寶貝——女兒和未來,也隨著那位年輕的掌門,走向了更廣闊的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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