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霍山的畫 龍雲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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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
    一聲沉悶如雷的巨響在狹小的石室中猛烈回蕩,震得頂上灰塵簌簌落下。隻見那堅硬無比的石壁,竟被他這凝聚了全身功力、蘊含著混沌意境的一擊,硬生生轟開了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厚重石門!碎石四濺,煙塵彌漫,露出了後麵一個更為隱秘、空間不大、卻透著古樸蒼涼氣息的石室。
    待得塵埃稍稍落定,張無忌與小昭帶著驚疑與好奇,邁步踏入這間隱藏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秘室。
    室內陳設極其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空蕩。沒有任何金銀珠寶,沒有神兵利器,唯有正對著石門的那麵光潔石壁上,懸掛著一幅保存得極為完好的人物畫像。
    那畫中之人,是一位身著月白長袍的青年。他看起來不過二十許歲,麵容俊逸非凡,難以描摹,嘴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灑脫笑意,仿佛看透了世間一切繁華與寂寥。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眼睛,明明隻是畫中之筆,卻顯得溫潤如玉,深邃如星空,仿佛能洞徹人心,照見萬物。其周身流露出一股仙風道骨、超然物外的非凡氣度,雖靜立於畫中,卻給人一種他隨時可能乘風歸去或從畫中漫步而出的錯覺。
    畫像的左上角,還有一行以蒼勁古樸、力透紙背的筆法寫下的題字。張無忌強壓下心中的震撼,凝神細讀那行小字。這一看之下,更是如同驚雷炸響在腦海,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隻見那紙上赫然寫著:
    “恩師雲霧莊主周易 弟子霍山敬繪”
    霍山!明教的創派教主,那位傳說中武功智慧深不可測的山中老人!
    張無忌隻覺得腦海中“轟”的一聲,仿佛有無數碎片瞬間拚湊完整!太師父張三豐在秋浦河畔,望著雲霧山莊那無限向往與崇敬的神情;胡青牛、王難姑提及逍遙派祖師時那諱莫如深又隱含敬畏的語氣;自己懷中這枚數次在關鍵時刻產生異動、救自己於危難的藍色晶石……此刻,全部與眼前這幅畫像、這行題字徹底重合!
    真相如同閃電般劃破迷霧!
    原來,明教的創派祖師,那位傳奇的山中老人霍山,竟然也是那位神秘的雲霧山莊莊主周易的弟子!自己懷中晶石的真正主人,這位如同陸地神仙般的存在,其影響力,竟然早已滲透了武林百年的曆史,連這明教的源頭,亦出自其門下!
    張無忌正自心潮澎湃,難以自已,卻見身旁的小昭也整理了一下衣衫,神情肅穆,恭恭敬敬地向著牆上那幅周易畫像,端端正正地磕了三個頭。她動作自然流暢,態度之虔誠,遠超尋常的敬畏,仿佛在禮拜某位世代供奉的尊長。
    張無忌心中不禁大為好奇。小昭身為韓千葉與黛綺絲之女,雖與明教有淵源,但似乎不應對此畫中人如此熟悉且敬重。他忍不住問道:“小昭,你……你識得這位周莊主?”
    小昭抬起頭,明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神色,她輕輕搖頭,含糊地答道:“公子,奴婢……奴婢隻是曾聽一些西域故老相傳,提及過這位前輩仙長的些許傳說,知其乃是一位了不得的世外真仙。今日得見祖師親繪遺像,心中感佩,故而禮拜。” 她語焉不詳,顯然有所隱瞞,不願深談。
    張無忌見她不願多說,雖心中疑惑更甚,但眼下並非追問之時,便也不再勉強。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畫像之下。隻見那供桌般的平整石台上,除了畫像,還放著兩樣物事。
    左邊是一本薄薄的、以某種不知名獸皮鞣製而成的書冊,封麵是空白的深褐色,顯得古樸而神秘。右邊則是一封信函,信封已然泛黃,但保存尚算完好。
    張無忌心中一動,先伸手取過那本薄薄的書冊。入手微沉,觸感細膩。他輕輕翻開封麵,首頁之上,四個鐵畫銀鉤、蘊含著無盡武學至理的古篆大字,赫然映入眼簾——
    《九陰真經》!
    張無忌的手猛地一顫,險些將書冊脫手!饒是他如今神功蓋世,心境已非吳下阿蒙,此刻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九陰真經》!這可是與《九陽真經》齊名,甚至成名更早,曾在江湖上掀起無數腥風血雨的武林至高寶典!傳說其中所載武學,博大精深,包羅萬象,與至陽至剛的九陽真經堪稱陰陽兩極!他萬萬沒想到,這部傳說中的經書,竟然會出現在這明教最核心的密室裏!
    他強壓住立刻翻閱經書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將目光轉向旁邊那封泛黃的信函。小心地拆開火漆,取出裏麵的信箋。信上的字跡清雋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龍雲奉公子之命,將《九陰真經》藏於明教密室。此經玄奧,非心性純正、根基深厚者不可輕習,更蘊含前朝舊事,幹係重大。特此嚴令:明教上下,無論教主、使者、法王,皆不可修習!後世弟子,當以光大聖火、驅除胡虜為任,勿貪此經,以免引來無窮禍患,切記切記!”。
    張無忌拿著這封信,怔怔出神。
    龍雲!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乃是明教曆史上一位極具傳奇色彩的前代教主,據說其文韜武略,雄才大略,猶在陽頂天之上,曾一度將明教帶至前所未有的巔峰。原來,他竟是奉了那位周易莊主之命,將《九陰真經》藏於此地!
    “公子之命……” 張無忌喃喃自語,目光再次投向牆上那幅畫像。這位周莊主,不僅自身是陸地神仙般的人物,其弟子霍山開創了明教,而他的一道命令,竟能讓龍雲那等雄主俯首聽命,將《九陰真經》這等重寶藏匿,並立下嚴禁明教弟子修習的鐵律!
    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何等驚人的秘密與布局?《九陰真經》為何不能由明教弟子修習?所謂的“前朝舊事,關係重大”又是指什麽?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九陰真經》,又看了看那封禁令信,心中恍然。難怪明教傳承之中,從未聽聞有《九陰真經》的隻言片語,原來根源在此。若非自己今日機緣巧合,在晶石引導下轟開石門,恐怕這秘密還將永遠塵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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