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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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古刹坐落於少室山麓,紅牆碧瓦在夕陽餘暉中宛如鍍上一層金邊。殿宇層疊,從山門處的哼哈二殿,至核心的大雄寶殿、藏經閣,依山勢而上,氣象萬千。古柏蒼鬆虯枝盤結,見證著歲月的流淌。自達摩祖師麵壁,開創禪宗一脈,少林便不僅是武學聖地,更是精神圖騰。《易筋經》、《洗髓經》淬煉筋骨神魂;七十二絕技涵蓋拳、掌、指、腿、刀、棍、劍,變化無窮;更有那源自《九陽真經》的至陽內力為根基,底蘊之深,如淵如海,千百年來,高僧輩出,於亂世中擎起正道旗幟,於盛世裏默守青燈古佛。
    自上一代方丈空聞神僧功德圓滿,坐化圓寂後,接掌這禪宗祖庭、武林泰鬥的,便是妙諦大師。他年約六旬,麵容清臒瘦削,一雙慧眼卻澄澈如孩童,深邃似古井。身著一襲半舊的尋常袈裟,並無多餘佩飾,卻自有一股寶相莊嚴的氣度。其易筋經修為已臻化境,內力圓融流轉,無瑕無垢,生生不息。更令人歎服的是,他於浩如煙海的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竟精研並掌握了包括般若掌、拈花指、無相劫指、龍爪手、金剛獅子吼、寂滅抓、因陀羅抓、多羅葉指、大金剛拳、如影隨形腿、袈裟伏魔功、韋陀杵在內的整整十二門絕技!且非徒具其形,而是深得神髓,融會貫通。佛法修為更是高深,常於尋常話語中蘊含禪機,令人醍醐灌頂。其武功佛法,皆被譽為青出於藍,與武當派新任掌門愚茶道長,被天下武林共尊為當世的泰山北鬥,維係著正道武林的平衡與秩序。
    然而今日,這佛門清淨地卻籠罩在一層無形的凝重之下。大雄寶殿內,佛祖金身垂目,慈悲俯瞰。殿中,羅漢堂、般若堂、戒律院、達摩院、菩提院、藥王院……各院首座、班首執事,凡寺中棟梁,幾乎齊聚。這些平日裏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高僧大德,此刻雖依舊跌迦而坐,默誦佛號,但眉宇間那微蹙的紋路,緊握念珠而略顯發白的指節,無不透露著內心的波瀾。殿外廣場,五百羅漢大陣已然布下,武僧們手持齊眉棍,肅然而立,棍尖微顫,氣機相連,一股凜然不可犯的氣勢直衝霄漢。
    “方丈師兄,” 羅漢堂首座妙空大師聲音低沉,打破了殿內的沉寂,他身材魁梧,是寺中有數的外家高手,“山下弟子傳訊,那龍木二位使者已至嵩山地界,其行蹤飄忽,氣息…詭異非常。據聞此二人所至之處,雖隻針對特定目標,但手段酷烈,冰火交加,從無活口。彼等此番直指我少林,恐非善緣。”
    戒律院首座妙心大師麵容嚴峻,接口道:“阿彌陀佛。我少林千年基業,乃天下正道楷模,不容有絲毫折損。若彼等恃強挑釁,毀我清譽,擾我佛門安寧,縱使佛法慈悲,亦需金剛怒目,護寺衛道,在所不惜!”
    眾僧目光灼灼,皆望向那端坐於蒲團之上的妙諦方丈,等待他的決斷。
    妙諦大師緩緩抬起眼瞼,目光平和如常,仿佛殿內殿外的緊張氣氛與他無關。他手中一串普通的烏木念珠勻速撚動,發出細微而規律的聲響。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看透世情的豁達與對佛法的絕對信心,聲音清越,朗朗宣號:
    “阿彌陀佛。”
    二字出口,如春風拂過冰湖,似暖陽融化積雪,殿內那無形的壓力仿佛為之一輕。
    “諸位師弟,且放寬心。” 妙諦聲音從容不迫,“我少林立寺至今,千載光陰流轉,所曆劫難,豈是今日可比?昔年北魏太武帝拓跋燾滅佛,寺毀經焚;北周武帝宇文邕再行廢佛,僧眾流離;乃至前朝魔教勢大,聚眾圍攻,火燒藏經閣……哪一次不是生死存亡之秋?然我輩祖師,或隱於山林,或藏於市井,或持武護法,終使禪燈不滅,武脈綿延。寺可封,山可閉,然心中佛性,武道真諦,何曾有一刻斷絕?”
    他目光掃過眾僧,繼續道:“至於這龍木二位島主,貧僧亦曾命人詳查其行跡。其所誅之輩,如七煞屠剛、血影辛追之流,皆是惡貫滿盈、正道共誅之徒。其行雖酷,其目標卻準,未見濫殺無辜。可見其背後,並非毫無原則之瘋狂,而是秉持著某種我等尚未完全明了的‘秩序’。今日前來,依貧僧看來,或為印證武學,或為試探我少林態度,未必便存了滅寺之心。”
    他語氣轉沉,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我少林武學,源於佛法,講究根基穩固,循序漸進,厚積薄發。與人切磋,勝,是我佛門武學博大精深;敗,亦是我修行不足,需精進不懈。若能借此機緣,以武論道,令其感受我正道之恢弘氣度,消弭其戾氣,引其向善,豈非莫大功德?正合我佛‘降魔亦慈悲’之真意。”
    妙諦大師一席話,如醍醐灌頂,眾僧聞言,心中躁動漸平,紛紛合十垂首:“阿彌陀佛,方丈師兄師弟)明鑒。”
    然而,就在殿內氣氛稍緩,眾僧心緒漸平之際——
    異變陡生!
    殿外,原本尚存一絲光亮的天空,驟然間仿佛被無形之手拉扯,猛地黯淡了數分!並非天象變化,而是兩股極其恐怖、截然相反的氣息,如同撕裂了空間壁壘,自遙遠的天際,以一種近乎蠻橫、無視一切物理規律的速度,朝著大雄寶殿的方向碾壓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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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速度,已非“快”字可以形容!仿佛跳過了中間所有的過程,直接從“彼處”降臨到“此處”!
    殿內修為高深如各院首座,也隻覺靈台警兆狂鳴,眼皮狂跳!他們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捕捉到視野邊緣那極其短暫的、因速度超越極限而產生的光影扭曲——
    前一瞬,那冰寒與熾熱交織的恐怖氣息尚在數裏之外的山門!
    下一刹那,連百分之一個呼吸都不到——
    “嗡……”
    空間似乎發出了一聲不堪重負的、細微到極致的哀鳴。
    “呼!”“呼!”
    兩道身影,如同從虛無中凝結而出,又像是原本就亙古存在於那裏,已然靜靜地、毫無征兆地、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屹立在了大雄寶殿那光可鑒人、刻滿蓮紋的金磚地麵中央!
    左側一人,身形高瘦如竹,仿佛籠罩在一層流動的、深藍色的冰晶霧氣之中,麵容模糊不清,唯有一雙眸子,透出死寂的灰白。以其立足點為中心,刺骨的寒意瘋狂蔓延,地麵瞬間凝結出厚厚的白霜,空氣中水汽直接化為冰粉簌簌落下!正是罰惡使者木青嵐!
    右側一人,身形魁梧如山,周身環繞著肉眼可見的、扭曲空氣的赤紅色熱浪,仿佛體內蘊藏著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他麵容在熱浪中顯得有些扭曲,隻能看到一雙燃燒著灼灼紅光的眼睛。腳下金磚發出“嗤嗤”輕響,竟有熔化的跡象!正是賞善使者龍戰野!
    一者極寒,冰封萬物!
    一者極熱,焚盡八荒!
    兩種截然相反、卻又同樣霸道無匹的恐怖氣場,如同實質的浪潮,轟然對撞,卻又詭異地維持著某種平衡,瞬間充斥了這莊嚴肅穆的千年佛殿!香爐中嫋嫋升起的青煙被瞬間凍結或蒸發,殿內梵唱般的寧靜被徹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死寂!
    龍木二位島主,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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