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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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龍寺內,氣氛凝重如鐵。吐蕃國師鳩摩智憑借絕技“火焰刀”力壓群僧,氣焰囂張。當他突然發難,以詭異身法擒住段譽,並揚言要將其帶往姑蘇燕子塢,以“活劍譜”交換六脈神劍秘籍時,全場嘩然,保定帝段正明、黃眉大師等人又驚又怒,卻因投鼠忌器,一時不敢妄動。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慕容複心中已如明鏡般做出了最有利的抉擇。
    出手阻止?
    弊大於利。鳩摩智武功極高,自己即便加上天龍寺眾僧,勝負難料,且混戰中段譽安危更難保證。更重要的是,一旦救下段譽,自己便失去了“合理”且“貼身”研究六脈神劍的最佳借口。段譽會回到王府重重保護之下,自己再想接近核心奧秘,難如登天。
    任由其被擒?
    這正是天賜良機!鳩摩智會替自己“保管”好段譽這個活體秘籍,並且會不遺餘力地逼迫、引導段譽去回憶、去施展六脈神劍。自己隻需隱在暗處,便能坐享其成,觀察這絕世武學的每一分奧秘。
    心念一定,慕容複臉上瞬間堆滿了“焦急”與“憤怒”,他上前一步,對鳩摩智厲聲喝道:“鳩摩智!快放了段公子!以強淩弱,挾持人質,算什麽英雄好漢!” 這話主要是說給段正明等人聽的。
    鳩摩智不屑地瞥了慕容複一眼,冷笑道:“慕容公子?哼,貧僧之事,還輪不到你來管!若想救他,盡管來燕子塢尋我!” 說罷,挾持著段譽,身形一晃,便向寺外掠去。
    “惡賊休走!”慕容複作勢欲追,卻被黃眉大師一把拉住:“慕容公子,且慢!這賊禿武功高強,不可貿然追擊,需從長計議!”
    慕容複順勢停下,臉上露出“不甘”與“無奈”,對段正明等人拱手,語氣沉痛:“陛下,方丈,是慕容複無能,未能護得段公子周全!”
    段正明雖心焦如焚,卻也無法責怪慕容複,反而安慰道:“慕容公子已盡力了,此事怪不得你。那鳩摩智武功實在太高……”
    慕容複“毅然”道:“陛下放心!我這就暗中尾隨那鳩摩智,一路追蹤,伺機救人!縱使救不得,也必查明他們的去向,再圖良策!”
    這番表態,贏得了所有人的感激和信任。沒有人會懷疑,這位“重情重義”的慕容公子,其實內心打著截然不同的算盤。
    離開天龍寺,慕容複與木婉清會合。木婉清聽聞段譽被擄,隻是冷冷道:“那書呆子,麻煩不斷。”
    慕容複簡短交代:“婉清,我要去追蹤鳩摩智,救回段譽。此行危險,你……”
    “我跟你去。”木婉清不等他說完,便直接打斷,語氣不容置疑。她的目光堅定,顯然已將慕容複視為唯一的依靠。
    慕容複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好,但一切需聽我指令,不可妄動。”
    兩人當即動身,憑借慕容複超卓的輕功和追蹤術,遠遠吊在鳩摩智一行後麵。慕容複極有耐心,始終保持著一個既能掌握對方動向、又不會被發現的安全距離。
    一路上,他果然“看”到了預料中的情景。鳩摩智為了驗證段譽這“活劍譜”的真偽,不時逼迫他運功、出指。段譽被逼無奈,體內磅礴的北冥真氣如今已具備)時斷時續地湧動,那六脈神劍的劍氣也偶爾會不受控製地激射而出,雖然雜亂無章,卻已顯露出驚天動地的威力。
    慕容複如同最耐心的獵手和學者,在暗處默默觀察、記憶、推演著每一次劍氣運行的軌跡、強弱變化以及與內力關聯的微妙感應。他強大的武學根基和北冥神功帶來的敏銳感知,讓他能從這些零散的片段中,捕捉到六脈神劍的核心精義。
    他甚至會拿出隨身攜帶的紙筆,快速勾勒下劍氣運行的想象圖譜,並記錄下自己的感悟。
    木婉清在一旁,看著慕容複全神貫注的側臉,看著他眼中閃爍的智慧光芒,心中那份莫名的依賴和悸動,愈發深刻。這個男人,不僅武功高強,更有著一種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魅力。
    而慕容複,則完全沉浸在對絕世武學的探索中。段譽的每一次被迫演示,對他而言都是一次寶貴的學習機會。
    鳩摩智,你盡管做你的惡人,盡管逼迫段譽。
    你每逼他一次,我對六脈神劍的理解便深一分。
    待我神功大成之日,或許會考慮給你一個痛快。
    慕容複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而自信的笑容。這場漫長的追蹤,於他而言,已變成了一場絕佳的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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