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透過窗欞，在梳妝台上灑下一片淺金，郭芙就踮著腳，從妝奩裏取出一支白玉發簪——這是上次慕容複去姑蘇帶回來的，簪頭雕著朵小巧的玉蘭，觸手溫潤。她回頭看了眼坐在鏡前的人，忍不住笑出聲：“你坐直些呀，總靠在椅背上，我怎麽給你簪發？”
    慕容複聞言直了直脊背，卻故意微微偏頭，讓發絲蹭過她的指尖：“急什麽，反正今日不用去校場，晚點也無妨。”他這話帶著點慵懶，指尖卻悄悄凝了絲內力，順著相觸的發梢，輕輕渡到郭芙手腕上——自從他將北冥神功與天山六陽掌雙休後，內力愈發收放自如，連渡給她的內力都帶著暖意，不會像從前那樣讓她覺得經脈脹痛。
    郭芙沒察覺這細微的內力流轉，隻專心地將他散落的發絲攏到耳後，指尖偶爾碰到他的耳垂，能感覺到那點溫熱。她一邊調整發簪的角度，一邊絮絮叨叨：“怎麽能不急？我娘說今日要教我新的‘落英神劍掌’招式，還說讓你在旁指點呢。你不知道，上次我跟她練掌，差一點就接住她三招了！”
    “哦？這麽厲害？”慕容複看著鏡中她認真的模樣，眼底滿是笑意，“那今日我可得好好看看，我們芙兒的掌法又精進了多少。”他說話間，渡給她的內力又多了幾分，順著她的經脈緩緩遊走，悄無聲息地幫她梳理著體內的氣息——自他開始雙休功法後，便常這樣幫郭芙溫養經脈，起初隻是想讓她練劍時少些疲憊，沒成想不過半年，她的功力竟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路從三流水準漲到了二流中遊，連黃蓉都驚歎“這進境比年輕時的靖哥哥還快”。
    郭芙終於把發簪插穩，退後兩步打量了一番，滿意地拍手：“好了！你看，這樣是不是比你自己隨便束發好看多了？”她湊到鏡前，指著他鬢邊的發絲，“你看這縷，我特意留了點碎發，顯得不那麽嚴肅，像……像江南的書生。”
    慕容複握住她放在鏡沿的手，指尖的內力輕輕縈繞在她掌心：“隻要是你弄的，都好看。”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對了，昨日我教你的‘天山六陽掌’起手式，你再打一遍給我看看，我瞧瞧哪裏還需要調整。”
    郭芙立刻來了精神，鬆開他的手就退到屋中開闊處，凝神擺出起手式。她吸氣時，慕容複渡給她的內力恰好順著氣息流轉到丹田，掌風一出，竟帶著幾分淩厲的暖意，比昨日練時穩了不少。慕容複坐在椅上看著，偶爾出聲指點：“手腕再沉一點，不用刻意追求速度，這掌法講究‘以柔克剛’，你試試把內力凝在掌緣……”
    他的指點精準又易懂，郭芙跟著調整動作，掌風漸漸變得流暢，最後一掌推出時，竟將窗邊的紗簾都吹得飄了起來。她收掌時有些喘氣，卻滿眼興奮地跑過來：“你看！我是不是比昨天好多了？剛才我好像能感覺到內力在掌心裏轉呢！”
    慕容複伸手幫她擦了擦額角的薄汗，指尖的內力順勢幫她平複氣息：“進步很快，再練幾日，就能接住你娘的三招了。”他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補充，“其實你本身根基就好，又肯下苦功，再加上我幫你溫養經脈，功力自然漲得快。”
    郭芙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拉著他的手晃了晃：“原來是你在幫我呀？我還以為是自己突然開竅了呢！”她想起前幾日練劍時，總覺得體內有股暖意在幫著發力，當時隻當是天氣暖和，現在才明白是慕容複的功勞。
    “傻丫頭，”慕容複捏了捏她的臉頰，“光靠我幫襯沒用，主要還是你自己肯練。”他起身將她拉到身邊，順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衫，幫她係好腰帶，“走吧，去前廳用早膳，不然等會兒你娘該來催了。”
    郭芙點點頭，卻突然踮起腳，在他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一下，然後紅著臉轉身就往外跑：“我去叫丫鬟把早膳端上來！”慕容複摸了摸被她吻過的地方，看著她的背影笑出聲——晨光裏，她的裙擺帶著風，連腳步都透著輕快。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雙休功法帶來的強大內力還在經脈裏流轉，可此刻，卻覺得那些縱橫江湖的武功，都不如幫她梳理經脈、看她一點點進步時，來得更讓人心安。
    等他走到前廳時，郭芙正坐在桌邊，手裏拿著個肉包，見他進來，立刻招手：“快來吃！我特意讓廚房多蒸了幾個你愛吃的蟹黃包。”慕容複走過去坐下，看著她遞過來的蟹黃包，又看了眼她眼底的笑意，忽然覺得，所謂雙休功法的玄妙，所謂功力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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