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青城山下,變數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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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樊城繁華似錦,人流如織,與北涼的肅殺截然不同。徐鳳年果然如脫韁野馬,一頭紮進這溫柔富貴鄉,吃喝玩樂,流連勾欄瓦舍,仿佛真是來遊山玩水的。許湧帶著護衛們緊繃神經,既要保護其安全,又不能過分幹涉,忙得焦頭爛額。
    徐小栓則保持著警惕,利用一切機會熟悉中原風土人情,收集信息。他注意到,自進入襄樊地界後,暗中窺探他們的視線明顯增多,魚龍混雜,有官府的,有江湖幫派的,甚至可能還有其他勢力的。
    在襄樊盤桓數日後,徐鳳年似乎玩膩了,終於決定繼續南下。目標直指——青城山。
    天下道教福地之一,也是離陽王朝敕封的重要宗教場所,香火鼎盛,高手如雲。
    隊伍離開襄樊,沿官道南下。越靠近青城山,氣氛越發不同。路上往來的道士、香客明顯增多,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淡淡的香火味和一種無形的、道家特有的清靈與威壓。
    徐小栓運轉《聽風辨位》,能隱約聽到許多關於青城山近期動向的議論。
    “聽說了嗎?青城王最近好像要閉關?”
    “可不是,山下守衛都森嚴了許多。”
    “好像是在準備什麽大典?還是出了什麽事?”
    “噤聲!青城山的事也是我們能議論的?”
    青城王?是指青城山那位地位尊崇、據說武功深不可測的掌教真人?閉關?大典?徐小栓默默記下這些零碎信息。
    這一日,隊伍終於抵達青城山腳下。隻見群山巍峨,雲霧繚繞,宮觀建築依山而建,層層疊疊,氣勢恢宏。山門前廣場寬闊,白石鋪地,前來朝拜的香客絡繹不絕,卻井然有序,透著一股莊嚴肅穆。
    到了道家聖地,即便是徐鳳年,也收斂了幾分荒唐,整理了一下衣冠。老黃眯著眼,看著那高聳的山門和繚繞的香火,吧嗒了一口煙,嘟囔道:“好重的香火味,熏得慌。”
    那名冷峻騎兵依舊沉默,但眼神似乎也比平時凝重了幾分。
    許湧上前與守山道人交涉,遞上名帖不知是以什麽身份)。那道人查驗後,臉色微變,恭敬地行禮,然後快步上山稟報去了。
    不多時,一位身穿紫色道袍、頭戴蓮花冠、麵容清瘦、眼神明亮的中年道長,帶著幾名弟子快步下山迎了過來,態度頗為客氣,但眼神深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和……緊張?
    “福生無量天尊。不知北涼世子殿下駕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紫袍道長打了個稽首。
    “好說好說。”徐鳳年笑嘻嘻地回禮,“本世子路過寶地,聽聞青城山風景絕佳,道法玄妙,特來上山燒炷香,沾點仙氣,順便看看風景。”
    紫袍道長臉上笑容不變:“殿下客氣了。青城山蓬蓽生輝。隻是……近日山中正值掌教真人閉關清修之期,恐怕不便接待外客,許多地方也無法開放,還望殿下見諒。”
    “閉關了?”徐鳳年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失望,“那真是太不巧了。不過沒關係,本世子就在山腳下逛逛,燒個香就走,絕不打擾真人清修。”
    紫袍道長似乎鬆了口氣,但依舊婉拒:“山腳下亦是我青城重地,近日……嗯,近日正在整飭,恐汙了殿下慧眼。不如請殿下移步山下驛館歇息,容貧道備些齋飯……”
    徐小栓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疑竇叢生。這青城山的態度不對勁。就算徐鳳年名聲不好,但畢竟是北涼世子,青城山作為離陽敕封的道門,表麵功夫總要做足,如此急切地拒之門外,甚至不讓他上山燒香,未免太不合常理。而且這道長眼神閃爍,言辭推諉,分明是心裏有鬼。
    聯想到路上聽到的傳聞,徐小栓幾乎可以肯定,青城山絕對出了什麽大事!而且是不想被外人,尤其是北涼世子知道的大事!
    【觸發支線任務:青城山變數。】
    【任務要求:探查青城山隱藏的秘密01)。】
    【獎勵:根據探查深度結算天命點,可能獲得道家相關物品信息。】
    【風險:高可能觸怒青城山高手)。】
    係統任務適時出現。
    徐鳳年還在和那道長虛與委蛇,一副“你不讓我上山我就不走”的無賴架勢。
    老黃蹲在一旁抽煙,仿佛事不關己。
    那名冷峻騎兵則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和往來的道人。
    徐小栓心念電轉。這是一個機會!青城山的秘密,或許蘊含著重要的信息或機緣。
    他悄悄運轉《斂息術》,將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同時《聽風辨位》全力開啟,捕捉著周圍的一切聲音。
    他聽到兩個小道士在遠處低聲交談:
    “……師叔也太小心了,至於嗎……”
    “……你懂什麽!那東西要是被發現了……”
    “……不是說萬無一失嗎?怎麽還會……”
    “……噓!禁聲!小心隔牆有耳!”
    那東西?萬無一失?徐小栓心中一動。果然有貓膩!
    他又將注意力集中在那紫袍道長身上,隱約聽到他體內氣息流轉似乎有些急促紊亂,不像是修為高深的得道之士該有的平穩。而且他道袍的袖口處,似乎沾著一點不易察覺的……暗紅色痕跡?像是幹涸的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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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小栓眼神微眯。他不動聲色地挪到許湧身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許大哥,這道長有問題,袖口有血漬,氣息不穩。山裏肯定出事了。”
    許湧聞言,眼神驟然銳利,仔細看向那紫袍道長,果然發現了端倪。他微微點頭,手悄然按上了刀柄。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從山門內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即是一陣混亂的打鬥和嗬斥聲!
    “怎麽回事?!”紫袍道長臉色劇變,再也維持不住鎮定。
    徐鳳年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臉上卻故作驚訝:“呀?山裏這是怎麽了?唱大戲呢?”
    話音未落,隻見山門內踉踉蹌蹌地衝出一個渾身是血、道袍破碎的中年道士,他手持一柄斷裂的木劍,嘶聲喊道:“魔頭!他們是魔……”
    噗嗤!
    話未說完,一道無形氣勁從門內射出,瞬間洞穿了他的心口!道士瞪大了眼睛,倒地氣絕。
    緊接著,數名身穿青色道袍、但眼神凶戾、渾身煞氣的“道士”從門內衝出,手持利刃,直撲徐小栓等人!為首一人,氣息赫然是七品巔峰,甚至觸摸到了六品的門檻!
    “保護殿下!”許湧怒吼一聲,拔刀迎上!
    場麵瞬間大亂!
    香客們嚇得尖叫四散。
    徐小栓“墨嶽”刀瞬間出鞘,格開一名假道士劈來的長劍,沉重的力量將對方震退數步!他心中駭然,這些是什麽人?竟敢在青城山門前行凶?還偽裝成道士?
    那紫袍道長嚇得麵無人色,連連後退:“你們……你們怎麽出來了!快回去!”
    回答他的是一道狠辣的劍光!一名假道士竟然連他也要殺!
    徐小栓眼疾手快,一刀逼退對手,順勢拉了那紫袍道長一把,劍鋒擦著道長的道袍掠過!
    “道長!這到底怎麽回事!”徐小栓急聲問道。
    紫袍道長驚魂未定,語無倫次:“他……他們……是囚犯……地牢……跑出來了……”
    地牢囚犯?青城山還關押著這種凶人?
    容不得多想,那些假道士已經瘋狂地攻了上來,手段狠辣,招招致命,完全不顧自身防守,仿佛隻想拖人墊背!
    徐小栓陷入苦戰,這些敵人實力不弱,而且悍不畏死!他《戊土鍛體訣》運轉到極致,“墨嶽”刀大開大合,勉強抵擋。
    另一邊,許湧和冷峻騎兵更是被重點照顧,尤其是那名為首的七品巔峰假道士,劍法詭異狠毒,竟暫時纏住了冷峻騎兵!
    老黃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徐鳳年身邊,抽著煙,看著混戰,搖頭歎氣:“唉,清淨地也不清淨咯。”
    徐鳳年則目光閃爍地看著山門之內,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徐小栓一邊戰鬥,一邊心思急轉。青城山地牢囚犯暴動?這變故也太巧了!剛好在他們到來時發生?是意外?還是……有人想借刀殺人,或者攪渾水?
    青城山的秘密,似乎比想象中還要複雜!
    這青城山下,變數已生!而他們,恰好卷入了漩渦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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