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蘭和茵茵連忙湊到了蕭荷旁邊。
    兩人從未如此緊張過，蕭荷的每一次嚐試都在撩撥她們的心緒。
    蕭荷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手中的毛筆在紙上不斷勾起又劃掉。
    蕭蘭和茵茵一左一右的挨著她，眼睛睜得大大的，隨著她的筆尖轉動。
    一刻多鍾後，紙上清晰的寫下解法。
    蕭蘭和茵茵互相看了一眼，小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
    “喏，答案就是這樣。”蕭荷淡淡答道。
    “我現在承認他很厲害了。”
    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茵茵想反駁，又不知道怎麽反駁。
    她總不能現在說顧達一點也不厲害吧。
    蕭蘭已經很識時務的投降了，她拉著蕭荷的手，說道。
    “荷兒姐，以後在學堂要多多關照。”
    茵茵有樣學樣，見阻止不成，已經改成拉關係了。
    ……
    開學的日子很快到來。
    距離顧達從皇宮出來已經過了十來天了。
    天氣雖然還沒有涼快，但是比前些時日的酷熱要消減了不少。
    蕭元漢和木皇後帶著十幾個小孩子來到了顧達的學堂。
    學堂和顧達的新家是分開的，兩者距離很近。
    學堂在新家的側邊，地方不大，被顧達分成了幾個房子。
    一間教室，一間實驗室，還有一間小辦公室。
    顧達準備將來還要擴建一個圖書室。
    “賢侄，朕把他們都帶過來了。”蕭元漢笑嗬嗬的說道。
    顧達數了數，竟然有十五人。
    其中最大的大概有十歲，最小的就是茵茵，才四歲。
    這個年齡差是顧達一直頭疼的一件事。
    其中皇子七人，公主八人。
    顧達看著眼前高矮不一的小蘿卜頭，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伯父。”顧達苦笑著，“這年齡跨度，怕是教學進度很難統一啊。”
    木皇後溫柔的拍了拍茵茵的小腦袋，笑道，“無妨，盡管按你的方法來，這些孩子能學多少是多少。”
    蕭元漢也點頭附和，“朕看你這學堂布置的甚好，那塊‘格物致知’的牌匾也不錯。”
    顧達當然知道他教的東西對於這些小家夥們都很新穎。
    之所以這樣說，相當於要一個“免責聲明”罷了。
    他原先就打算統一教學，統一進度。
    雖然其中的一些內容她們學過，但重新複習一下也未嚐不可。
    “你們過來，見過先生。”木皇後對著那些小孩子說道。
    有不怕生的小孩子早就盯著顧達看了起來，甚至還走到他麵前，仰著臉問道，“先生，我是不是見過你？”
    顧達對眼前的小胖墩很有印象，笑道，“你忘了？上次你吃了我那麽多東西。”
    他似乎終於記起來了。
    顧達笑著和後邊的一群孩童打了聲招呼。
    這些孩子大多他都見過一麵，也有一兩個麵生的。
    顧達直接把他們帶到了教室裏，讓他們在座位上坐下。
    每個人的桌子上放著一本書，一支鉛筆，兩個本子。
    坐在座位上，這些孩童似乎都安靜了下來，也沒有亂動桌上的東西。
    這讓顧達有些驚訝。
    他站在台上，說道，“以後每天上午八點上課，一天兩節課，每節課四十分鍾。”
    “至於我所說的八點，四十分鍾是什麽時間，今天我會教給你們。”
    顧達指了指側邊牆上掛著的一個時鍾。
    台下的人都不理解，就連一直跟著顧達的三個小家夥都看不明白。
    她們認識的也就上邊的幾個數字。
    邢瑤和蕭月也同樣一頭霧水，她們到今天竟然還沒學會第一課的內容。
    顧達其實也沒有辦法，對於這個世界來說，計時真的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他拿起一根細長的教鞭，輕輕的敲了敲麵前的黑板。
    黑板上畫著一個大大的圓環。
    顧達沒有讓他們介紹一下自己，而是直接講起了課。
    等會兒找他們回答問題的時候，自然就會知曉了。
    “大家看，這個圓盤被分成了十二大格……”
    顧達原先是打算用現代時間和這個世界的時間對照講解。
    後來一想，便先不打算對照著講了，還是等他們以後去發現。
    顧達講的很慢，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接下來是課間休息時間。
    蕭元漢和木皇後找上了顧達。
    他們剛才也聽了整整一節課。
    “賢侄所說的時鍾，跟日晷有點像。”蕭元漢說道。
    顧達點了點頭，“的確很像，不過日晷要依靠太陽照射，而時鍾並不需要。”
    蕭元漢問道，“它也是依靠電力？”
    “大多是的，隻有這樣才夠精確。”顧達回道。
    木皇後這個時候突然問道，“你教給他們這種計時方法，似乎隻能在你這兒使用？”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其他地方連鍾表都找不到。
    不說普通人家，即使是這些皇族，也要依靠鼓樓來知曉時間。
    顧達笑道，“伯母放心，我既然教導他們認識時鍾，那麽將來我就會教他們怎麽去製造它。”
    小時候不少人都玩過那種手工玩具，幾個齒輪拚成的小時鍾，用手撥動側麵的齒輪，指針就轉動起來。
    蕭元漢聞言眼前一亮，捋須笑道，“若真的能造出如此計時之物，倒是我朝一大創舉。”
    等兩人又重新回到了教室，邢瑤才走了過來。
    她問道，“顧大哥，那個時針分針之間的關係，是不是靠齒輪配合的？”
    “你說的沒錯，看來你已經認識到它的本質了。”顧達笑道。
    “我隻是以前沒想到，齒輪還能用來計時。”邢瑤說道。
    顧達和她聊了一會兒。
    茵茵突然跑出來說道，“顧達，該上課啦！”
    小家夥拽住顧達的衣角，往教室裏麵拉。
    她一邊拉還一邊指著牆壁上的時鍾，“上麵的長針已經指到了十二了。”
    顧達抬頭一看，不由一笑。
    小家夥居然現在就學會看時間了。
    他停下了腳步，說道，“在學堂裏要稱呼我先生。”
    茵茵小嘴小嘴一撅，回道，“我才不要。”
    小家夥個頭最小，坐在了最前麵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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