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在第二天就能下地了。
    而蘇靜瑤在床上多躺了幾天，在第二天的時候她也回到了隔壁天音坊的小院。
    接下來的幾天，顧達又見到了一個老熟人。
    蘇修傑也是聽說沈川受傷過來看看，他來到天劍城比沈家要晚。
    不知道是路途耽擱了還是出發的太晚。
    沈川毒解得差不多了就和沈老爺子離開了。
    天劍城中也給他們安排了住處，雖說顧達這裏也還有空房間。
    但沈家跟移花宮不同，像這種場合還要和一些相熟的門派聯絡聯絡感情。
    江湖啊，當然少不了人情世故。
    甚至就連顧達，這幾天都接待了幾個前來的門派。
    時間很快來到了初五。
    今天是天闕劍宗的繼任大典，是天劍城和天闕山最熱鬧的日子。
    顧達拿出了一個精致的木匣，裏麵準備了給天闕劍宗的賀禮。
    他先前根本就沒有準備，也把這件事忘記了。
    在前天經過蕭月的提醒才想起這件事，還有那老乞丐霸占他的賞金也是為了賀禮。
    不過這件事對顧達來說卻不難。
    他在係統商店裏挑選一些就好了。
    為此，他還糾結了好一陣子。
    這種選擇的痛苦都沒辦法都對其他人說，隻好旁敲側擊的詢問一下。
    昨天，衛夢過來的時候，顧達狀似隨意地提起，“明天就是魏兄的繼任大典，衛夢姑娘的蝴蝶山莊都準備了什麽賀禮？”
    衛夢笑道，“我們準備了一對千年沉香木雕的龍鳳呈祥。師父說，既要彰顯誠意，又不能太過張揚。”
    千年沉香木，顧達在心底暗暗咋舌。
    這種東西他肯定是沒辦法送了。
    他又轉向一旁彈琴的秦天然，問道，“秦師妹，你們天音坊準備了什麽？”
    秦天然一眼就看穿了顧達的心思，調笑道，“顧師兄，你不會什麽都沒準備吧，不會吧？”
    顧達被她說得老臉一紅，強自鎮定道，“誰說我沒準備？我這不是在參考各派的慣例嘛！”
    “以前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對這種人情往來不太熟悉。”
    秦天然輕撥琴弦，發出幾個俏皮的音符，“我們天音坊送的是一張古琴‘鳳求凰’。”
    “送琴？”顧達不解，“天闕劍宗以劍立派，送琴做什麽？”
    “莫不是你們天音坊想和天闕劍宗聯姻了？”
    “這你就不懂了。”秦天然嫣然一笑，“不是看他們要什麽，而是看我們天音坊有什麽。”
    “我們最拿得出手的就是樂器，送別的反倒顯得見外。”
    “至於聯不聯姻我也不清楚，也許是有師姐師妹看上了天闕劍宗的弟子，師門準備聯姻也說不定。”
    在江湖中這種事其實很常見，遊曆江湖途中，結伴而行，然後產生感情，結為伴侶。
    顧達又看向蕭月。
    蕭月從容道，“按照慣例，這等場合該送一個玉如意或者東海明珠。不過……”
    她微微蹙眉，“這些未免流於俗套，與移花宮的身份不太相稱。”
    顧達是覺得她往日在皇宮送禮就送這些，說出口才覺得不合適。
    顧達聽著三人的回答，心裏更是糾結。
    蝴蝶山莊的賀禮貴重得體，天音坊的禮物風雅別致，而蕭月提到的皇室賀禮雖然價值不菲，可顯然跟這種場合不符。
    顧達突然靈機一動，問道，“我給天闕劍宗送一把劍怎麽樣？”
    衛夢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不過天闕劍宗明天應該會收到很多柄劍。”
    秦天然附和道，“這幾日，天劍城裏的寶劍都快被賣空了，現在去買可來不及了。”
    給天闕劍宗送一把劍當做賀禮的確是大部分人都能想到的事。
    尤其是普通的江湖人，想要去參加繼任大典，總要帶上一份賀禮。
    顧達恍然大悟，“難怪這幾日天劍城的兵器鋪都人滿為患。”
    “想必不少江湖朋友都覺得，送給劍宗最好的賀禮就是一柄好劍。”
    “正是。”衛夢接過話頭，“普通江湖人想不到太多，覺得劍宗自然最愛寶劍。”
    “有些是想借機展示自家鍛造技藝，有些則是單純跟風。“
    秦天然輕笑道，“我聽說城南‘百煉堂’的寶劍已經漲到一百兩一柄了，就因為這繼任大典。”
    蕭月淡淡道，“可惜他們不明白，天闕劍宗傳承數百年，什麽神兵利器沒見過？尋常寶劍在他們眼中，與廢鐵無異。”
    顧達想到明日大典上，魏無涯可能要收到堆積如山的寶劍，這場景著實有趣。
    衛夢卻說道，“話不能這麽說，劍宗普通弟子的佩劍可能還就要靠這些。”
    顧達聞言笑道，“我送的劍，自然是獨一無二的。”
    蕭月忽然開口道，“師兄的劍已經送給我了。”
    她輕撫腰間的顧影劍，語氣雖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也唯有送給我。”
    這話讓院中一時寂靜。
    衛夢和秦天然都露出了奇怪的眼神看向顧達。
    顧達被她們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解釋道，“月兒是我的師妹，贈劍是理所應當。”
    秦天然抿嘴一笑，“顧師兄對師妹可真是體貼。”
    衛夢也意味深長地看了蕭月一眼，“難怪月見姑娘這般珍視這柄劍。”
    蕭月麵色如常，指尖卻輕輕摩挲著顧影劍的劍柄，唇角微不可察地揚起一絲弧度。
    顧達連忙轉移話題，“既然不能送劍，那我送一塊天外玄鐵如何？”
    “讓天闕劍宗自行打造，既顯誠意，又不落俗套。”
    衛夢好奇道，“天外玄鐵？莫非是隕鐵？”
    “差不多。”顧達神秘一笑，“不過我這塊特別些，保證他們從未見過。”
    他心中已有打算，從係統商店買一塊鋼錠過來。
    這個時代的鍛造技術根本無法煉製出如此純淨的鋼材，對鑄劍師來說無疑是至寶。
    衛夢讚歎道，“這主意妙！既避免了與其他送劍的重複，又投其所好。”
    天闕劍宗自有頂尖的鑄劍師，得到這樣的材料定會欣喜。”
    蕭月也微微頷首，“這份禮物確實恰到好處。”
    秦天然則問道，“顧師兄，你的天外玄鐵從何而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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