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深邃而溫和，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方旭心中的殺意如冰雪般迅速消融。
    “你的精神力量確實強大。”方旭對變種人的能力有些興趣，但在這精神空間內，他無法感知對方的氣息。馬丁博士似乎身處極遠之地。
    “說吧，米國官方想談什麽？”
    馬丁博士的精神幻界確實獨特，蘊含強大的心靈之力，堪稱當世一流。然而，這種能力對付精神力薄弱或心智單純之人尚可，麵對真正的強者卻收效甚微。
    即便對付華劍雄也頗為勉強。盡管華劍雄功力未至巔峰，但在楊過與小龍女的教導下，他心境修為不俗，精神意境同樣不凡。更關鍵的是，他擁有一顆赤子之心，精神力量純粹無瑕，天然抵禦精神侵襲。
    馬丁博士直截了當，傳達了米國官方的求和意願。
    “哦？”方旭輕笑，“現在他們想求和了？”
    “是的。”馬丁博士語氣誠懇，“變種人在米國處境艱難，但我們無意與任何人為敵，隻求一片生存空間，努力與普通人和平共處……”
    “普通人？”方旭眉梢一挑。
    “明白，我也聽說過你們的事。不過……我想說，我也是普通人出身，並不認為你們比我們更優越……”
    話音剛落，這片純白無垠的空間驟然變幻。馬丁博士瞳孔一縮，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精神世界迅速改換——
    無邊的蒼白天穹化作深邃星空，星辰閃爍，雲絮飄浮。腳下的大地也化作無盡水麵，他後退兩步，激起圈圈漣漪。
    昂——
    一聲蒼茫長嘯自頭頂傳來。馬丁博士猛然抬頭，刹那間瞳孔驟縮，幾乎被震出精神空間！
    兩根巨蟒般的龍須在身側飄蕩，輕柔浮動……
    一顆龐大無匹的龍首正俯視著他，龍身蜿蜒盤旋，時而隱入雲層，時而顯露，直入天際！
    上帝啊！
    馬丁博士駭然連退數步，這才驚覺這並非現實中的巨獸，而是精神世界的存在。但此刻，他無比確信——這絕非虛幻，而是曾在遠古時代真實存在過的神獸！那蒼莽亙古的威壓，已徹底懾服了他。
    “這……方先生，您身上的神獸是……”
    “東方的龍。”
    “龍？！”
    馬丁博士震撼仰望，那威嚴的龍目正凝視著他，栩栩如生！
    “這是我修行功法所凝聚的意境。”方旭淡然道。
    “天啊，這……這簡直是神聖的存在！”
    “神聖？”方旭輕笑，“可三年前，我還隻是個普通人。用了三年修行，才有今日。”
    “……”
    馬丁博士瞠目結舌。他本想詢問這是何種異能，卻被這番話噎住——開什麽玩笑？這種力量能靠“修行”獲得？！盡管這個詞匯在英文中難以精準翻譯，但他聽懂了核心：一個普通人，竟能通過某種方式達到這種境界，甚至超越了他！
    這一定是某種極其獨特的心靈異能！
    他甚至懷疑，若那頭巨龍俯衝而下，能一口將他吞噬！
    馬丁博士的感知確實敏銳，方旭剛才確實閃過驅使降龍掌意所化的神龍吞噬對方的念頭。不過對方並未顯露敵意，而風暴女和那位控火的變種人也已停手，不再攻擊華英雄，顯然是收到了這位老者的心靈傳訊。
    “嗬嗬……老了，老了！”馬丁博士感慨道，“我自以為見多識廣，卻不知東方竟有如此玄妙的修行之法，能讓普通人蛻變為絕世強者！真是令人驚歎……好，好！這對我們變種人群體也是件好事！”
    “自然是好事。”方旭淡然回應，“我知道變種人內部並不穩定，許多人空有強大能力，卻缺乏駕馭它的心智。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奉勸一句，你們這些自詡正義的陣營，不必整天把拯救地球、拯救人類掛在嘴邊……若真有野心家跳出來，這世上自有像我這樣的普通人能收拾他們！”
    “哈哈哈……”馬丁博士釋然大笑，歉意道，“我收回剛才‘普通人類’的說法。人本無高低貴賤之分，更不該因能力差異而區分優劣！我們都是人，生來自由平等！”
    方旭正色道：“除了自由平等，還有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誠信友善、公正法治、愛國敬業。”
    “？？？”馬丁博士一愣，隨即細細品味這幾個詞，眼中漸漸泛起光彩。
    “這些詞值得我銘記！說得太好了，旭！你總結的這些詞……蘊含著人類最光明的未來！”
    ——那當然！
    “方旭，我想邀請你去我們學院看看。如果你願意，順便幫我教導一下那些傲慢的年輕人……他們長期以來的優越感必須改變，否則恐怕會引發嚴重的後果……”
    嗬！
    方旭嘴角微揚。何止是嚴重？若非有正義陣營製衡，東方那位強大的法師可不會袖手旁觀……
    說起來，自己現在的實力與他相比……他略一思索，古一法師的空間魔法和千變萬化的法術手段，自己恐怕還差一截。但若能踏入丹勁之境，勝負就難說了。
    “旭，我先回去向聯邦政府複命。過幾日，我會親自登門拜訪！另外，聯邦政府私下籠絡了一些變種人，可能會暗中破壞我們的關係。我雖盡力阻止，但防不勝防，你們也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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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我會注意。”
    咻……
    眼前的景象逐漸消散，方旭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回到現實世界。米國聯邦政府竟能請動馬丁博士這些變種人，倒是有趣。這幾百年來，變種人群體雖分陣營，但整體愈發壯大團結，一直爭取與人類和平共處，或許正因如此，他們才願意接受政府的委托。
    不過……
    方旭清楚記得，此時米國聯邦政府的超級人類研究所正對金剛狼展開研究，並取得不少成果。五十一區研究所的“超級士兵血清”，恐怕也有金剛狼這類變種人的貢獻。
    很快，他回到中華樓。
    先前抵禦米國軍方火力時，方旭暗中引導了攻擊方向，使中華樓未被波及。三岔路口的建築中，中華樓雖受些許影響，卻是最完好的。
    “旭哥！！！”
    剛至門前，華劍雄便緊張地迎上來，身旁跟著眉目明媚的歌瑞爾。門主元武及一眾門人也蜂擁而出，將方旭團團圍住。
    “旭哥，你沒事吧？”
    “哈哈哈！方先生，剛才……您實在太厲害了！”
    “什麽方先生，門主說了，是少年宗師！得叫方宗師！”
    “該死的，又讓錢無義那混蛋跑了！早晚抓到他千刀萬剮！”一名門人憤憤道。
    眾人七嘴八舌，眼中滿是敬佩，笑容洋溢。方旭重創米國佬、擊退敵軍的場麵——
    痛快至極！
    多少年來，他們的祖輩在這片土地受盡欺辱，遭人白眼，被視如草芥。而方旭一人，做到了他們幾代人未能達成之事！
    “方旭！我代表舊金山同胞，謝謝你！”
    元武上前，鄭重彎腰欲鞠躬。方旭抬手一道柔和勁力托住他，連忙扶住：“使不得！”
    周圍的年輕人卻已紅著眼抱拳，沉聲道：“謝方先生！”
    從今日起，舊金山唐人街的華夏人必將揚眉吐氣。方旭與米國大兵交手時，附近洋人亦親眼目睹，甚至有人用相機拍下畫麵。
    當然，這時代的相機難以捕捉方旭的身形，大多隻拍到模糊黑影，僅有少數幸運者拍到他淩空滯留的瞬間。但更多人拍下的，是他掌下造成的駭人場景……
    即便從中華樓望去，那場麵也清晰可見！
    兩百米外，兩個數丈寬的巨坑赫然在目，坑底清晰的掌印紋路讓圍觀者驚歎不已。明日米國各大報刊必將爭相報道這驚天動地的武林對決。
    中華樓眾人正談笑風生地走向大門，忽見一道灰影閃現。元武最先認出那人，驚喜喊道：英雄？！方旭身旁的華劍雄猛然抬頭，死死盯著那位白發如雪、眉目如劍的中年男子。
    英雄！元武激動地抓住對方雙肩，米國人可曾暗算於你？
    無礙。
    沒事就好！元武給了摯友一個熊抱。華劍雄卻怔怔望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喉頭滾動許久才顫聲喚道：
    華劍雄眼眶泛紅正要上前，方旭突然按住他肩膀：且慢相認。眾人愕然間，隻見方旭冷眼打量華英雄形神俱似，卻缺了最關鍵之物。現形吧！
    魔形女見身份敗露，猛地掐住歌瑞爾咽喉威脅：放我走！她渾身瞬間化作靛藍，皮膚浮現神秘紋路。元武沉聲道：爾等意欲何為？魔形女緊盯方旭，冷汗涔涔——這個能識破變種的青年，遠比想象中可怕。
    方旭嘴角微揚，“你以為能瞞過我？魔形女瑞雯！”這位與金剛狼同期覺醒的變種人，在未來x戰警的記載中已存活兩百餘載，此刻現身倒不足為奇。隻是方旭未料，與馬丁博士敵對的變種人勢力竟來得如此之快……
    “嗬！”
    瑞雯鉗製著歌瑞爾步步後撤，方才那場廝殺已證明對方絕非心慈手軟之輩。她可不願將性命斷送於此！
    突然，掌心傳來異樣觸感。垂首望去，懷中孱弱少女竟已改換形貌——
    這是？！
    未及回神，那嬌小身軀已化作三米狼人。銀白鬃毛覆體，流線型肌肉蘊含著爆炸性力量。最令方旭驚異的是，歌瑞爾猩紅雙瞳清明如鏡，再不見往日狂躁之氣。
    唰！狼人利爪破空而至。
    轟！魔形女如斷線風箏般砸向街角，眼看就要撞上磚牆，一道黑影倏忽閃現將其接住。
    蹬蹬蹬！魁梧身影連退數步才卸去衝力。中華樓眾人正欲出擊——
    “諸位且慢。”渾厚男聲自天際傳來，羽翼舒展的銀甲男子淩空而降。其身後兩側分立著接應者與兩米巨漢，三人氣場森然。
    “在下克裏特·康斯坦丁，世人多稱我路西法。”
    聖潔光翼映照下，這位鬢角微霜的中年男子恍若神隻臨世。方旭與元武沉默以對，任由尷尬在空氣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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