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異象與抉擇,暗流再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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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控大廳內,落針可聞。
環形大屏幕上,代表昆侖基站的光點已然黯淡,隻剩下刺眼的紅色“離線”標識在不斷閃爍,旁邊是凍結在峰值的數據——靈壓值超標百分之三百,能量幹擾等級:毀滅性。
那最後傳來的、充斥著暗紫色電光與毀滅氣息的漩渦畫麵,以及懸崖上兩道模糊卻令人心悸的黑影,如同冰冷的鐵鉗,扼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成功啟動靈網的喜悅,尚未完全綻放,便被這迎麵而來的重擊砸得粉碎。
“立刻嚐試修複連接!啟動備用通訊協議!”趙建國率先從震驚中恢複,聲音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打破了死寂。
“是!正在嚐試……”技術人員額頭冒汗,雙手在控製台上飛快操作,然而所有的嚐試都如同石沉大海。“報告!所有連接方式均無響應!昆侖基站……可能已經……損毀。”
“損毀”二字,讓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一個耗費了巨大資源和心血建立的基站,在啟動後不到十分鍾,就在他們眼前被摧毀了?那是什麽樣的力量?
林曉曉臉色蒼白,但依舊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快速調取著基站離線前最後幾秒鍾傳回的完整數據流。“不是單純的物理損毀。數據顯示,基站在離線前承受了超乎想象的能量過載和一種……高維層麵的信息衝擊。更像是一種……定向的、精準的‘抹除’。”
“抹除?”陸明重複著這個詞,眼神冰冷如刀。他走到大屏幕前,死死盯著那片已然失去信號的黑暗區域。“李雲飛……還有那個‘紫魘’……他們是在向我們示威。”
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宣告他們的存在,並狠狠一巴掌扇在剛剛誕生的“靈網”臉上。
“他們不僅知道靈網的存在,而且精準地找到了最敏感、最重要的節點之一,在我們啟動的瞬間發動了攻擊。”陳鋒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火,“這說明,他們對我們的動向,了如指掌。”
內部篩查沒有找出“標記”,但敵人的眼睛,顯然從未離開。
“能不能恢複基站的監控?哪怕隻是一瞬間?”趙建國問道。
林曉曉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很難。那種能量衝擊帶有強烈的汙染和侵蝕特性,基站的靈樞核心可能已經被徹底汙染甚至同化。強行連接,不僅無法獲取信息,反而可能導致汙染沿著靈網反向滲透,風險極大。”
大廳內再次陷入沉默。出師未捷身先死,靈王麵臨的第一次考驗,竟是以如此慘烈和憋屈的方式告終。
“其他基站情況如何?”陸明忽然問道。
林曉曉立刻切換畫麵,檢查其餘十六個基站的數據。“其他基站運行穩定!靈壓值平穩上升,能量流正常,未受到類似衝擊。昆侖事件……似乎是孤例,具有明確的針對性。”
“孤例?”陸明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這恰恰證明了昆侖死亡穀的特殊性,也證明了李雲飛和那個‘紫魘’的忌憚!他們害怕靈網覆蓋那裏,所以不惜暴露力量,也要拔掉這顆釘子!”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聲音逐漸提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諸位,這不是失敗!這是我們用一座基站的代價,換來的寶貴情報!我們確認了敵人的位置,確認了他們的威脅等級,也確認了靈網戰略的正確性和緊迫性!他們越是想阻止,我們越是要將這張網,織得更密,更牢!”
陸明的話語,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激起了漣漪,也驅散了些許陰霾。是啊,敵人如此激烈的反應,正說明了靈網打在了他們的七寸上!
“陸明說得對!”趙建國沉聲接口,目光銳利,“昆侖的釘子被拔了,我們就再釘一顆,釘十顆!傳我命令,‘織網’行動第二階段提前啟動!在原計劃基礎上,增加昆侖山區域的基站密度,采用分布式、抗幹擾設計!我要在死亡穀外麵,給我圍上一圈‘眼睛’!”
最高層的決斷迅速下達,國家機器再次高效運轉起來。更多的資源被調動,更先進、更具抗幹擾能力的基站設計方案被連夜討論、定型。整個項目組如同上緊了發條的鍾表,開始了與時間,也與暗處敵人的賽跑。
基地內部的氛圍,在經曆了短暫的挫敗後,反而變得更加凝練和堅韌。每個人都清楚,他們麵對的是一場看不見硝煙,卻關乎國運的戰爭。
然而,就在基地全力應對昆侖變故之時,另一條看似不起眼的線索,悄然浮出水麵。
王胖子,那位被陸明“物盡其用”去打聽民間風聲的後勤顧問,這幾天可謂是兢兢業業,動用了自己所有的“江湖”關係,四處打探關於“奇怪信號塔”的消息。大部分反饋都是些捕風捉影的謠言或者誤解,被他一一過濾。
但就在昆侖基站被毀消息傳來的當天下午,他接到了那個遠房表舅——馬老三的加密通訊。
“富貴啊!出大事了!”馬老三的聲音在加密頻道裏顯得驚慌失措,“我……我上次跟你提的那批‘硬貨’,出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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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心裏正煩著昆侖的事,沒好氣地回道:“又怎麽了?不是讓你斷了那條線嗎?”
“是斷了!可……可之前接觸過的那個中間人,剛才突然又聯係我!”馬老三的聲音帶著哭腔,“他……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傷,說話斷斷續續的,說什麽……‘昆侖……雷……紫色的女人……怪物……’然後通訊就斷了!再打過去,就徹底聯係不上了!”
王胖子一個激靈,睡意全無!“紫色的女人”?他猛地想起之前陳鋒警告他時,他為了賣貨隨口扯的“昆侖死亡穀”,以及基地內部隱約流傳的、總教官正在關注的某個神秘代號……
他不敢怠慢,連滾帶爬地衝出宿舍,直奔指揮中心,也顧不得什麽規矩,直接要求見陸明。
幾分鍾後,在陸明的辦公室,王胖子氣喘籲籲、語無倫次地將馬老三的話複述了一遍。
“……就這些了!總教官!我發誓,這次我真沒瞎編!我表舅雖然愛財,但這種要命的事他不敢胡說!那個中間人肯定是看到了什麽!紫色的女人……是不是就是……”王胖子不敢再說下去,小心翼翼地看著陸明。
陸明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眼神深邃。馬老三中間人提供的碎片信息——“昆侖”、“雷”與基站傳回的暗紫色電光吻合)、“紫色的女人”、“怪物”——雖然模糊,卻與昆侖事件高度契合!
這絕非巧合!
那個中間人,很可能是在昆侖山附近活動的地下“靈物”販子,意外撞見了李雲飛和“紫魘”,甚至可能目睹了基站被毀的過程,因此遭遇不測!
這是一條極其珍貴的、來自現場的獨立線索!
“你表舅馬老三,現在在哪裏?安全嗎?”陸明立刻問道。
“他……他就在西北那邊的一個小縣城,應該還算安全……”王胖子連忙回答。
“立刻讓他轉移!到我們指定的安全屋去!那個中間人最後聯係他的通訊設備和號碼,全部封存,交給技術部門分析!”陸明迅速下令,“胖子,這次你立了一功。”
王胖子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狂喜,搓著手道:“應該的應該的!為基地效力,義不容辭!”
馬老三和他提供的線索,被迅速並入了基地的調查體係。技術部門嚐試追蹤那個失聯中間人的信號,最終定位信號消失在昆侖死亡穀外圍一片廣袤的無人區,與基站被毀的位置相距不遠,進一步印證了信息的可靠性。
與此同時,對昆侖事件的數據分析也在持續進行。林曉曉團隊發現,基站被毀前捕捉到的暗紫色能量,其頻譜與山貓潛意識中“紫魘”之名殘留的能量印記,存在著高度相似的“基頻”。幾乎可以斷定,那個“紫色的女人”,就是“紫魘”!
而她展現出的、能夠引動天地異象、瞬間摧毀強化版靈網基站的力量,讓所有人都感到心驚。這絕非普通的修真者或者異能者所能企及。
“這種力量層級,已經接近……甚至達到了元嬰期?”林曉曉看著分析報告,聲音幹澀。根據陸明提供的修真境界劃分,築基、金丹之後才是元嬰。而目前整個龍組,除了深不可測的陸明,最強的陳鋒也才剛觸摸到金丹的門檻。
一個元嬰期,甚至可能更強的敵人,隱藏在昆侖死亡穀那樣的絕地之中……
壓力,如同實質般籠罩在基地上空。
深夜,陸明獨自一人站在基地最高的觀測台上,遙望著西南方向,仿佛能穿透無盡的空間,看到那片被黑暗和神秘籠罩的昆侖山脈。
李雲飛,紫魘……他們到底在謀劃什麽?那個“門”又是什麽?他們展現力量,是警告,還是……某種行動的前奏?
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靈網的鋪設需要時間,而敵人不會給他們這個時間。必須有人,去直麵那片迷霧,去弄清楚真相。
是時候,做出抉擇了。
他回到辦公室,起草了一份絕密報告,直接呈送給趙建國。在報告中,他詳細分析了當前局勢、敵人的威脅等級,以及按部就班推進靈網可能帶來的風險。最後,他鄭重地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鑒於昆侖死亡穀局勢急劇惡化,潛在威脅已遠超預估,且敵人動向不明,意圖叵測。我,陸明,申請組建精銳小隊,親自前往昆侖死亡穀外圍,進行抵近偵察,必要時,采取果斷措施。此舉雖險,但乃打破當前被動局麵之必要選擇。望批準。”
報告送出去後,陸明的心反而平靜下來。他深知此行的危險性,那個“紫魘”的力量讓他都感到忌憚。但有些事,必須有人去做。他不僅是龍組的總教官,更是唯一一個對李雲飛知根知底,擁有前世大帝見識和底牌的人。
一天後,趙建國的回複來了。沒有多餘的廢話,隻有簡短的八個字,卻重若千鈞:
“準予。國之利刃,當用於斯。”
最高層的批準,意味著行動正式提上日程。
陸明立刻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準備工作。他沒有大張旗鼓,而是秘密召集了陳鋒、林曉曉以及另外兩名在第一階段篩查中表現最優異、心思也最縝密的隊員——代號“鷹眼”的狙擊手兼偵察兵,和代號“醫生”的戰場急救與毒素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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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密室內,氣氛凝重。
“任務目標:昆侖死亡穀外圍,抵近偵察。核心任務:確認李雲飛及‘紫魘’之狀態、意圖,探查‘門’之真相。如遇威脅,可酌情采取一切必要手段。”陸明言簡意賅地說明了任務性質。
陳鋒眼神堅毅,沒有任何猶豫。林曉曉雖然臉色有些發白,但更多的是興奮和堅定,她知道這次任務離不開她的技術支持。“鷹眼”和“醫生”則沉默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此次行動,代號‘破霧’。”陸明目光掃過四人,“我們麵對的,是前所未有的強大敵人,環境極端惡劣。記住,我們的首要任務是獲取情報,不是硬拚。一旦事不可為,立刻撤退,保全自身為第一要務。”
“明白!”四人齊聲低語。
“給你們二十四小時準備。攜帶最高規格的單兵裝備、符文武器、生存物資以及……我特製的‘護神符’和‘破空遁符’。”陸明將幾枚散發著溫潤白光和隱晦空間波動的玉符分發給四人。這是他這幾天抽空親手煉製的保命底牌。
“另外,曉曉,你需要準備一套便攜式的、抗幹擾能力最強的靈能監測和中繼設備。我們要在死亡穀外麵,建立一個小型的、獨立的監控前哨。”
“是!”
散會後,眾人各自離去,默默進行準備。
陸明則獨自來到了基地最深處的密室。這裏存放著一些他利用現有材料,嚐試複原的、超越當前科技與修真水平的“小玩意兒”。他從一個特製的玉盒中,取出了一枚通體混沌、仿佛蘊含著星雲旋渦的丹藥,以及三麵刻畫著玄奧符文、氣息古樸的小旗。
丹藥是他用自身精血混合多種稀缺靈藥煉製的“爆元丹”,能在短時間內強行提升一個大境界的修為,但副作用極大。小旗則是簡化版的“三才陣旗”,可用於困敵、隱匿或防禦。
將這些底牌小心收好,陸明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知道,這次昆侖之行,恐怕將是他重生以來,麵臨的最大挑戰。
二十四小時後,傍晚。
一架經過特殊改裝、具備極強隱身和短距垂直起降能力的小型飛行器,在暮色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滑出龍騰基地的機庫,向著西南方向的昆侖山脈,疾馳而去。
機艙內,陸明、陳鋒、林曉曉、“鷹眼”、“醫生”,五人俱在。沒有人說話,隻有引擎低沉的轟鳴和儀器運行的細微聲響。每個人都檢查著自己的裝備,調整著狀態,空氣中彌漫著大戰前的肅殺。
飛行器穿過雲層,下方是連綿起伏的雪山,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光。壯麗,卻潛藏著無盡的殺機。
數小時後,飛行器抵達昆侖山脈上空,在距離死亡穀外圍約五十公裏的一處隱蔽山穀中緩緩降落。再往前,強烈的能量幹擾和混亂磁場已經不允許飛行器安全通行。
五人魚貫而出,立刻感受到與此地截然不同的環境。空氣稀薄而寒冷,靈氣卻異常活躍,但也帶著一種狂躁和混亂的意味。遠眺死亡穀方向,即使相隔數十公裏,也能看到那片天空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陰沉,仿佛籠罩著一層永不消散的陰霾。
“建立臨時營地,放出微型偵察器,監測周邊環境。”陸明下令。
陳鋒和“鷹眼”立刻行動,選擇有利地形,布置警戒和偽裝。“醫生”則開始檢測空氣成分和輻射、靈壓指標。林曉曉迅速架設起便攜式的靈能監測設備。
設備剛一啟動,林曉曉的臉色就變了。
“總教官!監測到強烈的、多頻段的靈能幹擾!而且……在東南方向,約一點五公裏處,檢測到微弱的、非自然的能量殘留!頻譜分析……與基地外圍那次短暫窺探的波動,相似度達到68!”
陸明眼神一凜!基地外圍的那個窺探者,其殘留的能量波動,竟然也出現在了這裏?是巧合,還是說……那個窺探者,也來到了昆侖?並且,就在他們附近?!
是敵?是友?
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陳鋒,鷹眼,跟我來!醫生留守,曉曉繼續監控,保持通訊靜默!”陸明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帶著陳鋒和鷹眼,如同三道鬼影,悄無聲息地融入了蒼茫的暮色與嶙峋的山石之間,向著那能量殘留的方向潛行而去。
昆侖的迷霧,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深邃。而隱藏在迷霧中的,似乎不止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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