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玉佩殘片與暗影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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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寂冰原,絕對的死寂與寒冷之中,那懸浮於漆黑色暗影深淵上方的白玉殘片,散發著與陸明胸前玉佩同源、卻更加微弱的光芒,如同暴風雨中最後一盞搖曳的孤燈。
陸明的心髒,在這一刻幾乎停止了跳動。
玉佩殘片!
它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在這“暗影”侵蝕的源頭之上?
難道自己這枚伴隨重生的玉佩,本身就不完整?而缺失的部分,就一直流落在這遙遠的異星,鎮壓或者說關聯)著此地的“暗影”之源?
無數的疑問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但他沒有時間細想。
因為在他看到那殘片的瞬間,他胸前的玉佩仿佛受到了最強烈的召喚,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灼熱與光芒!那光芒不再是乳白色,而是帶上了一絲急切、渴望甚至……悲傷的意味!
與此同時,下方那旋轉的暗影深淵,仿佛也被這同源的光芒所刺激,猛地躁動起來!更加濃鬱的、如同實質粘稠液體的暗影能量,如同沸騰般向上翻湧,伸出更多扭曲的觸手,試圖纏繞、吞噬那懸浮的殘片!
殘片的光芒在暗影的侵蝕下,劇烈閃爍,明滅不定,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熄滅!
不能再等了!
陸明眼神一厲,周身混沌之力轟然爆發,化作一道流光,無視那足以凍結靈魂的極寒和侵蝕心神的暗影能量,直接衝向了深淵上方的殘片!
“嗡——!”
似乎是感應到他的靠近,那殘片也發出了最後的、如同哀鳴般的嗡鳴,光芒驟然大放,主動向著陸明飛來!
然而,就在殘片即將脫離暗影觸手纏繞範圍的刹那——
“吼——!!!”
一聲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充滿了無盡怨毒與瘋狂的咆哮,猛地從暗影深淵的最深處炸響!
整個永寂冰原為之震顫!冰層大麵積開裂,黑色的暗影能量如同井噴般爆發!
一隻龐大無比、完全由最精純的暗影能量構成的、布滿了無數痛苦扭曲麵孔的巨手,猛地從深淵中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向了那飛向陸明的玉佩殘片!同時也將陸明籠罩在其攻擊範圍之內!
這巨手散發出的氣息,遠超之前遇到的所有魔疣獸,甚至比那艘收割者艦船更加恐怖!其能量層級,赫然達到了元嬰中期,甚至更高!而且充滿了最本源的寂滅與毀滅意誌!
這深淵之下,竟然隱藏著如此可怕的存在?!是“暗影”本身孕育出的怪物?還是被“暗影”吞噬、同化了的某個古老強者?
陸明臉色凝重到了極點,但他沒有絲毫退縮!混沌星虹瞬間在手中凝聚,化作一柄仿佛能開天辟地的巨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悍然斬向那抓來的暗影巨手!
“給我斷!”
“轟——!!!!!”
混沌星劍與暗影巨手狠狠碰撞在一起!
沒有金屬交擊的聲音,隻有兩種截然相反、互相克製的規則之力最激烈的衝突與湮滅!黑色的暗影與混沌的光芒交織、爆炸,將周圍的空間都撕裂出無數細小的裂縫!
陸明渾身劇震,隻覺得一股冰冷、死寂、帶著強烈侵蝕性的力量順著手臂瘋狂湧入體內,試圖凍結他的血液,湮滅他的生機,汙染他的神魂!
好霸道的暗影之力!
他悶哼一聲,混沌之力全力運轉,如同磨盤般將那侵入體內的暗影之力一點點磨碎、轉化、排出。同時,他咬緊牙關,混沌星劍光芒再盛,死死抵住那暗影巨手,為那飛來的玉佩殘片爭取最後的時間!
那殘片似乎也感受到了陸明的決絕,光芒愈發璀璨,速度再快三分,眼看就要投入陸明的懷抱!
“螻蟻……安敢覬覦……吾之……囚徒……”
一個斷斷續續、充滿了混亂與暴戾意誌的精神波動,如同億萬根鋼針,狠狠刺入陸明的識海!
是深淵下的那個存在!它蘇醒了更多的意識!
隨著這精神波動的傳來,那暗影巨手的力量陡然再次暴漲!五指合攏,仿佛要將陸明連同那殘片一起,捏碎在這掌心之中!
壓力驟增!陸明感覺自己的混沌星劍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周身的混沌光暈也劇烈搖曳,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不能硬扛了!
電光火石之間,陸明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猛地收斂了大部分對抗的力量,任由那暗影巨手將他……連同已經飛到近前的玉佩殘片,一起……抓握了進去!
眼前一黑,仿佛墜入了永恒的冰獄。
冰冷、死寂、侵蝕……無盡的負麵能量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瘋狂地衝擊著他的肉身與神魂。那暗影巨手內部,仿佛是一個獨立的、充滿了毀滅規則的小世界!
尋常元嬰修士,恐怕瞬間就會被這力量侵蝕同化,化為這暗影的一部分。
但陸明不同!
他擁有混沌意境,可轉化萬法!他擁有“萬法星樞”,可守護神魂!他更擁有……那枚與殘片同源的玉佩,此刻正散發出溫暖的包容光輝,與那飛入他懷中、瞬間與他胸前玉佩貼合在一起的殘片交相輝映,形成了一層薄薄卻異常堅韌的、將絕大部分暗影之力排斥在外的光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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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陸明心中明悟。這玉佩,果然與鎮壓此地的“暗影”之源有關!它或許本就是一體,用來封印或者平衡此地的某種東西,隻是不知為何碎裂,一部分流落地球隨他重生,一部分則遺留於此。
此刻,兩塊殘片在他懷中重逢,雖然還未完全融合,但已然激發出了更強的力量,暫時抵禦住了這暗影巨手的侵蝕。
他需要時間!需要時間讓殘片初步融合,需要時間解析這暗影之力的本質,更需要時間……找到這巨手、這深淵的弱點!
他全力運轉混沌之力,一邊抵禦侵蝕,一邊將神識順著巨手的能量流動,向著其源頭——那暗影深淵的最深處,小心翼翼地探去!
他要看看,這深淵之下,到底是什麽東西!
神識在粘稠如膠的暗影能量中艱難穿行,每前進一分都如同在刀山上行走。無數充滿了痛苦、怨恨、瘋狂的意識碎片,如同毒刺般不斷攻擊著他的神識,試圖將他拉入這永恒的絕望之中。
陸明緊守心神,依靠著玉佩光輝和“萬法星樞”的守護,堅定不移地向下探索。
終於,在不知下降了多深之後,他的神識“看”到了……
那並非預想中的、某個具體的怪物或邪神。
而在深淵的最底部,是一個……巨大無比的、不斷旋轉的、仿佛由純粹“虛無”構成的……黑洞?不,不是黑洞!那是一個……“孔洞”!一個連接著某個更加龐大、更加絕望的……虛無維度的“孔洞”!
無盡的“暗影”能量,正如同潰堤的洪水,從那個“孔洞”中源源不斷地湧出,侵蝕著艾歐星,侵蝕著這片星域!
而這個暗影巨手,不過是那個“孔洞”為了自我保護、清除威脅比如試圖取走玉佩殘片的陸明)而本能凝聚出的……一道防禦機製!
真正的“暗影”之源,是那個“孔洞”本身!是那個連接著“歸墟”或者其他什麽終極虛無之地的……通道!
也就在這時,他懷中的兩片玉佩,在抵禦外界壓力和彼此共鳴的雙重作用下,接觸的邊緣開始發出細微的“滋滋”聲,光芒相互交融,竟然開始了緩慢的……融合!
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浩瀚、仿佛代表著“存在”本身源初意義的力量,開始從初步融合的玉佩中彌漫開來!
這股力量的出現,仿佛刺激到了那個“孔洞”!
整個深淵猛地一震!那暗影巨手的力量瞬間變得狂暴而無序!更多的、更加粗壯的暗影觸手從深淵中伸出,瘋狂地抽打、擠壓著巨手內部的陸明!
“哢嚓……”
那層由玉佩光輝形成的守護光膜,發出了碎裂的聲響!
危機!前所未有的危機!
一旦光膜破碎,他將直接暴露在這最本源的暗影能量衝刷之下,即便有混沌意境,也絕對支撐不了多久!
必須在那之前,阻止那個“孔洞”,或者……離開這裏!
陸明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看了一眼懷中正在緩慢融合、散發出越來越強源初之光的玉佩,又“看”了一眼深淵底部那個不斷湧出暗影的“孔洞”。
一個近乎自殺性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形成。
他要……借助初步融合的玉佩之力,以及自身所有的混沌本源,強行……衝擊那個“孔洞”!哪怕不能將其摧毀,也要暫時幹擾它的穩定,為自己爭取到脫身的機會!
這無異於螳臂當車!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
但他沒有別的選擇!
“萬法星樞!助我!”
陸明心中暴喝,識海中那本金屬書籍爆發出最後的星輝,將所有關於能量結構、空間規則、乃至對“虛無”的推演知識,毫無保留地灌注到他的神魂之中!
他雙手猛地合攏,將那正在融合的玉佩緊緊按在胸前!體內所有的混沌之力,連同他剛剛領悟不久的、那一絲源自玉佩的“源初之光”意境,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瘋狂地壓縮、凝聚!
他不再去防禦,不再去思考退路。
他將自身的一切,化作了最後一擊的燃料!
“存在……於此……定義!”
他發出了源自靈魂本源的呐喊,將那股凝聚了自身所有力量與意誌的、混合著混沌與源初之光的能量洪流,如同逆向的流星,沿著那暗影巨手的能量通道,狠狠地……轟向了深淵底部的那個“孔洞”!
“嗡——!!!!!”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巨響,仿佛兩個世界在碰撞!
那狂暴的暗影巨手,在這股逆流而上的、蘊含著“定義存在”意誌的能量衝擊下,猛地一滯,然後從內部開始……崩解!
陸明感覺到抓住自己的力量瞬間消失,他毫不猶豫,用最後的力量掙脫了即將潰散的巨手,如同炮彈般向上方衝去!
在他下方,那股混合能量洪流,終於撞上了那個不斷湧出暗影的“孔洞”!
“孔洞”劇烈地扭曲、震蕩,其湧出的暗影能量出現了短暫的斷流和紊亂!整個永寂冰原的暗影濃度,似乎都隨之下降了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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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陸明,也趁著這寶貴的混亂間隙,衝出了暗影深淵的範圍,重新回到了冰冷的虛空之中!
他不敢停留,甚至來不及查看懷中玉佩的融合情況,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向著遠離北極的方向瘋狂遁走!
在他身後,那暗影深淵發出了更加憤怒和瘋狂的咆哮,更多的暗影觸手伸出,試圖追擊,但似乎因為“孔洞”受創,它們的速度和力量都大不如前,最終隻能不甘地縮回深淵之中。
陸明一直飛到感覺不到那令人心悸的暗影氣息,才在一座高聳的冰峰上停了下來。
他癱坐在冰雪中,大口喘息,臉色蒼白如紙,渾身經脈如同火燒般劇痛,神魂也黯淡到了極點。剛才那一擊,幾乎抽幹了他的一切。
他低頭看向懷中。
那兩片玉佩,已經初步融合在了一起,雖然中間還有一道細微的裂痕,但已然成為一個整體。新的玉佩散發著柔和而溫暖的源初之光,其蘊含的意境更加完整,更加深邃。
他能感覺到,自己與這枚完整了一些的玉佩,聯係更加緊密了。甚至通過它,隱隱能感知到一絲……遙遠星空中,與地球龍脈的微弱共鳴?
回家的路……似乎有了一線希望?
然而,還沒等他仔細體會這新的變化——
通過玉佩那增強了的感知,他猛地抬起頭,望向艾歐星的星空。
他感覺到,在星球的外層空間,數股強大的、帶著明顯惡意的靈能波動,剛剛……突破了大氣層,正在迅速向著星球表麵……降落!
而從其能量簽名來看……赫然是——“收割者”!
它們……追蹤而來了?
收割者的艦隊,竟然追蹤到了艾歐星?!它們是為了星靈族水晶而來?還是……感知到了玉佩融合時爆發的源初之光?它們的降臨,將對這片剛剛遭受“暗影”侵蝕的星球,帶來怎樣的災難?而幾乎油盡燈枯的陸明,又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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