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紫氣東來,鼎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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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氣入體,如同在滾油中潑入冰水,又如同在幹涸的河床引來天河倒灌!
    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源自天地初開、蘊含著造化與皇道本源的磅礴力量,在陸明瀕臨崩潰的體內轟然炸開!這力量並非單純的靈氣,更是一種權柄,一種與腳下這片華夏山河血脈相連、休戚與共的認可與加持!
    “呃啊——!”
    陸明發出一聲不似痛苦的嘶吼,身體不受控製地懸浮而起!周身毛孔迸射出億萬道紫色霞光,將他映襯得如同天神下凡!原本萎靡的氣息如同坐火箭般瘋狂飆升,瞬間衝破金丹初期的壁壘,直達金丹中期、後期……直至金丹巔峰!
    這並非修為的簡單提升,而是一種本質的蛻變!他的紫金大道金丹之上,悄然浮現出九道細微卻無比玄奧的紫色龍紋,散發出統禦萬方、調理陰陽的皇道氣息!
    更驚人的變化發生在識海。那縷禹皇本源紫氣直接融入了他帝境神魂的核心,原本黯淡布滿裂痕的神魂,不僅瞬間愈合,更是凝實了數倍,散發出淡淡的紫金色光輝,威嚴更盛往昔!仿佛他不再是單純的修行者,而是得到了這片天地古老意誌認可的……人皇候選!
    插在他手中的鎮嶽短劍,劍身之上的“秩序之種”與那紫氣完美交融,光芒內斂,卻多了一種仿佛能號令山川、定鼎乾坤的無上厚重感。
    這一切變化,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祭壇廢墟之上,李雲飛純黑的眼眸死死盯著懸浮半空、紫氣繞體的陸明,那張一直維持著冷漠傲慢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那是混雜著震驚、嫉妒、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恐懼!
    “禹皇紫氣……人皇道基……怎麽可能?!這偽鼎之中怎麽可能還蘊藏著禹皇的本源紫氣?!而且它為何會選擇你?!”李雲飛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情緒而顯得有些尖利,“我布局百年,逆轉龍脈,糅合蝕靈,尚且隻能引動一絲偽鼎邪力……你何德何能?!”
    他無法接受!他處心積慮,甚至不惜墮入邪道,所求的不過是重鑄超越前世的道基。而陸明,這個他前世的手下敗將,今世屢次碾壓的螻蟻,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連他都夢寐以求的、象征著此界正統皇道的至高認可!
    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懸浮半空的陸明,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眸深處,有紫金色的神光流轉,目光掃過之處,連那肆虐的蝕靈能量都似乎凝滯了一瞬。
    他感受著體內那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以及與腳下龍脈、與手中鎮嶽劍、甚至與冥冥中那殘存的祖龍意誌之間那種水乳交融般的聯係。一種明悟湧上心頭。
    這並非偶然。守陵人禹的托付,鎮龍使庚的犧牲,秩序之種的認可,乃至他重生歸來立下的守護之誓……這一切,或許早已注定。他走的,並非李雲飛那種掠奪、毀滅的霸道,而是守護、秩序的皇道!
    而這縷禹皇紫氣,便是這片天地對他道路的最終認可與加持!
    “李雲飛。”陸明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仿佛金口玉言、言出法隨的奇異力量,響徹整個山穀,“你的道,錯了。”
    “錯了?哈哈哈!”李雲飛仿佛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癲狂大笑,“力量就是力量!何來對錯?!隻要我能登臨絕巔,掌控一切,我的道,就是唯一的真理!”
    他猛地止住笑聲,純黑的眼眸中隻剩下瘋狂的殺意:“就算你得了禹皇紫氣又如何?不過是無根之萍!今日,我便將你和這紫氣一同吞噬,看看是你的皇道厲害,還是我的蝕滅大道更強!”
    “蝕滅真身……現!”
    李雲飛不再保留,元嬰初期的修為全麵爆發!他整個身體如同吹氣般膨脹起來,皮膚撕裂,露出下麵流淌著黑紅色蝕靈能量的詭異結構!他的頭顱變形,化為一個布滿骨刺的猙獰魔首,背後伸出由純粹毀滅能量構成的巨大蝠翼!
    他直接顯化出了蝕滅大道的法相真身!氣息瞬間暴漲,達到了元嬰中期,甚至接近後期的恐怖層次!
    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
    “給我死!蝕天吞世掌!”
    魔化的李雲飛發出一聲非人咆哮,巨大的魔掌遮天蔽日,掌心如同旋轉的黑洞,帶著吞噬星辰、湮滅世界的恐怖吸力,朝著懸浮的陸明狠狠拍下!這一掌,已然動用了蝕滅本源之力,威力遠超之前!
    麵對這毀天滅地的一掌,陸明眼神依舊平靜。他緩緩抬起手中的鎮嶽短劍。
    此刻,鎮嶽劍在他手中,仿佛不再是劍,而是……權柄!
    “皇道無極,山河為劍。”
    他輕聲吟誦,並非劍訣,而是如同頒布法令。
    隨著他的話音,整個秦嶺山脈,仿佛活了過來!萬千山巒的虛影在他身後浮現,無數江河的奔流之聲在他劍鋒匯聚!他腳下的龍脈之氣如同忠實的臣民,瘋狂湧入鎮嶽劍中!
    劍身之上,那枚融合了秩序之種與禹皇紫氣的光點,驟然亮起,化作一個微縮的、包含著日月星辰、山川社稷的乾坤世界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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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
    陸明一劍刺出,沒有驚天動地的劍罡,隻有那微縮的乾坤世界虛影,脫離劍尖,迎風便長,瞬間化作一片真實不虛的、蘊含著完整天地法則的山河社稷圖,向著那遮天魔掌籠罩而去!
    這不是力量的碰撞,而是……大道領域的對抗!
    一方是吞噬、毀滅、歸寂的蝕滅領域!
    一方是守護、秩序、創造的皇道領域!
    轟——!!!
    無聲的碰撞,卻比任何聲音都要震撼靈魂!
    那吞噬一切的魔掌,在接觸到山河社稷圖的瞬間,仿佛陷入了泥沼,吞噬之力被圖中穩固的天地法則死死抵住、消磨!圖中的山川鎮壓而下,江河衝刷而過,日月星辰輪轉,散發出無窮的秩序之力,不斷淨化、瓦解著魔掌上的蝕靈能量!
    “不可能!你的領域……怎麽可能如此完整?!”魔化李雲飛發出了驚怒的咆哮,他感覺到自己的蝕滅領域,在那看似平和,實則蘊含著整個山河意誌的皇道領域麵前,竟如同遇到了克星,節節敗退!
    他的力量明明更強,但他的“道”,卻被陸明的“道”完全壓製!
    就在陸明以皇道領域強行抵擋住李雲飛蝕滅真身的全力一擊,雙方陷入大道僵持之際——
    那失控噴發暗金色洪流的“偽鼎”,再次發生了異變!
    或許是受到了陸明身上禹皇紫氣和皇道領域的刺激,那偽鼎劇烈震顫著,鼎身那些詭異的血紅紋路開始大片大片地剝落、湮滅,露出了下麵古樸、厚重、散發著蒼茫青銅光澤的……本來麵目!
    那並非完全漆黑的邪鼎,而是一尊遍布綠鏽、卻難掩其煌煌氣象的青銅大鼎!鼎身之上,雕刻著古老的先民祭祀圖案、山川地理紋路以及一些連陸明都未曾見過的奇異獸形!
    雖然鼎身依舊殘留著不少蝕靈汙染的痕跡,但其核心,那股屬於“九鼎”之一的、鎮壓氣運、定鼎山河的正道本源,正在迅速蘇醒、壯大!
    這才是它的真容!一尊在上古可能受損,並被李雲飛以邪法汙染,但本質未失的……真正禹鼎!或許是九鼎中負責鎮壓西方或中央龍脈的某一尊)
    “不!我的鼎!”李雲飛看到偽鼎蛻變,發出了比自身受創還要心痛和驚恐的尖叫!這尊鼎是他計劃的核心,一旦失去,他重鑄道基的野望將徹底落空!
    他想要不顧一切地衝過去重新控製大鼎,但此刻他被陸明的山河社稷圖死死纏住,根本無法脫身!
    而就在這時,那蘇醒的青銅大鼎仿佛擁有了自己的意誌,鼎口調轉,不再噴發混亂能量,而是對準了穀底那正在與惡念龍影搏鬥的……金色祖龍意誌!
    一股精純、溫和、充滿了滋養與安撫力量的玄黃金光,從鼎口傾瀉而下,如同甘霖般灑落在金色祖龍意誌之上!
    “吼——!”
    得到這源自同宗同源的本源之力滋養,原本因為長久對抗而有些疲憊的金色祖龍意誌,瞬間精神大振,發出了充滿喜悅與力量的龍吟!其身軀變得更加凝實,光芒萬丈,對著那惡念龍影發起了更加凶猛的反撲!
    與此同時,青銅大鼎微微傾斜,鼎身一震,三道凝練的玄黃之氣如同鎖鏈般射出,並非攻擊,而是……纏繞向了那八座搖搖欲墜的古塔!
    哢嚓!哢嚓!哢嚓!
    如同冰雪遇到烈陽,那由無數骸骨和邪力構築的骨塔,在被玄黃之氣纏繞的瞬間,便開始迅速崩塌、淨化!構成“八荒蝕靈鎖龍大陣”的根基被迅速瓦解!
    大陣,破了!
    轟隆隆——!
    隨著最後一座骨塔的崩塌,籠罩山穀的邪陣徹底消散!那無處不在的蝕靈壓製力瞬間消失!
    穀底,失去了大陣支持的惡念龍影,在金色祖龍意誌和玄黃之氣的內外夾擊下,發出了不甘的哀嚎,龐大的身軀開始寸寸碎裂、消融,最終被徹底淨化,化為精純的天地靈氣,反哺這片被它荼毒已久的山川!
    “不——!!!”
    看到自己百年謀劃,毀於一旦,連核心的禹鼎都脫離掌控,甚至反助敵人,李雲飛發出了絕望而瘋狂的嘶吼!他的蝕滅真身因為心神劇震和力量反噬,開始變得不穩定,黑紅色的能量四處逸散!
    “李雲飛,你敗了。”陸明的聲音如同最終的審判,透過山河社稷圖傳來。
    他劍鋒一指,那籠罩天地的山河社稷圖驟然收縮,化作一道烙印著萬裏江山虛影的皇道神印,帶著無可抗拒的鎮壓之力,狠狠印向了心神失守、真身潰散的李雲飛!
    “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李雲飛眼中閃過一絲極致的瘋狂,他竟不再抵抗,而是猛地引爆了自己即將崩潰的蝕滅真身和元嬰核心!
    他要自爆元嬰!拉著陸明和這片區域同歸於盡!
    一名元嬰修士的自爆,威力足以將方圓百裏化為焦土!
    “小心!”陸明臉色一變,全力催動皇道神印和自身領域進行壓製,同時對著遠處的陳鋒和山鬼大吼:“退!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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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李雲飛的身體膨脹到極致,即將爆開的千鈞一發之際——
    那尊懸浮的青銅禹鼎,仿佛感應到了這極致的毀滅危機,鼎身之上那些古老的先民圖案驟然亮起!
    一位頭戴鬥笠、手持耒耜的先民虛影,自鼎身上一步踏出!他看不清麵容,卻帶著一種篳路藍縷、開創文明的磅礴意誌!
    虛影對著即將自爆的李雲飛,做出了一個安撫的動作。
    沒有強大的能量波動,隻有一股仿佛源自人族薪火傳承、文明延續的厚重、平和、堅韌不拔的意誌,如同春風化雨般,籠罩了李雲飛。
    在這股純粹而偉大的文明意誌麵前,李雲飛那充滿毀滅與瘋狂的自爆意念,竟如同暴露在陽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平息……
    他膨脹的身體如同漏氣般收縮回去,眼中瘋狂褪去,隻剩下茫然與……一絲難以置信的恍惚。
    那先民虛影做完這一切,對著陸明所在的方向微微頷首,隨即消散,回歸禹鼎。
    鼎身光芒收斂,緩緩落下,懸浮在陸明身前,仿佛在等待他的執掌。
    山穀內,一片狼藉,卻恢複了平靜。蝕靈汙染被大幅淨化,龍脈之氣雖然受損,卻在新生的祖龍意誌和禹鼎的滋養下,開始緩緩恢複。
    李雲飛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廢墟中,修為盡廢,道基崩毀,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撐。
    陳鋒和山鬼相互攙扶著,看著這如同神跡般逆轉的結局,激動得難以自已。
    陸明伸手,輕輕觸摸著那尊懸浮的、與他氣息隱隱相連的青銅禹鼎,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浩瀚力量與沉重責任。
    九鼎之一,已然現世。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塵埃落定之時——
    陸明忽然心有所感,猛地抬頭,望向東南方向的天際!
    他的皇道感知告訴他,在遙遠的華夏大地上,另外幾處與龍脈息息相關的區域,幾乎在同一時間,傳來了或微弱或強烈,但都清晰無比的……能量共鳴與悸動!
    是其他的禹鼎……也感應到了此鼎的複蘇?!
    難道……九鼎齊現的時機……即將到來?!
    而幾乎在同一瞬間,他腦海中響起了幽影那冰冷的警告:“警告:檢測到複數‘秩序聖器’波動激活……‘寂滅’主力艦‘腐噬之星’……航向變更……目標……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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