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熒惑之眼與背叛者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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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熒惑之眼’,探尋……‘背叛者’之始……”】
“守墓人”那古老而凝重的意念,如同刻印般深深烙入陸明的神識。“熒惑之眼”?火星?背叛者之始?
新的坐標,新的試煉,指向了太陽係內更深的秘密。陸明能感覺到,這絕非無的放矢。“淨化序列”的冰冷理念,李雲飛與域外天魔的勾結,甚至玄武的背叛,其根源或許都能從這所謂的“背叛者之始”中找到線索。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鑰匙”晶體,內部星圖已然穩定,清晰地標注出火星軌道附近,一個位於小行星帶邊緣、代號“卡戎之瞳”的異常引力區域的坐標。那裏,就是“熒惑之眼”。
沒有時間休整,也沒有時間返回地球。龍巢基地的危機雖然因林曉曉引動“心之光”和地球自身氣場的排斥而暫時緩解,但“捕網”仍在,威脅未除。他必須盡快完成“守墓人”的試煉,掌握“鑰匙”更多的力量,才能應對接下來的風暴。
他最後掃視了一眼這間布滿戰鬥痕跡、已然沉寂的月球控製室。那些被“鑰匙”權限強行關閉的係統暫時無法再威脅他,但此地不宜久留。
憑借著“鑰匙”帶來的、對能量和空間的敏銳感知,他很快找到了這座遠古基地的一條備用出口——一條隱藏在控製室後方、被能量偽裝覆蓋的緊急通道。
通道幽深而漫長,充斥著更加濃重的歲月塵埃。牆壁上偶爾能看到一些殘破的壁畫,描繪的並非人類形象,而是一些形態奇異、仿佛由光與機械構成的生物,進行著某種宏大的儀式或戰爭。這些壁畫風格,與“淨化序列”的冰冷科技感截然不同,更帶著一種……神性?或者說,是某種走到了極致的、純粹的“秩序”?
陸明心中隱隱有所猜測。這月球基地,恐怕並非“淨化序列”所建,而是某個更早的、可能與“守墓人”同時代甚至更古老的文明的遺跡。“淨化序列”隻是後來者,占據了這裏,並將其改造為了陷阱。
穿過漫長的通道,盡頭是一扇布滿奇異符文的石門。陸明嚐試用“鑰匙”的力量接觸石門,石門上的符文立刻亮起柔和的光芒,隨即無聲地向內滑開。
門外,是月球荒涼、布滿環形山的表麵。漆黑的太空幕布上,星辰冰冷地閃爍著,遠處那顆藍色的家園依舊美麗,但隱約可見一些不自然的、細小的光點在其軌道上移動——那是殘餘的“捕網”力量。
他沒有宇航服,但達到煉氣期後,肉身已能在真空中短時間生存,更何況他此刻狀態特殊,體內能量在“鑰匙”力量的梳理下形成了一種內循環,足以支撐。
辨認了一下方向,他鎖定火星的方位,身形一動,便如同脫離了重力的束縛,化作一道淡淡的流光,朝著月球引力邊緣飛去。他需要抵達一個足夠擺脫月球引力的位置,才能嚐試進行下一步的空間移動——利用“鑰匙”中蘊含的、那絲關於“藩籬”和空間的道則。
就在陸明離開月球基地,奔赴火星的同時。
地球,龍巢基地,能源中心。
氣氛依舊緊張,但已不再是絕望。林曉曉的蘇醒和那“心之光”的顯現,如同給殘存的眾人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她坐在主控台前,雙手如同演奏般在虛擬鍵盤上飛舞,原本複雜晦澀的靈網底層代碼在她眼中仿佛變成了有生命的樂章,被不斷地優化、重構。殘存的靈網節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功能,甚至比之前更加穩定、高效。
“太不可思議了……”蘇雲清站在她身後,看著屏幕上那些自行演變、趨於完美的算法結構,眼中充滿了狂熱與驚歎,“這不僅僅是優化,這近乎是……‘道’在數據層麵的顯化!曉曉,你感覺怎麽樣?”
林曉曉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很好,她微微蹙眉,似乎在感受著什麽:“很奇怪……蘇博士。我感覺……腦子裏多了很多……不屬於我的知識,或者說……是一種本能?關於能量,關於數據,關於……如何將它們與‘心’的力量結合。而且,我好像能……模糊地感覺到陸教官那邊的情況……”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裏,很溫暖,有一種……被守護和指引的感覺。陸教官他……應該暫時安全,而且,他好像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
王胖子湊過來,好奇地問:“曉曉妹子,你現在是不是變得特別厲害了?能不能像陸哥那樣,biu一下發個劍氣什麽的?”
林曉曉無奈地笑了笑:“胖子,你想多了。這股力量……很微弱,更像是一種‘權限’或者‘種子’,它讓我能更好地理解和運用現有的力量,比如靈網,但並不能直接讓我變得多能打。”她頓了頓,看向陳鋒,“陳隊,當務之急,是盡快恢複基地的基本功能,清理內部的叛徒和殘餘的‘淨化序列’單位,然後……想辦法聯係上外界。”
陳鋒重重點頭:“沒錯!我們不能一直被困在這裏。蘇博士,通訊恢複得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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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清推了推眼鏡:“基地內部的短距通訊正在恢複,但長距離對外通訊……‘淨化序列’的幹擾很強,而且地球軌道上的‘捕網’依舊存在,常規信號很難穿透。除非……”他看向林曉曉,“除非曉曉能用她那‘心之光’的力量,嚐試與地球自身的靈脈氣場或者……某種更深層的網絡進行共鳴。”
林曉曉若有所思:“我可以試試。”
就在他們商討下一步行動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在能源中心某個不易察覺的通風管道深處,一枚極其微小的、偽裝成灰塵顆粒的探測器,正將林曉曉優化靈網代碼、以及她提及感受到陸明狀態和遙遠坐標的片段信息,悄無聲息地傳輸了出去。
宇宙空間,月球與火星之間的廣袤虛空中。
陸明懸浮在寂靜的黑暗裏,周身籠罩著一層微弱的、由“鑰匙”力量形成的保護性力場,抵禦著宇宙射線和微隕石的侵襲。他回頭望去,月球已然變成一顆明亮的銀盤,地球則是一顆美麗的藍寶石。
他沒有選擇常規的推進方式,那太慢了。他閉上雙眼,全部心神沉入手中的“鑰匙”晶體,感受著內部那幅指向“熒惑之眼”的星圖,以及其中蘊含的、關於空間折疊與跳躍的古老道則。
這不是科技意義上的曲速引擎,而是更接近於一種……言出法隨,以自身意誌與“鑰匙”權限,直接幹涉局部空間規則的神通!
“鑰匙”晶體光芒流轉,內部星河流轉的速度再次加快。陸明以自身帝魂為引,以“鑰匙”權限為憑,在心中觀想那“熒惑之眼”的坐標,勾勒出空間跳躍的道紋。
“咫尺……天涯!”
他心中默念,將凝聚的意誌與“鑰匙”力量猛地向前一推!
嗡——!
他前方的空間,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麵,劇烈地蕩漾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銀色的空間漣漪!緊接著,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極不穩定的空間通道,在漣漪中心被強行撕開!通道對麵,隱約可見一片密集的小行星帶和一顆橘紅色星球的模糊輪廓!
通道極不穩定,邊緣不斷扭曲、崩塌,散發出危險的空間亂流。
陸明沒有任何猶豫,身形一閃,如同離弦之箭,精準地射入了那空間通道之中!
就在他進入通道的下一秒,通道便如同耗盡能量般,猛地收縮、湮滅,仿佛從未出現過。
一陣天旋地轉、仿佛身體和靈魂都被強行拉扯、壓縮又釋放的極致不適感之後,陸明猛地從虛空中被“拋”了出來。
他穩住身形,立刻警惕地觀察四周。
這裏不再是虛無的太空,而是一片……漂浮著無數巨大岩石碎塊的、死寂的小行星帶。這些岩石形態各異,大小不一,有些上麵還能看到明顯的人工雕琢痕跡,甚至是殘破的建築結構,仿佛這裏曾經是一個巨大的、後來被摧毀的星際建築群。
而在小行星帶的中央,一顆異常巨大的、通體呈現暗紅色、表麵布滿了無數規則六邊形孔洞、仿佛一顆巨大蜂巢的……人造星體,正靜靜地懸浮在那裏。
它沒有任何能量波動,也沒有任何燈光,如同一個死去了億萬年的巨獸殘骸,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古老與沉寂。
“鑰匙”晶體在他手中微微發熱,內部星圖的光點,正牢牢地鎖定著那顆暗紅色的蜂巢星體。
這裏,就是“熒惑之眼”?“背叛者之始”的所在地?
陸明能感覺到,一股極其隱晦、卻無比深沉的怨念、不甘與……某種冰冷的瘋狂,如同無形的輻射,正從那個方向彌漫開來,滲透進這片空間的每一個角落。
他小心翼翼地收斂氣息,將“鑰匙”的力量覆蓋全身,如同宇宙塵埃般,朝著那顆巨大的蜂巢星體緩緩靠近。
越是靠近,那股無形的負麵情緒輻射就越是強烈。他甚至能看到,一些漂浮在附近的小行星殘骸上,凝固著一些姿態扭曲、仿佛在極度痛苦中死去的、非人生物的幹屍,它們的身軀呈現出部分機械與部分生物組織融合的特征。
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
當他終於抵達蜂巢星體附近,找到一個巨大的六邊形入口更像是破損的缺口)時,他看到了入口邊緣,用某種早已失落的語言和一種熟悉的、帶著“淨化序列”風格的編碼,共同刻印著一行斑駁的、仿佛用鮮血書寫的巨大銘文。
那銘文的內容,讓陸明瞳孔驟然收縮——
【“於此,‘心’已死,‘靈’已滅。”】
【“唯‘理’永存,‘序’即至高。”】
【“——‘邏各斯’絕筆,舊曆███紀元。”】
邏各斯?!這不是古希臘哲學中的概念嗎?代表理性、秩序、邏輯!難道……
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在陸明心頭。這個“邏各斯”,恐怕就是“淨化序列”理念的源頭,那個最初的……“背叛者”?
他深吸一口氣,邁步踏入了那黑暗、死寂的蜂巢星體內部。
蜂巢星體內部,並非想象中的機械結構,而是一片更加廣闊、更加詭異的……空間。
這裏沒有上下左右的概念,仿佛置身於一個無限延伸的、由無數巨大而精密的金屬齒輪、軸承、杠杆以及流淌著暗藍色能量的管道構成的……機械內髒之中!這些巨大的機械結構無聲地運轉著,發出低沉而永恒的嗡鳴,仿佛一個早已死亡、但其屍體仍在憑借本能運轉的……機械上帝!
而在視野的盡頭,在這無邊機械結構的中央,懸浮著一個由無數暗藍色光線纏繞、束縛著的……巨大的、仿佛由純粹光芒構成的、人形的……“心髒”?
那顆“光之心”正在極其微弱地搏動著,每一次搏動,都散發出無盡的悲傷、悔恨與……一絲被強行壓抑的、屬於“心”的溫暖。
就在這時,一個虛弱、沙啞,卻帶著無盡疲憊與滄桑的意念,如同遊絲般,傳入陸明的腦海:
【“後來者……你終於……來了……”】
【“我……是‘邏各斯’……也是……最初的……‘背叛者’……”】
【“快……阻止我……在我……徹底……湮滅‘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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