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記憶碎片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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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的午後陽光透過百葉窗斜射進會議室,在紅木桌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會議結束後,偌大的會議室裏隻剩下林誌華一個人,他靜靜地坐在主位旁邊的椅子上,麵前攤開著厚厚的文件資料。
    突然,一陣莫名的眩暈感襲來,就像有無數的針尖在腦海中輕微地刺痛著。林誌華下意識地伸手按住太陽穴,閉上了眼睛。就在這一瞬間,一些零碎的畫麵開始在他的腦海中閃現,就像是破碎的鏡片重新拚湊在一起。
    那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身影,身材高大,五官英俊,眼神中帶著一種特有的堅毅和溫柔。他穿著一件紅黑間條的球衣,腳下踩著足球,在夕陽下揮灑著汗水。這個男人的麵容與林誌華現在的臉有著驚人的相似,隻是更加年輕,更加充滿活力。
    "這是...父親?"林誌華在心中輕聲詢問著,仿佛是在與記憶深處的某個聲音對話。
    畫麵繼續閃現。同樣是這個男人,但這次他穿著一身整齊的西裝,站在一座宏偉的建築前。那建築的外觀讓林誌華感到熟悉——那是聖西羅球場!年輕的父親仰望著這座足球聖殿,眼中閃爍著夢想的光芒。
    "總有一天,我要在這裏實現我的夢想。"一個溫暖的男性聲音在記憶中響起,聲音中帶著青年人特有的激情和憧憬。"不是作為球員,而是作為這裏的主人。"
    記憶的畫麵開始變得清晰起來。林誌華看到了父親在商學院讀書時的場景,看到了他在圖書館裏研究足球產業報告的專注神情,看到了他在宿舍裏與室友討論體育商業化前景的激動模樣。
    原來,父親林誌華也是一個足球迷,而且不僅僅是普通的球迷,他對足球產業有著深刻的理解和遠大的抱負。他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將足球與商業完美結合,創造出一個全新的體育商業帝國。
    但是,這些美好的畫麵很快就被陰霾所籠罩。記憶中的場景突然轉換,出現了醫院的白色走廊,急救室外焦急等待的人群,還有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聲。
    "林先生,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疲憊而沉重的聲音回蕩在記憶的深處。
    車禍,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奪走了一個年輕生命,也粉碎了一個美好的夢想。更殘酷的是,這個悲劇發生的時候,年輕的許雅文腹中正懷著他們的孩子,為了紀念丈夫,她甚至違背傳統讓肚子中的孩子繼承了孩子父親的名字——對於華裔來說這甚至可以說是大逆不道。
    林誌華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那不是身體的疼痛,而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哀傷。這種哀傷不屬於他,而是屬於那個從未見過父親的原身,屬於那個在母親眼淚中長大的遺腹子。
    記憶的碎片繼續拚接著。他看到了年幼時的自己,一個瘦弱的小男孩,怯生生地躲在母親身後,用好奇而膽怯的眼神望著那些陌生的叔叔伯伯們。那時的許雅文還很年輕,美麗的臉龐上總是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就像是被陰雲遮蔽的月亮。
    "誌華,叫二叔。"母親溫柔地推了推他,聲音中帶著小心翼翼的懇求。
    "二叔好。"小小的林誌華乖巧地鞠躬,但能感覺到那個被稱為二叔的男人眼中的複雜情緒——有同情,有憐憫,但也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算計。
    那個時候的林誌成還沒有現在這麽圓滑,他的野心還沒有被歲月的磨礪包裝得如此精致。五歲的小誌華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大人們眼神中的含義,但本能地感受到了某種不安全感。
    記憶的場景再次轉換。這一次出現的是林老先生,那個時候的他雖然已經是中年,但依然散發著強大的氣場。老人抱著小誌華,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痛苦和不舍。
    "誌華,你要記住,無論什麽時候,你都是林家的血脈,是你父親的唯一傳承。"老人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爺爺會保護你,直到你長大成人,能夠獨當一麵。"
    但是,保護一個孤兒寡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一個龐大的家族企業中。記憶中出現了無數次的家族會議,小誌華總是被要求安靜地坐在角落裏,聽著大人們討論那些他聽不懂的商業術語。
    他看到了林誌成和林誌勇兄弟間的微妙競爭,看到了他們對他這個侄子時而關愛時而疏遠的複雜態度。他們都知道,這個孩子將來會是家族企業的繼承人,但同時也都希望這個繼承人最好永遠不要長大。
    最讓小誌華感到困惑的是母親的再婚。那一天,年僅五歲的他被穿上了一套小西裝,站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旁,看著母親穿著潔白的婚紗向他們走來。
    "誌華,以後要叫爸爸。"許雅文蹲下身來,輕撫著兒子的臉頰,眼中有著複雜的情感。
    小誌華望著眼前這個名叫林誌明的男人,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種距離感。這個男人雖然對他很好,但那種好意中總是帶著一種刻意的成分,就像是在完成一項任務。
    多年後,當誌華長大了一些,能夠理解大人們話語中的潛台詞時,他才逐漸明白這樁婚姻的真正含義。這不僅僅是為了給他一個完整的家,更是家族內部權力平衡的一種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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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誌明作為已故林誌華的堂弟,娶許雅文不僅能夠照顧孤兒寡母,更重要的是能夠以繼父的身份影響小誌華的成長,確保他不會對家族現有的權力結構造成威脅。
    但是,這種安排也有著它的複雜性。林誌明雖然獲得了合法的家族地位,但他永遠不可能真正擁有血緣上的權威。他隻是一個過渡性的角色,一個維持現狀的工具。
    記憶繼續在腦海中流淌著。林誌華看到了自己青少年時期的種種經曆:在寄宿學校裏的孤獨,在同學麵前的自卑,在家族聚會上的格格不入。
    宿主的性格確實如許雅文所說的那樣內向怯懦,但這種性格的形成有著深刻的原因。作為一個遺腹子,他從小就被各種複雜的目光包圍著:有人同情他,有人憐憫他,有人利用他,但很少有人真正理解他。
    在學校裏,他是那個富家公子,享受著最好的教育資源,但卻總是顯得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他不像其他富二代那樣張揚炫耀,反而總是試圖隱藏自己的身份,希望能夠像普通孩子一樣生活。
    但這種願望注定要落空。家族的名字就像是一個標簽,時刻提醒著周圍的人他的特殊身份。老師們對他格外照顧,同學們對他既羨慕又疏遠,這一切都讓他感到壓抑和孤獨。
    更讓他痛苦的是,他無法從家族中感受到真正的溫暖。爺爺雖然疼愛他,但那種疼愛中總是帶著期望和壓力。繼父雖然對他很好,但那種好意總是顯得有些做作。二叔和三叔表麵上關心他,但眼神中總是帶著一種審視和算計。
    隻有母親許雅文的愛是純粹的,但即使是這種愛,也因為家族的複雜關係而變得沉重。母親總是小心翼翼地保護著他,生怕他受到任何傷害,這種過度的保護反而讓他變得更加脆弱和依賴。
    記憶的畫麵繼續展開,林誌華看到了自己大學時期的經曆。那個時候的他已經開始接觸家族的生意,但依然顯得被動和消極。他更願意待在圖書館裏研究理論,而不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
    這種態度讓家族的長輩們感到擔憂。一個不願意主動承擔責任的繼承人,顯然不符合他們的期望。但是,宿主的這種性格也有其積極的一麵——他很少與家族成員發生直接衝突,這在一定程度上維持了家族內部的表麵和諧。
    然而,正是這種被動的態度,讓他在家族中的地位變得越來越邊緣化。雖然他依然是名義上的繼承人,但實際的權力卻逐漸被二叔和三叔瓜分。
    就在這時,記憶的畫麵突然出現了一個新的身影——一個年輕美麗的女性,穿著職業套裝,手裏拿著文件夾,正在向年輕的林誌華匯報工作。
    這個女人有著一頭烏黑的長發,五官精致而立體,眼神中透露著智慧和堅毅。她說話的聲音很溫柔,但語調中帶著一種專業的冷靜。
    "林先生,這是本季度歐洲分公司的財務報表。"女人將文件遞給林誌華,手指輕微地觸碰到他的手背,那一瞬間,空氣中似乎有一種微妙的電流。
    "謝謝你,安琪拉。"宿主的聲音有些緊張,顯然對這個名叫安琪拉的女人有著特殊的感情。
    安琪拉·羅西,這個名字在記憶中越來越清晰。她是林氏集團聘請的一名秘書,負責協助處理歐洲業務的相關事務。她畢業於米蘭博科尼大學,專業是國際商務,不僅精通多種語言,還對歐洲市場有著深入的了解。
    更重要的是,她是為數不多的能夠真正理解宿主內心的人。在家族成員都對林誌華持有某種功利性目的的時候,安琪拉的關注是純粹的,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一種朦朧的情愫。
    記憶中的畫麵顯示,安琪拉經常在下班後留下來幫助林誌華處理工作,她的眼神中有一種溫柔的關懷,就像是在照顧一個需要保護的弟弟。
    "林先生,您今天看起來有些疲倦,是不是沒有休息好?"安琪拉輕聲關切地詢問。
    "沒事,隻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宿主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迷茫和無助。
    "如果您願意的話,可以和我聊聊。有時候說出來會感覺好一些。"安琪拉的聲音很輕柔,就像是春風拂過湖麵。
    這樣的對話在記憶中出現了很多次。安琪拉就像是宿主在這個複雜家族中唯一的朋友,唯一能夠讓他感到放鬆和安全的人。她從不詢問關於家族內部的隱私,從不表達對權力和金錢的渴望,隻是靜靜地陪伴著,默默地支持著。
    但是,宿主對於這種關懷的回應卻顯得極為被動。他雖然能夠感受到安琪拉的善意,甚至可能也對她有著特殊的感情,但卻從來沒有勇氣表達出來。在他的內心深處,總是覺得自己不配擁有這樣的感情,不配擁有這樣純粹的關懷。
    這種自卑和怯懦,讓宿主錯過了很多機會,也讓他在麵對家族壓力時顯得更加孤立無援。
    記憶的畫麵再次轉換,這一次出現的是最近幾個月的情景。林誌華看到了自己在中國處理業務時的表現,看到了他在麵對挑戰時的猶豫不決,看到了他在家族會議上的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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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融危機的到來讓整個家族都感到了壓力,而宿主的表現更是讓家族長輩們失望。他既沒有展現出應對危機的能力,也沒有提出任何建設性的建議,隻是被動地接受著安排。
    這種狀況讓林誌成和林誌勇看到了機會。他們開始更加頻繁地在家族會議上發言,更加積極地承擔責任,試圖證明自己比這個年輕的侄子更適合領導家族企業。
    而林老先生,這個家族的絕對權威,也開始對孫子的能力產生質疑。他雖然依然關愛著林誌華,但那種愛中開始帶著一種失望和急切,就像是在等待著什麽奇跡的發生。
    就在記憶即將結束的時候,林誌華看到了那場改變一切的車禍。那是一個雨夜,宿主開著車在米蘭的街道上行駛,心情極度沮喪。剛剛結束的家族會議上,他再一次因為自己的無能而受到質疑,再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家族的失望。
    "我到底算什麽?"宿主在心中痛苦地自問,"是家族的希望,還是家族的負擔?"
    就在這種痛苦的自我質疑中,注意力的分散導致了那場致命的車禍。諷刺的是,正是這場車禍,為一個來自未來的靈魂提供了重生的機會。
    記憶的碎片到此結束,林誌華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臉頰上已經濕潤了。那些不屬於他的眼淚,承載著一個年輕生命的所有痛苦和遺憾。
    "林先生?您還好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林誌華轉頭看去,看到了一個美麗的身影站在會議室門口。那正是記憶中的安琪拉·羅西,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職業套裝,手裏拿著文件夾,眼神中帶著關切和擔憂。
    "安琪拉?"林誌華的聲音有些沙啞,"你怎麽在這裏?"
    "林誌成先生讓我來給您送一些文件。"安琪拉走進會議室,將文件放在桌子上,然後關切地看著林誌華,"您看起來很疲倦,是不是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
    林誌華仔細觀察著眼前這個女人。現實中的安琪拉與記憶中的形象完全吻合,那種溫柔的氣質,那種專業的素養,還有那種隱藏在眼神深處的關懷,都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
    "我很好,謝謝你關心。"林誌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你能坐下來和我聊幾分鍾嗎?我有些事情想了解。"
    安琪拉有些意外,因為以前的林誌華從來不會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但她還是優雅地坐了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保持著專業的姿態。
    "您想了解什麽?"
    林誌華沉思了一下,然後問道:"安琪拉,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這個問題讓安琪拉感到有些困惑。她仔細地看了看林誌華,發現他的眼神中有一種以前從未見過的堅定和深沉。
    "林先生,您這樣問很奇怪。"安琪拉輕聲說道,"您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人之一。"
    "善良?"林誌華苦笑了一下,"不是懦弱嗎?"
    "不,"安琪拉搖搖頭,聲音變得認真起來,"您從來不懦弱。也許您比較內向,也許您不喜歡爭鬥,但這不代表懦弱。在這個家族中,能夠保持善良和純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這番話讓林誌華感到一種溫暖。他意識到,安琪拉對宿主的理解比家族中的任何人都要深刻。
    “那麽,你覺得我有能力承擔家族的責任嗎?”林誌華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急切和不確定,他的目光緊盯著安琪拉,似乎在等待她的一個肯定回答。
    安琪拉沉默了一會兒,她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終於,她緩緩地開口說道:“林先生,說實話,以前我對此有過懷疑。”
    林誌華的臉色微微一變,他顯然沒有想到安琪拉會如此直接地說出自己的想法。然而,安琪拉並沒有停止,她繼續說道:“不是因為您缺乏能力,而是因為您缺乏……信心。”
    林誌華的身體猛地一震,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被安琪拉的話擊中了要害。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卻發現自己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安琪拉看著林誌華的反應,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自己的直言不諱。然而,她還是決定繼續說下去,因為她覺得林誌華需要聽到真話。
    “但是現在……”安琪拉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我看到了您的改變。您開始主動承擔起一些家族事務,並且表現得非常出色。這讓我對您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
    林誌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他沒想到安琪拉會對他有這樣的評價。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同時也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自信。
    “那麽,您認為我現在有能力承擔家族的責任了嗎?”林誌華再次問道,他的聲音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不確定,而是充滿了期待。
    "現在您給我一種不同的感覺。"安琪拉的眼神中閃爍著某種光芒,"從您醒來以後,我注意到您的變化。您的眼神更加堅定了,說話的語氣也更加自信了。就像是...就像是突然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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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誌華點點頭。安琪拉的觀察很敏銳,她確實感受到了這種變化,雖然她不知道變化的真正原因。
    "安琪拉,我想問你一個更私人的問題。"林誌華看著她的眼睛,"你對這個家族有什麽看法?"
    這個問題很敏感。作為一個員工,安琪拉本不應該評論雇主的家庭事務。但看到林誌華真誠的眼神,她還是選擇了坦誠。
    "林先生,我知道這個家族內部很複雜。"安琪拉的聲音變得很輕,"我看到過很多事情,也聽到過很多對話。說實話,有時候我為您感到擔心。"
    "擔心什麽?"
    "擔心您會被這種複雜性傷害。"安琪拉的眼中有一種真誠的關切,"您的二叔和三叔都是很有能力的人,但他們看您的眼神有時候讓我感到不安。還有您的繼父,雖然他對您很好,但我總覺得那種好意有些...有些刻意。"
    這些話證實了林誌華從記憶中得到的印象。安琪拉作為一個局外人,能夠更客觀地觀察家族內部的關係。
    "那麽,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林誌華問道。
    "我覺得您應該更加主動一些。"安琪拉認真地說道,"您有能力,也有資源,但您缺乏的是主動性。如果您一直被動地接受安排,其他人就會覺得您不適合領導這個家族。"
    這個建議很中肯。林誌華意識到,宿主的最大問題確實是缺乏主動性,缺乏爭取自己權利的勇氣。
    "安琪拉,我還有一個問題。"林誌華的聲音變得更加溫柔,"你為什麽要關心我?你隻是一個秘書,完全可以保持距離。"
    這個問題讓安琪拉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她低下頭,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才輕聲說道:"因為...因為我覺得您需要有人關心。在這個家族中,似乎沒有人真正理解您,真正關心您的感受。而我..."
    "而你什麽?"林誌華輕聲追問。
    "而我希望能夠幫助您。"安琪拉抬起頭,眼中有一種堅定的光芒,"也許這聽起來很愚蠢,但我確實希望能夠看到您成功,看到您實現自己的價值。"
    這番話讓林誌華深深感動。他意識到,在這個充滿算計和利益的家族中,安琪拉的關懷是多麽珍貴。
    "謝謝你,安琪拉。"林誌華真誠地說道,"你的話對我很重要。"
    "那麽,您會改變嗎?"安琪拉有些期待地問道。
    "是的,我會改變。"林誌華堅定地點頭,"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被動地接受安排。我要主動去爭取屬於我的東西,主動去承擔我的責任。"
    聽到這番話,安琪拉的眼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我相信您能夠做到,林先生。"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林誌成走了進來。看到林誌華和安琪拉在交談,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微妙的表情。
    "誌華,你們在聊什麽?"林誌成的語調很輕鬆,但林誌華能夠感受到其中的試探意味。
    "我在向安琪拉了解一些歐洲業務的情況。"林誌華平靜地回答,"畢竟我馬上就要負責這個項目了。"
    "那很好。"林誌成點點頭,然後轉向安琪拉,"安琪拉,文件送到了嗎?"
    "是的,林先生。"安琪拉站起身來,恢複了專業的姿態,"我把所有相關資料都整理好了。"
    "很好,你可以回去工作了。"林誌成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明顯的暗示。
    安琪拉理解了這個暗示,她向林誌華點頭致意,然後優雅地離開了會議室。
    等安琪拉離開後,林誌成在林誌華對麵坐了下來,臉上帶著一種若有所思的表情。
    "誌華,我必須提醒你一點。"林誌成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安琪拉雖然是一個很優秀的員工,但她畢竟隻是一個秘書。作為家族的繼承人,你需要與更高層次的人交往。"
    這番話的潛台詞很明顯:林誌華不應該與一個普通員工走得太近,尤其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女秘書。
    "二叔,我隻是在了解工作情況。"林誌華平靜地回答,"安琪拉對歐洲市場很了解,她的建議對我很有幫助。"
    "我理解,但你要注意分寸。"林誌成的語氣中帶著一種長輩的威嚴,"另外,關於你提出的收購計劃,我覺得有必要再詳細討論一下。"
    林誌華知道,真正的考驗現在才開始。二叔顯然不會輕易支持他的計劃,而且會想方設法找出其中的漏洞。
    "當然,二叔。我隨時歡迎您的建議。"林誌華的語氣很謙虛,但眼神中卻有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林誌成詳細詢問了收購計劃的各個細節,試圖找出其中的問題。但林誌華憑借著對未來的了解,以及剛剛獲得的關於家族和歐洲業務的記憶,成功地回答了所有問題。
    更重要的是,他在回答問題的過程中展現出了一種新的氣質——自信、堅定、有條理。這種變化讓林誌成感到意外,也讓他意識到這個侄子可能不像以前那麽容易對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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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討論結束時,林誌成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作為叔叔,他應該為侄子的成長感到高興;但作為家族企業的競爭者,他又不能不擔心這種變化對自己地位的威脅。
    "誌華,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刮目相看。"林誌成最終說道,"也許這次車禍真的改變了你。"
    "也許吧,二叔。"林誌華微微一笑,"我現在對很多事情有了新的認識。"
    林誌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站起身來。"那麽,我期待看到你的實際行動。記住,說得好不如做得好。"
    等林誌成離開後,林誌華獨自一人坐在會議室裏,回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通過記憶的碎片,他對這個身份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通過與安琪拉的對話,他找到了一個真正的盟友;通過與林誌成的交鋒,他測試了自己的能力。
    現在,他對自己在這個家族中的位置有了清晰的認識。他不再是那個被動接受安排的懦弱青年,而是一個有著明確目標和堅定意誌的繼承人。
    更重要的是,他意識到自己繼承的不僅僅是財富和地位,還有一個未完成的夢想——父親對足球產業的遠大抱負。這個發現讓他的內心充滿了激動,因為這意味著他的足球夢想並不是一個突兀的想法,而是一種血脈的傳承。
    林誌華走到窗邊,望著米蘭的天際線。在不遠處,他能夠看到聖西羅球場的輪廓,那座足球聖殿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雄偉。
    "父親,"他在心中輕聲說道,"我會完成您沒有完成的夢想。我不僅要重振家族企業,更要讓足球成為我們家族新的傳奇。"
    這不僅僅是對逝去父親的承諾,更是對自己新生命的宣言。在這個充滿挑戰的世界裏,他將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去追求那些看似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夜色開始降臨,米蘭的燈火開始點亮。在這座充滿曆史和夢想的城市裏,一個新的傳奇正在悄然開始。
    而在林氏集團的辦公大樓裏,安琪拉正在整理著文件,心中卻還在回味著與林誌華的那番對話。她能夠感受到他的變化,也能夠預感到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即將發生。
    作為一個聰明的女性,她知道自己在這個複雜的家族關係中隻是一個小角色。但她也知道,有時候小角色也能夠發揮大作用,尤其是在關鍵時刻。
    她暗暗下定決心,要用自己的方式支持林誌華,幫助他實現他的目標。雖然她還不知道這個目標具體是什麽,但她相信,一個真正覺醒的林誌華,一定能夠創造出令所有人驚訝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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