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米蘭內洛訓練基地，神聖德比勝利後的第三天，上午10點。
    ac米蘭的戰術會議室裏，氣氛嚴肅而專注。
    林誌華正在主持著例行的戰術會議。參加會議的，除了以塔索蒂、馬爾蒂尼、舍甫琴科為首的教練組成員，還有球隊的首席隊醫和數據分析師。
    “先生們，”林誌華開門見山，他的聲音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我們剛剛贏得了一場偉大的、足以載入史冊的勝利。但是現在，我們需要冷靜下來，麵對勝利背後所付出的代價。”
    他示意坐在身旁的數據分析師，打開了投影儀。
    屏幕上，立刻顯示出幾位核心主力球員的身體機能數據圖表。
    “這是盧卡、內馬爾、凱文和恩戈洛，四位球員在過去三周內的身體數據。”數據分析師用激光筆，指著屏幕上的紅色區域說道，“你們可以看到，經過連續的高強度比賽，特別是上一場對陣尤文圖斯的生死戰，他們四位的疲勞指數，都已經進入了最高級別的紅色警戒區。”
    “特別是盧卡，”首席隊醫站起身，補充道，他的表情非常嚴肅，“他已經33歲了。雖然他的職業態度和身體保養得非常好，但是如此連續高強度的比賽，對他的身體負擔是巨大的。根據我們最新的檢測結果，他的肌肉乳酸堆積水平，已經達到了一個危險的臨界點。如果我們不讓他進行及時的、充分的休息，那麽在下一場比賽中，他受傷的風險，將超過70。”
    林誌華認真地聽完，點了點頭：“我完全明白。所以我決定在這個周末對陣薩索洛的聯賽中，進行一次大幅度的輪換。”
    “輪換？”助理教練塔索蒂聞言，立刻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但是，林，薩索洛也不是一支容易對付的球隊。他們的主教練德澤爾比，戰術非常有特點，他們的反擊是整個意甲最犀利的……”
    “我知道。”林誌華說道，他的語氣很平靜，但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斷力，“但是，毛羅，你要記住，聯賽是一場漫長的馬拉鬆，而不是一次百米衝刺。我們的目標，是最終的冠軍，而不是某一場比賽的勝利。如果我們為了一場看似必須拿下的比賽，而讓我們最核心的球員冒著受傷的風險，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的損失。”
    他在身後的戰術白板上，用紅色的馬克筆，寫下了幾個名字。“所以，我的決定是：盧卡·莫德裏奇和內馬爾，本場比賽將不會進入大名單，他們將獲得一個完整的、為期三天的休息和調整。中場，由王楚和曼努埃爾·洛卡特利，搭檔凱文·德布勞內。鋒線上，讓埃爾林·哈蘭德首發，出任中鋒，皮埃爾·奧巴梅揚和薩內，分居左右兩翼。”
    教練組成員們麵麵相覷，這個輪換的力度，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想象。
    “林，”舍甫琴科有些猶豫地說道，“讓哈蘭德首發，我沒有意見。但是，同時讓王楚和洛卡特利這兩個幾乎沒有頂級聯賽經驗的年輕人，在中場搭檔德布勞內，是不是……太冒險了？”
    “所以，我們才要給他們機會。”林誌華說道，他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安德烈，你和我，都曾經是年輕球員。我們知道，一個年輕球員的成長，最需要的是什麽？是信任，是比賽的磨練。埃爾林在訓練中的表現，你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他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場真正的、能夠讓他釋放自己全部能量的比賽。”
    “而且，”林誌華繼續說道，他的思路清晰而長遠，“我們不能永遠隻依賴內馬爾和奧巴梅揚的個人能力去解決問題。我們需要培養新的進攻核心，我們需要讓更多的年輕球員成長起來，為球隊的未來，做好準備。”
    塔索蒂看著林誌華，他從這位年輕主教練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超越了比賽勝負的、更加宏大的戰略眼光。
    “我明白了。”塔索蒂點了點頭，不再反對，“那麽，防線呢？”
    “防線保持穩定。”林誌華說道，“範戴克、什克裏尼亞爾、蒂亞戈·席爾瓦，這三個人的中後衛組合，已經足夠穩定，也足夠應對薩索洛的反擊了。”
    “門將呢？”隊醫問道。
    “吉吉繼續首發。”林誌華說道，“他還年輕，需要通過更多的比賽，來保持自己的競技狀態和專注度。”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會議室裏進行了激烈而高效的討論。林誌華和他的教練團隊一起，詳細地製定了針對薩索洛的、全新的戰術方案。
    會議結束後，當其他人都離開時，塔索蒂留了下來。他走到林誌華身邊，用一種關切的、壓低了的聲音說：“林，我……我通過一些朋友，聽說倫敦那邊，發生了一些事情……”
    林誌華正在收拾文件的手，停頓了一下。他抬起頭，看了塔索蒂一眼，眼神平靜無波：“那是我的私事，毛羅。在這裏，在這個房間裏，我隻有一個身份——ac米蘭的主教練。”
    “我明白。”塔索蒂點了點頭，“我隻是想說，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無論是哪方麵的，我……我們都會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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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林誌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真誠的微笑，他拍了拍這位功勳老將的肩膀，“但我能處理好。現在，讓我們專注於足球，專注於下一場比賽。”
    周末，米蘭之心球場，意甲聯賽第28輪，ac米蘭主場對陣薩索洛。
    看台上，坐滿了超過七萬名身著紅黑球衣的米蘭球迷。
    他們高唱著球隊的隊歌，揮舞著巨大的旗幟，為他們心愛的球隊加油助威。神聖德比的偉大勝利，讓所有米蘭球迷的信心和熱情，都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頂點。
    但當球場的大屏幕上，打出本場比賽的首發名單時，看台上響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和議論聲。
    球隊的兩大王牌，內馬爾和莫德裏奇，甚至都沒有進入大名單。取而代之的，是王楚、洛卡特利和哈蘭德，其中兩個個年齡不到20歲的年輕人和一個來自足球荒漠，一直被指責依靠裙帶關係混入米蘭的中國球員。
    “這是什麽陣容？”一位資深的米蘭球迷，困惑地對他身邊的朋友說道，“林誌華這是在做什麽？大規模輪換嗎？”
    “看來是的。”他的朋友回答道，“但是，薩索洛可不是什麽弱隊啊，他們這個賽季的表現非常出色。在主場，用這樣一套年輕的陣容，是不是太冒險了？”
    “還是選擇相信林誌華吧。”第三位球迷說道，他的語氣充滿了信任，“他剛剛帶領我們，在客場擊敗了不可一世的尤文圖斯。他一定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麽。”
    比賽，在球迷們複雜的議論聲中，正式開始了。
    從比賽的第一分鍾起，ac米蘭就憑借著更勝一籌的整體實力，牢牢地占據了場上的優勢。
    但很快，球迷們就發現，今天的這支ac米蘭，和他們印象中那支行雲流水、充滿創造力的球隊，不太一樣。
    中場的傳球，缺少了莫德裏奇那種手術刀般的精準和對節奏的完美掌控。進攻的組織，也缺少了內馬爾那種能夠瞬間改變局勢的、不講理的個人突破。
    王楚和洛卡特利，這兩位中場球員，雖然在場上表現得非常努力，他們的跑動覆蓋範圍很大，拚搶也非常積極。但是他們在經驗和個人能力上，確實與球隊的主力，存在著肉眼可見的差距。
    比賽第15分鍾，德布勞內在中場拿球，他試圖送出一記他最擅長的直塞球，找到前場的哈蘭德。但是，王楚的無球跑位，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失誤。他沒有及時地向側翼拉開，為德布勞內的傳球創造出空間，導致比利時人的傳球，被對方的中場球員，輕鬆地攔截了下來。
    薩索洛，立刻發動了他們最擅長的、閃電般的快速反擊。
    他們的王牌前鋒，多梅尼科·貝拉爾迪，速度極快。他帶球一路狂奔，輕鬆地突破了卡拉布裏亞的防守，然後送出了一記高質量的傳中。
    幸好，中後衛範戴克，展現了他世界級的防守能力。他及時地回防到位，用一個漂亮的頭球，將球解圍出了危險區域。
    “危險！”解說員緊張地說道，“ac米蘭的防守，出現了明顯的漏洞！年輕中場的失誤，差點釀成大禍！”
    在場邊，林誌華走到技術區域的邊緣，大聲地對場上的王楚喊道：“王！注意你的位置！不要總是盲目地跟著球跑！要學會觀察空間！”
    王楚重重地點了點頭，但他的臉上，明顯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緊張。
    比賽，繼續在一種沉悶而膠著的氛圍中進行。
    ac米蘭雖然占據著場上的優勢，但始終無法創造出真正有威脅的得分機會。
    頂在最前麵的哈蘭德，在前場表現得非常活躍。他像一頭不知疲倦的猛獸，不斷地用自己的身體和速度，去衝擊著薩索洛的防線。
    但是，薩索洛的防守非常嚴密，也很有針對性。他們用兩名中後衛，像貼膏藥一樣，死死地盯防著哈蘭德，不給他任何輕鬆拿球和轉身的空間。
    第30分鍾，薩內在左邊路接到德布勞內的傳球，他用速度強行突破了對方的右後衛，然後送出了一記精準的傳中。
    哈蘭德在禁區內，高高地躍起，完成了一次極具威脅的頭球攻門！
    但是，皮球擦著門柱，稍稍偏出！
    “太可惜了！”解說員遺憾地說道，“哈蘭德的頭球，隻差了一點點！”
    “但我們可以看到，”解說員繼續分析道，“這位年輕的挪威前鋒，已經展現出了他驚人的潛力。他的跑位意識，他的身體對抗能力，以及他的頭球技術，都非常出色。”
    上半場比賽結束，場上的比分，依然是沉悶的00。
    ac米蘭雖然占據了超過60的控球率，但他們的射門次數，隻有區區的5次，其中，更是隻有1次射在了門框範圍之內。
    中場休息時，主隊更衣室裏的氣氛，有些沉悶。
    球員們都知道，他們上半場的表現，遠遠沒有達到球迷和教練的期望。
    林誌華走進更衣室，他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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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們，”他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上半場踢得很努力。但有時候，光有努力，是不夠的。”
    “王，曼努埃爾，”林誌華的目光，首先看向了兩位年輕的中場球員，“你們在中場的組織，還不夠流暢。你們在傳球時機的選擇，在無球跑位的接應上，都還需要改進。”
    “但我不怪你們。”林誌華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溫和了一些，“因為你們所缺少的，隻是經驗。而經驗，是需要通過一場又一場的、這樣艱苦的比賽，去積累的。”
    “下半場，我需要你們踢得更加大膽，更加自信。”林誌華說道，“不要害怕犯錯。在我的球隊裏，我允許你們犯錯。隻有敢於犯錯，你們才能學會，如何不再犯錯。”
    “埃爾林，”林誌華的目光，又轉向了哈蘭德，“你的跑位很好，你的衝擊力很強。但是，你需要學會，如何更好地利用你身邊的隊友。足球，是一項團隊運動，而不是你一個人的個人表演。”
    “記住，”林誌華最後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我們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贏得這場比賽。我不管過程有多麽醜陋，場麵有多麽難看，隻要我們能最終拿到三分，那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場好的比賽。”
    下半場比賽，重新開始。
    ac米蘭的攻勢，變得更加猛烈和直接。
    第55分鍾，德布勞內在中場拿球，他看到哈蘭德在前場跑位，立刻送出了一記精準的長傳。
    哈蘭德用他那強壯得不像一個年輕球員的身體，硬生生地扛住了對方的中後衛，將球穩穩地停下，然後強行轉身，完成了一腳爆射！
    但是，皮球被對方的門將，奮力地撲了出去！
    “哈蘭德！又是一次極具威脅的射門！可惜！”解說員大聲喊道。
    角球。
    德布勞內再次走到了角球區。他抬頭觀察了一下禁區內的情況。
    哈蘭德，站在禁區中央，他的身邊，有兩名薩索洛的防守球員，像影子一樣，緊緊地跟著他。
    但是，這位挪威天才，並沒有放棄。他不斷地用小範圍的移動和假動作，試圖擺脫防守。
    德布勞內開出了角球。
    皮球劃過一道高高的、急速下墜的弧線，飛向了禁區的後點。
    哈蘭德，如同猛虎出籠，突然一個反跑，然後猛地加速！他用他那強壯得近乎野蠻的身體，硬生生地擠開了身邊的防守球員，然後，高高地躍起！
    他跳得是那麽高，仿佛要掙脫地心引力！
    頭球！
    皮球，像一顆出膛的炮彈，狠狠地砸向了球門！
    對方的門將，雖然做出了撲救的動作，但是球的力量實在太大了，速度也太快了！
    皮球重重地撞在了球門的橫梁下沿，然後，彈進了球門！
    10！
    ac米蘭，終於打破了僵局！
    米蘭之心球場，瞬間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gooooa! ering and!”解說員激動地喊道，“一記霸道無比的、泰山壓頂般的頭球！這位年輕的挪威前鋒，用他最擅長的方式，為ac米蘭，打破了場上的僵局！”
    球場上，進球後的哈蘭德，興奮地衝向了角旗區，做出了他那標誌性的、盤腿而坐的“冥想”慶祝動作。
    隊友們紛紛衝了過來，將他緊緊地擁抱在中間，慶祝著這個來之不易的進球。
    在場邊，林誌華用力地握緊了拳頭，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欣慰的微笑。
    這，就是他想要的。
    年輕球員的成長，需要的，就是這樣能夠決定比賽勝負的關鍵時刻。
    比賽，繼續進行。
    取得領先後，ac米蘭的攻勢，變得更加猛烈。
    而被逼入絕境的薩索洛，也不得不加強進攻，試圖扳平比分。
    但這，也給了ac米蘭更多的、可以利用的反擊空間。
    第82分鍾，薩索洛發動了一次全線壓上的進攻，但他們的傳球，被中後衛什克裏尼亞爾，幹淨利落地斷下。
    這位斯洛伐克中衛，立刻將球，傳給了身前的德布勞內。
    德布勞內拿球，看到前場的薩內和哈蘭德，都在高速地跑位。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送出了一記精準的過頂長傳。
    皮球越過了薩索洛幾乎真空的中場，落向了右路。
    薩內，如同閃電一般，高速插上，接到了這個傳球。
    他用速度，輕鬆地甩開了回追的防守球員，然後送出了一記低平球傳中。
    哈蘭德，在禁區內，高速插上。他沒有選擇停球，而是迎著來球，直接用頭，完成了一次魚躍衝頂！
    皮球，再次狠狠地飛向了球門！
    對方的門將，這一次反應了過來，他用一次世界級的撲救，奮力地將球擋了出去。
    但是，皮球並沒有飛遠，而是落在了禁區前沿。
    年輕的洛卡特利，衝了上來，他迎著來球，就是一腳勢大力沉的抽射！
    皮球，擊中了對方防守球員的身體，發生了一個小小的變線，彈向了球門的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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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蘭德，再次如同鬼魅一般，衝了上來！他用右腳，將球穩穩地掃進了空門！
    20！
    哈蘭德，梅開二度！
    “goa! again! ering and!”解說員激動地喊道，“梅開二度！梅開二度！這位年輕的、不可思議的挪威前鋒，用兩粒金子般的進球，為ac米蘭，徹底鎖定了勝局！”
    球場上，進球後的哈蘭德，興奮地脫下了自己的球衣，在場上瘋狂地奔跑慶祝著。
    主裁判向他出示了一張黃牌，但他根本不在乎。
    隊友們紛紛衝了過來，將他緊緊地擁抱在中間。
    看台上，所有的米蘭球迷，都在瘋狂地慶祝著，他們高喊著那個讓他們看到未來的名字。
    “and! and! and!”
    最終，全場比賽結束。ac米蘭，在主場，以20的比分，戰勝了薩索洛。
    雖然比賽的過程，不夠流暢；雖然場麵，不夠好看。但是，ac米蘭，還是拿到了這寶貴的三分。
    賽後，主隊的更衣室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本場比賽梅開二度的哈蘭德，自然成為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埃爾林！你今天簡直太棒了！”替補席上沒有獲得出場機會的登貝萊，興奮地說道。
    “那兩個頭球！簡直就是禁區裏的空中霸王！”同樣是替補的王楚，也由衷地讚歎道。
    哈蘭德咧著嘴，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有些憨厚的笑容。但是，在他的眼神深處，卻閃爍著一種與他年齡不符的、強烈的渴望和野心。
    他走到了正在和舍甫琴科交流的林誌華身邊。
    “教練。”哈蘭德用一種極其直接的、毫不拐彎抹角的方式說道，“我今天，進了兩個球。那麽，下一場比賽，我能不能……繼續首發？”
    更衣室裏，喧鬧的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誌華的身上。
    林誌華看著眼前這位身高超過一米九的、如同北歐神話中走出的巨人般的年輕前鋒，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
    “埃爾林，”林誌華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很平靜，“你今天的表現，確實很好。那兩粒進球，也都很精彩。”
    “但是，”林誌華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進球，是一個前鋒的工作。而決定誰能首發，是我的工作。”
    哈蘭德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你今天，向我，向所有人，證明了你能進球。”林誌華繼續說道，“但是，你什麽時候，能學會像皮埃爾那樣，用自己聰明的跑位，為隊友扯開空間？”
    “你什麽時候，能學會像內馬爾那樣，在任何情況下，都能用自己的技術，保護好腳下的皮球？”
    “你什麽時候，能學會，在球隊需要你防守的時候，不惜體力地回到本方半場，去參與防守？”
    林誌華的聲音並不重，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剖析著哈蘭德目前的技術短板。
    “當你學會了這些，”林誌華最後說道，他的目光，充滿了期許和鼓勵，“當你能學會，不僅僅是成為一個禁區內的進球機器，而是成為一個真正的、全麵的、為團隊服務的球員時，你才有資格，再來向我問這個問題。”
    更衣室裏，一片寂靜。
    哈蘭德低下了頭，但他那雙巨大的拳頭，卻在身側，緊緊地握著。
    “我……我明白了，教練。”他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不服輸的火焰，“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
    “很好。”林誌華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能做到。”
    然後，林誌華轉向了所有的球員，大聲地說道：
    “先生們，今天的這場勝利，是屬於我們整個團隊的勝利。雖然過程並不完美，但我們還是拿到了三分。”
    “這證明了，我們的板凳深度，我們的輪換能力，正在不斷地提高。”
    “但絕對不要驕傲。”林誌華警告道，“聯賽的路，還很長。我們還有很多艱苦的戰鬥，需要去打。”
    “現在，好好休息。明天，我們繼續訓練。”
    球員們齊聲回答，聲音洪亮而有力：“是，教練！”
    米蘭，聖拉斐爾兒童醫院，周一下午。
    一輛低調的、沒有任何特殊標誌的黑色奔馳s級轎車，緩緩地停在了醫院的正門口。
    林誌華從車上下來。他沒有穿西裝，也沒有穿球隊的訓練服。他穿了一套質地柔軟的、深灰色的休閑西裝，手裏提著一個印有ac米蘭隊徽的巨大購物袋。
    袋子裏，裝滿了各式各樣的、ac米蘭的官方周邊產品——最新款的球衣、印有隊徽的圍巾、可愛的吉祥物玩偶，還有一遝厚厚的、幾乎所有一線隊球員的親筆簽名照片。
    醫院的公共關係部主任，已經在門口，恭敬地等候多時。
    “林先生，非常歡迎您的到來。”主任熱情地伸出手，與林誌華握了握手，“孩子們知道您今天要來，從早上開始，就非常非常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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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林誌華微笑著說道，“能為這些可愛的孩子們做點什麽，是我的榮幸。”
    在主任的親自陪同下，林誌華走進了醫院的兒童腫瘤病房區。
    病房裏，住著許多正在與各種可怕疾病作鬥爭的孩子。他們的臉上，大多帶著病痛帶來的蒼白和倦容。
    但是，當他們看到林誌華走進來時，所有孩子的眼睛，都瞬間亮了起來。
    “天哪！是ac米蘭的主席！”一個小男孩，指著林誌華，興奮地對他身邊的病友喊道。
    “林先生！林先生！”其他的孩子，也紛紛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激動地喊著他的名字。
    林誌華微笑著，走到每一個孩子的床邊，耐心地與他們聊天，給他們簽名，送他們禮物。
    “你叫什麽名字？”林誌華在一個戴著白色絨線帽、因為化療而掉光了頭發的小女孩床邊，蹲下身，溫柔地問道。
    “我……我叫索菲亞。”小女孩有些害羞地輕聲說道。
    “索菲亞，真是一個美麗的名字。”林誌華微笑著說道，“你喜歡足球嗎，索菲亞？”
    小女孩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最喜歡內馬爾了。”
    “那你一定會喜歡這個。”林誌華從那個巨大的購物袋裏，拿出了一件早已準備好的、印有內馬爾名字和10號號碼的兒童款球衣，“這是內馬爾親筆簽名的球衣，專門送給你的。”
    小女孩的眼睛，瞬間濕潤了。她不敢相信地看著那件球衣，又看看林誌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真的……真的是送給我的嗎？謝謝您，林先生！”
    “不客氣，美麗的小姐。”林誌華溫柔地說道，“等你病好了，我邀請你和你的家人，來米蘭之心球場的vip包廂看比賽，好嗎？”
    “好！”小女孩用力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燦爛的笑容。
    林誌華在這個病房裏，待了整整一個多小時。他與每一個孩子，都進行了親切的交談，給他們送上了精心準備的禮物。
    然後，他走向了病房區的最深處。
    那裏，有一間獨立的、安保措施極其嚴密的vip病房。
    病房的門口，站著兩名身材高大、表情冷峻的保鏢。
    看到林誌華走來，兩名保鏢立刻恭敬地鞠躬，為他讓開了路。
    林誌華推開門，輕輕地走進了病房。
    病房裏，躺著一個小女孩。
    她有著一頭如同洋娃娃般美麗的、金色的卷發。她的臉色，因為生病而有些蒼白，但這絲毫無法掩蓋她那精致可愛的五官。
    她，就是林誌華的女兒，艾莉娜。
    她因為一場普通的感冒，引發了嚴重的肺炎，已經在這家醫院裏，住了整整三天了。
    “daddy!”看到林誌華，艾莉娜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
    “我的寶貝。”林誌華走到床邊，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女兒，“感覺怎麽樣？今天好點了嗎？”
    “好多了。”艾莉娜說道，“醫生阿姨說，我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那真是太好了。”林誌華說道，“看，爸爸給你帶了什麽？你最喜歡的瑞士巧克力。”
    他像變魔術一樣，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盒包裝精美的、手工製作的巧克力。
    “謝謝爸爸！”艾莉娜開心地說道。
    林誌華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一個蘋果，開始用小刀，為女兒削蘋果。
    他的動作，有些笨拙，遠不如他在戰術板前那麽揮灑自如，但卻異常地認真和專注。
    “爸爸，”艾莉娜突然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渴望，“媽媽什麽時候，會回來看我？”
    林誌華正在削蘋果的手，猛地停頓了一下。
    “媽媽……媽媽在倫敦，有非常非常重要的工作要忙。”林誌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自然，“等她忙完了，她很快就會回來看你的。”
    “哦。”艾莉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失望，“可是，我想媽媽了。”
    “我知道，寶貝。”林誌華溫柔地說道，他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爸爸也想媽媽。”
    他將削好的、切成小塊的蘋果，遞給了女兒：“來，吃點蘋果。”
    艾莉娜接過蘋果，小口地吃了起來。
    “爸爸，”她又問道，“你上次說，要給我講米蘭城的故事，你還沒講完呢。”
    “哦，對。”林誌華笑了，他收起了自己所有的負麵情緒，“那我們繼續講。”
    他開始給女兒，繼續講述米蘭城的曆史。他講米蘭大教堂上那座聖母瑪利亞雕像的傳說，講達芬奇在創作《最後的晚餐》時的奇聞軼事。
    艾莉娜聽得入了神，她那雙藍色的、如同寶石般的眼睛裏，閃爍著好奇和向往的光芒。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了。
    艾莉娜有些困了，她靠在林誌華的懷裏，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林誌華輕輕地抱著女兒，看著她那安靜的、天使般的睡顏。
    在這一刻，他不是那個運籌帷幄的ac米蘭主席，不是那個在場邊叱吒風雲的球隊主教練，更不是那個在商戰中冷酷無情的資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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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隻是一個父親。
    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女兒，卻又無法給她一個完整家庭的、充滿了愧疚的父親。
    窗外，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灑進了病房，在他們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
    林誌華輕輕地哼起了那首女兒最喜歡的搖籃曲，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病房的門口，一位年輕的護士，推著藥車經過。她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到了這溫馨的一幕。
    她被這個畫麵，深深地感動了。她忍不住，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偷偷地、從遠處拍下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那個在媒體上總是以強勢、冷酷形象示人的林誌華，此刻正溫柔地抱著他睡著的女兒，坐在病床邊，他的臉上，帶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充滿了父愛的、溫柔的笑容。
    夕陽的光芒，灑在他們父女的身上，整個畫麵，就像一幅能融化人心的、溫暖的油畫。
    這位年輕的護士，將這張照片，發到了自己的社交媒體上，她配上了一段文字：“硬漢主席最溫柔的一麵。這一刻，他不是國王，他隻是一個父親。aian 林誌華 父愛如山”
    這張照片，很快，就在網絡上，引起了病毒式的傳播。
    成千上萬的球迷，轉發、點讚、評論。
    “我的天哪！林主席原來也有這麽溫柔的一麵！我被感動哭了！”“這才是真正的男人！既能在球場上叱吒風雲，掌控一切；又能在家庭裏，溫柔體貼，充滿愛心。”“看到這張照片，我突然覺得，林主席比以前更有魅力了！”“這張照片太美了，太溫暖了，應該被評為年度最佳照片！”
    但是，林誌華，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
    他隻是靜靜地抱著自己的女兒，貪婪地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的、隻屬於他們父女的時光。
    在這個時刻，外麵的世界，倫敦的風暴，商戰的廝殺，足球的紛擾，都與他無關。
    他隻想，做一個好父親。
    一個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女兒，給她全部幸福的父親。
    傍晚，林誌華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醫院。
    他坐在返回公寓的汽車裏，看著窗外飛逝的米蘭街景。
    華燈初上，這座古老而又時尚的城市，正在慢慢地蘇醒，展現出它夜晚的魅力。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馬可·羅西打來的。
    “林先生，”馬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但更多的是興奮，“倫敦那邊的情況，已經完全按照您的指示，處理好了。亞瑟·德文郡現在，正焦頭爛額地應付著來自sfo和媒體的調查，短期之內，他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精力，來騷擾您和您的家人了。”
    “很好。”林誌"華說道，“繼續監控他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常，立即向我匯報。”
    “明白了，林先生。”馬可說道，“還有一件事情，那張您在醫院的照片，在網絡上，引起了非常大的、非常積極的反響。我們的公關部門問，我們是否需要利用這個機會，做一些正麵的宣傳？”
    “不用。”林誌華說道，“讓它，自然發展就好。”
    “明白了。”
    掛斷電話後，林誌華靠在舒適的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他真的很累。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憊，更是心靈上的、無法言說的疲憊。
    他感覺自己，像一個孤獨的戰士，正在多個戰場上，同時作戰——在足球場上，他要帶領球隊贏得勝利；在商戰中，他要與那些看不見的敵人進行廝殺；而在家庭裏，他還要努力地，去扮演好一個父親的角色。
    每一個戰場，都需要他耗盡全部的心力，去全力以赴。
    但是，他不能倒下。
    因為，有太多的人，在依賴著他。
    球隊的球員，俱樂部的員工，還有他最心愛的女兒。
    他必須堅強，他必須勝利。
    “回家吧。”林誌華對司機，輕聲說道。
    汽車啟動，平穩地駛向了林誌華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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