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嫡女鋒芒初顯露，暗流湧動遇故人
    三日後，將軍府後院的菜園裏，嫩綠的土豆芽和紅薯芽已然破土而出，嬌弱卻充滿生機。林驚鴻蹲在畦田邊，仔細觀察著幼苗的生長情況，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小姐，您種的這些東西好奇怪啊，既不像青菜，也不像蘿卜。”青竹站在一旁，看著那些嫩綠的幼苗，滿臉疑惑。
    “等它們成熟了，你就知道了。”林驚鴻神秘地笑了笑，繼續說道，“記得每天清晨和傍晚各澆一次水，中午陽光太烈，不可澆水。”
    “是，小姐。”青竹連忙點頭記下。這幾天下來，她對自家小姐的敬佩之情與日俱增。小姐不僅懂得種地，而且還懂得許多奇怪的道理，那些道理聽起來晦澀難懂，卻又似乎蘊含著無窮的智慧。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林嫣然帶著兩個丫鬟，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姐姐，你倒是好興致，竟然在這裏擺弄這些不起眼的野草。”林嫣然雙手抱胸，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這些日子，她總覺得“姐姐”變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怯懦可欺，反而處處透著一股讓人看不透的神秘。她心中充滿了戒備，總想找機會試探一下。
    林驚鴻站起身，淡淡瞥了她一眼：“妹妹說笑了，這不是野草，是能讓百姓免於饑餓的糧食。”
    “糧食？”林嫣然嗤笑一聲，走到畦田邊，彎腰撥弄了一下幼苗，“就這瘦弱的樣子，也能當糧食？姐姐怕是被人騙了吧。”
    “是不是被騙，日後自見分曉。”林驚鴻語氣平靜，並未因她的嘲諷而生氣。他知道，林嫣然心思深沉，本性卻不壞，隻是被嫡庶之別蒙蔽了雙眼。
    林嫣然見他不卑不亢，心中更加疑惑。她本想激怒“姐姐”，看看她的反應，卻沒想到對方如此沉得住氣。她眼珠一轉，故意一腳踩在旁邊的水稻秧苗上，嫩綠的秧苗瞬間被踩斷。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林嫣然故作驚訝地說道，眼中卻閃過一絲得意。
    青竹見狀，頓時急了：“二小姐，您怎麽能這樣？這是小姐辛辛苦苦種出來的！”
    林驚鴻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眸中閃過一絲寒芒。他一步步走到林嫣然麵前，語氣冰冷：“妹妹，向它們道歉。”
    “道歉？”林嫣然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姐姐，不就是幾株野草嗎？值得你這麽大驚小怪的？再說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它們不是野草，是希望。”林驚鴻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今天，你必須道歉。”
    林嫣然被他眼中的寒芒嚇得後退了一步，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畏懼。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姐姐”，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心。但她又不甘心示弱，梗著脖子說道：“我不道歉！你能奈我何？”
    林驚鴻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抬起手。林嫣然以為她要打自己，嚇得閉上眼睛。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到來，她隻聽到“啪”的一聲脆響，旁邊的一個丫鬟被林驚鴻一巴掌扇倒在地。
    “既然你不肯道歉，那就讓你的丫鬟替你受罰。”林驚鴻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懾人的氣勢，“下次再敢破壞我的東西，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那個被扇倒的丫鬟嚇得瑟瑟發抖，連忙爬起來磕頭求饒：“小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林嫣然看著這一幕，心中又驚又怒。她沒想到“姐姐”竟然如此大膽，敢當眾懲罰她的丫鬟。但她也知道，自己理虧在先，而且“姐姐”現在的氣場實在太強，她根本不是對手。
    “你……”林嫣然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對不起。”
    “我沒聽清。”林驚鴻淡淡的說道。
    “我說，對不起！”林嫣然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充滿了不甘。
    林驚鴻滿意地點點頭：“記住今天的教訓，下次再敢放肆，後果自負。”說完，他不再理會林嫣然，轉身繼續打理自己的幼苗。
    林嫣然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心中的戒備更甚，但同時，也對“姐姐”的能力產生了一絲好奇。這個“姐姐”，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回到廂房，林驚鴻剛坐下，就接到了聚鑫號掌櫃的密報。密報中說，按照他的方法改良運作模式後，聚鑫號的業務量大幅增長，同時，他們成功反製了暗中使絆的勢力，查出幕後黑手正是國舅王承業的侄子王浩。
    “王浩嗎？”林驚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浩是京中有名的紈絝子弟，仗著國舅的勢力，在京中橫行霸道，無惡不作。這次竟然敢動他的聚鑫號，真是自尋死路。
    “影一。”林驚鴻沉聲喊道。
    “屬下在。”影一瞬間出現在房內。
    “去查一下王浩的罪證，越詳細越好。”林驚鴻吩咐道，“另外，給聚鑫號掌櫃傳信，讓他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去聚鑫號京中分號看看。”
    “是，閣主。”影一領命退去。
    當日下午，林驚鴻換上一身普通的男裝，帶著影一，悄悄離開了將軍府。聚鑫號京中分號位於京城最繁華的商業街，門麵氣派，往來賓客絡繹不絕。
    林驚鴻走進分號，掌櫃的早已在門口等候。“屬下參見閣主。”掌櫃的恭敬行禮。
    “免禮。”林驚鴻淡淡回應，“帶我去看看。”
    掌櫃的連忙點頭，帶著林驚鴻參觀了分號的各個區域。經過改良後的聚鑫號，不僅增加了存款和貸款業務，還推出了匯兌、理財等多種服務，吸引了大量客戶。
    “目前分號的存款總額已達千萬兩，貸款業務也進展順利，主要放貸給一些信譽良好的商戶和農戶。”掌櫃的詳細匯報著業務情況。
    林驚鴻滿意地點點頭：“做得不錯。王浩那邊，你繼續盯著，等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就給我狠狠打擊他的勢力。”
    “是，閣主。”掌櫃的連忙應下。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林驚鴻抬頭一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來人竟是蕭煜，他穿著一身普通的青衫，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書生。
    蕭煜也看到了林驚鴻，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笑容，徑直走了過來：“這位公子看著麵生得很，不知是哪家的貴人？”
    林驚鴻心中了然，蕭煜這是在試探他。他不動聲色地拱了拱手：“在下林墨，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
    “林墨？”蕭煜挑了挑眉，“好名字。在下清風客，久仰林公子大名。”
    “清風客先生客氣了。”林驚鴻淡淡回應。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默契。蕭煜走到一旁的座位坐下，林驚鴻也隨之坐下。
    “林公子此次前來，想必是為了聚鑫號的事情吧？”蕭煜開門見山的說道。
    “正是。”林驚鴻點頭承認，“不知清風客先生此次前來，有何貴幹？”
    “我隻是來看看京中的商業動態。”蕭煜笑了笑，“不過，我倒是聽說，聚鑫號近期遇到了一些麻煩，被人暗中使絆。”
    “一點小麻煩而已，不足掛齒。”林驚鴻語氣平淡，“倒是清風客先生，近日京中朝堂不太平，先生還是小心為妙。”
    蕭煜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多謝林公子提醒。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林驚鴻心中一動：“先生的意思是？”
    “王氏集團日益囂張，挪用軍餉，擴充私兵，早已引起天怒人怨。”蕭煜壓低聲音說道，“如今，我們手握他們挪用軍餉的證據，正是打擊他們的好時機。”
    “先生所言極是。”林驚鴻點頭讚同，“不過，王氏集團根基深厚，僅憑這一份證據，恐怕難以將他們徹底扳倒。”
    “這一點，我自然知道。”蕭煜笑了笑，“所以，我需要林公子的幫助。你的幽冥閣掌控著天下情報，聚鑫號手握經濟命脈，若能與我聯手，定能將王氏集團連根拔起。”
    林驚鴻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眸色深沉。他知道蕭煜所言非虛，王氏集團盤踞朝堂多年，黨羽眾多，僅憑一人之力，難以徹底清除。而與蕭煜合作，不僅能加快奪權步伐，還能為他推廣高產作物、研發軍工提供政治支持。
    “合作可以。”林驚鴻抬眸，目光銳利如鷹，“但我有兩個條件。”
    “林公子請講。”蕭煜神色一正，認真傾聽。
    “第一，王氏集團倒台後，你必須全力支持我推廣新的農作物種植，出台相關扶持政策，解決百姓溫飽問題。”林驚鴻語氣堅定，“第二，我要你保證，將軍府上下的安全，絕不允許任何人借機打壓。”
    蕭煜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他原以為林驚鴻會提出權勢、財富等要求，沒想到對方竟一心想著百姓和家族。這份格局，讓他更加確定，林驚鴻是值得信賴的盟友。
    “好！我答應你！”蕭煜毫不猶豫地說道，“隻要能扳倒王氏，我定當全力支持你推廣農作，將軍府的安全，我也會親自保障。”
    “成交。”林驚鴻伸出手，與蕭煜擊掌為誓。兩人相視一笑，心中都清楚，這場合作，將改變大曜王朝的命運。
    離開聚鑫號後，林驚鴻並沒有直接回將軍府，而是帶著影一，拐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小巷深處，一座不起眼的宅院，正是幽冥閣在京中的秘密據點。
    走進宅院，影二、影三、影四三位護法早已在此等候。“屬下參見閣主！”三人齊聲行禮。
    “免禮。”林驚鴻走到主位坐下，開門見山的說道，“此次召集你們前來，是有重要任務交代。”
    他將王氏集團挪用軍餉、王浩暗中破壞聚鑫號的事情一一告知，然後吩咐道：“影二，你帶人去查王浩的罪證，重點關注他走私鹽鐵、欺壓百姓的事情，務必在三日內收集齊全。影三，你負責監視國舅府的動向，一旦發現他們有異常舉動，立即匯報。影四，你帶領‘暗鷹’小隊，暗中保護將軍府上下，防止王氏集團狗急跳牆，對將軍府下手。”
    “屬下遵命！”三人齊聲領命，轉身快速離去。
    林驚鴻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暗暗思忖。王氏集團樹大根深，此次行動，必須謹慎行事，一步錯，步步錯。他必須做好萬全準備，確保萬無一失。
    回到將軍府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蘇婉柔正焦急地在門口等候，看到林驚鴻回來，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我的乖女兒，你去哪了？這麽晚才回來，可把娘擔心壞了。”
    “母親，我沒事，隻是出去散了散心。”林驚鴻安慰道。
    “散心也不能這麽晚回來啊。”蘇婉柔嗔怪道，“快進屋，飯菜都快涼了。”
    林驚鴻順從地跟著蘇婉柔走進屋內。飯桌上，林嘯、老夫人、林嫣然以及二叔一家都已等候多時。
    “微婉，你去哪了？”林嘯放下手中的筷子，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父親，我出去給祖母買了些她愛吃的桂花糕。”林驚鴻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老夫人，“祖母，這是孫女兒給您買的桂花糕，您嚐嚐。”
    老夫人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正是她最愛吃的那家老字號的桂花糕。她滿意地點點頭：“還是我的微婉孝順。”
    二叔林鶴見狀，連忙說道：“微婉真是有心了，不像嫣然，整天就知道玩。”
    林嫣然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她心中對林驚鴻的不滿又多了幾分，覺得“姐姐”是故意在祖母麵前表現自己。
    林嘯見老夫人高興，也就不再追究林驚鴻晚歸的事情，說道：“好了，快吃飯吧。”
    飯桌上，眾人各懷心思。林鶴一直想讓自己的兒子林文博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多次向林嘯提起，都被林嘯以“曆練不夠”為由拒絕。此次，他打算再次試探一下。
    “大哥，”林鶴放下筷子，說道，“文博已經年滿十八，也該為家族做點貢獻了。我想讓他去軍中曆練曆練，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林嘯皺了皺眉，說道：“文博性子浮躁，恐難當大任。還是再曆練幾年吧。”
    “大哥，我覺得文博已經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麵了。”林鶴不甘心地說道，“再說，有大哥在軍中照拂，文博一定能快速成長起來。”
    林驚鴻聞言，心中冷笑。二叔這是想讓兒子攀附父親的勢力，在軍中謀個前程。可惜，父親向來公正，絕不會徇私枉法。
    就在這時，老夫人開口了：“老二，嘯兒說得對，文博性子確實浮躁，還需要好好曆練。此事，以後再議吧。”
    老夫人開口，林鶴不敢再堅持，隻好訕訕地說道：“是，母親。”
    飯吃完後，林驚鴻回到自己的廂房。剛坐下不久，就聽到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警惕地抬頭，隻見林嫣然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
    “姐姐，這是我給你燉的銀耳羹，你嚐嚐。”林嫣然將湯碗放在桌上，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自然。
    林驚鴻看著她，心中疑惑。今天下午還對自己充滿敵意的林嫣然，怎麽會突然給自己送湯？
    “妹妹有心了。”林驚鴻沒有動碗，隻是淡淡說道。
    林嫣然看出了她的戒備，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咬了咬牙，說道：“姐姐，下午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踩壞你的秧苗。這碗銀耳羹，就當是我給你賠罪了。”
    林驚鴻聞言，心中一動。看來，下午的懲罰還是起到了作用。他端起湯碗，喝了一口，說道：“味道不錯。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林嫣然見她原諒了自己，心中鬆了一口氣。她猶豫了一下，說道：“姐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林驚鴻放下湯碗。
    “你種的那些東西，真的能解決百姓的溫飽問題嗎？”林嫣然好奇地問道。
    “當然。”林驚鴻肯定地說道，“等它們成熟了，你就知道了。”
    林嫣然點了點頭，心中對林驚鴻的好奇又多了幾分。她覺得，這個“姐姐”身上，藏著太多的秘密。
    “姐姐，那你以後能教我種地嗎？”林嫣然突然說道。
    林驚鴻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當然可以。”
    林嫣然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是她第一次對“姐姐”露出真心的笑容。她轉身離開了廂房，心中暗暗決定，一定要好好跟著“姐姐”學習，看看“姐姐”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林驚鴻看著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他知道，林嫣然已經開始改變，假以時日，她一定會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
    夜深了，將軍府一片寂靜。林驚鴻站在窗邊，望著窗外的星空，心中充滿了鬥誌。他知道，一場巨大的風暴即將來臨，而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他要憑借自己的能力，在這個架空王朝，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權傾朝野，定乾坤！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