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通道的眩暈感還未完全消退，葉天一就感到懷中的界核碎片劇烈震顫起來。係統界麵在他眼前瘋狂閃爍紅色警報，他穩住身形，看到虛空中浮現出無數暗影組織成員的殘影，他們如同破碎的鏡像，在通道的光流中明滅不定。
    腳下傳來粘稠的觸感，葉天一低頭，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沸騰的黑水河邊。黑色的河水不斷翻滾，散發出刺鼻的氣味。對岸是一座古老的祭壇，淩嘯雲被數條黑色鎖鏈緊緊纏繞在祭壇中央的石柱上。
    一個身影緩緩轉過身來。當看清對方的麵容時，葉天一瞳孔微縮——那張臉與淩雪幾乎一模一樣。
    “等你很久了。”暗影首領指尖凝聚出一團黑色能量球，周圍的空氣因能量波動而扭曲。
    淩嘯雲突然抬起頭嘶吼：“快毀掉祭壇中央的晶石！”
    葉天一迅速掃視祭壇，在淩嘯雲腳邊發現了一塊散發著幽光的黑色晶石。與此同時，係統提示響起：“檢測到高濃度界麵能量，建議立即遠離。”
    暗影首領輕笑：“哥哥，你還是這麽關心別人。”她手中的能量球越來越大，“可惜，他救不了你。”
    葉天一沒有輕舉妄動。他注意到纏繞淩嘯雲的鎖鏈上刻著熟悉的紋路——與界核碎片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你們想用淩嘯雲做什麽？”葉天一一邊問，一邊暗中讓係統分析祭壇的結構。
    暗影首領歪著頭：“你不是很聰明嗎？猜猜看。”
    淩嘯雲掙紮著喊道：“別管我！他們在利用我體內的界核共鳴，想要強行融合所有界麵！”
    係統分析結果出來了：祭壇是一個巨大的能量轉換裝置，淩嘯雲被當成了能量源。如果儀式完成，所有界麵的壁壘將會崩塌。
    暗影首領手中的能量球突然分裂成數十個小球，懸浮在她周圍。“時間到了。”她輕聲說。
    葉天一迅速做出決定。他沒有直接衝向淩嘯雲，而是朝著祭壇邊緣移動。這個舉動讓暗影首領微微一愣。
    “你不想救他？”她問。
    葉天一平靜地回答：“我在想，為什麽你一定要用淩嘯雲。”
    暗影首領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就在這時，葉天一突然改變方向，不是衝向淩嘯雲，而是撲向祭壇角落的一塊不起眼的石碑。
    “住手！”暗影首領終於變色，手中的能量球齊齊射向葉天一。
    葉天一險險避開第一波攻擊，手掌按在石碑上。係統立即開始解析石碑上的符文。與此同時，他懷中的界核碎片發出強烈的光芒。
    淩嘯雲身上的鎖鏈開始震動，刻在上麵的紋路逐漸亮起。他痛苦地悶哼一聲，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
    “沒用的。”暗影首領冷笑，“儀式已經啟動，就算你現在破壞祭壇，也阻止不了界麵融合。”
    葉天一沒有理會她，繼續讓係統解析石碑。越來越多的暗影組織成員從黑水河中浮現，將他們團團圍住。
    “最後的機會。”暗影首領說，“加入我們，或者和這些界麵一起消失。”
    葉天一終於抬起頭：“我有個問題。”
    “什麽？”
    “你為什麽和淩雪長得一樣？”
    暗影首領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這與你無關。”
    就在這時，係統完成了對石碑的解析：“發現控製節點，是否接入？”
    葉天一毫不猶豫地選擇“是”。石碑突然發出刺眼的白光，整個祭壇開始劇烈震動。
    暗影首領終於慌了：“你做了什麽？”
    淩嘯雲身上的鎖鏈開始出現裂痕，他艱難地開口：“她在模仿淩雪......她需要淩雪的血脈才能完全控製界核......”
    葉天一明白了。這個暗影首領並非淩雪，而是在模仿她的外貌和氣息，為了更好地操控與淩嘯雲相關的界核能量。
    暗影首領怒極反笑：“很好，既然你們這麽想死，我就成全你們！”
    她雙手高舉，所有的能量球融合成一個巨大的黑洞，開始吞噬周圍的一切。黑水河的水被吸入黑洞，祭壇的石塊也開始崩解。
    葉天一全力催動界核碎片，與石碑產生共鳴。白光與黑洞相互抗衡，整個空間都在扭曲。
    淩嘯雲突然掙脫了一根鎖鏈，伸手抓向祭壇中央的晶石：“葉天一，幫我！”
    暗影首領立刻分出一部分力量阻止淩嘯雲。趁這個機會，葉天一猛地衝向祭壇中央。
    “休想！”暗影首領轉身攔截，卻撞上了一道突然出現的屏障——那是葉天一提前布置的界核能量場。
    雖然隻能阻擋片刻，但這已經足夠。葉天一的手觸碰到黑色晶石，係統立即開始抽取其中的能量。
    “不！”暗影首領尖叫著撲過來。
    就在她的手指即將觸到葉天一的後心時，淩嘯雲終於完全掙脫鎖鏈，擋在了葉天一麵前。
    暗影首領的攻擊直接貫穿了淩嘯雲的胸口。
    時間仿佛靜止了。暗影首領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看淩嘯雲，臉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為什麽......”她喃喃道。
    淩嘯雲咳出一口血，卻笑了：“因為......你終究不是她......”
    葉天一趁機完全吸收了晶石的能量。界核碎片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整個祭壇開始崩塌。
    暗影首領抱著緩緩倒下的淩嘯雲，麵具般的表情終於破碎：“哥哥......”
    葉天一站在崩塌的祭壇中央，看著相擁的兩人，手中的界核碎片越來越燙。係統提示音不斷響起：“檢測到界麵結構不穩定，建議立即撤離。”
    但他沒有動。暗影首領抬起頭，淚水中帶著詭異的笑容：“太晚了......看看你腳下......”
    葉天一低頭，發現祭壇的地麵正在變成透明，下方是無盡的虛空。而在虛空中，無數界麵的影像正在重疊、交融。
    淩嘯用盡最後力氣說：“快走......界麵融合......已經......”
    他的話沒能說完。整個祭壇徹底碎裂，葉天一向下跌落，最後看到的畫麵是暗影首領抱著淩嘯雲，一同墜入虛空深處。
    在下墜的過程中，葉天一手中的界核碎片突然傳來淩雪的聲音：“葉天一......救我......”
    然後一切歸於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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