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峰回路轉:暗夜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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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還在下,顧軒站在窗前,手指從玻璃上剛抹開的那片水痕滑落。他沒再看巷口,也沒回頭去拿桌上的手機。他知道,那條刪掉的短信,這輩子都不會再發出去。
    他拉開抽屜,取出那塊舊懷表,銅殼冰涼。指尖摩挲著背麵那行字——“扶正棟梁,莫負蒼生”。他盯著看了三秒,然後輕輕把林若晴留下的那顆檀木珠穿回珠串,十七顆,一顆不少。
    這串珠子,終於完整了。
    他把懷表塞進內袋,扣上西裝。動作很輕,但眼神變了。不再是等風的人,而是要掀風的人。
    半小時後,他蹲在市政大樓後巷的消防通道口,雨水順著帽簷往下滴。張宏的辦公室在五樓東側,走廊監控七個點,巡邏保安每二十分鍾一輪。門禁換了新的,指紋加動態密碼,常規手段進不去。
    但顧軒從不走常規。
    他從兜裏掏出半盒貓糧,輕輕撒在窗台下。這是他三天前就布的局——老貓“黑子”是這片樓區的常客,最愛偷吃行政樓後廚扔出來的魚骨頭。這兩天它總在張宏辦公室外溜達,連保安都習慣了它的身影。
    今晚,它得幹點正事。
    手表指針剛過十一點,顧軒掏出紅外遙控器,按下一鍵。窗台上的貓糧盒“啪”地翻了,糧粒撒了一地。幾乎是同時,黑子從隔壁空調外機後竄出,一躍跳上窗台,爪子一掃,張宏桌上那盆綠蘿“哐當”砸地。
    警報響了。
    不是火警,也不是入侵警報,而是玻璃破碎感應。係統自動標記為“誤觸”,安保中心隻會調取畫麵確認,不會立刻派人上樓。
    夠了。
    顧軒閃身進消防梯,三步並作兩步往上衝。五樓走廊空無一人,監控攝像頭正轉向事發房間。他貼著牆根靠近張宏辦公室,從領帶夾裏抽出一根細如發絲的探針,插進鎖芯,輕輕一挑——哢。
    門開了。
    屋裏漆黑,隻有電腦主機的指示燈泛著幽藍。他沒開燈,直接摸到辦公桌下,從插座上拔下u盤讀取器,插進自己口袋裏的備用筆記本。屏幕亮起,進度條開始爬升。
    三分鍾。
    數據複製需要三分鍾。
    他盯著屏幕,手指搭在鍵盤邊緣,耳朵卻豎著聽外頭動靜。巡邏隊十二點整才會來,現在是十一點零七分,時間充裕。
    可就在這時,樓道傳來一聲悶響——消防梯的防火門被推開了一條縫。
    顧軒猛地抬頭。
    不是保安。保安不會走消防梯,更不會在警報響後還悄無聲息。
    腳步聲很輕,但很穩,一步一步往上走。
    他拔掉讀取器,合上筆記本,閃身退到牆邊那排頂天立地的檔案書架後。這書架他踩點時就發現有問題——和牆體之間有道十五厘米的夾縫,勉強能藏一個人。
    他剛縮進去,門就被推開了。
    張宏。
    他穿著深灰風衣,手裏拎著個公文包,臉上沒什麽表情,徑直走向保險櫃。顧軒屏住呼吸,借著書架縫隙的微光,看見他輸入密碼時側了下身。
    三組數字:3、7、9。
    顧軒用手機微光在掌心記下,心跳沒亂。他知道,這種人半夜回來,絕不是為了查文件。
    張宏打開保險櫃,拿出一個牛皮紙袋,翻了幾頁,又塞回去。臨走前,順手整理了下書架,指尖擦過木板邊緣,留下一道濕痕。
    門關上,腳步聲遠去。
    顧軒沒動,等了整整五分鍾,才從夾縫裏鑽出來。他走到書架前,盯著那道汗漬看了兩秒,然後從口袋掏出一片薄如蟬翼的透明膠帶,輕輕一按,把指紋取了下來。
    “黑子”還在窗台邊扒拉貓糧,顧軒路過時,它抬頭“喵”了一聲。
    他沒理,但順手把日曆本被貓爪勾起的那角翻開——上麵一行小字:“17號,e區銷毀。”
    他記下了。
    回到車裏,他打開筆記本,u盤數據已經拷完。加密文件層層解碼,最終跳出一份賬目明細表,抬頭是“rnn項目資金流向內部審計)”,簽字人:張宏,日期:三天前。
    而在附件裏,有一段錄音。
    他點開。
    張宏的聲音低沉:“……賬做平了,但顧振華那檔子事,得再壓一壓。老劉說,yr07的底子要是翻出來,咱們誰都別想好過。”
    顧軒眼神一沉。
    yr07。他父親的名字,又一次被牽了出來。
    他合上電腦,掏出手機,打開加密頻道,發了條匿名消息:“rnn舊承包商集體討薪,明早見報。”
    發完,他靠在座椅上,閉眼三秒。
    他在等。
    三小時後,手機震動。
    一條未登記號碼發來短信:“e區倉庫鑰匙在3號通風口,別走正門。”
    後麵附了張照片,模糊,但能看清鐵門上刻著的四個字母:yr07。
    顧軒盯著那張圖,嘴角動了動。
    他沒回,而是把短信截圖發給了江楓,附言:“幫我查這號碼的基站軌跡,別留痕。”
    江楓秒回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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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軒收起手機,發動車子。雨小了, indsd iper 一下一下掃著殘水。他打開車載電台,新聞正播著晚間天氣:“……台風預警升級,明夜將有強降雨,請市民注意防範。”
    他聽著,忽然笑了。
    台風?好啊。
    風雨越大,越沒人注意誰在暗處動手。
    第二天傍晚,顧軒出現在城東廢棄工業區。e區倉庫藏在老廠區最深處,鐵門鏽跡斑斑,門口貼著“危房禁入”的告示。他繞到背麵,找到3號通風口,伸手一摸——鑰匙果然在。
    門開的瞬間,一股黴味撲麵而來。
    裏麵堆滿舊文件箱和報廢設備,角落裏還有張辦公桌,桌上放著個鐵皮盒。他走過去,打開盒子,裏麵是一疊泛黃的合同複印件,抬頭寫著“yr07項目承包協議”,落款單位是“市政建設局”,審批人:顧振華。
    他翻到最後一頁,發現一張手寫便簽,字跡潦草:“賬對不上,錢去了哪?”
    沒有署名,但筆跡和他父親的一模一樣。
    他正要收起來,手機突然響了。
    是林若晴。
    “你進去了?”她聲音壓得很低,“別待太久,秦霜的人剛調了周邊監控權限。”
    “知道了。”他掛了電話,把鐵皮盒塞進背包。
    轉身要走,眼角忽然掃到牆上一張舊工程圖。他走過去,撕開一角發黴的牆紙——圖紙上,e區被標成紅色,旁邊寫著一行小字:“rnn一期備選地。”
    他盯著那行字,忽然明白了。
    這不是銷毀點,是轉移點。
    他們把yr07的證據藏在這裏,就是為了將來能“意外發現”,洗白rnn的合法性。
    高明。
    也夠狠。
    他拍下圖紙,正要離開,門外傳來腳步聲。
    不是一個人。
    他迅速關燈,躲進一堆報廢的打印機後麵。門被推開,兩道手電光掃進來。
    “查仔細點,老板說今晚必須清場。”一個男生說。
    “e區這種鬼地方,誰會來?”另一個笑,“除非是顧軒那種瘋子。”
    “少廢話,找鐵皮盒。上麵說了,東西要是丟了,咱們都得滾蛋。”
    顧軒屏住呼吸,手摸向背包裏的u盤。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等他們走遠,從後窗翻出,沿著排水管滑下。落地時,左腳踩進水坑,鞋全濕了。他沒管,蹽開腿就往車邊跑。
    上車,點火,油門到底。
    後視鏡裏,兩個黑影衝出倉庫,舉著手電追了幾步,最終停下。
    他駛出廠區,掏出手機,給林若晴回撥。
    “聽著,”他聲音沉,“yr07的證據在e區倉庫,但他們已經動手清理。你爸那些舊部,還能不能再挖點東西出來?”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
    “能。”她說,“但他們要見你。”
    “不行。”他直接拒絕,“現在見我,等於讓他們送死。”
    “可他們說,不見真人,不交底牌。”
    顧軒握著方向盤,指節發白。
    他知道這是考驗。
    也是信任的代價。
    他深吸一口氣:“告訴他們,三天後,老印刷廠。午夜。隻準來一個。”
    “你確定?”林若晴問。
    “不確定。”他笑了笑,“但我得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在利用他們。”
    電話掛了。
    他把車停在路邊,從後座翻出一雙舊運動鞋換上。濕鞋扔進後備箱,順手摸了摸袖口的檀木珠。
    十七顆,顆顆溫潤。
    他發動車子,駛向夜色深處。
    手機在副駕震動了下。
    他瞥了一眼。
    是江楓發來的定位截圖:那個未登記號碼,最後一次連接基站,是在城南刑警支隊家屬院。
    顧軒眼神一凝。
    家屬院?
    他忽然想起,周臨川就住那兒。
    他沒立刻打電話,而是把定位截圖存進加密文件夾,順手點開u盤裏的錄音,又聽了一遍張宏那句:“老劉說,yr07的底子要是翻出來……”
    老劉?
    他猛地踩下刹車。
    車停在紅燈前。
    他盯著前方,腦子裏閃過一個人——劉建華,原審計局副局長,三年前“突發心梗”去世,葬禮上,張宏親自扶棺。
    而劉建華,正是周臨川的嶽父。
    他掏出手機,撥通周臨川的號碼。
    響了三聲。
    接通了。
    “喂?”周臨川的聲音沙啞,像剛睡醒。
    “你嶽父……”顧軒開口,“是不是留了什麽東西給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然後,一聲輕笑。
    “你終於問到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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