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絕對意誌,危機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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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梯門合上,金屬冷光映在顧軒臉上,像一層薄霜。
    他沒動,也沒看樓層顯示屏。b3的風從腳底往上爬,帶著服務器運轉的低頻嗡鳴,鑽進西裝褲管。右手插在口袋裏,指尖摩挲著u盤邊緣——那東西現在燙得像剛從火裏撈出來,其實不過是體溫烘著。
    他知道,從他插進u盤那一刻起,自己就成了“已歸零”的信號源。
    不是假死,是主動把自己變成一具屍體,一具能呼吸、能簽字、能寫“服從組織安排”的合規屍體。隻有這樣,b3層才會鬆懈,才會啟動真正的“重啟程序”。而他,就能順著那條數據流,一刀捅進“穹頂”的心髒。
    設備間門虛掩著,他推門進去,反手鎖死。
    機櫃林立,綠燈紅燈閃成一片,像誰在暗處眨眼睛。他走到b37號終端前,屏幕還停留在日誌歸檔界麵——是他剛才用《出師表》編碼邏輯偽造的紀檢係統任務,看起來就跟每天淩晨自動跑的後台程序一樣正常。
    他重新插進u盤,調出倒計時界麵。
    11小時58分。
    不多不少,正好卡在下次同步前兩分鍾。係統會以為這是個延遲任務,自動放行。等數據通道打開,反向追蹤程序就會順著合法鏈路爬進去,像寄生蟲一樣貼著主幹道潛行,直到找到“第17號協議”的核心節點。
    “你倒是會算。”他低聲說,不是對誰,是對自己。
    拔出u盤時,機櫃散熱口突然吹出一張紙片,焦黃卷邊,像被火燎過。他下意識接住,一眼就認出那筆跡——周臨川的。
    “她未死,勿入碑。”
    六個字,歪歪扭扭,卻像刀刻進肉裏。
    他盯著看了三秒,沒燒,也沒揉。折好塞進口袋,貼著胸口。他知道周臨川不會無緣無故留這玩意兒,更不會在昏迷期間還能往b3設備間塞紙條。唯一的解釋是:有人替他放的,或者,他根本沒真昏迷。
    走廊燈亮著,慘白一片。
    他推門出去,腳步沒停。拐角處站著個人,穿著警用夾克,左手插在褲兜裏,指節微微凸起——那是攥著東西的姿勢。
    周臨川。
    兩人隔了五步遠,誰都沒開口。
    監控探頭在頭頂轉了一圈,紅點閃了下,開始錄像。
    顧軒抬手整理袖扣,拇指有意無意蹭過腕上那串檀木珠。第七顆,裂口還在,金屬芯露了一半,像顆壞掉的牙。
    周臨川動了。
    他從兜裏掏出一塊冰糖,輕輕一彈。
    冰糖落地,啪地碎成兩半。
    兩塊。
    顧軒瞳孔縮了下。
    這是暗號。三年前臥底行動失敗那天,周臨川就是用這招告訴他:“計劃有變,按b方案走。”那時候他還不懂,後來才知道,周臨川喝威士忌加兩塊冰糖,是因為他老婆臨產前最後說的一句話是:“糖要兩塊,甜一點。”
    現在,他又用了。
    “第七,是密鑰位。”周臨川聲音壓得極低,幾乎被空調聲蓋住。
    說完,轉身就走,皮鞋踩在地磚上,一聲比一聲遠。
    顧軒站在原地,沒動。
    密鑰位?第七顆珠子?
    他低頭看手腕,裂口處的金屬又閃了一下,像是在回應什麽。
    他忽然想起昨晚分析芯片頻段時發現的事——那顆米粒大的銀色芯片,共振頻率是0.83hz,和妻子臨終前最後三分鍾的心電圖波形完全一致。
    不是巧合。
    係統選第七顆,不是隨機,是精準打擊。它知道哪一段記憶最深,哪一顆珠子最痛。它不毀記憶,它用記憶當鎖,把你釘死在原地。
    “操。”他低罵一句。
    原來他們不是要他死,是要他“記得”。
    記得她最後一眼,記得她哼的搖籃曲,記得她指尖的溫度——然後用這些,做成一把鑰匙,反過來打開他的腦子。
    他轉身回辦公室,門一關,直接走向白板。
    拿起記號筆,寫下一行字:
    他們不毀記憶,他們用記憶當門。
    寫完,盯著看了兩秒,猛地劃掉“門”,改成一個字:
    鎖。
    筆尖狠狠戳進白板,差點劃破。
    這時候,抽屜裏那支萬寶龍鋼筆突然滲出一滴墨,慢悠悠從筆帽縫裏爬出來,滴在鉛盒邊緣,暈開一小片藍黑。
    他盯著那滴墨,沒伸手擦。
    江楓的筆,刻著“筆為劍,文作盾”。可現在,劍在鏽,盾在裂。
    他打開鉛盒,把u盤放進去,順手碰了下鋼筆尖。那一瞬間,筆尖刻痕深處,閃過一絲紅光,極短,像血珠從刀口蹦出來。
    他愣了下。
    這不是物理反光。那是某種信號反饋。
    難道這支筆……本來就不隻是筆?
    他沒深想,合上鉛盒,鎖進抽屜。
    手機震了。
    還是那個匿名號。
    “你忘了問,為什麽是第七顆珠子裂了。”
    他盯著這行字,拇指無意識摩挲著第七顆珠子的裂口。
    為什麽是第七顆?
    因為他妻子是七號走的。
    因為她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七點零七分錄進語音備忘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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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胎毛剪下的那天,是七月七。
    七,是他們的紀念日,也是她的忌日。
    係統不是隨便選的。它在複刻記憶,用最痛的點當入口。
    “所以……”他低聲說,“你們不是在追蹤我,是在重建她?”
    話音落,辦公室燈突然閃了下。
    不是停電,是電壓波動。
    他猛地抬頭,看向牆角的路由器指示燈——原本穩定的藍光,瞬間轉紅,持續三秒,又恢複。
    這是內網被強製切換的信號。
    b3層在動。
    他立刻打開電腦,調出反向追蹤程序界麵。
    倒計時:11小時42分。
    一切正常。
    但他知道,不對勁。那三秒紅燈,是係統在掃描異常終端。剛才那一瞬,他的u盤信號可能被掃到了。
    他迅速切換到離線模式,上傳一段偽造的日誌包,偽裝成紀檢係統自動歸檔任務,覆蓋掉真實操作痕跡。
    做完這些,他靠回椅背,閉眼。
    腦子裏全是周臨川那句“第七,是密鑰位”。
    密鑰位,意味著權限層級。Ω是終點,7是位置。Ω7,會不會就是重寫規則的入口?
    他忽然想起冰糖碎地時的影子——那兩半糖塊在地上投出的光斑,拚起來像個“Ω”,而裂痕正好穿過第七位。
    是巧合嗎?
    還是周臨川在用最危險的方式,給他指路?
    他睜開眼,拿起手機,翻出施工隊那天的監控片段。
    無字碑澆築時,工人把齒輪塞進水泥的畫麵。他逐幀放大。
    那人動作熟練,手套都沒戴,像是早就練過無數遍。更奇怪的是,他塞齒輪時,手指在齒輪邊緣輕輕敲了三下——噠、噠、噠。
    摩斯密碼。
    他立刻調出解碼器。
    三短音:s。
    但齒輪上刻的是y..Ω。
    s不在其中。
    他反複看那三下敲擊,忽然意識到——不是敲齒輪,是敲水泥模具。
    而模具編號,是b37。
    b37……又是這個編號。
    設備間終端、同步時間、密鑰位、模具編號——全指向同一個點。
    “所以……”他低聲說,“b37不是終端,是坐標?”
    他迅速調出市政大樓地下結構圖,把b37標注上去,再疊上無字碑、主數據井、齒輪位置。
    四點一線。
    像一把槍的瞄準線,直指b3層深處某個封閉節點。
    而那個節點的登記名稱是:“曆史數據歸檔庫”。
    沒人去,沒權限,連巡檢都跳過。
    但供電線路顯示,那裏24小時通電。
    “歸檔庫?”他冷笑,“藏屍庫還差不多。”
    他重新打開反向追蹤程序,把目標地址從“主控終端”改為“b37物理節點”。
    程序彈出警告:目標無網絡接口,無法遠程接入。
    他不意外。
    真正的核心,從來不在網上。
    他需要一個物理接觸點。
    而唯一能進b37的人,是每天四點三十五分去同步數據的技術員——那個從不露臉、工牌永遠反著戴的“影子運維”。
    他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十二分。
    還有七十三分鍾。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把所有線索重新串聯:
    第七顆珠子裂開 → 係統激活記憶錨點
    周臨川留紙條 → 警告“她未死”
    冰糖碎影成Ω7 → 暗示密鑰層級
    b37同步時間 → 唯一物理入口
    “歸零”信號 → 誘餌已放,獵人變獵物
    他拿起筆,在白板最上方寫下三個字:
    她還在。
    不是鬼魂,不是記憶,是某種被規則延續的存在。
    他忽然懂了劉慶墜樓前那句“大材小用”的意思。
    他們不是在追查貪官,是在對抗一個活著的係統。
    而他,必須成為那個能改寫規則的人。
    他關掉燈,走出辦公室。
    走廊空蕩,隻有他的腳步聲。
    宣傳口那邊,林若晴的工位還是空的,錄音筆蓋開著,指示燈一閃一閃,像在等人回來。
    他沒停。
    電梯下行,數字跳到b3。
    門開,冷風撲麵。
    他走出去,皮鞋踩在大理石上,聲音很輕。
    盡頭是閻羅的辦公室,門關著,沒光。
    他沒過去。
    轉身,走向設備間。
    推門進去,走到b37號終端前。
    他重新插上u盤,輸入最後一道指令:
    “倒計時結束,自動觸發物理入侵協議。”
    協議內容空白,隻有一個占位符:
    執行者:gxΩ
    他拔出u盤,收好。
    轉身時,眼角掃過機櫃背麵——那張便簽紙還在,字跡潦草:
    “b37號終端,每日四點三十五分自動同步”
    他記下時間。
    就在這時,鉛盒裏的鋼筆,又滲出一滴墨。
    墨珠懸在筆帽邊緣,顫了顫,沒落。
    顧軒盯著那滴墨,抬起手,拇指緩緩滑過檀木珠第七顆的裂口。
    金屬芯在燈光下閃了一下,像回應某種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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