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老宅裏的秘密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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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軒把那塊裂了縫的舊手表塞進外套內袋,指尖碰到內褲夾層裏那枚si卡,硬邦邦的,像塊微型鋼板。他沒動聲色,隻是輕輕拍了拍口袋,像是在確認什麽還在。
護士剛走,病房門鎖“哢”地一聲輕響,自動落栓。
他知道,這聲音是假的。真正的監控不會告訴你它在看著你。
他慢慢坐起身,輸液管隨著動作晃了晃,血珠還在往下走,但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疼是軟弱的信號,而他現在不能軟。
他脫掉病號服,從床底拖出一個不起眼的帆布包——進院時就藏好的。換上黑色夾克,拉鏈拉到下巴,袖口空蕩,拇指習慣性蹭過布紋,像在找那串檀木珠。
消防通道在走廊盡頭,心理醫生查房的時間是七點整,三分鍾內能清空監控死角。
他掐著表出門。
電梯下行時,他盯著樓層燈,一格一格滅下去。七樓、六樓、五樓……沒人按停。他知道,秦霜的人還在等他“虛弱地睡過去”。
可他沒睡。
他醒了。
而且,要出籠。
七分鍾後,他從後樓梯鑽進地下車庫,一輛沒掛牌的銀色麵包車靜靜停在b3角落。車門拉開,一張臉探出來。
“軒哥,上車。”
是老趙。那個退了五年的審計員,聲音還是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顧軒沒廢話,鑽進車裏,反手關上門。車內一股陳年煙味混著機油味,儀表盤上貼著張泛黃的便利貼,寫著“老地方”。
“你怎麽知道我今晚會走?”顧軒問。
老趙發動車子,後視鏡裏閃過一道藍光——是醫院出口的監控探頭。
“你要是等到明天,就不是你來找我們,是我們去給你收屍。”老趙踩下油門,“秦家千金親自坐鎮,你以為她是來送蘋果的?”
顧軒冷笑:“她送的是刀,裹著糖紙。”
車駛出地下道,夜風從車窗縫灌進來,吹得他左臂傷口一陣發麻。他沒去碰,隻是從夾克內袋掏出那枚翡翠蝴蝶胸針,遞給老趙。
“看看這個。”
老趙單手接過,眯眼打量:“好東西啊,緬甸老坑料,值一輛帕薩特。”
“值一條命。”顧軒糾正,“裏麵有錄音模塊,藍牙信號,還能遠程激活。她放在我床頭,是要聽我說夢話。”
老趙擰開中控台暗格,取出個巴掌大的信號檢測儀,一掃,紅燈閃了三下。
“還在工作。”他嘖了聲,“電池是新的,線路被動過——有人修過它,但沒修全。”
“我懂的。”顧軒淡淡道,“斷了傳輸線,錄音能存,但傳不出去。她以為我在她掌心裏,其實……她在我的劇本裏。”
老趙看了他一眼,眼神變了。
“你比她狠。”
“我不是狠。”顧軒望著窗外飛逝的街燈,“我是死過的人。再活一次,就不怕再死。”
車拐進城西老巷,路越來越窄,兩旁是幾十年前的紅磚房,牆皮剝落,電線亂掛。最後停在一棟兩層小樓前,門牌鏽得隻剩“西街7”。
老宅。
顧軒推門進去,木地板吱呀作響,空氣中飄著一股陳年木頭和灰塵混合的味道。客廳沒開燈,隻靠一盞應急燈撐著昏黃的光。
牆角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老周,前市局檔案科的,現在在殯儀館做臨時工,手裏拎著個黑色防水袋。
另一個是小林,妻子生前帶的實習生,如今在社區做網格員,頭發剪短了,臉色發青,像很久沒睡過好覺。
“軒哥。”兩人齊聲叫他。
顧軒點頭,沒寒暄。他知道,今晚不是敘舊的局。
“東西帶來了?”他問。
老周把防水袋放在桌上,打開,裏麵是塊舊u盤,還有一本手寫筆記。
“張宏的離岸賬戶,我們挖了半個月。”老周聲音壓得很低,“他在開曼群島注冊了三家公司,名字看著像建材貿易,實際是洗錢通道。資金來源……是境外。”
“哪個境外?”顧軒問。
“劉慶。”小林接話,“那個總去終南山的商人。我們查到他上個月往其中一家公司打了八百萬,備注是‘項目預付款’。”
顧軒眼神一沉。
劉慶。這個名字他聽過,但一直沒對上人。現在,對上了。
“不止。”老趙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這是張宏和劉慶在澳門的會麵記錄,拍於三個月前。他們談的不是生意,是‘清理名單’。”
照片上,兩人坐在私人會所包廂,桌上攤著一份文件,抬頭隱約可見“舊改三期”四個字。
顧軒盯著那張臉——劉慶嘴角含笑,眼神卻冷得像冰。
“他背後有人。”顧軒說,“一個能讓他在華國橫著走的人。”
屋裏靜了幾秒。
“我們不能再動了。”老周突然開口,“證據鏈不完整,一旦打草驚蛇,我們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
小林也點頭:“軒哥,我們知道你想查到底,可現在出手,等於送死。”
顧軒沒說話,隻是拿起那本筆記,一頁頁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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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潦草,但條理清晰。每一筆轉賬、每一個空殼公司、每一條資金流向,都標得明明白白。
最後一頁,寫著一行小字:
“她最後說,‘珠串歸處,即是真相入口’。”
顧軒的手頓住了。
他低頭,拇指緩緩摩挲袖口布紋,像是在回應什麽。
他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
他也知道,這串珠,從來就沒真正離開過他。
“你們怕死。”他終於開口,聲音不高,卻像刀刮過鐵皮,“可你們忘了,是誰把我們推到這裏。”
他抬頭,目光掃過三人:“老趙被踢出審計局,因為查了不該查的賬;老周被調去燒屍體,因為他多看了一眼文件;小林被下放到社區,因為她拒絕刪掉一段錄音。”
他站起身,聲音冷了下來:“我們不是為了活命才聚在這裏。我們是為了讓她……閉眼前,能聽見一聲公道。”
沒人再說話。
空氣像凝固了。
半晌,老趙歎了口氣,走到東牆邊,伸手在一塊磚上按了三下,再往左滑六寸,用力一推。
一塊磚鬆動了。
他掏出手電,照進牆洞——裏麵是個暗格,藏著一個牛皮紙信封。
“我們一直沒敢動。”老趙說,“怕是陷阱,也怕……太痛。”
顧軒接過信封,手指微微發緊。
他沒當場打開。
隻是把它塞進內袋,緊貼胸口。
“謝謝你們。”他說,“今晚,我欠你們一條命。”
老周苦笑:“別謝太早,回去的路,未必太平。”
顧軒笑了笑:“我從不指望路太平。我隻指望,走得比他們快。”
他轉身出門,夜風撲麵。
老趙追出來:“軒哥,有句話……你老婆走前,說過一句奇怪的話。”
顧軒停下。
“她說,‘如果他回來了,就讓他去找江楓。但別信他寫的每一個字’。”
顧軒背影一僵。
江楓?市長秘書處的筆杆子,他大學室友。
他沒回頭,隻點了點頭,鑽進車裏。
車啟動,駛離老宅。
後視鏡裏,那棟破樓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顧軒靠在座椅上,終於打開信封。
裏麵是一張泛黃的照片——妻子站在審計局檔案室門口,手裏拿著一份文件,笑得溫柔。
照片背麵,寫著三個字:
“查秦霜。”
他手指猛地收緊,紙片割進掌心。
秦霜?她為什麽要查秦霜?她們見過麵嗎?還是……早就知道她有問題?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裏已無波瀾。
車過跨江大橋,路燈一盞盞掠過,像時間在倒退。
突然,他瞥見橋墩陰影下停著一輛黑車。
沒掛牌。
車窗半開,裏麵坐著一個人,側臉輪廓清晰。
那人抬手,點了根煙。
火光一閃。
顧軒看清了。
是張宏的司機。
他立刻低頭,摸出那塊舊手表,表盤裂痕如網,但指針穩穩走著。
他輕聲說:“我沒走遠。”
車繼續前行。<卡。
下一秒,他掏出一部老舊翻蓋手機,插上卡,按下電源。
屏幕亮起。
信號格滿格。
他盯著通訊錄裏那個三年沒撥過的號碼,拇指懸在撥號鍵上,遲遲未落。
橋下的黑車緩緩啟動,尾燈劃破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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