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司南共振後的監察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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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離屏幕還差半寸,顧軒猛地收手。
那倒計時跳得刺眼:025947。
他沒點下去,反而把終端往周臨川懷裏一塞,“真相不能隻靠一個人看見,得讓製度記住它。”
周臨川愣了下,低頭看手裏的設備,又抬頭看他,“你是說……不直接開?”
“開了,也沒幾個人知道。”顧軒轉身,目光落在那塊孤零零立著的基石上,青銅司南靜靜臥著,指針穩穩指向“為人民服務”那五個焦黑大字,“可我們要的是,誰都不敢瞞。”
話音剛落,陳嵐走了過來。她沒再說話,隻是抬起右手,銀匙輕輕搭在司南底座邊緣。
嗡——
一聲極輕的震顫響起,像是金屬在呼吸。司南的指針微微晃了一下,隨即更堅定地鎖住方向。那聲音不大,卻讓周圍幾個技術員齊齊抬頭,連風都像停了一瞬。
“從現在起,重大事項三重驗證。”陳嵐開口,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砸在地上,“民意支持率不低於七成,生物密鑰雙人以上激活,獨立監察組有權叫停任何流程。”
周臨川手指無意識敲了敲輪椅扶手,節奏短促,像在打摩斯碼。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沒人能再一手遮天,包括顧軒。
“紀委第一批試點,我帶頭。”陳嵐摘下銀匙,放在司南旁邊,“家屬,三代以內,全部公開。”
空氣靜了幾秒。
然後,周臨川抬手,在終端上點了兩下。投影屏彈出一份文件:《反腐聯盟成員廉潔承諾書》。
“我也簽。”他說,“不過我有個條件——技術組獨立審計通道必須保留,我們不碰決策,但操作必須透明。”
“可以。”陳嵐點頭,“但監察組要派駐觀察員。”
“不行。”周臨川立刻搖頭,“觀察員可以記錄,但不能幹預。一旦技術被政治牽著走,係統就廢了。”
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沒退。
顧軒彎腰,從地上撿起那截燒得發黑的萬寶龍鋼筆,插回司南底座的縫隙裏。筆尖朝天,像一根旗杆。
“這根‘旗杆’不升誰的旗。”他看著兩人,“隻立一條規矩——誰簽字,誰擔責。出了事,板子打到具體人身上,不搞集體背鍋。”
陳嵐沉默兩秒,點頭:“行。”
周臨川也鬆了口氣,手指在終端上滑動,調出數據同步界麵。屏幕上,倒計時跳轉為【加密傳輸中】,u盤數據開始遠程備份至中央安全節點。
“等會兒。”顧軒突然說。
他蹲下身,走向主控台西側的坍塌區。那裏曾是劉慶藏匿服務器的位置,水泥板炸裂,鋼筋裸露,焦糊味還沒散盡。
他沒戴手套,直接用手扒開碎石和金屬殘片。檀木珠串蹭過磚角,發出細微摩擦聲。
“你在找什麽?”周臨川問。
“服務器燒了三小時。”顧軒頭也不抬,“可火是從內部引爆的,外層可能還有殘留。”
他撥開一塊扭曲的鐵皮,指尖觸到一片半融化的金屬殼。再往裏摳,一塊u盤模樣的東西卡在混凝土縫裏,接口焦黑,邊緣帶著暗紅色的幹涸痕跡。
他捏出來,舉到光下看了看。
芯片部分還在。
“你瘋了?”周臨川皺眉,“那種地方,溫度至少八百度,存儲單元早該毀了。”
“不是全毀。”顧軒用袖口擦了擦u盤表麵,“你看這裏——封裝層有折疊式隔熱設計,軍工級的。劉慶敢留這東西,說明裏麵的東西,他根本來不及傳走。”
陳嵐走過來,盯著那塊帶血的u盤,“你怎麽確定它還能讀?”
“我不確定。”顧軒握緊它,掌心傳來微弱的溫熱感,“但我確定,他死前最後一刻,不是在逃命,是在藏東西。”
他想起墜樓前那一幕——劉慶拋出的檀木珠,手腕上那個玫瑰紋身,還有那句“大材小用”。
那不是求饒,是挑釁。
“他以為我們隻會追人。”顧軒低聲說,“但他忘了,我們還會挖墳。”
陳嵐沒再問,轉身走到東側焦牆上,抽出一份紀委密函,“啪”地一聲拍在燒黑的磚麵上。紙張壓住一張臨時打印的組織架構圖:三個並列方框,分別標著“決策委員會”“技術審計組”“獨立監察組”,中間用虛線連接,頂端寫著“司南計劃”。
“新型監察體係需要你的暗賬網絡。”她看著顧軒,“現在,我們共用一把鑰匙。”
顧軒沒接話,而是把u盤放進內袋,掏出一張折疊的a4紙,攤在基石上。上麵是手繪的城市地下管網圖,幾處紅圈標記著可疑節點。
“東區三號泵站、南郊變電所、老城區排水樞紐。”他指著三個點,“這些地方的雪菊催化劑殘渣,不是偶然出現的。它們連起來,是一條隱蔽的數據中繼鏈。”
“你是說……有人在用市政係統做信息中轉?”周臨川眯眼。
“不止。”顧軒點頭,“他們在建一個影子網絡,繞開所有監管通道。而劉慶,隻是前台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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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嵐盯著圖紙,臉色漸沉:“如果真是這樣,紀委內部一定有人接應。”
“當然有。”顧軒收起圖紙,“王金強倒了,可他的根沒斷。現在最危險的不是敵人在外麵,是他們穿著我們的衣服,坐在我們的會議室裏。”
周臨川忽然冷笑:“難怪上次審計報告被‘技術故障’吞了三天,原來是有人在後台清記錄。”
“所以新體係必須一刀切到底。”陳嵐聲音冷下來,“明天省人大聽證會,你要推《基因追溯條例》,我就推‘監察力量重組方案’。兩個一起上,誰也攔不住。”
顧軒看著她,“你有把握?”
“我沒有。”她直視他,“但我有名單。”
她從公文包裏抽出一份薄薄的檔案,封麵上寫著“異常資金流向追蹤報告”,落款是省紀委內部審計科。
“過去六個月,十七名監察幹部的家屬賬戶出現規律性小額入賬,來源全是空殼公司。他們以為金額小,不會被注意。”
顧軒接過檔案,翻了兩頁,抬頭:“這些人裏,有幾個是你信得過的?”
“一個都沒有。”陳嵐說,“所以我才要重建。”
三人沉默片刻。
遠處,應急燈還在閃爍,綠光映在司南表麵,像一層流動的霜。
“數據同步完成了。”周臨川突然說。
屏幕上,【傳輸進度:100】跳出提示,緊接著是【鏈上存證已生成】的綠色標記。
“u盤裏的東西,暫時鎖在安全節點。”他看向顧軒,“等聽證會之後再解密。”
“不。”顧軒搖頭,“今晚就得看。”
“你瘋了?”周臨川瞪眼,“現在開,萬一觸發反製程序,整個係統都會被汙染!”
“那就讓它汙染。”顧軒盯著那塊u盤,“我們已經躲得太久了。躲證據,躲真相,躲那些不敢見光的人。從今天起,我不躲了。”
他伸手去拿終端。
陳嵐突然按住他手腕。
“等一下。”她從腰間取下銀匙,遞過去,“用這個做物理隔離認證。萬一有病毒,最多隻感染單機。”
顧軒看了她一眼,接過銀匙,插入終端側邊接口。
屏幕亮起,加載條緩緩推進。
幾秒鍾後,文件列表彈出。
第一項是加密壓縮包,名稱為“十五年賬本_災款案原始憑證”。
第二項是視頻文件,拍攝時間:事發當晚十一點十七分。
第三項,是一個名為“林若晴”的文件夾,裏麵全是音頻記錄,最新一條的標注時間是她消失前六小時。
顧軒的手指懸在“災款案”文件上,沒點下去。
他知道,一旦打開,有些事就再也無法回頭。
周臨川盯著屏幕,忽然說:“劉慶留這段視頻,不是為了揭發,是為了逼你動手。”
“我知道。”顧軒點頭。
“那你為什麽還要看?”
顧軒深吸一口氣,拇指按下確認鍵。
加載條跳動,畫麵閃爍。
就在視頻即將播放的瞬間——
終端屏幕突然黑了一下。
再亮起時,進度條退回了0,文件全部消失。
“怎麽回事?”周臨川猛地湊近。
“被動銷毀機製。”陳嵐臉色一變,“u盤裏有自毀程序,一旦檢測到非授權環境,立即清除數據。”
顧軒沒動,隻是盯著那塊黑屏。
三秒後,屏幕右下角跳出一行小字:
【本地緩存已激活,是否讀取?】
他抬頭,看向周臨川。
周臨川立刻反應過來,“你說過,技術組有量子加密延遲解鎖……是不是有一份預加載副本?”
“有。”周臨川飛快操作,“但緩存隻保留七分鍾,現在已經過去四分半。”
顧軒立刻抓起終端,衝向廢墟東側的技術車。
陳嵐和周臨川緊跟其後。
車門打開,主機嗡鳴運轉。屏幕上,緩存倒計時:000218。
顧軒把銀匙插進讀取端口,調出災款案文件。
加載條緩慢爬升。
80……
90……
95……
就在即將完成的刹那,車頂應急燈突然熄滅。
車內陷入半明半暗。
屏幕最後定格在視頻封麵——
一張模糊的監控截圖,夜裏,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救災物資倉庫外,車門打開,一個穿西裝的男人下車,抬頭看了眼攝像頭。
那人側臉清晰可見。
是顧軒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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