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枯禪僧的銀元占卜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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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六點四十七分,市立第三幼兒園門口的梧桐樹剛被灑水車掃過,葉子濕漉漉地垂著。顧軒蹲在女兒麵前,手指穿過她柔軟的黑發,動作輕得像怕驚醒什麽。
    “爸爸今天紮得好不好?”小姑娘扭頭問,眼睛亮晶晶的。
    “比昨天還順。”他笑了笑,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粉色小皮筋套上辮尾,又仔細撫平衣領邊的一絲褶皺。
    袖口那串檀木珠隨著動作滑出半截,在晨光下泛著溫潤的暗色。七年來,這串珠子從沒離過身。不是迷信,是習慣——就像每天送孩子上學,像呼吸一樣自然。
    可就在他站起身時,女兒忽然踮起腳尖,湊近耳邊說:“爸爸,昨天那個穿黑衣服的叔叔,又站在樓下看我了。”
    顧軒的手頓了一下。
    他低頭看著女兒,臉上沒變表情,隻輕輕嗯了一聲:“記住了嗎?車牌號?”
    “沒有車牌。”她搖搖頭,“車子是灰色的,窗子很黑,我看不清裏麵。”
    他捏了捏她的肩膀,聲音溫和:“下次看見,就告訴保安爺爺,好不好?”
    “好!”小姑娘蹦跳著往門裏跑,回頭揮手,“爸爸明天還要來!”
    “一定。”他站在原地,目送她背影消失在玻璃門後,才緩緩收回視線。
    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
    屏幕亮起,一條短信跳出,沒有號碼,沒有署名:
    你妻子的死不是意外。
    顧軒盯著那行字,足足五秒沒動。
    然後他慢慢把手機翻過來,貼在掌心,指節收攏,指甲壓進肉裏。陽光照在他側臉,映出一道繃緊的下頜線。
    他知道這不是恐嚇。
    能知道他心裏最深那道疤的人,不會用這種話開玩笑。
    更不會選在這個時候。
    他轉身走向停車區,腳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極穩。路過一輛灰色轎車時,他眼角微掃——車窗確實很黑,反光映不出車內情形。
    但他記得這輛車。
    三天前出現在小區對麵街角,兩天前停在幼兒園後巷,今天……準時等在這裏。
    顧軒沒停車,也沒報警。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長期不用的號碼,接通後隻說了兩個字:“查車。”
    掛斷後,他靠在自己車門上,閉了會兒眼。
    風從梧桐葉間穿過,帶著一點潮濕的泥土味。遠處有孩子笑聲傳來,還有老師喊名字的聲音。
    一切如常。
    可他知道,有人已經把手伸進了他的生活。
    不是衝他來的。
    是衝他女兒來的。
    終南山清虛觀深處,香爐青煙筆直升起,被山風吹成一線。
    劉慶盤坐在蒲團上,麵前銅盆盛著半滿清水,水麵平靜如鏡。他脫去西裝外套,挽起襯衫袖子,露出手腕內側一道淡紅疤痕——像是多年前被火燙過。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銀元,邊緣磨得發亮,正麵刻著“生”,背麵刻著“滅口”。這是他每年清明從枯禪僧那兒取回的占卜器,二十年來從未失手。
    焚香三支,插進爐中。
    他雙手合十,低聲念了幾句卦辭,隨後將銀元夾在指尖,高高拋起。
    “啪”一聲輕響,銀元落進水中,激起一圈漣漪。
    它在水麵旋轉數圈,緩緩下沉。
    最終,背麵朝上。
    “滅口”。
    劉慶盯著那枚沉底的銀元,嘴角微微揚起,像是早知如此。
    他伸手撈出銀元,用綢布擦幹,放進隨身皮夾。接著打開一部加密手機,撥通境外線路。
    “b計劃啟動。”他說,語調平穩,“顧軒女兒的胎毛樣本,今晚十點前送入市局法醫科物證室,標記為‘待比對親屬關係’。”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確認執行?一旦提交,無法撤回。”
    “天意已決。”劉慶看著香爐最後一縷煙散盡,“他既然不信命,那就讓他親眼看看——命運是怎麽碾碎一個父親的。”
    他合上手機,站起身,整了整領帶。
    走出大殿前,他回頭看了一眼銅盆。
    水麵重新歸於平靜,仿佛剛才那一擲從未發生。
    顧軒回到車上,沒有立刻發動。
    他把手機鎖進手套箱,拿出備用機開機,登錄一個隱藏賬戶,上傳了剛才那條短信截圖,並附上一句話指令:溯源追蹤,優先級最高。
    做完這些,他搓了把臉,深吸一口氣。
    後視鏡裏映出他的眼睛——黑框眼鏡後的目光沉得像井水,看不出情緒,卻壓著一股隨時要破土而出的東西。
    他知道現在不能亂。
    敵人故意挑這個時候動手,就是想看他失控。
    可越是這樣,越不能動。
    他點了根煙,沒抽幾口就掐滅了。煙灰落在座椅縫裏,像一小撮灰燼。
    手機突然又震了一下。
    這次是有號碼的來電。
    他看了一眼,是幼兒園值班室。
    “顧先生,您女兒剛才發燒了,體溫三十九度一,我們已經聯係校醫,建議盡快接走。”
    顧軒猛地坐直。
    “什麽時候開始的?”
    “十分鍾前,她說頭暈,測完體溫就升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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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接觸陌生人?或者吃了什麽東西?”
    “沒有異常,午飯是統一配餐,她也沒離開教室。”
    顧軒握緊方向盤,指節發白。
    太巧了。
    女兒剛提到有人監視,轉頭就突發高燒?
    他腦子裏閃過無數種可能:投毒、遠程操控醫療器械、甚至基因層麵的定向攻擊……他們真敢做到哪一步?
    “我馬上到。”他說完掛斷,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衝出車位。
    拐出園區主路時,他瞄了眼前方路口。
    那輛灰色轎車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輛白色廂式貨車,停在幼兒園側門斜對麵,車尾貼著“市政保潔”字樣,但車牌模糊不清。
    顧軒踩下刹車,眯起眼。
    下一秒,貨車引擎轟響,迅速駛離。
    他沒追。
    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麽。
    車子疾馳向幼兒園,紅燈接連闖過兩個。心跳和車速同步飆升。
    可就在距離校門還有五十米時,手機再次震動。
    新消息來自那個隱藏賬戶的自動回複係統:
    【溯源結果】發送設備位於終南山區域,信號經三次跳轉,原始ip歸屬境外服務器。
    下麵附了一張模糊截圖——一個男人站在道觀前,手裏拿著一枚銀元,正低頭凝視。
    顧軒一眼認出那張臉。
    吳語口音,愛談《易經》,總在項目聽證會上拋硬幣決定發言順序……
    那個人叫劉慶。
    他曾以為那隻是個怪癖商人。
    現在他明白了。
    那是殺人的儀式。
    顧軒把車停在校門口,推門下車時,手還在抖。
    不是因為害怕。
    是因為憤怒。
    他快步走進大廳,迎麵撞上校醫抱著醫藥箱出來。
    “顧先生!孩子剛退了一點,但還在燒,說是夢裏一直喊媽媽……”
    他點頭,一句話沒說,徑直走向教室。
    推開教室門時,女兒正趴在小床上,臉蛋通紅,呼吸急促。她睜開眼看到他,虛弱地笑了下:“爸爸……我夢見媽媽了,她說你要小心穿黑衣服的人。”
    顧軒蹲下來,握住她的手。
    很燙。
    他輕輕撫摸她的額頭,聲音低得隻有她能聽見:“不怕,爸爸在。”
    “嗯……”她閉上眼,又昏昏睡去。
    他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窗外陽光斜照進來,落在他袖口那串檀木珠上。
    他慢慢抬起手,一顆一顆摩挲過去。
    第七顆珠子裂了條細縫,像是最近撞擊所致。
    他盯著那道裂縫,忽然想起什麽。
    猛地拉開內袋,掏出秦霜那枚翡翠蝴蝶胸針。
    金屬底座斷裂處,有個微型接口。
    和珠子裏的芯片規格一致。
    他瞳孔一縮。
    原來她們早就留下了後手。
    夜幕降臨前,顧軒抱著女兒走出幼兒園。
    救護車已在等候。
    他把她輕輕放上擔架,蓋好毯子,握著她的手一路陪到醫院。
    主治醫生檢查後說:“病毒性感染,不排除外部誘發因素,建議住院觀察。”
    顧軒簽了字,守在病床邊,直到她呼吸平穩入睡。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城市燈火。
    手機最後一次震動。
    係統提示:b計劃文件包已生成,目標物證提交路徑鎖定,預計明早八點進入法醫科初審流程。
    顧軒盯著那行字,良久未動。
    然後他緩緩摘下袖口的檀木珠串,攥在掌心。
    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窗外,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離醫院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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