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枯禪僧的終南山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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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還在下,車輪碾過泥濘的山道,越野700底盤刮擦著碎石。顧軒靠在副駕上,盯著中控台那枚從屏蔽袋裏取出的翡翠胸針芯片,藍光一閃一滅,像心跳。
    “李錚,停這兒。”他聲音低,卻沒半點猶豫。
    車子熄火,兩人推門下車。風裹著冷雨撲麵而來,遠處三號道觀藏在霧裏,簷角歪斜,牆皮剝落,可門前石階幹幹淨淨,連片落葉都沒有。
    “不對勁。”李錚壓低嗓音,“這地方沒人住,路卻像是天天有人掃。”
    顧軒沒答話,隻把袖口的檀木珠捏緊了。珠子貼著手腕,微微發燙——這是他妻子生前常說的話:“磁場不穩的地方,心也定不住。”
    他往前走,腳步輕得像怕驚醒什麽。李錚緊跟其後,手按在槍套上。
    道觀鐵門虛掩,吱呀一聲被推開。裏麵空蕩,供桌翻倒,香爐積灰,可正對大門的地磚縫隙間,有極細的金屬絲閃了下光。
    顧軒蹲下,用鑰匙輕輕一碰,絲線繃直,發出輕微嗡鳴。
    “感應線。”他收回手,“不是防盜,是引路。”
    李錚皺眉:“誰會在這破地方設機關?”
    顧軒沒回,徑直走向後殿。那裏有扇矮門,鐵鏽斑駁,鎖孔卻是新的,反光鋥亮。
    他掏出隨身工具包,挑出一根細銅絲,插進鎖芯,輕輕一擰——哢噠。
    門開了。
    一股冷風從下麵湧上來,帶著電流的焦味。
    台階向下延伸,水泥牆麵上每隔幾米就嵌著一個微型信號燈,紅綠交替,規律得不像民用設備。
    “地窖?”李錚咽了口唾沫,“咱們真要下去?”
    顧軒已經邁步了。他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信號格瞬間歸零。
    “上來不了的時候,別慌。”他說,“記住,別碰任何東西。”
    台階盡頭是一扇合金門,門框四周布滿細密紋路,像是電路圖刻進石頭裏。顧軒抬手,讓檀木珠貼近門縫。
    珠子突然顫了一下。
    他眯眼,迅速從衣領內側抽出一張薄如蟬翼的金屬箔片——那是周臨川上次行動後偷偷塞給他的幹擾膜,據說是從境外特工身上繳獲的。
    他把箔片貼在門縫,輕輕一推。
    門無聲滑開。
    地窖內部比想象中大,圓形空間,直徑約二十米,中央一座石台,上麵整齊排列著十二枚銀元,每枚都刻著不同的卦象:乾、坤、震、巽……
    最中間那枚,刻著“天命”二字。
    顧軒走近,瞳孔微縮。
    這些銀元他見過——劉慶的占卜道具。那家夥每次做決定前都要拋一枚,正麵執行,背麵收手。死前最後一夜,他還用摩斯密碼嘲諷顧軒:“大材小用。”
    而現在,這十二枚銀元被焊死在石台上,連接著地下縱橫交錯的電纜網,末端消失在牆根深處。
    “這是……追蹤器?”李錚湊近看,“還是炸彈?”
    顧軒沒說話,伸手想拿那枚“天命”。
    “別!”李錚一把攔住,“萬一炸了?”
    “不會炸。”顧軒搖頭,“是活的。”
    他指尖剛觸到銀元邊緣,手腕猛地一麻,整條胳膊瞬間僵住,像是被高壓電擊穿。
    他咬牙抽手,低頭看,銀元背麵有個極小的針孔,剛才紮進了皮膚。
    “微型電極。”他甩了甩手,“麻痹神經的,劑量不大,夠讓人動不了三秒。”
    李錚臉色發白:“他們知道你會來?”
    顧軒盯著那排銀元,忽然笑了:“不是知道,是等。”
    他退後兩步,環視四周。牆麵光滑,無窗無通風口,唯一的門在他背後自動閉合,鎖死。
    “這不是證據藏匿點。”他低聲說,“是考場。”
    “啥?”
    “考驗我的反應。”顧軒走到牆邊,用指甲劃過磚縫,“看看我是不是還像三年前那個隻會看圖紙的科員。”
    他忽然頓住。
    磚縫裏有字。
    灰塵落下,露出一行小楷:“心安即是歸處。”
    他呼吸一滯。
    這字跡……是他妻子的。
    她生前最愛寫這句話,貼在廚房、書房、甚至衛生間鏡子上。她說,隻要心定了,哪兒都能活。
    可她葬在山南坡,離這兒十幾公裏。
    怎麽會……
    “頭兒?”李錚察覺他不對勁。
    顧軒沒應,反而摘下檀木珠串,一根根摩挲過去。最後一顆珠子底部,有道幾乎看不見的刻痕——是個箭頭,指向西牆第三塊磚。
    他走過去,用力一推。
    磚塊鬆動,後麵藏著一塊巴掌大的金屬板,上麵刻著三個字:乾位困龍局。
    顧軒心頭一震。
    這個名稱他在舊檔案裏看過——三十年前軍方心理戰項目代號,主設計者叫枯禪僧,精通《周易》與古機關術,後來人間蒸發。
    沒想到,今天見到了成品。
    “所以這不是劉慶的局。”他喃喃,“是他和枯禪僧一起布的。”
    李錚聽得一頭霧水:“現在怎麽辦?門鎖了,信號斷了,總不能幹等著?”
    顧軒沒答,回到石台前,掏出手機打開紅外掃描功能,對著銀元陣慢慢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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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上,十二枚銀元形成北鬥七星形狀,但第七星位置空缺。
    “需要補位。”他眯眼,“他們想讓我放進去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信物。”顧軒冷笑,“能證明我身份的東西。”
    他摸了摸胸口——那裏貼身藏著一張胎毛紙,女兒出生時護士剪下的,一直沒舍得扔。
    但他沒逃出來。
    他知道,一旦放進去了,整個係統才會真正啟動。
    而啟動之後,可能就不隻是電擊這麽簡單了。
    正想著,手機突然震動。
    一條短信。
    沒有號碼,隻有一行字:“你女兒在我手裏,哭聲好聽嗎?”
    緊接著,一段音頻自動播放。
    三秒嬰兒啼哭。
    顧軒手指一緊,幾乎捏碎手機。
    他立刻回放,耳朵貼上去,聽了第一遍,眉頭皺起;第二遍,眼神冷了;第三遍,嘴角竟勾了一下。
    “假的。”他冷笑。
    “啥?”
    “哭聲調高了。”顧軒把音頻波形拉出來,“我女兒哭的時候,尾音會拖長一點,像貓叫。這段錄音,每個音符都被加速處理過,快了零點三秒。”
    他抬頭看向天花板角落的攝像頭:“你們忘了,當爹的人,連孩子打嗝都記得清清楚楚。”
    李錚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話沒說完,整座山突然晃了一下。
    轟隆——
    頭頂砂石簌簌落下,地麵裂開一道細縫,石台上的銀元開始自轉,速度越來越快。
    “觸發了!”李錚踉蹌後退,“是不是你剛才碰了什麽?”
    “不是我。”顧軒盯著銀元,“是他們覺得,我已經動搖了。”
    他迅速環顧四周,發現牆麵不知何時浮現出幾張人臉投影——秦霜、劉慶、閻羅,三張臉拚在一起,合成一個機械音:
    “歡迎來到你的終極墳場。”
    聲音剛落,地窖溫度驟降,空氣變得稀薄,呼吸開始吃力。
    “氧氣被抽走了。”顧軒喘了口氣,“他們在逼我做選擇。”
    李錚急了:“選什麽?”
    顧軒看著那枚空缺的七星位,忽然明白了。
    他們不是要他放女兒的胎毛。
    是要他放棄抵抗。
    隻要他表現出一絲軟弱,係統就會判定他“崩潰”,然後徹底封閉空間,讓他活活悶死在這裏。
    可如果他不動?
    那就繼續加碼。
    他深吸一口氣,背靠西牆,貼著那行“心安即是歸處”的字跡,緩緩坐下。
    “李錚。”他閉眼,“待會不管聽到什麽,看到什麽,都別信。”
    “那你呢?”
    “我?”顧軒睜開眼,目光沉靜,“我老婆說過,真正的陷阱,從來不在地上,而在心裏。”
    他抬起手腕,檀木珠輕輕敲了敲磚牆。
    咚、咚、咚。
    三聲過後,地窖深處,某枚銀元悄然翻轉,正麵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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