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激光劍的真相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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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軒的手停在半空,嬰兒車裏那張和女兒一模一樣的笑臉像根針,紮進他太陽穴突突跳的神經。風從廣場東側卷過來,吹得他袖口空蕩蕩的,檀木珠串早碎在上一局的幻象裏,隻剩手腕一圈涼。
可就在他準備收回手的瞬間,宋安萍的機械臂猛地一震。
“嗡——”
低頻震動撕裂空氣,激光劍原本對準顧軒的鋒刃,突然調轉十七度,劍尖直指秦霜咽喉。那動作太快,連秦霜都愣了一瞬,手指下意識鬆開遙控器按鈕。
“你幹什麽!”她厲聲喝出,卻沒後退。
宋安萍沒說話,義肢關節發出細微的齒輪咬合聲,像是在掙紮什麽。她的瞳孔忽明忽暗,左手死死掐住右臂接口處,仿佛想把那條胳膊硬生生扯下來。
顧軒盯著那一幕,腦子裏轟地炸開。
三年前,妻子住院最後那晚,心電監護儀也是這樣突然報警——頻率波動完全一致。當時醫生說是設備故障,可現在看,更像是某種信號被觸發了。
他緩緩站起身,膝蓋發出輕微的哢響。
“這義肢……不是你的。”他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清晰,“它認得我妻子。”
話音落,他一步跨上前,伸手就往宋安萍右臂接口摸去。
合金護板“唰”地閉合,激光劍充能聲再次響起,紅光在劍身遊走。陳嵐不在,沒人替他擋這一擊。但他沒退,反而更近一步,幾乎貼到宋安萍胸前。
“若你還記得她,就讓我進去。”他說著,從衣袋裏掏出最後一顆殘存的檀木珠。
珠子不大,表麵有道細裂,那是妻子臨終前親手穿上去的。她說過,這珠子沾過她的血,也聽過他半夜翻身時的歎息。
他把珠子輕輕按在接口縫隙上。
一秒,兩秒。
“哢。”
鎖扣彈開,護板自動回縮,露出內側一行蝕刻小字:
“hj8847 實驗體主控終端 · 獻給永遠的林晚”
顧軒呼吸一滯。
林晚。
他妻子的名字。
指尖順著銘文劃過,觸感冰涼。這不是編號,不是代號,是有人用刀一筆一筆刻下的名字——帶著溫度,也帶著恨。
他猛地抬頭看向秦霜:“這東西,是從我老婆身上拆下來的?”
秦霜嘴角微揚,沒否認,也沒承認。她隻是輕輕拍了拍嬰兒車,像是安撫什麽。
“你以為她是第一個實驗品?”顧軒喉嚨發緊,“她是第一個主控係統,對不對?你們拿她的神經反應數據訓練這個義肢,讓她成了‘模板’。”
宋安萍忽然悶哼一聲,整個人晃了晃,額頭滲出冷汗。她的機械臂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激光劍第三次充能啟動,倒計時投影在空中:0003、0002……
“它要自毀。”顧軒眼神一凜,抬手就將芯片從接口拔出,塞進內袋。同時側身擋住宋安萍視線,防止遠程鎖定。
倒計時歸零,激光劍光芒熄滅。
宋安萍踉蹌一步,靠在嬰兒車旁喘息,臉色慘白如紙。
顧軒盯著秦霜:“你母親不是淹死的。”
秦霜抬眼看他,眼神第一次有了波動。
“她是被選中的第一代載體。”顧軒一步步逼近,“但她拒絕植入,所以你們殺了她,然後用她的死亡數據優化係統——包括情緒崩潰閾值、疼痛耐受曲線,全是從她屍體上扒下來的。”
風忽然靜了。
秦霜站在原地,旗袍領口的翡翠蝴蝶胸針閃了一下光。
三秒後,她笑了。
“所以你看懂了。”她聲音輕得像自言自語,“她不是死於水,是死於‘不聽話’。”
顧軒拳頭攥緊,指甲陷進掌心的老傷疤裏。
原來那場大火燒掉的不隻是家。
還有二十年前一場沉默的謀殺。
他妻子懷孕七周時做的基因篩查,不是為了治病,是為了篩選合格的實驗母體。而當她發現真相,選擇流產那天,就已經被判了死刑。
“你們拿她當工具人。”他嗓音沙啞,“連死都不讓安生。”
“時代需要進步。”秦霜淡淡道,“我們隻是推了一把。”
“進步?”顧軒冷笑,“拿活人當零件拚裝,拿親情當程序寫入代碼,這也叫進步?”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芯片,又看向嬰兒車裏熟睡的孩子。
雙色瞳,基因編輯,納米雲艙……這一切的源頭,竟然始於他妻子躺在病床上的那一次拒絕。
而宋安萍的義肢,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反水?
因為他靠近了真相。
這具機械臂不是武器,是記憶體。它儲存著林晚最後時刻的神經信號,隻要感應到顧軒的氣息,就會試圖傳遞信息——哪怕代價是自我毀滅。
“你早就知道。”顧軒盯著秦霜,“所以你一直防著我碰她。”
秦霜沒答,隻是輕輕撫摸嬰兒的臉頰,動作溫柔得不像個瘋子。
顧軒忽然想起什麽。
“hj8847……是我女兒的編號。那8846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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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抬眼,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你說呢?”
顧軒腦中閃過一道閃電。
編號順序、胚胎提取時間、孤兒院檔案裏的空白記錄……
如果8847是他妻子懷的那個孩子,那8846,就是更早一批失敗品。
而他是唯一活下來的個體。
“我不是意外活下來的。”他聲音低下去,“我是逃出來的。”
秦霜終於點頭:“你三歲那年,在實驗室火災中失蹤。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可你爬出了垃圾轉運站,一路討飯,考學,進體製……最後站在我麵前。”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他眉間那道舊疤上。
“你知道最諷刺的是什麽嗎?”
顧軒沒吭聲。
“你這些年拚命守護的女兒,其實是你的克隆妹妹。”秦霜輕聲道,“而你,是這場實驗最初的作品——始祖。”
廣場邊緣的路燈忽明忽暗,風吹動嬰兒車上的絨布簾,那孩子翻了個身,嘴裏哼出半句童謠。
正是顧軒常唱給她聽的那首。
他的手指微微發抖。
可下一秒,他抬起頭,眼神已不再動搖。
“你說她是實驗品。”他一字一句地說,“可她會笑,會怕黑,會抱著枕頭喊爸爸。”
他往前一步,聲音陡然拔高:
“就算她的血是你調的,基因是你編的,記憶是你灌的——但她哭的時候,是真的疼;她抱我的時候,是真的信!”
秦霜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感情算什麽?”她冷聲道,“不過是多巴胺和催產素的化學反應。”
“那你媽呢?”顧軒突然問,“她跳河前,有沒有喊過你的名字?”
秦霜瞳孔一縮。
“她不是不想活。”顧軒盯著她,“她是不想變成你們的機器。就像我妻子,就像宋安萍,就像所有被你們標上編號的人。”
他抬起手,抹了把臉,掌心留下一道灰痕。
“你們可以改基因,可以造人,可以控製生死。”
他頓了頓,聲音沉到底:
“但你們奪不走一樣東西——人心。”
風猛地卷起,吹得他衣角獵獵作響。
宋安萍靠在嬰兒車邊,機械臂徹底熄火,隻剩接口處還殘留著一點溫熱。
秦霜抱著孩子,沒再說話。
遠處市政廳大屏幕依舊亮著,倒計時停在0938,畫麵定格在他女兒按下按鈕的瞬間。
可顧軒已經不去看了。
他隻盯著手中那枚芯片,指甲用力掐進邊緣,直到指腹滲出血絲。
他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不是救人,也不是複仇。
是掀桌子。
是把這二十年藏在暗處的賬,一筆一筆,攤到陽光底下。
他緩緩將芯片貼在胸口,貼近心跳的位置。
然後邁出一步。
再一步。
朝著市政廳正門走去。
風從背後推著他,像有人在無聲呐喊。
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橫過廣場地磚的裂縫,一直延伸到秦霜腳邊。
她沒動。
隻是看著他走遠。
直到他的背影快要融進夜色。
她才低聲說:
“你真以為,光靠一個芯片,就能改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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