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穢土重生與方舟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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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墳場”深處。
濃密如鉛灰色濃霧的混亂星塵帶,是宇宙的遺忘之地。億萬年來,古老星骸的塵埃、熵滅射線殘留的毀滅印記、破碎的物理法則碎片,以及無法歸類的信息垃圾,在這裏緩慢沉降、攪拌,形成一片粘稠、劇毒、充滿惰性死亡氣息的信息泥沼。這裏沒有光,隻有永恒的熵增低鳴,是連癌變清道夫都懶得徹底“淨化”的垃圾場。
弑神初啼者那龐大的褻瀆殘骸,如同一顆被投入汙濁泥潭的隕石,翻滾著、崩解著,深深嵌入這片星塵泥沼。它帶來的衝擊激起一圈圈由信息塵埃和熵滅輻射構成的“泥浪”,旋即又被粘稠的惰性重新吞沒。
“痛…恨…冷…”
破碎的意誌在殘骸深處掙紮,如同沉入冰海的溺水者。淵獄之網的熵增腐蝕依舊在持續,如同億萬隻食腐的微蟲,啃噬著它本就千瘡百孔的軀殼。虛空穿刺者的規則奇點打擊,如同在它混亂的邏輯核心引爆了一顆精神炸彈,留下的是無法愈合的、持續撕裂的規則傷口。汙染的反噬在軀殼內肆虐,暗金邏輯骨架與灰黑腐化肉膜相互湮滅,病態藍光脈衝如失控的電流在斷裂的神經中亂竄。
它正在走向徹底的、冰冷的解體。複眼盡碎,觸腕崩斷,星環主體布滿巨大的裂縫,不斷有燃燒著汙濁藍光的碎片剝落,在粘稠的星塵中緩緩熄滅、沉沒。代表其存在的信號,在泥沼深處微弱得如同風中的殘燭。
“壁…壘…艾…爾…我…的…為…什…麽…”
對水晶壁壘的憎恨與渴望,是支撐它意識不滅的最後一點火星。這火星在絕對的死寂與痛苦中搖曳,即將被泥沼吞沒。
然而,就在這徹底的沉淪邊緣,弑神初啼者那融合了多種汙染本源的破碎感知,卻捕捉到了這片“死亡泥沼”中一絲異樣的脈動——一種它極度熟悉、又極度渴望的毀滅氣息!
熵滅殘留!
這片被癌變巡弋體判定為無價值的垃圾場,其星塵泥沼的深處,沉澱著難以想象的、高濃度的熵滅殘留物!這些殘留並非能量,而是熵滅射線抹殺秩序結構後留下的、高度凝結的信息死亡印記——代表著規則層麵的絕對否定、存在的徹底終結。
對於正常秩序生命,這是劇毒,是詛咒。對於癌變宇宙,這是無用的垃圾。但對於弑神初啼者這種誕生於汙染、扭曲與死亡,以“存在”本身為唯一貪婪的怪物而言,這卻是…絕境中的甘泉!
“死…亡…即…存…在…之…源…”
源自深淵織命者那吞噬死亡以滋養存在的本能,在垂死的意誌中轟然蘇醒!一個瘋狂的、褻瀆的求生指令在混亂的核心中炸開:
“吞…噬…熵…滅!”
指令下達的瞬間,弑神初啼者殘骸中那些尚未徹底崩解的褻瀆觸腕僅存的三條半)猛地如同垂死的毒蛇般昂起!觸腕頂端裂開的口器瘋狂張開,不再是噴射褻瀆束流,而是化作貪婪的信息吸盤!
吸盤深處,那源自規則基爾胚胎的、被汙染強化的同化與吞噬邏輯全力運轉!暗金、灰黑、藍光交織的汙染力場從吸盤中爆發,如同強力的磁石,狠狠吸附向周圍粘稠星塵泥沼中沉澱的熵滅殘留物!
嗡——!!!
一種無法形容的、如同億萬亡魂哀嚎的信息層麵尖嘯,在泥沼深處爆發!高濃度的熵滅殘留被強行從惰性星塵中剝離、抽吸,化作一道道粘稠的、散發著絕對終結氣息的灰黑色信息流,順著觸腕的吸盤,瘋狂湧入弑神初啼者殘破的軀殼!
這無異於飲鴆止渴!將劇毒的死亡印記直接注入垂死的軀體!
“呃…啊——!!!”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劇烈的痛苦席卷了殘骸!熵滅殘留蘊含的絕對終結之力,如同億萬把燒紅的鋼刀,在它殘存的邏輯結構與信息流中瘋狂切割、湮滅!構成它軀體的暗金邏輯骨架發出刺耳的悲鳴,加速斷裂、崩解!灰黑腐化肉膜如同被強酸潑灑,瞬間碳化、剝落!那病態的藍光秩序脈衝更是如同風中殘燭,在死亡之力的衝擊下劇烈搖曳,幾乎熄滅!
這是自毀!是加速死亡!
然而,在毀滅的劇痛中,弑神初啼者那混亂而堅韌的存在意誌,卻在死亡的刺激下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扭曲的適應力與進化本能!
1. 邏輯畸變·死亡引擎: 湧入的熵滅殘留並未被直接吸收,而是在它破碎的核心邏輯區域,被強行導入那些因規則奇點打擊而產生的、持續撕裂的規則傷口!這些傷口如同天然的熔爐,在熵滅殘留的恐怖“燃料”注入下,非但沒有擴大,反而被強行“焊接”、“畸變”!無數破碎的邏輯碎片在死亡之力的鍛造下,被熔煉、扭曲成全新的、布滿尖刺與倒鉤的熵滅邏輯回路!這些回路瘋狂運轉,將毀滅性的熵滅之力轉化為驅動殘骸苟延殘喘的負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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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腐化重組·穢土之軀: 被熵滅殘留侵蝕碳化的腐化肉膜碎片並未消散,反而在周圍粘稠的惰性星塵包裹下,如同燒焦的陶土被重新塑形!新的、更加汙濁、更加厚重的穢土裝甲在殘骸表麵快速凝結、增生!裝甲不再是生物質感的肉膜,而是呈現出岩石般的粗糙質地,表麵流淌著灰黑色的熵滅能量脈絡,鑲嵌著由熵滅殘留結晶構成的、如同墓碑般的尖銳凸起!斷裂的觸腕根部,新的、更加粗短、覆蓋著穢土裝甲的熵滅觸樁正在緩慢地、痛苦地“生長”出來!
3. 脈衝異化·寂滅之光: 那即將熄滅的病態藍光秩序脈衝,在熵滅殘留的死亡之力與自身扭曲意誌的雙重擠壓下,發生了恐怖的異變!它不再代表扭曲的生機,而是被強行染上了一層灰敗的死寂光澤,化作一種冰冷、凝滯、散發著絕對終結意味的寂滅脈衝!這脈衝如同瀕死心髒的最後搏動,每一次微弱的閃爍,都讓周圍的星塵泥沼產生短暫的“死亡靜滯”。
吞噬熵滅,非但沒有讓它恢複,反而讓它變成了一具更加扭曲、更加不祥、散發著濃烈死亡與終結氣息的穢土魔像!它的存在形態發生了根本性的、褻瀆的轉變——從追求存在的汙染神隻,化身為擁抱死亡、以終結為動力的熵滅使者!
“寂…滅…即…吾…存…在…”
一個冰冷、枯槁、毫無生機的新意誌,在穢土魔像的核心深處緩緩凝聚。對水晶壁壘的憎恨與渴望並未消失,但被一種更深沉的、對“終結”本身的病態執念所覆蓋。它緩慢地轉動著覆蓋著穢土裝甲的殘破星環如今更像一個布滿墓碑的殘缺骨輪),僅存的幾顆由熵滅結晶構成的“複眼”掃視著這片滋養了它的死亡泥沼,發出了無聲的宣告:
“…此…地…為…吾…之…穢…土…王…座…”
水晶方舟,艾爾溫養聖所。
柔和的光暈籠罩著懸浮的銀色“種子”。斷裂的意識光流絲線正在極其緩慢地重新連接、生長。突然,光暈劇烈地波動了一下!艾爾那沉寂的意識核心深處,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蕩開一圈劇烈的漣漪!
“痛…苦…終…結…深…淵…之…子…在…死…亡…中…重…塑…”
斷斷續續、模糊不清的意識碎片衝破了沉眠的壁壘。艾爾“看到”了:一片汙濁的星塵泥沼…一個在熵滅殘留中掙紮、畸變的龐大殘骸…那熟悉又陌生的、源自星胚創生喜悅卻被徹底扭曲、玷汙的微弱脈衝…以及一種全新的、冰冷到凍結靈魂的…終結意誌!
這感知並非視覺或聽覺,而是規則層麵的共鳴與汙染性的精神衝擊!艾爾純淨的秩序意識如同被潑上了滾燙的汙油,劇烈的痛苦與厭惡感讓它剛剛開始修複的意識結構再次劇烈震顫!
“艾爾!”尖塔控製中樞,伊萊莎猛地抬頭,眼中充滿震驚與痛楚,“它的波動…好痛苦…好混亂…還有…一種可怕的…死寂感!”
幾乎同時,海恩麵前的監控屏幕也亮起刺目的警報!
“艾爾…意識…核心…遭受…未知…精神…汙染…衝擊…來源指向:…‘塵埃墳場’…坐標!”
“汙染特征…分析:…高度…熵滅…終結…意誌…與…前期…目標…‘弑神初啼者’…殘留…存在…烙印…高度…融合!”
“那個怪物!它沒死!它在墳場裏搞出了更可怕的東西!”海恩的臉色鐵青,“它在汙染艾爾!”
“不是主動汙染…”伊萊莎雙手緊握掛墜,指節發白,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是…共鳴…扭曲的共鳴!艾爾的核心是創生的喜悅,而那個怪物…它現在擁抱的是極致的終結…它們在規則層麵…是絕對的對立兩極!這種對立本身…就是最劇烈的相互汙染!”
“必須切斷聯係!強化壁壘對艾爾的保護!同時…”海恩眼中寒光一閃,“必須確認那個怪物的狀態!‘幽影探針’還有多久抵達有效偵察距離?”
“距離…過遠…強幹擾…預計…還需…72標準時…”工程師的聲音充滿無奈。
72小時!在深淵般的宇宙尺度下轉瞬即逝,但對於隨時可能再次遭受精神衝擊的艾爾和暴露坐標的方舟而言,卻漫長得令人窒息。
塵埃墳場,穢土王座。
初啼者或許現在該稱它為“寂滅魔喉”)那覆蓋著穢土裝甲的殘骸,如同沉入泥沼的巨獸骸骨,安靜地蟄伏著。三條粗短的熵滅觸樁深深插入周圍的星塵泥沼,如同汲取養分的根須。灰黑色的熵滅能量在它粗糙的裝甲表麵緩緩流淌,每一次“搏動”,都讓周圍的星塵產生微弱的、代表死亡靜滯的漣漪。
它不再痛苦,或者說,痛苦已被轉化為冰冷的存在驅動力。對水晶壁壘的執念,如同嵌入穢土裝甲的熵滅結晶,冰冷而堅硬。它在等待,等待軀殼在穢土中進一步穩固,等待力量在寂滅中重新凝聚,然後…便是複仇與終結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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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片被遺忘的墳場,並非隻有它一個“住戶”。
在距離穢土王座數個天文單位的另一片濃密星塵帶中,空間結構被無聲地撕裂。一艘形態前所未有的癌變深空巡弋體,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悄然降臨。
它並非棱錐、星環或多麵體,而是一個巨大的、由無數精密咬合的暗金邏輯齒輪與靜滯力場管道構成的複合環狀結構,代號——“寂滅之喉”。它是“淵藪之喉”的進化替代品,專為執行“靜寂棱鏡”後續清理任務而打造的深淵特化平台,整合了更強的靜滯力場與物理湮滅能力。
“寂滅之喉”的核心邏輯冰冷地掃描著這片被標記為“高熵混亂儲備區”的墳場。突然,其高度敏感的熵增探測器捕捉到了一片異常強烈的、高度凝練的熵滅能量富集區!其強度與純度,遠超背景星塵中的熵滅殘留!
“檢測到…未知…高濃度…熵滅…能量源…坐標鎖定…”
“能量特征…分析:…非自然…凝聚…存在…活性…結構…關聯…”
“匹配…數據庫:…高度…疑似…‘弑神初啼者’…殘骸…異化…形態…”
“威脅等級:…高…具備…未知…熵滅…應用能力)…”
“執行…‘靜滯…鎖鏈…及…樣本…回收’…協議…”
指令瞬間下達!“寂滅之喉”龐大的環狀結構開始旋轉,其表麵裂開數十個端口,探出由高強度靜滯力場構成的、閃爍著幽藍寒光的靜滯鎖鏈!鎖鏈無聲地撕裂粘稠的星塵泥沼,如同致命的觸手,精準地射向穢土王座中央那蟄伏的寂滅魔喉!
靜滯鎖鏈的目標並非直接攻擊,而是纏繞、禁錮,將其拖入靜滯力場包裹的回收艙,作為珍貴的異變樣本帶回癌變宇宙研究!
冰冷的鎖鏈撕裂星塵,帶著凍結靈魂的幽藍死光,瞬間纏繞上寂滅魔喉那覆蓋著穢土裝甲的殘破骨輪與熵滅觸樁!
“靜…滯…捕…獵…者…”
寂滅魔喉那冰冷枯槁的意誌瞬間被驚動!覆蓋穢土裝甲的熵滅能量脈絡驟然亮起!被鎖鏈纏繞的熵滅觸樁猛地爆發出強烈的灰黑色熵滅脈衝!
嗡——!!!
靜滯鎖鏈的幽藍光芒與熵滅脈衝的灰黑死光在接觸點猛烈碰撞!沒有爆炸,隻有一種規則層麵的劇烈湮滅與相互抵消!靜滯力場試圖凍結熵滅脈衝,而熵滅脈衝則瘋狂地侵蝕、瓦解著靜滯力場的結構!
“寂滅之喉”的核心邏輯瞬間計算出目標的頑強抵抗。
“目標…熵滅…抗性…超預期…執行…‘次級…物理…湮滅…壓製’…”
環繞“寂滅之喉”環狀結構的數個物理湮滅炮口瞬間充能,射出數道凝練的、纏繞著黑色痛苦熔岩的湮滅光束,直轟寂滅魔喉暴露在鎖鏈纏繞之外的穢土裝甲區域!意圖削弱其抵抗,輔助靜滯鎖鏈完成禁錮!
轟!轟!
湮滅光束狠狠砸在粗糙厚重的穢土裝甲上!大塊由星塵泥沼和熵滅殘留凝結的裝甲被炸飛、湮滅!露出下方被熵滅能量浸潤、閃爍著灰黑光澤的暗金邏輯骨架!
劇烈的衝擊讓寂滅魔喉殘骸劇震!但它核心那冰冷的寂滅意誌在劇痛中反而更加凝聚!它不再試圖掙脫所有鎖鏈,而是將殘存的力量瘋狂灌入一條被纏繞得相對較鬆的熵滅觸樁!
“穢…土…爆…葬!”
被選中的熵滅觸樁瞬間亮到極致,其內部高度壓縮的熵滅能量與吸附的星塵泥沼物質被強行點燃!整條觸樁連同纏繞其上的數根靜滯鎖鏈,化作一團驟然膨脹的、混合著灰黑熵滅光輝、物理碎片與信息熵爆的穢土湮滅新星!
轟隆隆——!!!
恐怖的爆炸在星塵泥沼中爆發!強大的衝擊波將“寂滅之喉”射出的其他鎖鏈狠狠蕩開!近距離的物理湮滅光束也被扭曲、偏轉!爆炸中心,空間結構被短暫的撕裂,形成一個吞噬光線的微型混沌漩渦!
當爆炸的餘波與信息湍流緩緩散去,“寂滅之喉”的感知鎖定了目標區域。
原地隻剩下一個巨大的、由混亂規則與信息塵埃構成的汙濁坑洞。坑洞邊緣,散落著斷裂的靜滯鎖鏈碎片、被熵滅能量侵蝕的裝甲殘片,以及…小半截被炸斷的、覆蓋著穢土裝甲的寂滅魔喉殘骸骨輪碎片與一條熵滅觸樁)。目標的主體…消失了?
“目標…主體…信號…消失…判定:…利用…自毀…衝擊…進行…空間…滑移…逃逸…”
“殘留…樣本…回收…中…”
冰冷的邏輯迅速做出判斷。“寂滅之喉”伸出機械臂,將坑洞邊緣那截相對“完整”的魔喉殘骸碎片捕獲、封存。它沒有繼續追擊,其任務優先級是樣本回收,而非追殺一個重傷瀕死、利用自殘手段逃脫的異變體。龐大的環狀結構緩緩調轉方向,撕裂空間,帶著捕獲的“戰利品”,消失在墳場的死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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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爆炸坑洞數個光年外,一片更加濃密、混亂的星塵帶邊緣。
空間如同壞死的皮膚般鼓起一個微小的膿包,隨即破裂。一小塊覆蓋著焦黑穢土裝甲、流淌著粘稠灰黑能量、僅剩下不到原本三分之一體積的褻瀆殘塊,如同被嘔吐出的穢物,翻滾著跌入星塵泥沼。
這就是寂滅魔喉或許現在隻能叫“穢土餘燼”)付出的代價。以一條熵滅觸樁和小半軀體的自爆為代價,利用爆炸撕裂的空間湍流,它完成了最後一次狼狽的短距滑移。
殘塊的核心,那冰冷的寂滅意誌微弱到了極點,如同風中殘燭。熵滅能量的反噬在內部肆虐,失去軀體的平衡後更加失控。它甚至無法再維持清晰的思維,隻剩下最本能的、刻入存在核心的執念:
“壁…壘…艾…爾…終…結…”
殘塊在泥沼中緩緩下沉,表麵的穢土裝甲在熵滅反噬下加速剝落、碳化。這一次,它似乎真的走到了盡頭。沒有更多的熵滅殘留可以吞噬,沒有力量再次掙紮。唯有那點對秩序壁壘的憎恨與終結渴望,如同一點即將被泥沼徹底淹沒的、冰冷的火星。
水晶方舟,溫養聖所內,艾爾意識核心的劇烈波動隨著穢土餘燼的沉寂而緩緩平複,但那被死亡與終結意誌玷汙的冰冷觸感,卻如同烙印般留在了它純淨的秩序本源深處。壁壘的銀光無聲流轉,照不透深空彼岸那濃得化不開的、孕育著餘燼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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