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迷城幻境試煉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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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裔艦隊的離去,並未給殘破的地下洞穴帶來絲毫輕鬆。那“有限的觀察期”如同無形的枷鎖,時刻提醒著他們頭頂懸著一柄由更高文明掌控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而“熔爐”最後傳遞的關於“源初熔爐”與“融合核心”的終極危機影像,更是一塊沉重無比的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連呼吸都變得滯澀。洞穴內,隻剩下那座布滿裂紋、光芒徹底熄滅的“熔爐”殘骸,彌漫的塵埃,疲憊不堪、大多帶傷的隊員,以及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希望仿佛風中殘燭,卻又不能就此放棄。
    “‘源初熔鼓’……” 淩霄倚靠著艾拉,聲音因虛弱而低沉,但眼神卻如同經過淬煉的星辰,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那才是修複星鑰,乃至最終對抗‘虛無’的真正關鍵所在。我們必須找到它,這是我們唯一的道路。”
    “可線索在哪裏?除了一個模糊的北方感,我們幾乎一無所知。”“雷公”眉頭緊鎖,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能量步槍冰冷的槍身,目光掃過周圍疲憊的隊員們,“‘熔爐’最後的意念太破碎了,就像沙灘上被潮水衝散的圖案。”
    淩霄閉上雙眼,努力摒除身體的疼痛和精神的疲憊,在識海中反複回放著那幅驚心動魄的破碎畫麵——那座在無盡星海中燃燒著金色火焰、卻又被蛛網般黑色裂紋侵蝕的宏偉熔爐虛影。那股強烈的方位指引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地圖坐標,更像是一種超越了三維空間、直接作用於靈魂層麵的呼喚,它堅定地指向北方,卻又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目標並非完全存在於這個現實維度,而是隱匿在現實與虛幻的夾縫,或者說,存在於某個更高的層麵。
    “或許……我們需要更具體、更古老的指引。”艾拉輕聲說道,她的目光落在了手中那根一直陪伴她、頂端鑲嵌著翠綠水晶的法杖上。此刻,那水晶正散發著極其微弱的、與洞穴中尚未完全平息的純淨能量流相呼應的柔和光芒。“自然之靈,尤其是這些承載了亙古歲月的土地之靈,有時會像年輪一樣,記錄下那些被曆史塵埃掩埋的信息。這片被星靈之力浸潤又冰封了無數歲月的土地,它的記憶深處,或許烙印著我們需要的地圖。”
    她步履略顯蹣跚地走到依舊泛著微弱磷光的湖邊,將水晶杖的底端輕輕浸入冰冷卻蘊含著生機的湖水中,然後閉上雙眼,雙手交疊握住杖身,開始低聲吟唱起空靈而古老、音節奇特的咒文。那聲音仿佛與風聲、水波流動聲融為一體。隨著她悠揚的吟唱,杖頂的翠綠水晶光芒逐漸變得明亮而穩定,湖水也仿佛被這股純淨的自然之力喚醒,不再隻是被動地映照,而是主動泛起了層層疊疊、帶著奇異韻律的漣漪。漣漪蕩漾間,與洞穴頂部那些殘存的、偶爾閃過一絲流光的照明水晶投下的光斑交織、融合,在水麵之上,逐漸構成了一幅模糊不清、邊界不斷扭曲變幻、如同海市蜃樓般的動態景象——
    那是一片被無盡金黃色風沙籠罩、肆虐的天地,沙丘連綿如同凝固的波濤。在沙海深處,一些巨大建築的斷壁殘垣若隱若現,風格古老而奇異,並非已知的任何人類文明。它們如同巨獸的骨骸,半掩在流沙之下,承受著歲月的侵蝕。
    “這是……”“靈狐”湊近湖邊,驚訝地看著水麵上那變幻莫測的倒影,戰術目鏡後的雙眼充滿了疑惑,“是曆史上消失的樓蘭古城?還是……更早的、未被記載的某個失落文明的遺跡?”
    景象繼續流轉、聚焦,最終定格在廢墟的核心區域。那裏,矗立著一座奇特的、通體由漆黑如墨的黑曜石構築而成的金字塔形建築,它與周圍黃沙的色調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而在金字塔的頂端,並非尖錐,而是一個平台,平台上空,懸浮著一顆約莫一人高的、不斷緩慢自轉的、散發著迷離七彩流光的奇異棱鏡!那棱鏡仿佛由純粹的光與水構成,每一次轉動,都折射出周圍景象光怪陸離的變形。
    “‘千幻之鏡’……” 艾拉緩緩睜開雙眼,翠綠的眸子中帶著一絲回憶與不確定,“在我族流傳最古老的歌謠與禁忌傳說中,曾提到過,在‘死亡之海’——也就是塔克拉瑪幹沙漠的最深處,隱藏著一座由無數真實與虛幻交織的幻象所守護的迷城。城中有一麵神奇的‘千幻之鏡’,據說它能映照出觀者內心的渴望與恐懼,洞悉萬物的過去與未來的可能性碎片。它……或許能為我們穿透迷霧,揭示‘源初熔爐’的真正坐標與抵達之路。”
    目標似乎變得明確——找到千幻之城,使用千幻之鏡。但前路依舊布滿了荊棘。隊伍傷亡慘重,淩霄重傷未愈,體內經脈如同幹旱的河床,星樞之力幾乎枯竭。直接穿越環境極端惡劣、晝夜溫差巨大、沙暴頻繁且可能隱藏著未知危險的塔克拉瑪幹沙漠,無異於自尋死路。
    “我們需要支援,需要時間休整,需要更完善的計劃。”“雷公”當機立斷,立刻通過尚能勉強工作的、加密的遠程通訊設備,向遠方的基地發出了最高優先級的求援信號和關於“星裔”、“源初熔爐”危機的詳細情報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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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焦灼的等待中度過了數日,一支由更多精銳士兵、資深醫療人員和專業科研學者組成的支援小隊,攜帶了大量急需的藥品、高能食物、清水、武器彈藥以及精密的探測和醫療設備,克服了冰淵外圍的惡劣環境,通過一條秘密且艱難路線,終於成功抵達了地下洞穴,與淩霄他們會合。重傷員包括那幾位在之前戰鬥中傷勢過重的隊員)以及那尊依舊處於沉睡狀態、意義不明的“守望者”石像,被小心翼翼地護送返回基地接受進一步治療和研究。而淩霄,在經過“蒲公英”和支援醫療官聯手進行的緊急細胞活化治療和能量穩定手術後,身體狀況終於穩定下來,雖然距離恢複力量還為時尚早,但至少已經能夠自主行動,不再需要時刻攙扶。
    經過短暫卻高效的休整、物資補充和信息匯總,一支更加精簡但配備了更強火力和專業人才的探索隊伍再次組建起來。核心成員依舊是淩霄、艾拉、“雷公”、“靈狐”、“山魈”、“扳手”、“陀螺”和“蒲公英”。此外,還加入了兩位從支援小隊中挑選出的專家——一位是年約五旬、頭發花白卻精神矍鑠、精通多種古代文明符號與遺跡結構學的韓教授;另一位是皮膚黝黑、臉上刻滿了風霜痕跡、在當地向導中享有盛譽、對塔克拉瑪幹沙漠的脾氣了如指掌的資深向導老穆。
    他們告別了這片承載了太多戰鬥與犧牲的冰封神殿,乘坐幾輛經過特殊改裝、加強了懸掛係統、密封性和沙地行進能力、塗著沙漠迷彩的全地形越野車,離開了寒風刺骨的北極圈,一路向南,曆經數日長途跋涉,最終駛入了那片廣袤無垠、死寂與壯美並存的黃色死亡之海——塔克拉瑪幹沙漠。
    酷烈的烈日如同熔爐,無情地灼烤著大地,熱浪從沙地上蒸騰而起,使得遠處的景象如同水波般不斷扭曲、晃動。車輪碾過鬆軟而細膩的沙丘,留下深深的車轍印記,但往往一陣狂風吹過,便將這些人類活動的痕跡輕易抹平,仿佛他們從未經過。除了永無止息的、如同鬼哭狼嚎般的風聲和越野車引擎沉悶的轟鳴,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種原始的、令人心慌的寂靜。根據艾拉通過自然之力對能量流向的模糊感應,結合韓教授對古老羊皮卷和石刻符號的反複推演解讀,他們調整方向,朝著傳說中“千幻之城”最有可能存在的、位於沙漠腹地的某片神秘區域不斷深入。
    在單調而嚴酷的沙漠中行駛了數日後,他們抵達了一片被稱為“魔鬼城”的典型雅丹地貌區域。這裏仿佛是大自然用風沙雕琢出的巨大迷宮,無數被風蝕的土丘呈現出千奇百怪的形態,有的像頹敗的城堡塔樓,有的像匍匐的巨獸,有的則像是抽象的雕塑,在夕陽那如同鮮血般淒豔的餘暉下拉出長長的、扭曲的陰影,整個區域彌漫著一種詭異而陰森的氣氛。
    “頭兒!能量讀數異常!”“陀螺”緊盯著車內那台不斷發出警告蜂鳴的多頻譜環境掃描儀,聲音帶著明顯的緊張,“這裏的磁場完全亂套了,指針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而且……空間結構參數也顯示出極不穩定的波動!這地方很邪門!”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警告,前方駕駛頭車探路的“靈狐”急促的聲音也從通訊器中傳來:“全體注意!緊急情況!沙暴!超大型沙暴正從西北方向形成並急速襲來!移動速度極快!預計十分鍾內將覆蓋我們所在區域!”
    眾人心中一驚,紛紛透過車窗向西北方望去。隻見天地交界之處,一道連接著昏黃天空與茫茫大地的、巨大無比的土黃色巨牆,正以排山倒海、吞噬一切的氣勢向他們所在的方位滾滾推進!狂風卷起億萬噸沙粒,相互摩擦撞擊,發出如同萬千冤魂同時尖嘯、又如同無數惡魔咆哮的恐怖聲響,震得人耳膜生疼,心膽俱寒!
    “快!尋找堅固的掩體!盡可能將車輛靠攏,用錨釘固定!所有人做好防衝擊準備!”“雷公”的怒吼聲透過通訊器,試圖壓過那越來越近的風暴咆哮。
    然而,這沙暴的規模和速度遠超所有人的預料和最壞的估計。幾乎是命令下達的瞬間,那堵黃色的死亡之牆便已攜帶著萬鈞之勢,轟然將整個車隊吞沒!能見度在刹那間降至為零,窗外一片混沌的暗黃色,仿佛陷入了永恒的黃昏。狂暴到極致的風力裹挾著無數砂石,如同無數柄高速飛射的小刀,瘋狂地撞擊、拍打著越野車加固過的車身和防彈玻璃,發出密集而恐怖的劈啪聲,車輛在風中劇烈地搖晃,仿佛隨時都會被掀翻、撕碎,然後被流沙徹底掩埋!
    就在這天地之威造成的極致混亂與絕望中,淩霄懷中的星鑰碎片,似乎受到了周圍極度混亂的磁場和異常空間波動的強烈刺激,突然自主地發出一陣奇異的、高頻率的震顫與嗡鳴!一股與他自身星樞之力同源,卻又帶著某種空間屬性的能量波動,從碎片中擴散開來,與周圍扭曲的環境產生了難以言喻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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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淩霄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強烈到極致的眩暈與失重感襲來!仿佛整個世界的根基都在動搖,空間本身正在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粗暴地扭曲、折疊、重組!他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被從身體裏硬生生抽離,投入了一個高速旋轉的漩渦!
    當他再次恢複感知,勉強壓下胃裏的翻江倒海,駭然發現,周圍那毀天滅地的沙暴景象消失了!原本顛簸搖晃的越野車、近在咫尺的隊友、震耳欲聾的風暴咆哮……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獨自一人,站在一條寬闊得超乎想象、由一塊塊巨大而古樸的青石板嚴密鋪就的古老街道中央。街道筆直地通向視野盡頭的迷霧,兩旁林立著風格極其奇詭、高聳入雲的建築群:有些呈現出古希臘神廟般的宏偉柱廊與三角楣,卻雕刻著無法理解的異星圖案;有些如同古埃及的方尖碑般陡峭尖銳,表麵卻流淌著液態金屬般的光澤;更有一些建築完全由違背歐幾裏得幾何學的結構構成,扭曲盤旋,仿佛來自另一個維度的夢境。抬起頭,天空中赫然懸掛著三顆顏色各異、散發著冰冷輝光的月亮——一顆慘白,一顆幽綠,一顆暗紫——它們的位置排列也極其詭異,完全不遵循任何已知的天體運行規律,將一片迷幻而冰冷的光芒灑向這座龐大、瑰麗卻死寂無聲的巨城。
    千幻之城!他甚至不需要任何確認,內心深處便湧起這個名詞。他並非通過正常途徑“找到”了這座城市,而是被這座城,或者說被城中某種力量,借助沙暴和星鑰的異常共鳴,直接“拉”了進來!
    “艾拉!雷公!山魈!你們能聽到嗎?”他嚐試著呼喊隊友的名字,聲音在空曠而死寂的街道間撞擊、回蕩,顯得異常空洞而孤獨,得不到任何回應。他立刻集中精神,試圖通過靈魂契約感應艾拉的位置,通過星鑰碎片之間的聯係感知隊友,卻發現所有的聯係都變得極其微弱、縹緲,仿佛隔了無數層厚重的毛玻璃,而且信號極其不穩定,時斷時續。
    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感攫住了他。
    就在這時,前方街道那濃鬱得化不開的、仿佛有生命的灰白色迷霧中,傳來了一陣清晰而沉穩的腳步聲。一個模糊的身影輪廓逐漸從霧中顯現,並緩緩向他走來。隨著距離的拉近,那身影的細節越來越清晰——同樣的身高體型,同樣的麵容輪廓,甚至連身上那件在戰鬥中破損處的細節都一模一樣!赫然是另一個“淩霄”!他穿著與淩霄完全相同的衣物,臉上帶著一種淩霄自己絕不會有的、混合著冷漠、譏諷與一絲玩味的詭異笑容,眼中閃爍著冰藍而陌生的光芒。更令人心悸的是,他的手中,同樣握著一塊散發著乳白色光芒的“星鑰碎片”,那光芒看起來甚至比淩霄手中的更加“純淨”和“強大”。
    “歡迎來到……你的內心牢籠,本我。”幻象“淩霄”開口說道,聲音的音色、語調都與淩霄本人毫無二致,但其中蘊含的情緒卻冰冷徹骨,帶著一種仿佛洞悉一切、居高臨下的無盡嘲諷,“戰勝我,你才能找到你想知道的真相,才能觸及那麵鏡子。否則……”他嘴角的弧度擴大,露出一個近乎殘酷的笑容,“就永遠留在這裏,成為這座永恒之城的一部分,與你的恐懼和懷疑相伴吧。”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與自己從外形到細節都一模一樣的幻象,以及那直指心靈深處的話語,淩霄心中警鈴大作!他瞬間明白,這絕不僅僅是外部的、物理層麵的考驗,這更是直指他內心最深處弱點、恐懼、懷疑與陰暗麵的試煉!這座城,在窺探他的靈魂!
    他下意識地緊握了一下手中真實的星鑰碎片,能清晰地感覺到其內部那新生的、與他緊密相連的靈性,此刻也在劇烈地波動、震顫,似乎同樣受到了這詭異幻境力量的強烈影響和幹擾,仿佛在與那個冒牌貨手中的“碎片”進行著某種無形的對抗。
    “你是誰?”淩霄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內心的驚濤駭浪,努力讓聲音保持冷靜和沉穩,目光銳利地盯住對方。
    “我?”幻象“淩霄”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仿佛聽到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我就是你拒絕承認的另一麵,是你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害怕失敗,害怕無法承擔重任,害怕失去同伴,害怕自己最終會被星鑰的力量反噬、迷失自我……我是你的懷疑,對道路的懷疑,對自身價值的懷疑。簡單說,我就是你意圖隱藏、卻無所遁形的……弱點本身。”他歪了歪頭,動作與淩霄思考時的習慣略有相似,卻顯得格外矯揉造作,“現在,麵對我,你是選擇鼓起你那可憐的勇氣,直視並戰勝我?還是……像鴕鳥一樣,繼續逃避,直到被這片幻境徹底同化?”
    話音未落,幻象“淩霄”眼中寒光一閃,不再廢話,猛地抬手!他手中那塊“星鑰碎片”瞬間爆發出耀眼卻給人一種扭曲、冰冷感的乳白色光芒與淩霄那溫潤的光芒截然不同),那光芒並未化作守護或淨化的力量,而是迅速扭曲、變質,化作一道凝練的、如同擁有生命的暗影能量,帶著刺骨的寒意與腐蝕一切的惡意,如同一條蟄伏已久的毒蛇,悄無聲息卻又迅捷無比地向淩霄的麵門噬咬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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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霄心中凜然,幾乎是本能地催動體內那尚未恢複、依舊稀薄的星樞之力,注入手中的真實星鑰碎片。一道純淨的、帶著溫暖氣息的乳白色光幕瞬間在他身前展開,試圖格擋。
    “嗤——!”
    暗影能量與乳白光幕猛烈碰撞,並未發出驚天動地的爆炸,而是響起一陣令人牙酸的、如同冷水滴入滾油般的腐蝕聲響。乳白光幕劇烈蕩漾,光芒明顯黯淡了一分!更讓淩霄心頭巨震的是,他清晰地感覺到,這幻象不僅外形與他別無二致,甚至連攻擊時能量的運轉方式、發力技巧都與他極其相似,甚至……對方似乎更了解他招式轉換間那些連他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覺的、細微的能量間隙和弱點!每一次攻擊都精準地指向他最不舒服、防禦最薄弱的環節!
    在這座詭異莫測、仿佛能映照人心的千幻之城中,他必須獨自麵對這個由自己內心陰暗麵投射出來的、熟悉卻又陌生的幻象強敵。這不僅僅是一場力量的比拚,更是一場關於意誌、信念與自我認知的殘酷戰爭。他必須戰勝這個“自己”,才能找到離開這片心靈牢籠的出路,才能重新與失散的隊友匯合,才能最終找到那麵傳說中能揭示“源初熔爐”真相的“千幻之鏡”!
    而與此同時,在現實世界那場依舊在肆虐的、遮天蔽日的沙暴之中,艾拉、“雷公”、“靈狐”等其他隊員,也並未幸免。他們同樣被卷入了千幻之城的力量影響範圍,隻是每個人所見的景象各不相同。在艾拉的感知中,無盡的黃沙變成了翻滾的、灼熱的熔岩地獄,熟悉的隊友身影在熱浪中扭曲成了猙獰咆哮的火焰怪物;在“雷公”的視野裏,他可能正帶領著隊伍在一片布滿陷阱和隱形敵人的戰場上艱難突圍;在“靈狐”的靈覺中,耳邊可能充斥著無數充滿誘惑的低語與揭示內心恐懼的幻聽……每個人,都陷入了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的心靈試煉場,麵對著內心最脆弱、最不願直麵的那一部分。
    這座由幻象與真實交織而成的古老迷城,正以其詭異的方式,考驗著每一位闖入者的理智、勇氣與靈魂的堅韌。它貪婪地吞噬著恐懼,滋養著懷疑,將內心的陰影化為實質的威脅。
    淩霄與幻象“淩霄”的戰鬥已然爆發,純淨的乳白光芒與扭曲的暗影能量在這座寂靜無聲的古城街道上激烈碰撞、交織,每一次交鋒都是意誌與信念的較量。誰能率先突破內心的迷障,認清真實的自我?那麵傳說中的“千幻之鏡”,又究竟隱藏在這座光怪陸離的城市的哪個角落,等待著能夠通過試煉的窺視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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