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薪火相傳破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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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蜂群協議……地表淨化……”
    “收割者7”那冰冷的、毫無生命氣息的宣告,如同死亡的最終倒計時,讓全球各地剛剛因主炮被毀而爆發的劫後餘生般的歡呼瞬間凍結,希望的光芒被更深的絕望陰影覆蓋。隻見那龐大如同星骸的艦體表麵,如同被蛀空的蜂巢般,瞬間打開了數以億計的、大小不一的孔洞!下一刻,密密麻麻、幾乎遮蔽了遠方恒星光芒的黑紅色小型作戰單位,如同從地獄深淵湧出的毀滅蝗蟲群,帶著令人牙酸的嗡鳴聲,噴湧而出,瞬間形成了一片幾乎覆蓋了小半個地球視野的、移動的死亡星雲!
    這些“蜂群”單位形態功能各異:有體態纖細、速度極快、如同宇宙刺客般的突擊機型,它們的前端閃爍著撕裂空間的幽光;有體型龐大、覆蓋著厚重骨甲、如同移動堡壘般的重型攻堅單位,其表麵探出的能量炮口散發著不祥的紅芒;更有一些形態詭異、如同扭曲水母般的靈能幹擾型單位,它們散發的精神汙染波紋,甚至讓遠在地球的靈能者都感到一陣陣心悸和煩惡。它們的目標明確而殘酷——突破“守護之壁”,如同瘟疫般降臨地球表麵,執行徹底的、不留任何生命痕跡的“淨化”!
    與此同時,艦體上那數十個相對較小、但威力依舊足以輕易汽化山脈的副炮,也開始同步充能,暗紅色的能量在其中匯聚,顯然是要配合“蜂群”進行無差別的飽和式軌道轟炸,強行在“守護之壁”上撕開致命的缺口。
    “守護之壁整體能量水平已下降至47!四道‘星球遺念’光柱輸出穩定,但它們的能量性質更偏向於支撐與淨化,無法完全阻擋如此大規模、多波次的滲透性攻擊!”“辰星”的聲音快速而嚴峻,如同敲擊在每個人心頭的警鍾,“一旦被‘蜂群’哪怕一小部分突破大氣層,以它們表現出的攻擊性和數量,地麵部隊和城市將承受毀滅性的壓力!我們的防空係統不可能完全攔截!”
    盤旋在近地軌道上的“神州龍魂”,在發出那驚天動地的終極龍息後,周身璀璨的金光已然黯淡了許多,原本凝實如真的龍軀也顯得有些透明。它那巨大的龍目凝重地望著遠方那遮天蔽日、散發著無盡惡意的“蜂群”,發出低沉而充滿警告意味的龍吟。密室內,艾拉五人氣息浮動,臉色蒼白,剛才那傾盡全力的一擊幾乎耗盡了他們大半的力量和精神,經脈中傳來的空虛感和靈魂層麵的疲憊如同潮水般陣陣襲來。
    “不能讓這些鬼東西落地!一顆都不行!”“雷公”雙目赤紅,怒吼著強行催動體內殘存的雷霆之力,絲絲縷縷的銀色電光再次在他體表竄動,但比起全盛時期那如同雷神降世般的威勢,已然微弱了太多,仿佛風中殘燭。
    “全球地麵防線和防空係統已經按照最高預案部署,各大城市啟動了緊急避難程序,龍組和各凡者力量也已就位……但麵對這種超越我們科技層級數個時代的、來自外星的毀滅洪流……”墨斯的語氣沉重得如同鉛塊,他沒有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未盡的含義——這很可能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就在這千鈞一發、防線即將崩潰的危急關頭,艾拉的目光掃過下方那顆在黑暗中散發著蔚藍色柔和光芒、美麗而脆弱的星球,掃過那四道如同擎天巨柱般、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守護之壁”的古老遺念光柱。一個念頭,如同劃破厚重烏雲的閃電,驟然照亮了她幾乎被絕望充斥的腦海!
    “不!我們還有力量!我們還沒有輸!”艾拉的聲音帶著一種豁出一切的決然和突然的明悟,她環視四位夥伴,眼中重新燃起熾熱的火焰,“‘文明之火’……它不僅僅是用來被動防禦的盾牌!它更是……傳承的紐帶!是連接過去與現在、凝聚所有生靈活力的橋梁!”
    她的目光聚焦在那四道散發著幽藍、純白、翠綠、金黃光芒的古老光柱上,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與“神州龍魂”和華夏龍脈隱隱同源,卻又更加古老、更加滄桑、更加接近星球本源的氣息。那是上古“守護者”文明留下的最後遺產,是星球本身的記憶與力量!
    “辰星!立刻!將《靈能基礎理論》殘卷中關於‘靈能諧振’與‘現實錨點’的核心部分,與這四道‘星球遺念’光柱的能量頻譜、波動特征進行深度匹配和全局推演!我們需要構建一個臨時的、能夠將全球所有分散力量——包括這四道古老遺念、神州龍魂、全球靈能矩陣、乃至每一個守護信念——短暫融為一體的‘全球靈能共鳴場’!”
    “墨斯!用你星裔的能力協助辰星,全力計算能量節點的最佳分布、共鳴頻率的精確參數,以及維持場域穩定的臨界值!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雷公!山魈!準備引導龍脈和大地之力,作為整個共鳴場最穩定的基座和能量緩衝!確保場域成型時不會因為能量過載而自行崩潰!”
    艾拉的指令清晰而迅速,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辰星”眼中淡藍色的數據流瞬間暴漲,如同決堤的洪水,與墨斯眼中那銀色的、代表星裔最高計算力的光輝融合在一起,兩人超負荷運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進行著龐大到令人頭皮發麻的複雜靈能公式推演和能量模型構建。這是一個極其瘋狂而冒險的計劃,一旦共鳴頻率出現絲毫偏差,或者某個節點無法承受能量負荷,導致的將不僅僅是計劃失敗,更可能是災難性的能量反噬,甚至讓本就能量不足的“守護之壁”提前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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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刻,地球文明已站在懸崖邊緣,身後即是萬丈深淵,他們別無選擇!
    “計算完成!超頻推演成功!全球靈能共鳴場模型已構建!主要核心節點確定為:四‘星球遺念’光柱、‘神州龍魂’、全球靈能矩陣能量中樞龍城)、以及……所有內心懷有守護地球堅定信念的生命個體!”“辰星”的聲音帶著極度透支後的沙啞和疲憊,但每一個字都如同磐石般堅定清晰。
    “開始共鳴!”艾拉沒有任何猶豫,她深吸一口氣,率先行動。
    她再次將全部心神沉入那與“文明之火”的深層連接之中,但這一次,她不再僅僅是簡單地引導能量,而是以一種“薪火相傳、承接遺誌”的悲壯與虔誠意念,主動地去呼喚、去溝通、去嚐試承接那四道古老遺念光柱中蘊含的、沉睡了億萬年的蒼茫意誌!
    “前輩……守護者的英靈……請將你們的力量……借給後人!為了這顆星球的延續!”
    仿佛真的聽到了她那源自靈魂的呼喚,那四道支撐天地的巨大光柱,同時微微震顫了一下!其中蘊含的蒼老、疲憊卻又無比威嚴的意念,似乎流露出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欣慰,以及一種仿佛終於等到使命完成時刻的決絕。
    下一刻,幽藍色的、蘊含著海洋深淵之力與亙古寒意的光流;純白色的、散發著絕對淨化意誌與冰雪神聖氣息的光流;翠綠色的、充滿了無限生機勃發與自然憤怒的光流;金黃色的、帶著太陽般灼熱威嚴與古老審判意味的光流——這四股代表著星球本源古老側麵的力量,不再僅僅是固守原地支撐護壁,而是主動地、慷慨地分出了部分最精純的本源能量!它們如同四條橫貫星空的彩色能量星河,跨越了遙遠的宇宙空間,無視了“蜂群”的幹擾,精準地、義無反顧地匯向了龍城,匯向了艾拉五人所在的核心節點!
    “神州龍魂”發出一聲充滿了複雜情感的、悠長而浩蕩的龍吟,它主動迎向這四股洶湧而來的古老力量,璀璨的金色龍軀在這一刻仿佛化為了最完美的能量融合橋梁與容器,引導著這四色星河般的力量與自身、與下方的龍脈、與艾拉五人的核心力量開始進行史無前例的深度融合!
    與此同時,“辰星”和墨斯將計算出的、無比精確的全球靈能共鳴頻率參數,通過“神州龍魂”與“文明之火”的網絡,瞬間發送、覆蓋了整個地球的靈能層麵!這一刻,無論身處地球的哪一個角落,無論是正在前線準備死戰的士兵,還是在避難所中緊緊相擁的平民,或是仍在實驗室爭分奪秒的研究人員……隻要是內心懷抱著對家園最深沉守護之念的生命,都仿佛在靈魂深處聽到了一聲清晰而溫暖的召喚!
    沒有強迫,沒有命令,隻有一種源自血脈、源自文明本能的共鳴與響應。
    無數細微卻堅定的信念之光,再次從全球的各個角落,從城市,從鄉村,從森林,從海洋中亮起!但這一次,它們不再是無序地、盲目地匯向龍城,而是仿佛瞬間擁有了共同的節奏和方向,自發地按照那玄奧而精準的共鳴頻率震蕩著,與那四道“星球遺念”的古老力量、與“神州龍魂”的煌煌龍威、與艾拉五人那作為核心驅動的不屈意誌,產生了奇妙而和諧的同頻共振!
    一個無形的、卻真實不虛地籠罩了整個星球的、巨大無比的靈能共鳴場,正在以龍城為核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成型、穩固!
    就在這全球靈能共鳴場初步成型的瞬間,那如同毀滅黑色潮水般的“蜂群”先鋒部隊,已然如同暴雨般狠狠撞上了金色的“守護之壁”!
    然而,預想中能量劇烈對撞的爆炸和護壁的劇烈震蕩並未發生。
    當那些速度最快、最為猙獰的黑紅色突擊單位,它們那足以撕裂合金的尖銳前端接觸到護壁的刹那,護壁表麵那原本緩緩流淌的、代表著地球文明曆史與山河脈絡的印記,驟然間集體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這一次,護壁展現出的不再是硬碰硬的剛性防禦,而是如同最深邃的海洋般,蕩漾開一圈圈柔和卻蘊含著無盡力量的、五彩斑斕的靈能漣漪!
    這漣漪,並非簡單的能量波動,而是被全球靈能共鳴場極致放大和純化了的、集合了上古守護者遺澤、現今文明信念、星球生命意誌的——終極淨化之力!
    嗤嗤嗤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被強行按入了極寒的冰層,又如同陽光照射到了最陰暗的角落!衝在最前麵的、數量以千萬計的“蜂群”先鋒單位,在接觸到這五彩漣漪的瞬間,其表麵那層充滿惡意的黑紅色能量光芒,如同遇到了天生的克星,發出了淒厲的能量尖嘯,迅速地被中和、消融、瓦解!連帶著其內部精密而詭異的機械結構與能量核心,也仿佛在瞬間經曆了百萬年時光的加速衝刷,瞬間變得鏽蝕、腐朽、崩壞,最終化為一團團無聲爆開的、最原始的宇宙塵埃!
    這蘊含著文明傳承與生命讚歌的淨化之力,沿著“守護之壁”的表麵,如同燎原的星火,以超越物理極限的速度急速蔓延開來!所過之處,那原本遮天蔽日的“蜂群”,如同被投入烈陽的冰雪,成片成片、毫無抵抗之力地消散、湮滅!它們那足以侵蝕規則、汙染靈魂的詭異能量,在這代表了地球生命延續與文明輝煌的共鳴場淨化之力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如同遇到了絕對的天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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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割者7”那龐大的艦體似乎被這完全超出它邏輯計算的、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激怒了!它那殘存的艦體發出了劇烈的、仿佛金屬扭曲斷裂般的轟鳴震動,所有尚能運轉的副炮不顧能量過載的風險,同時爆發出最強烈的光芒!數十道威力足以瞬間汽化大陸板塊的暗紅色毀滅性能量束,如同瘋狂揮舞的死神鐮刀,從不同角度狠狠地劈向那看似柔和的“守護之壁”!
    然而,這一次,麵對這足以毀滅文明的飽和打擊,金色的護壁甚至連一絲微小的漣漪都未曾泛起。
    在全球靈能共鳴場的完美協調與加持下,“守護之壁”仿佛真正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生命與意誌!其表麵那無數文明印記與山河脈絡如同活了過來,自動地、迅捷無比地流轉、組合、變形,瞬間形成了無數個針對性極強的、玄奧複雜的防禦與轉化符文陣列!那些狂暴襲來的暗紅色能量束,在接觸到這些符文的瞬間,其內部狂暴的毀滅屬性便被一種更高層級的力量強行分解、轉化、引導,反而如同百川歸海般,被“守護之壁”吸收,化為了維持自身存在、甚至修複之前損耗的純淨能量!
    絕對的攻守之勢,在這一刻,被奇跡般地逆轉!
    “成功了!共鳴場起作用了!我們頂住了!我們他娘的頂住了!!”“雷公”不顧形象地興奮狂吼,盡管因為力量透支而臉色慘白如紙,但他眼中燃燒的火焰卻比任何時候都要熾烈,那是對文明韌性的自豪,是對絕境反擊的狂喜。
    墨斯和“辰星”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但他們的眼神依舊保持著最高度的警惕和凝重。他們比誰都清楚,維持如此規模、如此強度的全球靈能共鳴場,對於作為能量協調核心的他們五人,對於那四道燃燒著自己最後本源的“星球遺念”,甚至對於全球所有參與共鳴的生命來說,都是何等巨大的負擔!這輝煌的防禦,是建立在急速消耗的根基之上的。
    一直沉默感應著大地與星球脈動的“山魈”,突然開口,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與沉重:“四道遺念的力量……正在加速衰減。它們……不是在輸出力量,而是在燃燒自己最後的‘存在’印記……”
    艾拉的心猛地一揪,她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四道依舊璀璨奪目的光柱,其核心那蒼老的意念正在變得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稀薄,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會徹底熄滅。它們毫無保留地、義無反顧地將自己億萬年沉睡積累的最後力量,注入了這場為了守護後裔的共鳴之中,隻為了給這顆星球爭取一線生機。
    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悲壯、感激與責任的複雜情感,在艾拉心中洶湧澎湃。
    然而,就在地球防線看似奇跡般地穩住陣腳、甚至開始反向轉化對方攻擊能量之時,遭受接連重創、邏輯似乎都出現紊亂的“收割者7”,做出了更加極端、更加瘋狂的最終選擇!
    它那原本主炮位置、如今已是一片破碎骸骨的艦首部位,那些殘存的、扭曲的金屬與能量管道開始以一種違背物理常識的方式瘋狂地扭曲、蠕動、重組!一個更加巨大、更加複雜、散發著褻瀆與不祥氣息的、如同某種禁忌的異維度祭壇般的詭異結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形成!一股遠超之前奇點湮滅炮的、讓整個太陽係物理常數都開始發生輕微偏移的、令人靈魂本源都在恐懼顫栗的毀滅性能量,正在那祭壇的核心瘋狂匯聚!
    “檢測到……檢測到無法理解的超高維能量反應!它在……它在強行撕裂現實宇宙的膜壁,試圖打開一條通往……通往純粹反物質海的穩定通道!”“辰星”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難以掩飾的驚駭與顫抖,“它瘋了!它想引動反物質海的無限湮滅之力,不是摧毀星球,而是將地球及其周邊空間……直接從現實宇宙的常數中徹底抹除!這是最徹底的‘格式化’!”
    這是“收割者”清除極端頑固文明、杜絕一切複蘇可能的最終手段之一!也是近乎同歸於盡的打法!一旦讓那個禁忌祭壇完成,引發的連鎖反應甚至可能波及大半個太陽係!
    “阻止它!不惜一切代價,必須阻止它!”艾拉厲聲喝道,靈魂都在戰栗。她能感覺到,那股正在匯聚的力量,已經超越了能量對抗的範疇,涉及到了宇宙最底層的存在規則!
    然而,此刻的他們,維持著籠罩全球的靈能共鳴場,已然是竭盡全力,油盡燈枯,哪裏還能抽調出哪怕一絲多餘的力量,去跨越如此遙遠的距離,打斷對方那正在進行的、堪稱滅世的終極儀式?
    那四道“星球遺念”光柱似乎也感受到了這源自存在層麵的終極威脅,它們的光芒變得極其不穩定,劇烈地閃爍、明滅,仿佛在做著最後的、不甘的掙紮,試圖凝聚最後的力量,卻顯得如此力不從心。
    就在這連奇跡似乎都即將耗盡、絕望再次扼住所有人喉嚨的最終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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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懸浮在龍城核心密室內、與“文明之火”和華夏龍脈緊密相連、靜靜旋轉的傳國玉璽能量投影,突然之間,無人催動,自發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溫潤而浩大的金光!它“嗡”地一聲輕鳴,脫離了龍脈能量洪流的滋養,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金色流光,瞬間穿透了厚重的龍城穹頂,穿透了“守護之壁”,以一種超越了空間限製的速度,出現在了冰冷寂寥的宇宙空間之中,正對著那正在成型的禁忌祭壇!
    玉璽迎風便長!在百分之一秒都不到的時間裏,它從巴掌大小,膨脹為一座堪比山嶽般巨大的、凝實如同黃金鑄造的巍峨印璽!印璽底部,那“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古樸蒼勁的篆文,如同八輪同時燃起的、代表著文明秩序與傳承的永恒驕陽,散發出統禦乾坤、界定陰陽、鎮壓一切邪祟與混亂的無上威嚴與意誌!
    它沒有散發出任何攻擊性的能量波動,也沒有直接撞擊“收割者7”的艦體。而是……攜帶著整個華夏文明、乃至承接著上古守護者遺誌的、那份對“存在”與“延續”的最堅定信念,朝著那顆正在瘋狂抽取能量、試圖溝通反物質海的禁忌祭壇,帶著一種不容置疑、不容抗拒的絕對姿態,緩緩地、卻又無比堅定地……鎮壓了下去!
    仿佛是整個文明曆史的重量,凝聚在了這一印之上!
    “不——!!!!!!”
    “收割者7”那一直冰冷、機械的意念,第一次發出了清晰可辨的、混合著難以置信、憤怒以及……一絲仿佛程序崩潰般的驚恐咆哮!
    轟!!!!!!!!!!!一種規則層麵的、無聲的巨響)
    傳國玉璽的底部,與那禁忌祭壇的核心,結結實實地、毫無花巧地撞在了一起!
    時間與空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沒有預想中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炸,沒有刺眼欲盲的光芒爆發,隻有一種絕對的、源自宇宙底層邏輯的“否定”與“覆蓋”!
    那試圖撕裂現實、連接反物質海的禁忌祭壇,在傳國玉璽那代表著“存在”、“秩序”、“延續”的文明至高意誌的鎮壓下,其內部強行維係的高維結構如同被抽掉了基石的沙堡,其匯聚的毀滅性能量如同遇到了絕對零度的火焰,從最根本的規則層麵開始……無聲無息地……瓦解、崩散、歸於虛無!
    連帶著“收割者7”那重組的小半個艦首結構,以及附近大量的輔助設備和能量管道,也在這蘊含著文明重量的鎮壓之下,如同被投入黑洞的物質,瞬間被碾碎、分解,化為了最基礎的宇宙粒子,消散於無形!
    “收割者7”遭受了開戰以來最致命的重創!龐大的艦體直接失去了近三分之一的結構,創口處如同噴發的火山,暗紅色的能量混合著破碎的金屬和未知有機物,如同血液般瘋狂噴湧而出,在接近絕對零度的宇宙真空中瞬間凍結成一片片詭異而淒涼的暗紅色冰晶星雲。它那原本冰冷強大的意念波動,也變得極其微弱、混亂、斷斷續續,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熄滅。
    勝利的天平,似乎在這一刻,重重地傾向了浴火重生的地球文明!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慘烈的生存之戰即將以奇跡般的勝利告終,緊繃的神經即將放鬆之時——
    那枚完成了驚天動地、逆轉乾坤一擊的傳國玉璽投影,其上山嶽般巨大的形體迅速縮小、黯淡,原本溫潤浩大的金光變得極其微弱,光滑的璽身之上,甚至清晰地浮現出了幾道如同蛛網般、觸目驚心的細微裂痕!它仿佛耗盡了所有積累的氣運與力量,變得如同普通的頑石,失去了所有神異,緩緩地、無力地向著地球的方向飄落……
    而更令人心悸、一股寒意從靈魂深處升起的的是,在“收割者7”那殘破不堪、能量反應極其微弱的艦體最深處,一點極其微弱、與之前那充滿毀滅與惡意的暗紅色能量截然不同的、帶著某種絕對有序、絕對冰冷的幽藍色光芒,如同深淵中睜開的眼睛,一閃而逝。
    一個完全陌生的、沒有任何感情起伏、仿佛來自更古老、更無情機製的冰冷機械音,斷斷續續地、仿佛信號不良般從其內部傳出,仿佛某種在主體意識離線後被強製激活的、隱藏在最底層的最終協議:
    【“……主體結構嚴重受損……邏輯核心……離線……威脅評估……超越臨界……啟動……最終應對協議……”】
    【“……釋放……‘模因汙染源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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