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古殿奮戰覓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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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噬者”那由陰影與金屬構成的巨爪,如同來自深淵的魔神之臂,攜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再次狠狠撕裂了控製大廳那已然扭曲的合金閘門。刺耳的金屬哀鳴聲中,閘門碎片如同暴雨般激射而出,叮叮當當地砸在控製台和地麵上。那怪物龐大的身軀尚未完全擠入,但其恐怖的威壓已如同實質的粘稠液體,瞬間充斥了空間的每一個角落,壓迫得眾人呼吸都為之一滯。它那無數複眼,閃爍著冰冷、貪婪的幽光,如同星空中最惡毒的星辰,牢牢鎖定了探索隊四人,散發著純粹的、足以湮滅一切的饑餓與毀滅欲望。
    “準備戰鬥!”“雷公”的怒吼如同晴空霹靂,在壓抑的大廳中炸響。他周身原本繚繞的細碎電蛇,此刻完全失控般爆閃而出,劈啪作響的刺目雷光將他映照得如同雷神降世,也將昏暗的大廳映照得一片慘白,光影急速變幻,更添幾分末日般的混亂。作為身經百戰的戰士,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眼前這個敵人與外麵那些依靠數量取勝的“虛空影蛭”截然不同,其體內蘊含的能量層級,帶著一種原始的、近乎法則般的破壞力,遠非此前任何敵人可比!
    “山魈”沉默如山,麵對排山倒海而來的恐怖威壓,他沒有任何言語,隻是向前沉重地踏出一步。腳步落下的瞬間,腳下的金屬地麵微微下陷,發出沉悶的響聲。他雙拳緊握,手臂上肌肉虯結,厚重沉凝的大地之力被強行在這狹小的金屬空間內凝聚,土黃色的光芒在他身前飛速匯聚,形成一道凝實如花崗岩般的能量壁壘,堅實地擋在了眾人與那恐怖巨爪之間。壁壘表麵流轉著山川脈絡般的紋路,散發著不動如山的堅定意誌。
    艾拉的反應同樣迅捷,在“雷公”怒吼的同時,她已將手中的星鑰精準地貼近控製接口。鑰石與接口接觸的瞬間,淡金色的紋路再次亮起,但與之前相比,光芒顯得有些急促和不穩定。“墨斯!尋找其他出路或防禦係統!”她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語速極快。
    墨斯的雙手早已在控製台上化作了模糊的殘影,指尖敲擊的速度超越了人眼的極限,隻有瘋狂閃爍、流瀉如瀑布的數據流顯示著他正在進行的超高速運算。“正在嚐試激活遺跡內部防禦……警告!該區域權限嚴重不足,核心指令被未知力量屏蔽!地圖加載中……有了!大廳側後方,距離我們當前位置約二十五米處,檢測到一條結構完整的維護通道,可能通往遺跡內部未受侵染的區域!”
    就在墨斯話音剛落的刹那,“吞噬者”發動了攻擊。它並沒有發出物理意義上的咆哮,而是以一種無形的、直接作用於靈魂層麵的方式,釋放出一股狂暴的精神衝擊!空氣中仿佛蕩起了一圈圈看不見的漣漪,所過之處,控製台屏幕瞬間黑屏,爆出細碎的電火花,連光線都似乎扭曲了一下。“雷公”和“山魈”隻覺得腦中一陣尖銳的刺痛,如同被無數根冰針刺穿,動作不由得一滯。艾拉則感到手中的星鑰微微一燙,一股溫暖的力量自發流轉,幫她抵消了大部分衝擊。墨斯眼中的數據流出現了瞬間的紊亂,但迅速恢複了穩定。
    緊隨精神衝擊之後,那纏繞著陰影與金屬的巨爪,帶著撕裂空間的可怕力量,無視了空間距離,狠狠地拍向“山魈”凝聚的土黃色壁壘!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猛然爆開!整個控製大廳如同發生了劇烈的地震,腳下的地麵瘋狂跳動,天花板上的結構件和照明設施不堪重負,紛紛斷裂、墜落,砸起一片煙塵。厚重的能量壁壘在與巨爪接觸的瞬間,發出了令人牙酸的碎裂聲!“山魈”身體劇震,悶哼一聲,腳下精心鍛造的合金地麵寸寸龜裂,蛛網般的裂紋以他雙腳為中心蔓延開來。他那張堅毅的臉上掠過一絲潮紅,嘴角無法控製地溢出了一縷鮮絲。僅僅一次正麵碰撞,他引以為傲的、足以抵擋重型炮火轟擊的防禦壁壘,竟被這一爪拍得瀕臨崩潰!
    “好強的力量!”“雷公”瞳孔急劇收縮,心中駭然。他不敢再有絲毫保留,體內澎湃的雷霆之力被瘋狂催穀,周身雷光從慘白向熾白轉變,散發出毀滅性的氣息。他雙手虛握,無數電蛇向掌心匯聚,壓縮、凝練,最終化作一柄近乎實質、雷光耀眼的熾烈雷槍!“嗤啦!”雷槍撕裂空氣,帶著淨化一切的威勢,悍然射向那巨爪的關節連接處!
    刺眼的雷光再次炸開,能量激蕩形成的衝擊波將周圍的煙塵一掃而空。那陰森恐怖的巨爪被這凝聚了“雷公”全力的一擊炸得微微一顫,攻擊動作出現了片刻的遲滯,其表麵覆蓋的陰影被蒸發了一部分,露出了下麵暗沉的金屬骨架,上麵留下了些許焦黑的痕跡,但……也僅此而已。雷槍未能擊穿,甚至沒能留下深刻的傷口,那怪物的防禦力同樣驚人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普通攻擊效果有限!”墨斯快速分析著掃描儀器上傳回的殘缺數據,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它的能量反應核心似乎深深隱藏在陰影維度與實體空間的夾縫深處,物理結構和能量抗性都極高!常規的能量轟炸和物理打擊事倍功半!需要更強力的、能夠幹涉法則層麵的攻擊,或者……必須找到其結構上的致命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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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護通道打開了!快走!”艾拉急聲喊道,她利用星鑰與遺跡係統的微弱共鳴,強行突破了權限限製,激活了側後方一道原本處於隱藏狀態的金屬滑門。滑門發出艱澀的摩擦聲,緩緩向一側開啟,露出了後麵一條僅容兩人並行、布滿了各種粗細管線和陳舊標識的狹窄通道,裏麵一片漆黑,隻有遠處幾個微弱的應急燈提供著可憐的照明。
    “交替掩護!撤退!”“雷公”當機立斷,一邊持續釋放出分散的雷霆電幕,幹擾“吞噬者”的複眼感知和攻擊節奏,一邊朝著通道口吼道。
    “山魈”強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再次低喝一聲,將近乎潰散的土黃色壁壘重新凝聚,雖然光芒黯淡了許多,但他依舊如同磐石般屹立在最前方,硬生生扛住了“吞噬者”因獵物逃脫而愈發狂暴的又一記橫掃!砰!壁壘徹底破碎,化為漫天光點,“山魈”再次噴出一小口鮮血,身體踉蹌後退,但他用意誌強行穩住身形,為隊伍爭取到了最後幾秒鍾寶貴的撤離時間。
    四人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魚貫而入,衝進了那條狹窄的維護通道。墨斯最後一個進入,反手從隨身工具包中取出一把高能焊槍,調整到最大輸出,熾白的火焰噴吐而出,將滑門的軌道和控製係統徹底焊死,暫時封住了入口。
    咚!咚!咚!哐——!!!
    門剛剛封死,門外就傳來了“吞噬者”狂暴到極點的撞擊聲和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整個維護通道都在劇烈地搖晃,頭頂簌簌落下陳年的灰塵和鏽渣,被焊死的滑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凸起,仿佛隨時都會被徹底摧毀。但那扇由遺跡時代特殊合金鑄造的門戶,終究還是暫時抵擋住了這波瘋狂的攻擊。
    通道內陷入了短暫的、令人窒息的寂靜,隻有四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心髒擂鼓般的跳動聲在狹窄的空間內回蕩。應急燈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勾勒出他們臉上殘留的驚悸和疲憊。
    “剛才的動靜,肯定驚動了遺跡內更多的敵人。”墨斯一邊快速平複著核心處理器的過載狀態,一邊調出剛剛加載的殘缺地圖,幽藍色的光芒映照在他金屬的麵龐上,“我們不能再耽擱,必須盡快找到‘恒光核心’的位置。根據現有數據交叉比對和能量流向推測,它有超過87的概率位於遺跡的中央能源區——地圖上標記為‘光樞大廳’的區域。”
    “路線呢?我們該怎麽過去?”艾拉問道,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不僅僅是身後那扇門外,在通道更深、更黑暗的遠處,同樣傳來了更多令人不安的、充滿惡意和饑渴的氣息,如同隱藏在陰影中的毒蛇,隨時準備撲咬上來。
    “路線非常複雜,需要穿過數個功能不同的區域,”墨斯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其中包括地圖上被特別標注為‘失控’、能量讀數極度混亂且危險的b7區。而且,最大的問題是權限。我們目前掌握的星鑰臨時權限遠遠不夠,無法啟動遺跡內部可能尚存的短途傳送裝置,也無法打開某些關鍵的、處於密封狀態的安全門。沒有更高權限,我們就像被困在迷宮裏的老鼠。”
    他們此刻的處境,恰如一群渺小的微生物,貿然闖入了一位垂死巨人的體內。既要躲避巨人體內失控的“免疫係統”——那些無處不在的虛空影蛭和更可怕的“吞噬者”的追獵,又要在被徹底消化前,找到能夠挽救巨人,或者說挽救他們自己的“控製中樞”——那神秘的“恒光核心”。
    短暫的休整後,隊伍沿著維護通道小心翼翼地向深處推進。通道內部錯綜複雜,如同人體的毛細血管,稍有不慎就會迷失方向。墨斯憑借高超的導航能力和對地圖的解析,指引著方向。沿途,他們果然遭遇了幾波零散的虛空影蛭。這些怪物在狹窄的通道內更加難纏,它們能從任何陰影角落、管道縫隙中突然鑽出,發動致命的襲擊。
    戰鬥短暫而激烈。在有限的空間裏,“雷公”的範圍雷霆需要精確控製以免誤傷和破壞通道結構;“山魈”的防禦則更加專注,往往需要在瞬間判斷出最具威脅的攻擊點進行格擋;艾拉的“心”之力成為了淨化這些陰影生物最有效的武器,白金色的光暈每次掃過,都能讓影蛭發出痛苦的嘶鳴,身體如冰雪般消融;墨斯則負責查漏補缺,用精準的能量射擊點殺那些試圖從視野盲區偷襲的敵人。有驚無險地清理掉這幾波敵人後,每個人都消耗了不少體力與能量。
    然而,隨著他們越來越深入遺跡腹地,周圍的環境也開始變得更加詭異和令人不適。冰冷的金屬牆壁上,開始出現一些不自然的、如同血肉般微微蠕動的陰影組織,它們像是寄生在遺跡結構上的苔蘚或腫瘤,散發著陰冷的能量波動。空氣中原本隻是陳腐的金屬氣味,現在混合進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如同能量腐敗後的惡臭,吸入肺中都帶著一股粘稠的惡心感。這裏顯然已經被“吞噬者”或者與其同源的存在深度侵蝕了,遺跡本身正在被某種黑暗的力量緩慢地“消化”和“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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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在穿過一道需要艾拉再次使用星鑰、耗費不少心力才強行破解的氣密門後,他們抵達了墨斯地圖上標記的b7區邊緣。
    眼前的景象,讓即使是見多識廣的“雷公”和沉穩如山的“山魈”,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直衝頭頂。
    這裏不再是一個普通的通道或大廳,而是一個巨大到令人心悸的、如同某種活體生物內部巢穴般的空間。空間的規模遠超之前的控製大廳,穹頂高聳沒入黑暗,看不到頂端。無數粗壯如巨蟒的、搏動著的陰影脈管,如同扭曲的樹根又或是怪物的血管,從四周的牆壁和高高的天花板上垂落、纏繞、連接,最終都匯聚向空間中央一個巨大的、由純粹陰影能量構成的卵形物體。那顆巨卵直徑超過十米,表麵並非光滑,而是如同沸騰的瀝青般不斷翻滾、蠕動,時不時浮凸出各種扭曲痛苦的麵孔和支離破碎的恐怖幻象,散發出濃鬱得如同實質的絕望、憎恨與永恒的饑餓感。巨卵如同一個黑暗的心髒,在緩緩搏動,每一次收縮擴張,都引得周圍的陰影脈管隨之同步蠕動,汲取著不知從何而來的能量。周圍的地麵上,散落著大量已經失去所有光澤、能量被徹底吸幹、如同風化化石般的守護者機械殘骸,它們沉默地訴說著此地曾經發生過的慘烈戰鬥與失敗。
    這裏,哪裏是什麽失控區域,分明就是一個正在孕育著某種終極恐怖怪物的溫床!
    空氣中彌漫的精神汙染濃度極高,即使沒有主動攻擊,也讓人感到頭暈目眩,心底負麵情緒不受控製地翻湧。
    “必須毀掉它!”艾拉感受到那卵形物體中蘊含的、幾乎要滿溢出來的恐怖能量和純粹惡意,聲音因震驚和堅決而微微顫抖,但語氣卻斬釘截鐵,毫無回轉餘地。她體內的“心”之力在自發地抵抗著這種侵蝕,讓她比其他人更能清晰地感知到,一旦裏麵的東西孵化出來,其帶來的災難將是毀滅性的,可能遠超外麵那隻“吞噬者”!
    “我來!”“雷公”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站在了通道出口與巨卵之間的空地上。他深知普通攻擊無效,直接將體內所有的雷霆之力毫無保留地激發出來。刺目的電光不再僅僅是纏繞周身,而是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雷暴領域,無數電蛇瘋狂向他的雙臂匯聚,高度壓縮的能量使得周圍的空氣都發生了扭曲,發出低沉的嗡鳴。他在準備施展自己目前所能掌控的最強一擊,力求一擊必殺,至少也要重創這個詭異的卵!
    然而,就在他即將完成蓄力,將那股毀滅性能量轟出的瞬間——
    噗通!噗通!
    那巨大的陰影之卵,仿佛擁有生命般,敏銳地感知到了致命的威脅,突然劇烈地、加速地搏動起來!如同一個被驚醒的惡魔心髒,搏動聲沉重得如同擂響的戰鼓,直接敲打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它表麵那些扭曲的麵孔同時凝固,然後齊齊張開了無聲的、黑洞般的嘴巴,發出了一道無聲、卻足以撕裂精神屏障的尖嘯!
    一股強大的、帶著強製昏睡與意識剝離效果的恐怖精神波動,如同無形的海嘯,以巨卵為中心,向四麵八方瘋狂席卷!首當其衝的正是全力凝聚能量的“雷公”!
    “呃啊!”雷公凝聚到臨界點的雷霆之力瞬間失去了控製,在他手中潰散、爆開,將他本人也震得氣血翻湧,踉蹌後退。他眼神中出現了片刻的茫然與渙散,仿佛靈魂被硬生生扯出去一部分,凝聚的攻擊自然無疾而終。
    “哼!”“山魈”依靠著如山嶽般堅定的意誌力強行穩住了身形,但臉色也變得蒼白,太陽穴青筋暴起,顯然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短時間內難以組織有效的防禦。
    墨斯眼中的數據流再次出現了劇烈的擾動和亂碼,身體動作也變得僵硬遲滯,處理係統似乎受到了強烈幹擾。
    唯有艾拉,憑借著她那純粹而溫暖的“心”之力形成的天然屏障,勉強抵擋住了這波直擊靈魂的精神衝擊。她看到同伴們的狀態,心中大急,立刻毫不猶豫地最大程度釋放出白金色的溫暖光暈,如同一個保護罩,將三名同伴籠罩在內,幫助他們驅散腦海中的混亂與昏沉,穩定幾乎要崩潰的精神。
    但,她的反應雖然迅速,卻已經晚了!
    就在精神衝擊爆發的同一時間,仿佛是一個預先設定好的攻擊信號——巢穴四周那些蠕動的陰影牆壁中,無數雙猩紅、充滿暴戾和饑渴的眼睛如同鬼火般驟然亮起!之前被他們清理掉的虛空影蛭,數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遭遇都要多,如同決堤的黑色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出!更令人心驚的是,在這片黑色潮水中,還混雜著幾隻體型明顯更大、形態更加猙獰的怪物——它們有著類似“吞噬者”的節肢和口器,但體型較小,如同“吞噬者”的縮小版或幼體,其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卻遠超普通的影蛭!
    它們顯然都是被那卵形物的精神尖嘯召喚而來,誓要撕碎任何敢於威脅“母巢”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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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他們來時的通道方向,那扇被墨斯焊死的氣密門處,傳來了更加沉重、更加瘋狂的撞擊聲,以及令人牙酸到極點的金屬被強行撕裂、扯斷的噪音——那隻被暫時困住的“吞噬者”主體,似乎已經徹底暴怒,即將突破最後的封鎖!那聲音每響一下,都如同重錘敲擊在眾人的心頭。
    前有埋伏,後有追兵,身陷絕境,退路將斷!
    艾拉的目光急速掃過全場:前方是潮水般用來的影蛭群和幾隻精英怪物;身後是即將破門而入的“吞噬者”本體;身旁是剛剛從精神衝擊中恢複、狀態不佳的同伴;中央,那顆巨大的陰影之卵仍在劇烈搏動,仿佛下一刻就會有什麽難以名狀的恐怖之物破殼而出!
    絕望的陰影如同冰冷的潮水,試圖淹沒她的意誌。但下一刻,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如同在無盡黑暗中點燃的最後一簇火焰。她將手中那枚散發著微光的星鑰緊緊握住,仿佛要從這冰冷的遺物中汲取最後的力量和勇氣,轉頭對正在努力排除係統幹擾的墨斯,用一種異常平靜卻帶著破釜沉舟意味的語氣急聲問道:
    “墨斯!如果我放棄防禦,將所有的‘心’之力,通過星鑰作為橋梁,全力注入遺跡的網絡係統,有沒有可能強行暫時激活附近尚存的防禦機製?或者……至少能幹擾那個卵的孵化進程,為我們爭取一線生機?!”
    這個念頭極其冒險,甚至可以說是瘋狂!這等於將她最本質、最純粹的意識和生命能量,強行與這座已被深度汙染、充滿惡意的遠古遺跡網絡連接在一起。且不說成功的概率渺茫,就算能夠成功激活什麽,那瞬間反饋回來的精神汙染和能量衝擊,也極有可能將她的意識徹底撕裂、吞噬,或者同化成一個沒有自我思想的空白節點!後果不堪設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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